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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花舞雪

[分享] 夜不语诡秘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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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2 11:38:38 | 显示全部楼层
小镇里所谓没有感染的人全部住在政府提供的一个大旅馆里。幸好遥叔叔和遥阿姨安然无恙,当我们找到他们时,他们还在很有精神的吃着晚餐。

  根据我不断打擦边球的询问,发现这里的人也不知道镇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了DCUI所谓的瘟疫理由。

  既然得不到任何线索,我们几个又聚集在了一起。Mark也来了,据他说小镇里百分之七十的人都病倒了,而西雅图中学灵异社的21个成员也就剩下了3个人。他,Jame和遥嘉。

  “你们三天前打电话来要求查木偶与富翁之间的线索,听说Jone有了很大的发现。可是他两天前也病倒了。”Mark惋惜的说。

  “嗯,看来我们还是要溜进小镇里一趟。”我想了想道。

  “但是所有的路都已经封锁了,附近的林子里还有人巡逻,实在不好进去。”Jame大为苦恼。

  “我知道有条小路可以进去。”Mark笑着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如果是想我带你一起去的话,那就没有商量了。”我盯了他一眼道:“这次我会一个人去,不能再让你们冒险!”

  “什么??你想一个人去!”Jame吃惊道:“不行!这是我们镇子里的事,应该由我们自己来解决,绝对不应该让你这个外来人替我们冒险!”

  我瞪着他,哭笑不得的说:“你们还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Jame等人大惑不解的问。

  我皱了皱眉头道:“根据刚才我的调查,现在没有病倒的镇民几乎都是近50年才搬来的新住民。而原来的老住民都染上了怪病。这说明了什么应该很明显了吧!”

  Jame啊的一声,急忙道:“你是说她的诅咒只限于小镇里的原住民?”

  “对。从种种迹象上指出她只对这里的原住民有强烈的怨恨。”我点点头道:“所以我才要求独自一个人去调查。这样最安全,也最合理。”

  “那这样……我不是这里的人,我跟你去。”黄诗雅看了我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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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2 11:39:0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是!”遥嘉自然不甘落后的举起手来。

  “好,我决定了诗雅和我一起去。”我想了想道。

  “为什么我不能去?!”遥嘉这小妮子立刻不满了。

  “很简单,因为你要稳住遥叔叔和遥阿姨,以免他们担心。”我斩钉截铁的说。

  “什么嘛!明明就是偏心!”她委屈的嘟起了嘴。我看着周围的四个人,伸出手道:“好朋友!”

  “好朋友!”

  立刻,五个人,十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 ※

  好不容易穿出那条所谓的小路,我们总算走到了小镇不远处的山坡上。天已经开始亮了。在微弱的光线中,脚下的小镇静的有些诡异。

  “你那么聪明,应该早就猜到我来是为了什么吧?”我故意考较身旁的黄诗雅。她微微笑了笑道:“你是想去找那个木偶。”

  “不错。”我满意的笑道:“你是半个神棍,应该比我清楚诅咒会在什么情况下解除吧。”

  “什么嘛,都说了我是灵媒,你还神棍、神棍的叫,烦不烦!”她不满的狠狠捏了我一把。

  “啊!对不起。我忘了你还是半个神棍!”我揉了揉手臂,反击道。

  “好了,算我输了。我说不过你!”她丢盔弃甲的举起双手:“还是干正事要紧,先说准备怎么做吧?”

  我做了个胜利的V字型道:“正事啊……嗯,不是所有的电影、书籍和灵异小说里都说每个灵体都有自己的介质,如果毁坏掉这个介质的话,那个灵体也就会灰飞烟灭,嘿,那么诅咒也就不攻自破了。哈,对吧。总之我的依据也就这么多了!你的看法呢?”

  “……也行吧,祖母也这么说过。但只是大部分而已。这个说不定是异类呢。”诗雅有些哭笑不得。

  “那么你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吗?”我装作难得虚心求教的样子。

  “不过,你知道那个东西在哪里吗?”她没有回答,也没有笑,只是偏着头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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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2 11:40:10 | 显示全部楼层
“真无趣!”我挠挠头,这才详细告诉了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后笑了笑:“阿不珂卢斯驱魔阵有一个很特殊的地方,就是必须要有灵体的介质才会起作用。所以我肯定那个木偶回到了教堂的某个地方。”

  “哼,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她撇撇嘴接着道:“DCUI似乎有很多人在小镇里扎营了,这样走过去不怕被发现吗?

  “没关系,被抓到了再说。大不了被遣送回国吧。正好可以省张机票。”我满不在乎的一边向山坡下走去一边说:“你害怕就在这里等我好了。”

  “哼!谁会怕!”

  去教堂的路没有变,还是那么阴森潮湿。树林密密的将天空盖尽,就像有什么即将要破茧而出了。黄诗雅虽然从小就看惯了恐怖的东西,但是心理承受着这么强烈的压抑感倒还是第一次,不由的搂住我的手臂,紧张的向四周张望。

  我本来想讽刺她几句,可是看到她脸上浮现出的那种小女孩楚楚可怜的娇弱表情,一时冲到嗓子眼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于是很自然的,我紧紧的抱了抱她,以示为她壮胆。诗雅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软玉在怀,嗅着她身上的幽幽体香,这时才给了我她是个女孩子的感觉。

  然后又很自然的,我难堪的松开了手。诗雅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脸一红,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教堂依旧颓废,破裂的残骸五官不全的暴露在晨光中。我们没有丝毫的停顿,立刻开始搜查起整个教堂。这个破教堂占地大约300平方米,要想在里边找到一个小小的木偶无疑是大海捞针。还好有诗雅这个灵媒,(不知为什么,不知不觉就开始尊重起她了。)她似乎感觉的到有灵波异常的地方。

  好几个小时过去了,我们几乎找遍了每一寸土地,给果还是一无所获。

  “奇怪了,地面上的灵波都很平均,平均的有些异常!”诗雅苦恼的坐在地上。

  “地面上……?”我正累得不断捶着双腿,突然若有所悟的叫道:“对了!不在地面上,那就是在地面下了。”

  “你是说……停尸室?”诗雅眼睛一亮。

  正规的欧洲教堂一般都会设置地下室,而那个地下室正是用来存放历代僧侣的遗体。几百年前,这种建筑格局流传到了美洲后依然没有丝毫改变。特别是那些自认为是正规的大教堂,甚至以停尸室的大小为荣。

  “这很有可能。”她说道,但立刻又开始头痛起来:“可是停尸室的入口一向都是隐藏的很严的。特别是现在教堂又倒了,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嘛!”

  “没关系,这种情况就是我大发神威的时候了。”我神秘的笑笑,随手捡起两根长短相同的铁丝曲成L形状,然后将短的一端塞进中午用过的塑料吸管里,再轻轻的把塑料吸管捏在手心中。

  近几天看惯了我层出不穷的怪想法的黄诗雅默默的看我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这才奇怪的问:“你这又是想干什么??”

