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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沙子一袋子

[转帖] 《异行诡闻录》:常人所无法触及的神秘事件[鬼神、异兽、风水、人性],作者:羊行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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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2 08:24:05 | 显示全部楼层
  月饼对我们俩怒目而视,似乎为我们刚才差点发出声响而不满。沈顺隆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我对月饼歉意的笑了笑。
  “噬虫取忆”时,施术之人在容纳被取忆之人的记忆时,脑部瞬间涌入大量不属于自己的意识。而意志力低的人,因为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信息量瞬间人格分裂变成疯子;即便是意志力强的人,也需要极度安静的环境,否则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声音侵扰,导致大脑受损,血脉倒流,危及生命。也就是俗称的“走火入魔”。
  其实这种情况经常见到,比如一个人在安静的环境里沉思时,如果背后有人在他(她)耳边大喊一声,很可能把这个人吓死或者吓疯!
  我不免有些心有余悸,还好刚才我和沈顺隆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而这个特护病房一般不会有人来,环境极为淡雅肃静,孟乾火刚被取忆还处于无意识状态,只要我们三个没有什么异响,大约还需要半柱香的工夫,方叔的“噬虫取忆”之术就会彻底完成。到那时,虽然我们不知道会知道些什么,但是孟乾火显然和这一系列事情有着神秘的联系,起码能从他的记忆中得到许多线索!
  而且方叔曾说他和师父是多年老友,我们可以从他的口中得到关于师父的许多信息。说来惭愧,自从大学一年级我和月饼因为学校里“人头拖把”一事相识并认识师父,从而进入灵族至今已经四年多,虽然和师傅也基本上算是朝夕相处,但是回头想想,却对师父知之甚少。
  时间如静淌的溪水安然滑过,无声无息中,方叔眼中的绿色越来越淡,眼球也转越慢,“噬虫取忆”之术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我忽然觉得全身轻松,想到压抑在心头多日的种种疑团可能就会揭晓,忍不住长出一口气。
  月饼神色却越来越紧张,更加小心的观察着房间,似乎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我并没有觉得月饼这种态度有什么不对,丫一贯是小心在前,放心在后,如果没有丫的这份仔细,我们可能不知道挂了多少回了。师父也经常感叹:“无华,晓楼!你们俩一个沉稳多智而缺感性,一个飞扬激昂而少些厚实,如果能合二为一,那真是灵族千年以来最杰出的不二人才!”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我忽然隐隐想到一点:坏了!我忘记了一件事情!我顿时全身冷汗直冒,急切间把手伸向沈顺隆的胸部!

  沈顺隆看到我这个举动,脸变得通红,向后退了两步,柳眉倒竖,一脸怒容!
  我腿脚不便,一把没抓着她,手忙脚乱的指着她高高隆起的胸部。沈顺隆不明白我的想法,低头看了看胸前衣服没有什么扣子开了之类的异常,我差点就喊出声!而这时,我最不愿意看到,或者说我最不愿意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沈顺隆跨着的LV包里面传来一阵响亮悦耳的铃声!
  我要夺得,是沈顺隆跨着的包!她的手机在包里放着,这段时间不知过了过久,但是我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陆峰已经来了!他发现我们并不在我的病房时,按照他对沈顺隆的尊敬,十有八九会给沈顺隆打电话询问!
  而此时,电话已经响了起来!
  “哇!”方叔就像是被人猛击了胸部,整个胸口瘪瘪的凹进一块儿,从嘴里喷出一口淡绿色的鲜血,洋洋洒洒的落在地板上,如同一只只绿色的虫卵,颤微微地抖动着!
  沈顺隆被突如其来的惊变惊呆了,我单腿跳到她面前,扯下LV,向门外远远扔出。

