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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9-25 14:5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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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是慈禧太后的寿辰,和其它地方一样,泸州方面自然也要跟着拍马屁,忙前忙后,粉饰太平。假如在这一天发动,准保能打官府一个措手不及。
那就把日子定下来。
计划不错,可惜赶不上变化,首先是武器准备上出了问题。手工制造炸弹不是一般的DIY,过程非常之危险,熊克武等人在试制炸弹时,中途发生爆炸,不仅伤了自己人,还惊动了官府。
泸州的最高军政长官是知州杨兆龙,爆炸案虽然并非发生在他的辖区内,但仍给他敲响了警钟,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则更令他如临大敌。
泸州城内外突然出现了许多陌生人,把大大小小的客栈旅店都挤得满满的。这些人当然都是赶来参加起义的外地会党,他们的身份都改换成了客商,可问题是赛龙舟早就过了,也没有其它赶集什么的,这种冒泡方式不能不让人猜疑。
另一方面,袍哥会党毕竟不是纯正的革命党,大部分人所认为的革命就是像鲁迅在《阿Q正传》中所描述的,“个个白盔白甲,穿着崇正皇帝的素”,有人甚至在外面说:“佘大哥(佘英)的星宿出现了,他不久就要做皇帝,我们的日子就好了。”
民间的传言越来越多,在杨兆龙看来,这就是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前兆,他如坐针毡。
苦思之后,杨知州向佘英发出邀请,请他入府议事。
在从黑社会大哥转变成为革命党人起,佘英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因此没怎么犹豫就来了。
等待他的,是一个陷井,或者换句话说,是杨兆龙设下的请君入瓮之计。官衙内早就杀机毕露,持枪拿刀的堂勇埋伏在帐后,为的就是要擒贼先擒王。
如果佘英身边前呼后拥,又或者进府后东张西望,左顾右盼,杨兆龙早就下令捉拿了,可惜都不是。
佘英单人独骑,神态自若,与官府原先的想像和预测大相径庭。
客套了几句后,杨兆龙便找了个借口溜到内室,他要听听幕僚们的意见。
幕僚们议论纷纷,有的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佘英既然敢单刀赴会,又如此自容镇定,说明他心里没鬼,那些传言或许是谣言也难讲。
还有人则心有余悸地说,佘英是袍哥中的龙头大爷,能量惊人,就连我们府里的差役堂勇也多半是他徒弟。万一传言不实,草率拘捕,闹出乱子可怎么向上面交待?
见众人这么说,杨兆龙犹豫起来,就是这么一犹豫,为佘英提供了脱身之机。
幕僚倒是看得很准,很多堂勇自己就是袍哥会党。见知州久不露面,其中一人给杨兆龙悄悄咬耳朵,当然用的都是暗语:“大爷,水涨了!”
水涨了,就是事泄了。等杨兆龙拿定主意,准备将佘英扣下时,后者已经脱身而去。
一边是打草惊蛇,一边又不想放弃行动计划,熊克武遂作出临时调整,将起义时间予以提前。
不料杨兆龙的行动更快,他宣布全城戒严,关闭城门后大肆搜查客店。城内外的起义军彼此隔绝,难以形成呼应,在泸州发动起义失去了任何可能性。
第一枪哑了火,熊克武没有放弃,转而启动后备方案,组织革命党人分路奔赴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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