  “莫艾斯特金属探测器,你听说过没有?”我望着她惊奇的眼神,开心的问。

  “完全没有,那玩意儿是什么?”她摇摇头。

  我解释道:“这是一个叫莫艾斯特的英国人发明的仪器,可以探测出埋在地下深处的金属、下水道、以及密室等等。具体工作原理不祥,科学界也没有给出任何合理的解释。不过许多国家的政府倒是默认了它的存在,还用它检测下水道的状况。”

  “你确定有效吗?”她问。

  “不知道。”我摇摇头:“从来没有试过。”

  “你这个人……”她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冲她眨了眨眼睛道:“有没有用,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站起身来,我开始在教堂四周绕着圈子走动,并逐渐缩小搜索范围。诗雅一话不说的跟在我身后,眼神很古怪,倒是有九分像是想看我出丑。

  就这样搜索了不到十分钟,套在吸管里的铁丝渐渐开始抖动起来。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紧张的心稍微舒解了一下。“就快要到了。”我小声说着,并放缓了脚步。终于,铁丝在教堂曾经是主寝室位置的那块地上颤动到了最大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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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2 11:40:41 | 显示全部楼层
“应该是这里了。”我和诗雅对望着点点头,动手把盖在这块地方上的东西整理干净。果然,一个铁板出现在眼前。我用刚找到的铁钎把铁板拗开,有股腥臭的浊风立刻迎脸扑来。洞里很黑,不知道深浅。可以看见的只有一道斜度很陡的竣黑楼梯。

  阵阵热风不断从洞里吹出来,看得出洞里的通风条件差到了极点。

  “手电……喂!等一等,先不要进去。”我一把拦住刚要进去的诗雅,从兜里拿出一根蜡烛,点燃丢进了洞里。那根本来燃的很旺的蜡烛,一落到洞低,立刻就熄灭了。

  “那是根含镁的蜡烛,一般只要有氧气,就算吹它踩它也灭不了。可是你看看现在?!你到底在冲动些什么!”我责备道。诗雅似乎对刚才自己的危险举动丝毫不在意,只是好奇的看着我问:“你常常都带着这些古怪的东西??”

  我一愣,干笑了两声道:“你以为我是多啦A梦啊!过几天就是遥嘉那家伙的生日了,本来我是想整整她的,没想到在这里先派上了用场。”接着按亮电筒,用手左右摆了摆感受前方的空气温度又道:“现在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吧。”

  诗雅一把抢过了手电筒说:“我走前边好了。”

  “为什么?你刚才不是很害怕吗?!”我不解道。她扭捏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米黄色百褶裙,又望了望几乎呈70度斜角的楼梯。我顿时明白了,哈哈大笑道:“还是我走前边好了,保证不会假公济私。我是君子嘛。”

  嘿嘿,当然是不是君子,也只有我自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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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2 11:42:41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不容易走到底层,用电筒光一扫,我看到了一个不大的石室。正方形,大约有20平方米,停放着将近5个石棺。诗雅望着四周,皱紧了眉头。

  “有发现吗?”我问。她满脸疑问的说:“这里的灵压好乱,特别是棺材附近,好像有个漩涡一样不断的收缩着。”

“那就简单多了。”我一脚踢在石棺盖上,沉重的盖子缓缓的被推开了一个角。我俩伸过头往里边一望,顿时吃惊的险些窒息过去。

  木偶……石棺里放的全是木偶。各式各样的木偶乱七八糟的被塞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透露出了丝丝不知名的诡异。

诗雅打了个冷颤,不由的又抓紧了我。

  “看看其它的石棺吧。”我强压下因震惊而狂跳的心脏,故作平静的说。她怯生生的答应了一声,手却丝毫没有放松我的意思。我叹了一口气,心想诗雅虽然是所谓的灵媒,但毕竟还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打开了所有的石棺,我们发现里边无一例外的都塞满了木偶。成百的木偶。这些木偶不知道已经放在这里多少年了,丝质的衣衫一碰就会碎掉。

 同时,我们还在角落里找到了大量的汽油。或许是三年前珂巴尼斯教徒自*时用剩下的,因为是放在地下室所以没有受到大火的影响,保留了下了。

  “认得出哪个是罪魁祸首吗?”我问身旁还在发呆的诗雅。她这才清醒过来,看了好一会儿后沮丧的摇着头说:“不行……我找不到。”

  “没关系,我还有最后一招。”我冲她顽皮的笑道。

  ※ ※

  把她拖出停尸室,诗雅哭笑不得的问:“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我悠闲的说:“既然找不到真名天子,那我就只有狠下心错杀一百了。而且这个教堂本来就是废墟嘛。不能算犯罪。”接着将手中的火柴一抛。

  火光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掉进了地洞里……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数年后这个小镇的历史记载本上居然这么写道:

  xx年某月某日,夜晚。镇东废弃的教堂突然燃起剧烈的大火。大火燃烧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渐渐被熄灭,但是周围五百米的桦树林却被焚烧一空,以至那块土地后来数十年都光秃秃一片没有任何乔木植物。

  大火的来源早已不可考究。

  但是有一点值得奇怪的是,当大火熄灭后,那场突如其来的瘟疫也随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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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2 11:44: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部 木偶 第六章 接近

瘟疫真的消失了吗??

  在扮作DCP的DCUI人员的迷惑中,小镇里的人又开始了正常的生活。DCUI见没有得出任何结论,自然把解除瘟疫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在小镇人们的欢送声中离开了。

  在这场瘟疫中,奇迹似的死亡人数为零。

  我不知这场不是瘟疫的瘟疫的发病情况,也不太想知道。因为明知是诅咒,又何必去管被诅咒人的样子呢。重要的是诅咒看似已经解除了。

  一个星期后,我把相关人等聚在了一起,为他们讲述了一个我用从Jone调查来的资料和我知道的一些信息外加想象力归纳出来的故事。

  对,那仅仅只是一个故事。没有任何实质的东西可以证明它的真实性,有的只是少量凌乱不堪的资料。而唯一一个可以证明的物件也已经消失在那场我刻意造成的大火中了。

  这个故事发生在100多年前,要从一个贫穷的木偶臣说起。那个木偶臣花了数年的时间做出了一个非常精致的木偶,一个名叫纤儿的木偶。那个木偶可以在上了发条的情况下不断的对他说‘我爱你’。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个他呕心沥血的作品在他费尽心血的刻刀下渐渐有了属于自己的灵魂。也就是这个灵魂造成了我们现在经历的一切。

  木偶臣在贫困潦倒下,决定参加一个富翁举办的木偶展。他在参加时申明绝对不会出售这个木偶。因为她早已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但是他想不到的是那个富翁竟然一眼看中了他的木偶。

  木偶展结束时,木偶臣得到了一笔可观的奖金。可他却再也拿不到自己的木偶了……

  可怜的木偶臣坐立不安的呆在家里,最后决定去富翁的豪宅。不管是劝说还是像狗一样的哀求,他不在乎……都不在乎。他只想拿回自己的木偶,那个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木偶。

  但是命运注定,这已经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富翁将那个美丽的木偶带回家后,天天摆弄着。但是不论他怎样将发条上的满满的,木偶都总是一声不哼,像展台上那种甜美动听的声音再也没有从她的身体里发出过。

  终于有一天,富翁发怒了,他将木偶狠狠丢在了地上,并用刀残忍的一刀一刀在木偶的脸上划着。而这一幕恰好被刚走进来的木偶臣看到。看见那个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木偶被践踏,他疯狂的扑上去,一拳打在富翁脸上。

  “打死他!给我打死他!”富翁的保镖们立刻将木偶臣架住,拖出门去。身后还不断传来富翁狂怒的吼叫声。

  木偶臣真的被活活打死了。木偶的灵魂把这一切都深深的看在眼中,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她美丽的脸变得狰狞。

  那一刻,魔鬼诞生了……

  化作魔鬼的木偶不知用什么方法吓死了富翁,并向他的家人报复。于是富翁的家人请了一些灵媒来对付她,那些灵媒在原来的豪宅之上修建了一个教堂。因为他不知道木偶的真身是哪一个,便将所有的木偶都封印在了教堂停尸室的石棺里。

  时间很快过去了100多年。就在三年前珂巴尼斯教徒在那个教堂准备自*,偶然发现了那些木偶,并把其中一些拿出了停尸室。而其中一个就是她!

