《异海！异海！》--蛇从革（《宜昌鬼事》作者新作）[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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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沧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科学家，内心对老庞所有的芥蒂都渐渐消除。老庞策动雷缪斯在苏联人内部哗变，这个手段并不光明正大。自己冒充曹氏后人，这个办法不见得磊落。
　　可是在这个情况下，没有更好的选择。社会中个人的道德观，并不适用于国家的层次。曹沧能感受到老庞内心中的无奈。他是个科学家，并不是个军人，可是老庞和自己一样，没有选择。在美苏两个超级大国的间隙中顽强生存下来，并且努力达到这个两个霸主的高度，常规的做法根本不可行。
　　时间来不及了。祖国没有时间来发展自身的实力。只能依靠两国之间的博弈，寻找可乘之机。这就是老庞在异海的主要任务。
　　“进行这样一次实验，需要多少资源？”曹沧问道。
　　“到现在为止，只有德国和美国能凭一国之力，主持这个实验。”
　　“一定是个庞大数字。”曹沧说道：“我们国家一定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只能和美国妥协。”
　　“苏联人能做到，但是他们的技术达不到。他们的资料不齐全。”
　　“美国人和苏联人在这方面的资料。都来源于德国吗？”曹沧说道：“你说过，德国进行了第一次实验。”
　　“德国人为了这个实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老庞说道：“国家崩溃的代价。”
　　“可是。我们参加的这个实验，并没有动用太多的设备和海量的人力物力支持。”曹沧发出疑问。
　　“这个实验需要的最重要的资源不是这些复杂的东西。”老庞说道：“是非常简单的一个物质。当我们进入异海的时候，真正起到主要作用的是，建立在实验海域海底一个设施发出的巨大能量。那个设施是释放一种元素的衰变，转变而来的能量。”
　　“这个巨大的能量，能够打开地球和异海之间的通道。”曹沧说道：“那个巨大的旋流，仅仅是这个巨大能量的副产品。”
　　“美国、苏联、德国，还有我国，都长时间地寻找这个物质的替代品。”老庞说道：“可是都失败了。”
　　“那个能量的来源必须要是你所说的那个物质，是吗？”
　　“是的。”老庞说道：“其实世界上所有的物质都能转换为能量，可是进入异海，所需要地能量，必须要由这个物质来衰变。你肯定想不到是什么物质。”
　　“我已经猜到是什么元素了。”曹沧笑起来。
　　老庞不相信曹沧的话。
　　“世界上裂变技术，都是针对不稳定的放射性元素。”曹沧说道：“你说我想不到，反而更让我确定了我的猜测。”
　　曹沧手伸进胸前的衣服，慢慢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手掌在老庞的面前摊开。曹沧的手掌心，什么都没有，但只是暂时的，几秒钟后，那个黄澄澄的怀表，一点一点显示出来。
　　老庞用手捏住怀表。手指在微微颤抖，“是的，谁也想不到，获取进入异海能量的源物资，竟然是世界上最稳定的元素。”
　　曹沧从老庞的表现，就可以肯定了。进入异海，技术上的资源并不困难，困难的是需要黄金，不是少许的黄金，而是数量巨大的黄金，以至于德国为了主持这个实验，不惜浪费了国家的实体黄金储备，导致经济崩溃。然后发动战争，来缓解国内经济危机。
　　“黄金这种金属。”老庞说道：“除了性质稳定。并没有其他特殊的用途。在工业上，他的作用远远低于铁元素，从贵金属的角度来说，他的物理化学性能，能够用于工业上的范畴，也不及银元素。”
　　“可是几千年来，人类对黄金的热衷，始终没有消退。”曹沧说道：“难道是因为，无论哪个文明，都在努力收集大量的黄金。而且这个需求，永远不会饱和。因为这些黄金最后都会消失。”
　　“每个文明，都有收集黄金的习惯。”老庞说道：“如果从黄金的角度来分析，我们的民族，早就做过类似的尝试。”
　　“这些历史上的知识，我了解的不多。”曹沧坦白的说道。
　　“西汉中期，大量的黄金消失。这是历史上的确凿记载。”老庞说道：“很巧的是，从汉武帝开始，汉朝的皇帝，都热衷寻找东海仙山。他们不是迷信成仙，相反，他们在尝试科学实验。”