  铃声由近及远,由强变弱,在空中划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呻吟,随着LV包的抛出,在走廊里稀疏的浅唱着。
  方叔似乎有些好转,刚才一脸盛绿隐成淡淡的青草颜色,只是胸前的斑斑绿色血迹看上去着实惊心动魄!月饼此时已经扶起方叔,托着他的颈部,我又跳到方叔身边,正想封住他位于耳垂后,当乳突与下颌骨之间凹陷处的手足少阳之会的翳风穴,封住他的听力时,走廊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铃声又由远及近的响了起来。、
  “沈总!”陆峰面色焦急的闯了进来,“你没事吧!”
  方叔刚刚好转的脸色又变得如同翠玉般晶莹剔透,张嘴呕出一股浓厚的鲜血,把整个下巴和脖子染的全是触目惊心的绿色!他虚弱的睁开眼睛,目光涣散迷离,凄然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月饼,又指了指我,气息越来越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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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2 08:24:25 | 显示全部楼层
  月饼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抹杀意,蹭的起身,从桌上拿起一把手术刀,跃到陆峰身前,一道白光在空中划过,手术刀架在陆峰脖子上,锋利的刃口切开了他的皮肉,鲜血顺着脖子缓慢的流淌!
  陆峰没曾想月饼突如其来的一击,被月饼制住之后,却不慌张,傲然的看着月饼!
  月饼手指坚定的握着手术刀,一点点深入到陆峰脖子里,嘶声道:“我要杀了你!”

  “哼!”陆峰满不在乎的冷视着月饼,却望向沈顺隆!
  被惊呆的的沈顺隆仿佛才回过神:“月无华!住手!”
  我感到方叔的身体越来越冷,搜肠刮肚想着能通过什么穴道的刺激续住方叔的命。方叔眼中总算聚集了神光,眼神不再游离,脸上绿色完全消隐,变成了红润的颜色!
  我心中一凛,这是回光返照的前兆,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无能为力了。

  方叔吸了口气,精神一震:“这都是天意,不关他的事。月无华,你过来,我时间不多,我会把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2012-12-9 15:10:00
  古蔓诡瞳(二十)
  月饼犹豫片刻,收回刀子,本会方叔身前。沈顺隆这才面色一松,对陆峰道:“快去吧那间病房收拾干净!”陆峰狠狠的瞪着月饼,就像没有听见沈顺隆的话!沈顺隆提高了声音:“陆峰!”
  陆峰这才动了动,顺手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从口袋中摸出块手帕擦了擦,走出病房!
  “咳……咳……”方叔一阵剧烈的咳嗽,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我和月饼,缓缓开口。
  我和月饼屏住了呼吸,静静等着。
  “我和你们师父相识已经快三十多年,是那天去郁助家里聊天时偶遇的。那时我们都是年轻人,有许多关于国家和社会的话题,聊得很投机。但是我能察觉到他和郁助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需要郁助帮助。我只记听到郁助的卧房里似乎有婴儿的哭声。而且我似乎感到,当时好像不止我们三个人,还有一个人隐藏在我不知道的角落里。这种感觉让我很恐怖!”
  “后来,几乎每年那个时候,吴铭哲都会来拜访郁助。现在想起来,好像就是每年的这个月时间,我觉得吴铭哲需要郁助帮助什么,可是他们对我一直守口如瓶!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说的秘密,我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况且我和你师父也非常投缘,也就不以为意。在后来的接触中,我知道了你师父似乎懂得不少中国神秘的玄术,并帮助我治疗了不少疑难杂症,使我名声大噪。他见我对玄学也很向往,教了我几手他所说的灵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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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3 08:12:06 | 显示全部楼层
  “直到二十多年前,你师父突然就不来拜访郁助了,我心中难免有些失落。而那时,郁助因为男女关系刚被平反,却很奇怪的放弃了他最擅长的妇产科,到了第四医院挂了个闲职。”
  “我却靠着多年对医学的钻研和吴铭哲教的灵术,治愈了许多病人。作为一个医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快乐了。”
  方叔断断续续的回忆着和师父如何相识,然后又扯到如何治病,又讲了几个颇为引以为豪的治愈病例,我和月饼虽然着急,却又不忍打断一个垂死老人临死前对一生的回忆。
  倾听,就是对别人最好的尊重!
  防暑总算讲完那几则病例,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说道:“郁助有个侄子,叫刘波!没想到,郁助十多年前就被刘波杀死了,我这些年接触到的郁助,竟然都是刘波通过玄术假扮的!没想到我竟然察觉不到!而刘波有一个从小就很好的朋友,就是孟乾火!我见过孟乾火,这也是我刚才看到孟乾火,有联系到郁助昨天家中起火,觉得事出蹊跷,不惜用噬虫取忆来探取他记忆的原因。”
  “可惜孟乾火的大脑受到了严重的损伤,我所能探取的记忆不多,再加上刚才被声音打断,所知道的就更少了。但是我在他记忆中看到了恐怖的一幕!在漆黑一片的夜里,孟乾火喘着野兽般的粗气,眼前所看到的景象一片混乱,我听见他不停的说着几句话:房事阳液,婴儿烧灰!他打开一扇门,屋中有一个很美丽的孕妇,他慢慢走近孕妇,也许是他的相貌过于狰狞,孕妇吓得尖叫起来。他一只手捂住孕妇的嘴,一只手死死掐着喉咙,直到孕妇眼睛如同鱼肚般的死灰色,没了生气,他才放手把孕妇放到床上,然后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他竟然……他竟然强JIAN了那具尸体!”