  大火尽后,她鬼使神差的没有被烧毁。于是又开始了无止境的等待……木偶的恨意经过了一百多年的洗礼依然没有稍稍消散。两年后,不知情的小洁姐姐再次去教堂祷告时,偶然发现了这个木偶,并被她的恨意控制了身体。

  善良的小洁姐姐害怕在这种恨意的驱使下做出错事。于是她,选择了死亡。

  “但是为什么木偶又会回到那所教堂?”诗雅奇怪的问。

  我叹了口气:“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吧。据遥嘉说,遥叔叔搬家后,曾将小洁姐姐的遗物埋在了附近的教堂里。更巧合的是,埋木偶的地方正好是阿不珂卢斯驱魔阵的中心。随着驱魔阵的开启,她吸收了4千多个冤魂的力量,认为时机已到的她于是展开了自己的报复。”

  “但是她为什么要向全镇的人报复呢?”诗雅又问。

  我笑了笑解释道:“根据Jone找到的资料。那个富翁生前有许多女人,而为他生下孩子的人也不计其数。经过了100年的融合,小镇上差不多百分之七十的人都有了他的血统。”

  “幸好你一把火彻底烧了那个教堂,不然那个诅咒还真不知道怎么解。”诗雅凑近我小声的说。

  “烧掉了什么??!”一旁的Jame迷惑的问道。我立刻哈哈大笑着掩饰道:“没什么……那是我和诗雅之间的秘密。”

  秘密?哈哈,的确是秘密。而这个秘密我一辈子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我相信,诗雅也不会。

  不过,一切总算都结束了……

  所有人都安静的坐着,努力消化我提供的资料。过了许久,Mark才迟疑的问道:“虽然不太明白你说的事实,但有一点我看大家都迫切的想要确定。是不是那个驱魔阵带给我们的诅咒都已经结束了?现在我们都不用死了?”

  “不错。”我点点头:“那个木偶已经被我毁掉了,诅咒也应该不存在了。”

  顿时有许多人都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Jame大笑着站起身,冲我说道:“既然所有事情都搞定了,那我一定要当小夜的导游,带你到四处逛逛。就当感谢你帮了我们这个大忙吧。”

  “求之不得,说实话到美国都好几个礼拜了,我还真没有好好玩过呢!”我欣然答应道。

  ※ ※ 夜,午夜。黯淡的月光朦胧的洒在大地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不知何时,天开始降雾了,浓雾迷漫了整个小镇。

  Jone在床上左右翻动,迟迟难以入睡。他索性坐起身来,想要到客厅喝一杯水。突然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卧室的窗户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啪’声。

  “谁啊?”他叫道,随手拨开窗帘向外望去。夜色正浓,迷朦的窗外什么也看不到。

  “什么鬼天气,夏天居然还会有这么大的雾!”Jone挠挠头小声咕哝道。就在这时,床头的电话唐突的响了起来。Jone被吓了一大跳,随后大为气恼的接起电话大声喊道:“谁啊,这么晚来吓人?”

  电话的另一边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什么声音都没有。没有吵闹声、没有捉弄人的嘿嘿声、甚至连打电话人的呼吸声都没有。有的只是如死的寂静。Jone莫名其妙的感觉很不舒服,心脏没有任何预兆的开始猛烈跳动起来。他发现自己就像被关进了一个绝对隔音的密室里,除了自己的心跳声、自己的脉动以外,所有的声音都消失掉了。痛苦、烦躁、不安,种种情绪闪电似的在大脑中出现,接着莫名的恐惧开始了。

  “谁?是谁?Jame吗?老天,求求你不要开玩笑了!”Jone冲着话筒大叫,但电话的那一边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只好就这么拿着话筒呆站着,一动也不动。并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似乎都被这种寂静冻结了。Jone不能动,只有僵立着。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里总算传出了一点声音。却居然是断线后尖锐的‘嘟嘟’声。Jone像突然被某种力量释放了一般,失去平衡,跌坐在床沿上。

  “究竟是怎么回事?”Jone深深吸了口气,向四周望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整个卧室里的气氛就全变了,变的让人感到压抑。不,准确的说是怪异!不管是屋里还是屋外都显得十分安静,安静的让人心情烦躁。怎么搞的,夏天的夜晚居然连丝毫虫叫声都没有?

  Jone毅然站起身向电灯开关摸去,他需要一点光来压制内心的恐惧。突然,从柜子里传出一阵音乐。Jone又被吓了一大跳,他条件反射的转过身望去,居然是自己的音乐盒不知为何自己转动起来。难怪这个音乐那么熟悉。

  “没什么好怕的,这个老古董自己响起来又不是第一次了。”Jone用力捶了捶心口,继续向灯开关方向走,就在手正要触摸到开关时,所有的动作在那一刻全部唐突的停止了。

  Jone因恐惧而全身颤抖起来。因为刚才他突然记起,那个音乐盒的发条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坏掉了,而且在上个星期他心血来潮,还把里边的发条取了出来准备买个新的换上去。一个没有发条的音乐盒怎么可能还发的出声音?

  Jone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打了个冷颤,猛的按下灯的开关。灯,没有亮。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巨响。身前的窗帘‘啪’的一声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拉开。月光穿透浓雾射入窗内,那光芒并不像以往的月色那样雪白或者金黄,而是一片赤红,如血的赤红。

  就在那股赤红的让人疯狂的光茫中,一个身影静静的站在窗前。Jone突然感到脊背上一阵恶寒。投射在窗内的影子开始不安分的动起来,但窗外那个影子的主人依然静静的站着,一动也没有动。动的只是影子。

  恐惧呈几何不断攀升。那个拖的越来越长的影子扭动着恶心的曲线不断向他延伸过来,Jone想要躲开,却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能动的只有眼球。

  心脏跳动的更加剧烈了,并不仅仅因为恐惧,更像是心脏突然有了自己的意志,想要从这个主人身上跳出去。

  Jone张大嘴巴无力的看着那一团浓黑如墨的影子靠近自己,吞噬自己,自始至终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感觉自己大脑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于是他倒了下去。绝望,无尽的绝望充斥了全部的意识。Jone不甘心的缓缓将右手伸到床下,用食指努力的写着什么。

  终于,他全身猛的抽搐了一下,再也不能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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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2 11:45: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部 木偶 第七章 测试

Jone死了。今天一大早Jame就闯进我的寝室,慌张的将我摇醒,在我睡意朦胧中告诉了我这个惊人的消息。

  恼怒的正要发火的我顿时呆住了。大脑没有过多的思考,我一个筋斗翻起来,飞快的穿好衣服便拉着他向外跑去。“究竟是怎么回事?”边跑我边问道。

  Jame的声音十分沙哑,似乎哭过:“今天早晨Bancy阿姨去叫Jone起床,却发现他倒在床边,已经断气了。Bancy阿姨立刻叫来了警察。”

  “法医的判断是什么?”我思忖了一下,继续问道。

  “急性心肌梗塞,排除了他杀的可能。但有一点奇怪的是Jone的情况和Davy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法医没有觉得奇怪吗?”我皱了皱眉头。

  “完全没有。”Jame冷哼了一声:“法医认为Jone和Davy有远亲关系,死于同一种病症的概率并不是太小。所以自以为是的认为没什么疑点,这个事件可以认为是猝死。那家伙签署了死亡证明就走人了!”