　　“这也能解释，世界几个古老的文明兴衰，都和黄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曹沧完全相信老庞的观点。
　　
　　
　　第十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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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章 幽灵船
　　
　　
　　船上的人，又在慢慢交谈。科考船又开始向前行进。看来雷缪斯已经决定，要到这些幽灵船附近，探个究竟。
　　“雷缪斯知道这些吗？”曹沧问道。
　　“你觉得他们会毫无目的的进入这个实验吗？”老庞说道：“其实他们在二战之后，也开始了这个研究。但是他们始终无法找到转化黄金为能量的方法。当然还有一些技术上的课题，是我和他们一起研究的。”
　　曹沧和老庞不再交谈，因为科考船已经和幽灵船队很靠近了。
　　
　　这是个海上坟墓。几百艘船只的坟墓。
　　世人所认识的船只，无一不是充满活力，生机勃勃。因为每艘船都有相应的人员在上面活动，操作船只，控制船只。船上的海员和船只融合成一个有机体。
　　可是现在，这些船，都没有操作者，就如同一个人，没有了灵魂。没有了灵魂的物体，就是尸体。
　　科考船和一个巨大的油轮非常接近了。这是个十万吨级别的巨大海轮。科考船在这艘轮船的参照下，简直小的可笑。
　　油轮的外壁已经锈蚀非常严重，大片大片的钢铁的氧化物把油轮的外部覆盖。海面漫到油轮的边际，粘附着大片的海藻。绿色的海藻，无规则地帖在油轮浸入海水中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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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在油轮中段的地方，一些海藻已经顺着铁壁蔓延上来，一直延伸到油轮船舷。这些失去海水浸润的海藻，已经进化。它们显然比海下的藻类要干燥很多，呈现出苔藓状的形态。表面蓬松。
　　曹沧和美国人站在一起，一起观看这个巨大的油轮。老庞回到船长室，和雷缪斯在一起。
　　“这是我们进入异海一来，看到的第一种植物。”卡林对曹沧说道：“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是马尾藻。”
　　“那攀附在轮船上方的海藻，又该怎么解释。”曹沧问道：“它们不该出现在干燥的地方。”
　　“能不能这么推断。”卡林回答：“植物比动物更加能够适应环境的变化。”
　　
　　雷缪斯和老庞也走过来。
　　“我们应该上去看看。”曹沧提议。
　　“我们现在就安排这件事情。”老庞向曹沧点头。
　　卡林对其他的美国人说了老庞的意图。
　　雷缪斯公布了派遣上油轮的人选名单，一个国家去两个人。中国人是曹沧和老宋。美国人是卡林和艾伦。苏联人一个是雷缪斯的随从，一个竟然是伊万。
　　曹沧明白，雷缪斯是在向众人表达一种善意。他竭力让美国人理解他的意图，他尽量的平衡三个国家的势力，并不因为自己的占了主导地位而专断独行。目的很明显，希望能消除三股势力之间的隔阂。
　　并且，美国人还留了三个在科考船上，细妹和周姐也不能上去。说难听点，这是有意而为的人质。
　　伊万不仅被雷缪斯的随从牵制。美国人和中国人也很难达成一致和伊万联合。并且中国人中，老宋和曹沧的关系，也不太和睦。美国人安排卡林，是语言上的考虑。很明显曹沧和老宋是懂俄语的。
　　让这些不同国度的人在一起，却必须用俄语交流，在气势上，雷缪斯就占据了优势。
　　这个人选名单，是精心安排的。
　　
　　
　　科考船绕着油轮行驶，终于找到了油轮外壁上的悬梯。但不是扶手踏步铁梯。而是焊在外壁上的笔直排列下来的钢筋梯子，和烟囱上的一模一样。
　　科考船放下了小艇，美国人和曹沧认为仅仅是照明设备是不够的，需要佩戴武器。雷缪斯拒绝了这个提议。他表示，他的随从瓦洛佳也不携带武器。
　　“在油轮上遇到未知的危险怎么办。”曹沧力争说道：“我们拿什么保护自己？”
　　雷缪斯思考了很久，终于同意让上油轮的六个人带一只手枪。非常意外的是，雷缪斯没有把手枪交给瓦洛佳，而是给了曹沧。
　　六个人不再坚持和一个苏联士兵跳上小艇。向着巨大油轮划过去。
　　细妹突然趴在科考船的船舷上，对着曹沧喊道：“你要小心。”
　　曹沧向着细妹摆摆手，“这里什么陆地生物都没有。不会有鱼爬上去攻击我们吧。”
　　细妹喊道：“我只是提醒你，船上有奇怪的味道。”