  沈顺隆“啊”的一声惊呼,满脸恐惧,厌恶的望向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如同植物人般的孟乾火!
  虽然我自打认识孟乾火,就觉得这个人仇恨太重,煞气太厉,但是也没想到他竟然做出这种灭绝人性的禽兽之事!月饼眼中杀机大涨,脸上冷的似乎能结出冰块!
  “孟乾火事毕,却体外射精,用小瓶子收集了射在孕妇身上的阳液,又用手豁开了孕妇的肚子,取出了子宫里的婴儿,那个婴儿是活的,还哭出了声!他又从带进屋的旅行箱里抓出一只猫,塞进了孕妇肚子里,又把孕妇的肚子缝合。那只猫在孕妇肚子里拼命挣扎,大量鲜血从孕妇伤口和下身流出……”
  “他把婴儿塞进箱子,在下着暴雨的村中奔跑,又闯进一个屋子,在巨大的书柜上洒满了红磷,腾腾的烈火瞬间烧起,他才向村外跑去!那里,有一辆车……”
  “上了车,开车的人正是刘波!正点着烟等孟乾火。”
  “刘波问道:成了!孟乾火拍了拍箱子:阳液,婴儿,都在里面!刘波得意的笑着:李晏然那个笨蛋肯定想不到,我给他老婆配的治胃病的房子是这两样东西!咱们很快就能培养出鬼婴了!那个秘密也许就会揭晓!孟乾火有些犹豫:村中的蛊毒已经被解除了,不知道鬼婴还有用没用?刘波说道:事在人为,我叔叔这么多年明知道鬼婴可以窥视天机,受到所谓的良心羁绊,不愿去制作鬼婴,实在是太迂腐了!”

  李晏然?!鬼婴?!窥视天机?!
  我胸口就像是被打了一拳,沉闷的说不出话来!方叔的声音虽然离我很近,但是我却觉得异常遥远!
  “凝神!静听!”月饼低低对我说道!
  我拼命收回纷乱的思绪,强忍着不去想任何事情,努力听清楚方叔的每一个字。
  “刘波满意的看着那个箱子大笑起来,孟乾火也跟着笑了起来。刘波突然收住笑声,眼睛中的瞳孔渐渐扩大,直到变成和夜色一样浓,幽幽对孟乾火说道:笨蛋不止李晏然一个啊!孟乾火奇怪的看着刘波,刘波脸中间裂开了一个口子,从里面长出一个巨大的眼球: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咳…… 咳……”方叔把这番话说完,胸口剧烈的起伏,颤声吼道:“孟乾火的记忆就到这里!昨天……昨天……那个李晏然,是刘波的朋友,在钦州市旅游,晚上突然打电话对我说老婆肚子疼得厉害,已经住进医院。我昨晚开车赶到钦州市妇幼保健院,却发现已经去晚了!李晏然的老婆已经早产,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生下来,只有一摊血水!”
  李晏然,老婆胃病!药引!鬼故事书里的《药引》那个故事!我的脑子轰的一声,只觉耳边无数奇怪的声响“嗡嗡”不停,眼前飘过无数闪闪的亮点,只觉得口干舌燥,连喉结都干涸的无法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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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3 08:12:20 | 显示全部楼层
  方叔苦笑着:“我所知道就这么多,时间太短了,能告诉你们的只有这些。当月无华追着我出去,自报家门又询问我是不是吴铭哲时,我才意识到你们俩是他的徒弟。”
  眼看方叔气息越来越弱,眼神又开始涣散,脸上浮现出了即将死亡的灰白色,我的心隐隐作痛!这是可能是师父最好的朋友,否则师父不会把灵族秘术教给他,而如今,这位慈祥开朗的老人,却即将在我们的怀里死去!
  为什么?从师父的死开始,这次广西之行就在不停的死人,难道我和月饼受到了诅咒,和我们关系亲密的人都会一一死去?