  “那你的看法呢?”我脑中一动,向他看去。Jame目不转睛的望着我,迟疑了一会儿,最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或许,那个诅咒并没有解除!”

  ※ ※ 我和Jame到Jone的家时,警察已经走光了。由于他被判断为猝死,屋子并没有被封锁。客厅里Jone的母亲Bancy正伤心的哭着,遥嘉和黄诗雅坐在她两旁努力安慰她。而西雅图中学灵异社的成员似乎全都来了,他们一声不哼的呆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踌躇了一下,走到Bancy身前轻声说道:“阿姨,虽然我知道现在这个请求很不是时候,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让我看看Jone的房间。Jone是我的好朋友,我很遗憾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

  Bancy呜着嘴抽泣着,缓缓的点了点头。我如获大释,拉了Jame快步走进了Jone的卧室。

  卧室里的摆设基本保持着原状,可见警察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仔细检查过。我转过头问道:“Jame,你是第几个到现场的?”

  Jame答道:“我是和警察一起到的,在一旁看他们验完尸,然后他们就通知殡仪馆将Jone的尸体抬走了。”

  “那现在房间里的摆设是不是和你来的时候完全一样?”

  Jame仔细的向四周望了望,然后肯定的点头。我没有再多话,开始认真的收集起线索。

  “奇怪了。”没过多久,我便从地上站直身体,疑惑的挠了挠头。

  “有疑点?”Jame紧张的抓住了我的肩膀。

  “可以说是有个疑点。”我走到床头,轻轻的拿起没有挂好的电话筒说道:“Jone似乎在死之前似乎曾接过或者打过电话。但不知什么原因居然连话筒都没有放好。”

  “这一点有个警察也提到过。”Jame从我手上拿过话筒仔细的看着,喉咙不由得又哽咽起来:“不过法医解释说一定是Jone发病的时候拼命的想要拿起电话求救,但是还没等拨通电话,他已经死了!”

  “那就更奇怪了。”我望着他又道:“如果是那样的话,Jone死的时候手里应该握着话筒才对。但实际上Jone死的时候手离电话至少还有1米多远。”

  Jame震惊的抬起头:“那Jone是什么时候死的?”

  “我判断应该是Jone接到了某个让他十分恐慌的电话,于是他丢下话筒想要去干什么事的时候,突然因为某种原因死掉了。”我蹲下身翻动地毯继续道:“你早晨看到Jone的尸体时,他是什么姿势?”

  Jame干脆躺倒在地毯上,一边摆姿势一边向我解释道:“Jone就是这样仰躺在地上,头向着电话。而眼睛张的又圆又大,满脸恐惧,似乎一直都死死的盯着窗外看。然后他的左手就这么无力的搭在左侧的大腿上,右手伸到了床底下。”

  “右手居然伸到了床底下?”我精神一振,立刻将头伸进了床底,却不小心被大量的灰尘塞的差些窒息掉。“有没有搞错!床底下居然没有铺地毯,太偷工减料了吧!”我气闷的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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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2 11:47:00 | 显示全部楼层
Jame尴尬的笑着:“都怪我不好,前年我在Jone的房间里放烟花,不小心将地毯烧掉了一块。Jone怕被她老妈骂,就将烧掉的那块剪下来,还把床抬过来盖住。不过他也够邋遢,从来不稍微把床底打扫一下。”Jame伸过手在露出了地板的床底下轻轻一抹,吡牙到:“居然积了这么多灰尘!”

  “我看这些灰尘说不定能帮我们解开一些秘!”我打开手电仔细的在床下找起来。

  Jame大为迷惑:“这些既没用又碍事的灰尘真的可以帮我们?”

  “没错。你仔细回忆一下Jone死亡时候的姿势。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一边找一边向他解释道:“我不知道那个法医凭什么方法判断Jone死于急性心肌梗塞。不过一般来说,死于心肌梗塞的人大多都会用双手捂住心口。但Jone却没有。他倒在地上的时候左手无力的放在大腿上已经很说不过去了,而他的右手更奇怪,竟然到了床底下!”

  “那个姿势很有问题吗?”Jame还是不明白。

  “当然有问题。”我小声说着,害怕扬起了灰尘:“人仰倒在地上的时候除非全身的肌肉已经僵硬了,不然手臂一定会因为惯力而被弹开。那种状态下,人应该会呈大字型,而左手软绵绵的搭在大腿上的几率是微乎其微的。然后你再想想他的右手,由于地上这层厚厚的地毯会消除大部分的惯力,所以不论右手怎么弹也不会弹到床底下。我想Jone一定是有意识的将右手伸到床下去的!”刚解释完,寥寥的几个英文字母便映入了我的眼帘。

  “找到了!”我吃力的从床下将头缩回来,全身因震惊而猛烈的颤抖着。

  “那几个字母的意思是不是……?”Jame似乎比我更惊讶,他僵硬的呆立着,过了许久才想要向我确定。

  “我不知道!”我粗鲁的打断了他的话,内心千万个不愿意相信。我和他就这么一筹莫展的站在原地,对于那几个字母提供给我们的线索大为苦恼。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应该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我用力伸了个懒腰大声吩咐道:“Jame,今天中午将所有人都集中到西雅图中学灵异社里,我要做一个测试!”

  不错。不论Jone在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不管他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件事都应该有个了结。不论是为了已经死了的他,还是为了活着的、没有死的、但却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我们自己……

  ※ ※ 午时,我和诗雅一踏入西雅图中学灵异社的时候,原本闹哄哄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将近五十二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Jone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诅咒已经解开了,不会再有人死了吗?”Mark终于忍不住了,他站起来大声向我质问,顿时有许多人附和的嚷嚷起来。

  我用手使劲在门上敲打了几下,发出‘砰砰’的响声,强迫他们安静下来后,这才不慌不忙的说道:“你们凭什么认为Jone是死于诅咒?”

  “但是Jone死亡时候的样子和Davy一模一样。那不是诅咒是什么?”Mark得理不饶人。

  “你们没有听法医的鉴定吗?Jone是死于心肌梗塞,他和Davy有从属血缘关系,两人死于同一种病并不奇怪。”

  “可是你不是说Davy是因为诅咒才死掉的吗?”Mark的声音渐渐小起来。

  我在脸上撑出笑容道:“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现在看来,Davy应该是死于心肌梗塞才对。至于那个诅咒,我发誓,确确实实已经不存在了。”

  见我言之凿凿的将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Mark总算放心了。他憨厚的冲我笑道:“对不起,刚才对你那么凶。我只是想知道Jone到底是不是那东西害死的。Jone是我的好朋友,或许是我太敏感了。”

  “Jone也是我的朋友,我绝对不会让他死的不明不白!”我真挚向他点点头,内心略微生出一丝罪恶感。并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他们Jone绝非因病猝死,而是不能。一是为免他们恐慌,二是怕打草惊蛇。

  我的脸上带着虚假的微笑,高声说道:“相信大家已经从Jame那里知道了来这里集合的目的。我想请大家帮我一个忙。”我将手中的一叠纸举起来:“这是我暑假作业里边的一个调查报告,只有一个问题。请大家把自己认为正确的答案写在下边。拜托!”转过头冲诗雅说道:“请你帮我把测试卷发下去。”

  我随意的找了一张凳子坐下,眼神似不经意的打量着所有人的表情。许多人看到了试卷的问题后,大多或惊讶或大笑或是摇头。这些情绪完全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内。又耐心的等了好几分钟,等到最后一个人停了笔。我才示意诗雅将所有的试卷都收了上来。

  “大家可以走了,谢谢你们的配合和帮助。Jame和诗雅能稍微留下一会儿帮我整理资料吗?”我拿了试卷向全部人道谢后,冲他俩眨了眨眼睛。

  那两只狐狸立刻会意的点头。

  刚走进西雅图中学灵异社的研究室,黄诗雅的好奇心立刻爆发了:“夜不语,你究竟在搞什么鬼?居然出了那么一道古怪的测试题来让大家做。”

  我没有理她,自顾自的一边看着那一大堆测试,一边问Jame:“Jame,关于Davy死亡时候的房间摆设你调查到了没有?”