　　曹沧点点头，示意明白。
　　
　　小艇划到油轮的旁边。
　　老宋首当其中，飞快地攀爬向上。可是爬了两步，脚下踩的那根钢筋突然脱落。老宋身体悬空，差点掉下来。曹沧连忙拖出老宋的脚底。
　　看来这些悬梯，也已经锈蚀的很厉害，不怎么结实。
　　为了安全起见，大家等老宋完全爬上去之后，再爬第二个人。老宋这次就小心多了，谨慎的慢慢向上爬，爬到顶部，翻上油轮的甲板。
　　第二个是伊万。
　　伊万爬上去之后，飞快的翻身，对着小艇上的人喊道：“宋，他跑了。”
　　曹沧不禁咒骂起来，老宋到底在倒什么鬼！
　　第三个是艾伦。
　　第四个是瓦洛佳。
　　第五个是卡林。
　　曹沧殿后，最后爬上去。剩下一个苏联士兵，把小艇划回科考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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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宋往那边跑的？”曹沧上来之后，问伊万。
　　伊万指着油轮后部的机舱和指挥舱说道：“这个方向。”
　　油轮整个前端都是平坦的船舱，就是个大大的油箱。后部是凸出来的驾驶舱。平坦的船舱非常大，面积相当于十几个操场的范围。
　　老宋跑得无影无踪，这么大范围，还真不好找他。
　　曹沧对卡林和伊万说道：“我们按照我们的计划来查看。边查看这里，边找他。”
　　
　　众人在油轮前方的甲板上巡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情况。艾伦在甲板上到处打量，对曹沧说道：“这艘油轮，还装载着货物。我能肯定，里面还有十几万吨的原油在甲板下方。”
　　曹沧回想起老庞说的话，德国在二战前尝试进入异海。美国也做过，但时间一定很早，进入异海需要的庞大资源，可能在短期内重复实验。
　　从这艘油轮的规模来看，建造的时间不会太久。
　　曹沧想到，这艘油轮，不是跟随实验进入异海的设施。它也旁边几百艘船只一样，是无意识被大自然的力量带入进异海的。
　　现在要做的就是，看看上面还有没有船员存在。
　　曹沧和众人，走到驾驶舱。顺着铁梯向上爬去。
　　“你能猜到，宋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吗？”卡林问曹沧。
　　“油轮上不会配备武器。”曹沧说道：“我认为他在寻找储藏食物的地方。”
　　不出意外的，驾驶舱的各个地方都没有船员存在。船长室也没有留下任何记录。曹沧和众人都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
　　这艘油轮上没有任何标志性的文字和图标。操作机械和仪表上的文字都是世界通用的英文。无法判定这艘巨大的油轮到底隶属那个国家和公司。
　　接下来一个小时里，大家草草地把油轮勘察一遍，没有再发现更多的线索。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油轮一定还有某个地方，没有被发现。因为，老宋还没找到。
　　“大家分散寻找。”卡林提议道：“看样子，这个地方没什么危险。”
　　
　　科考船在油轮旁边鸣笛，提醒油轮上的众人，是否可以回来。
　　为了节省时间，大家同意卡林的提议，分开寻找老宋。
　　分为三组，瓦洛佳和伊万，卡林和艾伦。曹沧独自一人。
　　瓦洛佳和伊万在油轮的前方重新寻找。卡林和艾伦留在驾驶舱。
　　曹沧慢慢走向驾驶舱底部的轮机室。
　　曹沧想着，如果自己是老宋，会往什么地方跑。他现在一定是躲在什么地方。而这个地方一定在船体的下部。因为，曹沧知道，其实还有很大一个空间，刚才大家都没有去找。
　　这个地方，就是油轮的中心——储藏罐。整个油轮的巨大部分，都是装载石油的舱罐。
　　现在曹沧要找的就是，能够让人进入的舱罐的通道。老宋能在险恶的环境里找到求生之路，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本事，他现在所在的地方，肯定是油轮上不一般的地方。
　　
　　曹沧走到轮机室，这个地方刚才来过。现在曹沧要重新搜一遍。
　　曹沧放慢自己的脚步，慢慢聆听。曹沧发现一个小小的通道，通向更下方的船体，这个通道里有细微的声音传过来。当时曹沧等人来的时候，没有太注意这些。因为类似的通道太多，大家认为是船上的通风设施。曹沧慢慢爬进去，平行爬了几米之后。通道垂直向下，有可以攀爬的把手。曹沧对着通道里喊道：“老宋，你在里面吗？”