  Jame点了点头:“和你猜想的一样,Davy死的时候确实应该接到过电话。而且也和Jone一样,话筒都没有挂好。”

  “那去电话公司调查的结果呢?”

  “完全查不到。根据法医的判断,Davy和Jone都是午夜过后,大约凌晨1点左右猝死的。而电话公司方面说在那个时段根本就没有任何电话打去和打出过。”Jame大为苦恼。

  “喂,人家在问你话呢。干嘛不理不睬的!”诗雅用力在我背上拧了一下,痛的我差些叫出声来。

  “干嘛!没看我正忙吗?”我狠狠瞪了她一眼。Jame眼见我俩快要擦出了火花,立刻手忙脚乱的走出来打圆场:“Annie,还是我来说明好了。”他将今天早晨我们调查到的线索一五一十的讲了一次。黄诗雅顿时惊讶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们的意思是上次我和夜不语并没有毁掉它。而且它现在……”她用力的摇头,努力不愿意让自己相信那个可怕的念头。

  “所以我才不想告诉你。”我叹了口气:“这件事太惊人了,我怕许多人都承受不了。”

  “那你的意思是,那是真的?”诗雅艰难的吞下一口唾沫。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还不能确定,毕竟我们都没有确凿的证据。说不定一切都只是巧合!”

  黄诗雅和Jame对望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学着我的样子摇头苦笑起来。

  “话又说回来,你出那道古怪的测试题究竟是想证明什么?”黄诗雅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大为好奇的问。

  “对啊,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Jame挠着脑袋用炽热的眼神望向我。

  “嗯?总之早晚也要向你们解释的。我就用这道题考考你们好了。”我回过头看了他俩一眼,然后将测试题念了出来:“有一个女孩,很美的女孩。她的母亲突然逝世了。在她母亲的葬礼上,那个女孩看到了一个十分帅气的男孩。丘比特的箭就在女孩的视线接触到男孩的那一瞬间刺中了她的心。短短的葬礼,女孩没有勇气走近男孩,更没有勇气主动和他说话。但是女孩很明白,那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她知道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他。

  葬礼过后,单相思让女孩废寝忘食、卧不安席。她疯狂的想念着那个男孩。于是三天后,她杀掉了自己的姐姐。”我冲他俩神秘的笑了笑:“我的问题是为什么那个女孩要杀掉自己的姐姐?我要提醒你们,正确的答案只有一个。”

  “好简单!”诗雅首先举手答道:“刚才我就想过了,那个男孩一定是那女孩的姐夫或者和她姐姐有相关关系的人,所以她才对自己的姐姐心生嫉妒。为了和自己深爱的人永远在一起,女孩最终杀掉了自己的姐姐!”

  我不置可否的冲Jame问道:“你的看法呢?”

  Jame神色沉重的思考着,过了许久才答道:“或许是那个女孩想要和男孩在一起,但她的姐姐却很讨厌那个男孩,坚持不准他俩交往。而且还用许多不齿的手段阻止他们见面。最后那女孩终于受不了了,为了自己的幸福,她毅然杀掉了自己那个阻碍自己幸福的老姐!”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大笑道:“看来你们的答案都很正常。不错,一般人大多都会这么想,所以你们都错了。”我随手将那叠测试卷拿起来,继续道:“但是你们知不知道,这26份测试卷的答案里边居然有一个人答对了!”

  “谁这么聪明?”Jame和诗雅立刻好奇的问。

  “这根本就不是聪明不聪明的问题。”虽然脸上依然带着笑,但我的神情却明显变的焦虑起来:“对了,你们想不想知道正确答案?”

  “当然想!”他俩立刻急切的点头。

  “嘿嘿,我可没这么好心。先掉足你们的胃口,今天晚上再告诉你们。”我不怀好意的笑着,快步跑了出去。

  黄诗雅和Jame先是一愣,随后握着拳头向我追来。

  心情越来越沉重了。如果说Jone给我们的死者留言中那几个英文字母所组成的意思是一个巧合的话,那么这个测试指出的结果为什么又能和那几个英文字母不谋而合?

  古埃及曾有一句谚语说,第一次的相同叫做幸运,第二次的相同叫做巧合,而第三次的相同就是必然。不会有任何东西相同了三次后仍然是巧合。

  但令我头痛的是现在所有的所谓线索都是自己的判断和猜测。突然感觉内心很惶恐,或许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那个诅咒根本就没有消失过,只是隐藏在了阴暗处,慢慢地,无声地,向这个镇上所有的人越靠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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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2 11:47: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部 木偶 第八章 除灵

夜色又浓了起来,黯淡的月光寂然无声的洒在大地上。开始起雾了,这些淡薄的白色溷浊气体在树林中萦绕游荡,就像一群冤魂不散的幽灵。

  这片树林安静的有些怪异,说它怪异其实还算恭维了这个地方。四周的景色呈现一种静态,没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没有昼伏夜出的蚊虫拍动翅膀的声音。甚至连夏夜里鸹躁的蝉也出奇的一声不哼。

  就在这种静态中,一个白色的身影慢慢的走入了树林。它蹒跚的缓缓移动着,慢慢地、悄悄的走到树林中央的那一块硕大的空地上。

  那块空地有被火焚烧过的痕迹,附近的树木也都被烧的面目全非了。它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呆板的踩过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焦木,继续呈一条直线的向前移动。

  不知走了多久,它终于停了下来。那个白色的影子蹲下身子,开始在地上挖起来。它十分努力的挖着,就算手被残瓦划的血肉模糊了也丝毫没有理会。

  突然,有几道手电光芒照射在那个白色的身影上,但那个影子像是完全注意到一般,依旧不断挖着。

  “果然是你!”我、Jame和黄诗雅神色凝重的从藏身处走出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身影。

  那个白色的影子终于站起了身,它缓缓的转过头用阴冷的眼神望着我们。我感觉心脏猛烈跳动了起来,咳嗽一声,大声说道:“Jone和Davy都是你杀死的吧。不用狡辩,在Jone死的时候,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床下地板的灰尘上写了Haren这五个英文字母。而你知不知道,这些字母第一时间让我想到了什么?”

  “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诗雅非常配合的接下话题。

  “不错,确实是一个人的名字。一个女人的名字!”我努力让自己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用来缓解心中的痛苦:“在美国,很少有女孩取名叫Haren。所以第一次听到这个英文名的时候我就很奇怪,而且对这个名字产生了很深的印象。理所当然的,当时我立刻就想Jone临死前是不是想要告诉我们犯人就是这个英文名字的主人。”

  诗雅望着那的白色身影,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但光凭这一点就说她是罪魁祸首,是不是过于牵强附会了?”

  “只凭这一点当然不能确定,所以我才刻意安排了下午的测试。我想知道这个名字的主人是不是有问题。其实测试卷上的问题是出自一位十分有名的心理学家,这道题本是用来测试一个人的神经和意识是否正常的。一般正常人都绝对想不到正确答案。但是那26份测试卷中,居然有一个人答对了!”

  我猛的向前走了两步,盯着她道:“答对的那个人就是你。遥嘉!不!应该叫你木偶小姐!”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遥嘉脸上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她呆板的望着我,突然咧开嘴笑了。

  我努力的压抑下恐慌的心绪,一边向Jame和诗雅打了个眼色,一边继续说道:“你们不是很想知道那个测试题的答案吗?其实那个女孩杀死自己姐姐的理由十分单纯,由于她对那个男孩的思恋过于强烈,以至于神志开始陷入疯癫的状态。她每天都在想自己怎样才能见到那个男孩,三天后,终于让她想到了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她一边痴痴的笑着,一边拿起刀用力刺入姐姐的心口,脑中只是想着,这样就有葬礼了,在葬礼上,自己又可以见到他了……”

  我又不经意的向前走了几步,走到距离遥嘉仅有3米的距离才停下:“试问这种答案一个正常人又怎么想像的到。如果Jone的死亡留言是你的英文名字仅仅是个巧合,而你可以答对那个测试也只是巧合的话。那这两个巧合加起来,我已经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了。”

  “其实早在温哥华遥家的旧宅时,当我提到小洁姐姐的死或许和一个人形物体有关时,遥嘉的表情就很奇怪。但很可惜当时我并没有注意,更没想到你这个利用阿不珂卢斯驱魔阵吸收了几千个冤魂的黑暗产物早就隐藏在了遥嘉身上。哼,你究竟还想要向多少人报仇?害死你主人的那个富翁早就死了,难道一百年的漫长时间还不足以消磨你的怨恨吗?”

  我大声喝斥着。突然,遥嘉的身体慢慢摇晃起来。她抬起头,眼中流露出的满是悲痛。这时我才发现她的右手中不知何时起握了一个30多厘米高的木偶,十分漂亮的木偶。那个木偶穿着白色的洋装,身体纤细修长。相信只要是人,只需要看它一眼,就会被它深深的吸引住。究竟要多细致入微的雕功、投入多少心血和注意力才能雕刻出这样完美的木偶?

  莫名其妙的,我感觉自己的眼神再也离不开那个木偶的身躯。我痴痴的望着那个木偶,甚至脸上也浮现出痴痴的笑容。我感觉自己的心神全都依附在木偶上,脚步迟钝的开始向遥嘉走去。

  木偶那因划满刀痕而显得呆板狰狞的脸淡淡的散发出阴冷的光茫,它的眼睛就像直直的正看着我,甚至连嘴角也流露着诡异的笑。

  “夜不语,不要看那个木偶!”诗雅冲我大叫了一声。我全身大震,总算是清醒了过来。急忙向后猛退几步。

  只见诗雅和Jame趁我在和那个黑暗的产物说话时已经按计划准备妥当了,这才冲被我们三人围在三角形最中间的遥嘉微笑道:“你知不知道刚才为什么我会和你这个听不懂人话的东西说那么多废话?哈,因为我想要拖延时间让Jame把驱魔阵完成。”

  被木偶附身的遥嘉依然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丝毫想动的意思。只是用冰冷的目光望着我,她手上的木偶似乎也死死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诡异。我感觉心脏在紧缩,恐惧犹如洪水横流般不断涌入大脑。

  正在大脑暗流激涌,痛苦的快要爆裂时,Jame高举魔法阵图喊道:“来源于光明的圣明啊,请你们用你们的慈悲来化解恐惧。让来至于黑暗的一切乃归于大地!”

  强烈的白色光茫从巨大的魔法阵中涌出,一丝丝一缕缕光线像有生命般萦绕在所有人的身上,时间似乎也在魔法阵中停止了。光线缓缓流动,如同漩涡从最外层流向最内层,在遥嘉的身旁光线缓慢的动态变为了绝对的静态。最后,积累的越来越多的苍白光茫刺眼的猛然一闪,全部冲入了遥嘉的体内。

  遥嘉痛苦的大叫着。她用双手捂着脑袋,慢慢的往地上倒去。表情依然呆板狰狞的木偶从她的右手里滑落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光茫才渐渐消散。寂静又再次回到了这片恢复了黑暗夜色的空地上。我、Jame和诗雅全身脱力的跪倒在地上。

  即使是现在,我的心依然在‘嘣嘣’乱跳着。

  “小夜,你这臭小子什么不选,偏偏要挑这个萨克瑞德驱魔阵。你想要我的命啊!”Jame用手撑住身体,气喘吁吁的说道。

  我苦笑了一下:“我国的孙子兵法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玩意儿的实力,我只好选最强的驱魔阵赌一次了。弄的这么狼狈,你以为我乐意啊!”

  诗雅抬头向遥嘉和木偶望去:“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赖,居然赌赢了。”她转过头来看着我,古怪的笑道:“夜不语,你是怎么猜到那东西今晚一定会到这个被我们烧掉的教堂来的?”

  “很简单,因为阿不珂卢斯驱魔阵的特质。”

  “那个驱魔阵有什么特质?”诗雅疑惑的问。我望着她,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你真的是神棍吗?看你的样子,怎么连一点驱魔阵的常识都不知道?”

  “人家早说过不懂西方的那些东西嘛,我祖母从没有教过我!”诗雅嗔道。

  “好了,算我怕了你。”我耐心解释起来:“阿不珂卢斯驱魔阵虽然有强大的力量,但是要完成它却需要许多繁重的程序。上次Jame只是在误打误撞之下将之启动的,其实整个魔法阵并没有完成。所以那个木偶虽然吸收了大量的冤魂,但实际上根本就离不开这座教堂。我猜想它之所以会附身在遥嘉的身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知道充电电池吧,如果将里边储存的电用光了,就必须要将电再充进去。那个木偶也是一样,如果它想要报仇,就需要寄生体常常回到这个教堂。”

  “难怪你言之凿凿的要我们到这里来埋伏!”黄诗雅总算明白过来:“那萨克瑞德驱魔阵又是什么玩意儿?那东西威力很大吗?”

  “当然了,你没看见我一选中它Jame就差点哭出来!”神经松弛下来后,又想到当时Jame哭丧脸的样子,我险些笑出来。

  Jame咳嗽了一声,苦笑道:“萨克瑞德是五茫星中最厉害的驱魔阵。它取起神圣(Sacred)的意思,阵如其名,可以封印一切邪恶的东西。但最要我命的是启动这个魔法阵需要萨克瑞德魔法阵图这个介质,而且使用过后魔法阵图更会灰飞烟灭。要知道现在这种阵图世界上已经仅存不到50幅了……”那家伙说着说着又哀怨的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哈哈笑着:“不能怪我,事出紧急嘛。那可关乎你们全镇六百多人的命。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因你而起。”

  诗雅出神的望着那个木偶,眼神中饱含着同情:“究竟有多大的怨恨才会让那个孩子变成灵魂也呈现黑色的魔鬼呢?夜不语,你说如果这个木偶有心、有感情的话,一百多年不断积累的怨恨会不会也会令它痛苦?”