　　里面没有回应。只有嗡嗡地声音。这是气流在狭小空间里流动的声响。曹沧可以肯定，通道的那头，一定有很大空间。
　　至于到底什么空间，曹沧现在也能猜出来了——一定是装载原油的舱罐。
　　曹沧开始往下爬。
　　
　　
　　曹沧爬到底部。掏出防爆手电，打开灯光。
　　这里的确是个巨大的空间。封闭的空间。曹沧努力感觉自身的身体机能变化。在封闭的环境里，积聚的有害气体，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丧失知觉。
　　曹沧努力用手电照射空间，可是灯光在近距离的地方，只能看到笔直的舱壁。而远处，什么都看不到。
　　二十秒过去后，曹沧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意识也仍旧清晰。曹沧还是谨慎的站了三分钟。用手指按住脉门，数着脉搏的跳动。脉搏每分钟跳动五十七次。是自己正常的频率。而且稳定，没有任何紊乱。
　　曹沧放心了，慢慢向巨大空间里走过去。舱罐内部黑暗且安静，曹沧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铁制舱罐里回响。
　　手电的灯光照射到了一个东西，是舱罐内部的支架。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又看到了相同的支架。艾伦说过，这个舱罐里应该还有十几万吨的原油，可是现在曹沧的脚下是干燥的。
　　曹沧想了一会，这个舱罐应该是分层的，自己所在的地方，应该是舱罐的上层。
　　曹沧继续向前走去。看到前方有几道亮光，割开黑暗，在空间里交错。曹沧走进了，看明白，这道光线来自于上方的船体裂纹。当油轮很长时间没有人维护修理的情况下，钢板之间的焊缝，有的会裂开。这些细微的缝隙，在外部看不出来。可是在舱罐的内部，能根据透入进来的光线发现。
　　越往内部走，这些缝隙越多。现在曹沧明白了，舱罐里的空气已经长时间和外部对流，没有沉积的有害气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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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庞原来指的是彭加木啊。。。。老宋为何要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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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空心的大油罐内部非常广阔。曹沧慢慢的一步一步向深处走去，鼻子里隐约闻到封闭空间里的闷臭味道。现在透过缝隙里透进的一些光线，曹沧勉强能看见几米外的地方。地上仍旧是铁制的钢板，除此之外，一无所物。
　　曹沧越是往里走，一种莫名的威胁感，就越强。曹沧能感知到，但是不知道这威胁到底来自什么方向，或是什么地方。曹沧走了几分钟，打算再走一会，如果没有发现老宋，就打算折回去。
　　一个古怪的声响在前方传来，这声音类似于一声长长的喘息。
　　这声音肯定不是老宋发出来。曹沧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
　　曹沧的感觉随着精神的高度紧张，变得非常敏锐。眼角突然瞥到右侧一根柱子边一个黑影晃动一下。曹沧连忙快步走过去。看见一个人，静悄悄蹲在柱子旁边。曹沧看了一会，看清楚了，这个人正是老宋。
　　曹沧正要喊老宋。
　　却看见老宋用手不停地向他摆手。意思很明显，他在警告曹沧，不要出声。
　　曹沧暂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老宋的举动来看，老宋现在很害怕，这里有什么危险，已经让老宋察觉到了。
　　曹沧身体紧张，慢慢走到老宋身边。也如法炮制，蹲下来。
　　老宋抓住曹沧的手，在曹沧的手心缓慢的写字：“不要出声”
　　曹沧也学着老宋，在他的手心里写道：“什么状况”
　　“看上面”老宋写道：“头慢慢抬起来，不要太快，你刚才已经暴露了。现在你要跟我一样，躲避自己。”
　　曹沧听从老宋，慢慢把头仰起来。
　　头顶上是黑乎乎的一片，是油罐的顶部。因为光线的原因，曹沧暂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的物事。但是曹沧知道，老宋一定没有骗他。老宋的身体也很紧张。