  “我不知道。”我不置可否的摇摇头:“我没有妇人之仁,也没有你们女人那种对弱势物体泛滥的同情心。”

  “夜不语,有时候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用什么做的。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该心软的时候偏偏又变的这么麻木不仁。”诗雅摆出一张臭脸恼怒的说。

  Jame眼见我们又要摩擦出火花,立刻岔开了话题:“究竟遥嘉是怎么让那个木偶附身的?小夜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很简单,把那个小妮子叫醒就知道答案了。”我吃力的爬起来,向遥嘉走去。那小妮子一直都静静的躺在地上,突然我害怕起来。虽然那个木偶被我们封印了,但遥嘉在强迫剥离附体的情况下神经究竟是不是受得了?如果她受不了死掉了、又或者因为刺激太大疯掉了的话,那我该怎么向遥叔叔和遥阿姨解释?最重要的是小洁姐姐她就算去了天堂也绝对不会原谅我。

  上帝啊,我只不过是个16岁的少年罢了。干嘛要让我承受这么大的罪过?

  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紧张的口干舌燥起来。用力舔了舔嘴唇,我双手颤抖的蹲下身,轻轻推了推遥嘉的身体。只见这小妮子丰满的胸脯微微起伏着,看来还活的好好的。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突然,一股恶寒爬上了脊背。我的全身顿时僵硬起来,只感到身上的206块骨骼、400条肌肉和腿上的200多条韧带全都被身后那一股带着强烈怨恨的视线冻结了。强忍着剧烈的痛苦,我吃力的缓缓回过头。只见Jame和诗雅带着惊骇恐慌的表情死死的望着我的脚下。

  我下意识的低下头,恐惧立刻卷袭了自己。只感到僵硬的身体更加僵硬了。是木偶!那个木偶双脚站立着,它用小手抓着我的裤脚,白色的洋装在风里不断摆动。

  风?什么时候起风了?因为恐惧,我的双眼睁的斗大。木偶缓缓的抬起头来,那张划满伤痕的脸狰狞的对着我。我和它的视线对视,不知过了多久,那张只是用刻刀在硬木上雕出的呆板却又绝丽的脸,它的嘴角居然微微的咧开。

  它……笑了!

  怪异而又阴冷的笑。

  我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视网膜上那张恐怖的脸孔越靠越近,越变越大。最终张开血盆大口凶残的将我吞噬下去。

  在意思就要崩溃的刹那,我在心底不断的大骂起来。这玩意儿究竟是什么见鬼的东西?居然连萨克瑞德也封印不了。看来这次是真的玩完了!

  不甘心!绝对不要这么丢脸的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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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9-12 11:49: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部 木偶 第九章 思恋(上)

清醒过来时,只知道四周有风。脑袋变的十分混乱,甚至可说是一片空白。

  风,不知从何处吹来,而且毫无征兆的变得这么大。我莫名其妙的独自坐在遥家屋后的山坡上对着脚下的林海吹着笛子。

  突然记起老爸这个酸腐的文人曾说过,笛声是有生命的,它通过吹笛人的心情然后去影响听笛人。老爸的话常常很牵强附会,俗话虽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有时候狗牙也是挺值钱的。至少这句话我就认为有道理。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情坏透了。在这种极坏的心情下吹出的笛声虽然响亮,但却很乱,乱的难以成调。

  风默默的在为这极其凄苦的笛声伴着奏,它那翻天蹈海的力量在此时却变得如此温柔,像在安抚一颗迷失在茫然中的心……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我顿了顿,这才发现自己早忘了从何时开始坐在这个鬼地方的,全身都很疲倦,而且情绪烦躁。我根本就不想再继续吹下去,但却始终不能把嘴边的笛子停下来。

  于是笛声这种让心情越变越糟的深沉旋律不断在我的吐息间响起。

  该死!不知过了多久,这种令我痛苦的状态才停下来。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正要将那根害我要死要活的笛子甩掉,没想到自己的双手居然又将笛子凑到了嘴边。

  这次的笛声突然温柔起来,似乎想要与风竞争。那可恶的旋律轻轻的掺入风中,在林海上空回荡。

  远处,夕阳送来的最后那一抹惨红依然尽忠的照亮大地。黯淡的残光似乎感到了自己能量的不足,羞涩的躲在被它染的通红的树后。我望过去,不由赞叹起来。那是一颗傲然高耸而又不在强风中曲腰的树,纵使是它的枝叶被风残酷的掀起,撕离母体,也没有丝毫的屈服。

  笛声又转了一个调,我记得这个旋律,是《小草》。有没有搞错,这首我几乎只听过一两次的曲子,怎么可能吹的出来?

  好不容易又能将笛子从嘴边移开,站起身,我喘着粗气想将那根笛子远远的丢出去,刚举起手,突然从身后传来了一阵掌声。

  我被吓的险些摔下山坡。惊讶的转过头,却发现遥叔叔一家人全都走到了我的身后,而且站在他们身旁的还有黄诗雅。

  今天的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套裙,肤色出奇的白皙。原本便很清丽的她不知为何显得更加绝丽、凹凸尽显的身子霞姿月韵,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而且最显眼的是她头上那个粉红色的大蝴蝶结,淡淡的残阳下,散发出动人心弦的苍白光茫。

  诗雅背着手冲我轻笑,很美,真的很美……

  “你吹的真好!”她赞了一句,顽皮的冲我眨眨眼睛又道:“以前你不是常说在我的身上找不到一丝东方女孩的韵味,要扎个蝴蝶结才好看。那现在呢?”诗雅低下头,轻轻的摆动脑袋。

  不知为何,我突然感到自己轻松下来,好像闷在心头很久的东西终于被一吐而尽,舒畅多了。我动动筋骨,把已经酸痛的脚拉直,这才慢慢地站起身来。

  “你俩好好谈,我们这些电灯泡要闪了!”遥叔叔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们一眼,笑着拉了自己的老婆和女儿从后门走进屋里。

  我好笑的望向诗雅,心想自己和她的关系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

  只见黄诗雅不安的揉着裙角,似乎在犹豫什么,许久她才开口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请你参加今晚的舞会。但如果你没空的话,我……”

  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我低下了头。内心深处不知有什么在不安分的蠢蠢欲动,没有任何理由,我总感到现在这种融洽的状态似乎哪里有问题。

  我和诗雅就这样相对站着,就像是一场关乎生死的比赛,比赛谁沉默的更久。

  风越来越猛了,不断吹动诗雅的白色长裙。她像是丝毫没有感觉一般呆呆的站着,眼眶开始红起来。这种状况我清楚,一般在肥皂剧和青春偶像剧中,只要女主角一露出这种楚楚可怜的样子,下一刻就绝对会采用泪水攻势!

  一向害怕看到女孩哭的我立刻举手投降道:“我可没说过不去啊,要知道对于漂亮女孩的邀请,我夜不语是从不会拒绝的!”我谨慎的措着词,望着黄诗雅那张欲哭的脸又道:“你先到车上去等我,我要拿些东西。”

  既然是生日当然要送生日礼物了。我背过身去努力掏着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兜,最后居然只找出一个小小的精品盒。搞什么,我什么时候变的一贫如洗了?唉,没办法!我四处望了望,随手在地上拣了一块还算看的过眼的石头装进盒子里,打算到时候用自己超厚的脸皮外加三寸不烂之舌蒙混过去。

  “有什么事让你不高兴吗?你今天的笛声里边全是忧郁。”车子在黑夜的公路上行驶着。四周一片黑暗,只有车灯吃力的不断划开前方不远处的夜色。车内的黄诗雅也许是有意想打破我和她之间如死的沉静,她终于问了一句。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尴尬的笑起来,难道要告诉她自己是在和一根甩不掉的笛子呕气吗?为了岔开话题,我将准备蒙混她的生日礼物递给了她:“这个送给你。”

  “啊!太棒了,我可以现在打开吗?”诗雅高兴的用双手捧住。

  我立刻咳嗽了一声:“最好不要,这个在月光下打开才会有意思。”

  “好吧……不过打开的时候你一定要陪着我。”她笑了,像荡漾着的秋水,那一霎间,我似乎感觉整个车内都亮了起来。

  “你怕我送你藩多拉宝盒吗?”我也笑了,边笑边故意将视线转向镶着满天星辰的夜幕,心想她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往往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如果她看到我居然胆敢送她一颗小石头,会不会拿菜刀砍我呢?依照那家伙平常的性格,估计会!

  不过,她平常的性格不也是这么温柔吗?

  车内恢复了安静。我和黄诗雅默不作声的静静想着心事。又过了不久,不远处已隐约可以看到一座亮满灯的房屋。那是今晚诗雅举办舞会的地方。

  一走进门,我就被房间里的嘈杂吓了一大跳。在那个响着音乐的客厅里挤满了人,他们正疯狂的跳着舞。诗雅那家伙理所当然的拉过我的手在人群间游走,为自己的朋友介绍我。

  今天的她究竟是怎么了?脑袋不是有问题吧?我感觉头脑更加混乱了。黄诗雅似乎原本的性格就是温柔大方,但我偏偏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喂,你在想什么呀,都不理人家!”诗雅将我拉出人群,指着身旁的一组沙发说:“你累吗?我们就坐那里休息一下吧。”

  “你不用太在意我,去招呼你的朋友们好了。”我好意提醒她。

  “没事的,他们都很随便。呵呵,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她神秘的冲我笑着,眼睛里散发着令人心跳的异彩。我愣了愣,顺从的在她身旁坐下来。

  “对了,我们一起跳支舞好吗?”黄诗雅望着我轻声问。

  “我不会跳。”我慌忙摆手。

  “但你的笛子吹得那么好!”

  “小姐!笛子吹得好关跳舞什么事?!”

  “物以类聚嘛!我不管,非要和你跳!”她几乎是拖着将我拉上舞台,脸上露出顽皮的笑容。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你会后悔的。”

  音乐开始了。我随着节奏笨拙的跳着,不但洋相百出,而且脚还像用钢琴弹《铃儿响叮当》时按C大调那么频繁的踩在诗雅的脚上。害我有好几次羞的想要走开,却被她紧紧的抱住了。诗雅忍着我的践踏,始终没有哼过一声。最后索性将头倚在我的肩上,轻轻说道:“别慌,我帮你数拍子,跟着我的声音跳就好了……”

  过了一个世纪,还是一秒钟?我不敢确定,只知道一首曲子终于结束了。突然感觉很累很热,于是我独自走出屋子,信步来到后花园。

  月亮很圆,它将丝丝淡黄色的光挥洒在大地上,让地上的一切都披上了层朦胧的神秘。不远处有个喷泉,此时正向空中努力的喷着水,似乎有心将水射到月亮上去。

  在这片寂静中,满腔不安的心绪总算稍微平静下来。我坐到喷泉的边缘仰起头,开始数起了星星。直到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传来。

  “记得小时候外婆教我数星星,她说这样可以将烦躁和不快的心情全都忘掉。可惜她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死了,死在牛棚旁的破屋里。据说是很安详的死去的。而这个方法我一直都用着,一只用到现在……”我叹了口气,死死的盯着满天星辰。这片天空少有的飘浮在文明的足迹之上而没有受到污染,很纯洁,没有一丝脏的感觉。

  星星不断的闪烁,似乎在告诉我逝去了什么,然而又得到了什么。西边的天空有一条很长的光带,是银河!

  “六年多没有看到过银河了。在我的记忆中它似乎是在一夜间消失的。”我又低下头默然的注视着池中的水。突然感觉很奇怪,今天的自己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变的如此多愁善感?

  诗雅关心的望着我,一直没有开口,只是安静的听我发牢骚。直到我不再说话,她才望着头顶的月亮,从裙兜里拿出那个盒子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我现在可以打开了吧!”

  我点点头,正想要开始胡扯那颗石头虽然看起来平凡,但其实对我有多重要、多有价值等等。却听到黄诗雅‘啊’的惊叫起来。

  “好美!”看来是发自内心的赞叹。我好奇的望过去,顿时满脑困惑的呆住了。只见她的手中平放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圆形小石头,它在月光下泛着似乎属于自己的黄涩光芒。虽然暗淡,却很坚强,就像蕴含着某种强大的生命力。

  就算白痴也看得出那根本就不是自己在山坡上随手拣来的石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虔诚感动了上帝,是神迹显灵了?绝对不可能,像我这么慵懒的人怎么可能虔诚的了,更何况我从来就不信教!

  管他那么多,先哄了眼前这家伙再说:“这是我的幸运石,本来是一对的。但其中一个我把它放在了国内。它们已经陪伴我十多年了。希望你会喜欢。”我面不改心不跳的撒着慌。

  诗雅很高兴,她爱不释手的将它那颗石头放在手心中轻轻的握着,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是握着一个弱小的生命。然后她又用那一滢清丽如水的目光望向我,微笑道:“谢谢,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一定会像爱惜生命一样爱惜它。”

  这段话后,我和她又像找不到共同话题,相互沉默起来。四周一片宁静。月光淡淡地泻在地上,像是在对大地柔情的诉说。有阵风吹过,它很轻松的吹动不远处的玫瑰花丛,卷起了大量红色的玫瑰花瓣。

  我深深吸了口气,只感到肺中充满了玫瑰那种忧郁的清香。

  诗雅突然开口了:“如果有女孩说自己喜欢你,那你会怎样回答?”她静静地坐到我的左边,将一副毫不经意的脸孔摆了出来。我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回望她,盯着她那发亮的眸子说:“那要看我是否喜欢她了。”

  “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她急切的问,偏又将脸转向了别一边。

  我笑着,缓缓的掏出一枚硬币将它投入水中,直到水波慢慢的阔散开,最后消失了。这才道:“曾经有过,但现在没有了。”

  “如果告诉你她喜欢你的那个女孩是我呢?”诗雅的眼神中同时透出了一丝欣喜与一丝忧虑。

  “那就要看你是不是有诚意了。”我的心猛跳了一下。

  “我爱你。”黄诗雅站起身走到我跟前,她一眨不眨的望着我,深邃的眸子散放着动人心弦的美。

  我也站起身来,用手轻轻梳理着她乌黑的长发,然后一把粗暴的抱住她,将脸慢慢向她靠近。诗雅呼吸急促起来,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闪的意思。只是顺从的闭上了眼帘。嘴角轻轻浮现出一丝笑容,一丝温暖却又让人感到怪异的笑容。

  我哈哈笑着猛然推开她,大声说道:“虽然你很完美,但是我不会爱你!”

  诗雅全身一震,她惊讶的睁开眼睛,声音哽咽的怅然叫道:“为什么,我是那么爱你。比爱自己的生命更爱你。为什么你不能爱我?”

  我凝视着她,哼了一声道:“因为你根本就不是黄诗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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