　　曹沧的眼睛慢慢能看到油罐顶部的东西了，虽然很模糊。但是曹沧差不多能看到了。
　　油罐的顶部，密密麻麻地挂着无数身体光滑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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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动物，因为身体是惨白色的，所以时间长了，在微弱的光线下，能够勉强的看到。曹沧继续看着，眼睛更加适应微弱的光线。
　　看到这些动物都保持这一个相同的动作——用四肢倒着抠在油罐顶部。四肢的关节都是蜷曲着。身体无限接近油罐顶部的铁板。但是他们的头颅都在努力向下伸，头颅并且在慢慢的转动，曹沧明白了，他们在找自己。
　　其中一只，猛的向别处窜去，它倒贴着顶板移动，速度非常之快。接下来几只，也跟着窜开，但是仍旧有很多只，留在上面。还没有放弃努力。
　　现在曹沧明白了自己刚才的处境，也许自己一进入这个油罐，这几十个动物就发现了自己，然后悄无声息地聚集在自己的头顶，自己走到哪里，它们就慢慢的跟到那里。直到现在，自己听从老宋的，不再发出任何声响，它们就失去了自己的方向。
　　曹沧连呼吸都屏住，慢慢在老宋手上写字：“为什么他们刚才不攻击我”
　　老宋在曹沧手上写道：“你是他们共同发现的猎物，最先动手的，肯定不能吃到你，他们又不是傻子，他们在相互忌惮”
　　“这是什么动物，这么聪明。跟人差不多了。”曹沧写道。
　　“他们就是人。”老宋在曹沧手上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曹沧身体忍不住耸动一下。那些没有离开的动物（人类）立马听到了动静，都尽量伸着头，用耳朵探寻声音。
　　一两个这种被老宋称呼为人的动物，松开了上肢，用脚趾扣住顶板，身体垂直地倒吊起来。为了就是扩大自己探听的范围。
　　这下曹沧完全看明白了，他们的确是人类。他们身上没有毛发，只有惨白的皮肤和粗大的关节。
　　曹沧继续在老宋的手心上写：“他们都是瞎子。”
　　“是的。”老宋写道：“他们怕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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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这么了解他们”曹沧写道。
　　“你忘记了我在罗布泊参加的实验了吗。”老宋写道：“我什么没见过。”
　　“他们到底什么样的人。”曹沧继续和老宋交流。
　　“他们是变异之后的人类。”
　　“这艘油轮最多几十年。”曹沧用手指写道：“不可能有足够的时间让动物变异。”
　　“这艘船不是直接从地球过来的。”
　　“不明白。”
　　“美国佬有技术能让我们准确的进入异海。”老宋写道：“可是大自然把地球上的物体扭曲到另外的时空的时候，是没有目的性的。”
　　曹沧知道了老宋的意思，连忙写道：“你参加罗布泊实验，因为国家的技术能力达不到美国人的高度，所以造成了无目的的效果。”
　　“对，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并且不知道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出现，攻击自己。”
　　“这艘油轮也许来自于一个比异海更加古怪的地方。在那个地方停留了很久，然后搭载着这几十个人，进入到异海。”
　　“他们当初并不止几十个人。”老宋写道：“你没看出来吗，他们怕光，他们一定在这里呆了很多年了。他们一定是某个迷失在海上人群的后代。他们最初进入的空间，外部的环境无法适应人类生存，也许就是光线的辐射超出正常值。那个异海，和地球的差异太大。”
　　曹沧猛的把老宋的手指捏住。飞快的回复写道：“不止一个异海？”
　　“你不知道吗？”老宋写道：“当然不止一个，只是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是最接近于地球的一个。其他的空间，根本不适合人的生存。”
　　“到底有多少个类似于异海的空间？”
　　老宋隔了一会才写出来，“无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