  我心里一颤,抬头看着沈顺隆,心中默默祈祷着她不会受到这个诅咒的波及。
  沈顺隆此时已经泪眼迷离,珍珠般的泪珠晶莹在脸上,沿着俊俏的脸庞在下巴上凝聚,一滴一滴的垂落:“方叔,对不起……”
  方叔猛地精神一震:“还有一件事!在孟乾火彻底失去记忆前,他听到刘波打了个电话,说事情办妥……咳……咳……”
  方叔眼球开始慢慢上翻,黑色的瞳孔幽幽的钻入眼眶,灵魂毫不留恋的脱离着身体。忽然,方叔完全变白的眼仁定定的看着我,惊恐的吼道:“你……你……别过来。你是!你是……”
  随着方叔紧紧抓住我和月饼的手软软耷落,这句话竟成了他在世间最后的遗言。
  这番话语带来的信息量,都不如方叔最后一句话带给我的震撼强大。看着方叔死后依然惊怖的面容,我悲伤地问着自己:我是谁?我是什么?
  方叔在临死前看到了我身上发生的什么?!

  两滴眼泪飘落在空中,重重的落入尘埃,竟然是月饼哭了!一向冷静自制的月饼竟然哭了!
  此时陆峰又走了进来,看见方叔已经死了,微微一愣,随即对沈顺隆说:“沈总,那边已经让几个兄弟已经收拾好了!这边呢?”
  我心中暗叫不好!虽然方叔的死和陆峰有极大的关联,但是说到底也是无心之举。方叔已经死了,责怪他又有什么用。可是陆峰这种冷漠的态度让我接受不了!更何况正处在悲痛之中的月饼!
  我连忙对月饼喊道:“月无华!”

  月饼浑似没有听见我的话,眯着眼睛,双目中刺出针芒般的杀气,轻声对陆峰道:“我要杀了你!”
  “月无华!”
  “月无华!”
  我和沈顺隆又同时喊道!
  陆峰感觉到月饼的杀意,依旧是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似乎在说:“就凭你?”
  一道浅浅的灰影从我眼前掠过,月饼揉身而起,一拳击向陆峰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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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3 08:12:31 | 显示全部楼层
  古蔓诡瞳(二十一)
  “砰!”
  陆峰迎着月饼的拳势,也探出拳头,两人的拳头在空中不期而遇,发出巨大的声响,空气似乎被瞬间抽空,全都聚到两人的拳头上!

  两人各退了半步,化开拳劲,月饼稍稍后仰,一记抬腿侧踢,扫向陆峰脖颈。陆峰伸出左手格挡住月饼的腿力,右拳从胸口侧击,直奔月饼抬腿的膝盖!月饼弯膝、收腿、蹲身,矮身侵入陆峰怀里,一记上冲拳击向陆峰下巴!此时陆峰拳势以空,收势不及,眼看躲无可躲。这一拳打上,陆峰势必会因为强烈的冲击而导致下巴碎裂,脊椎受损,重则立即丧命,轻则也是全身瘫痪!处于极度愤怒中的月饼这次痛下了杀手!

  电光火石之间,陆峰双膝弯曲,竟然在窄小的病房里腾空而起,闪过月饼致命一拳,从月饼拳头上空跃了过去!
  短短几秒时间,两人惊心动魄的搏击几次生死相见,瞬间互换了各自的位置,相距三米的距离,这是格斗高手才深晓的最安全也是最快能够搏杀对方的距离。两人一左一右两只拳头上滴着鲜血,那是刚才对拳时留下的男人图腾!
  “陆峰!”
  “月饼!”
  我和沈顺隆又喊道!
  两个人仍然对我们的话充耳不闻,在这个一触即发的时刻,谁分神,谁就死!
  不约而同的,两人又向对方击去!我连忙想冲过去阻止,但是打着石膏的腿此时成了致命的阻碍,眼看两人又要打在一起,沈顺隆却箭步站到两人中间,伸出双手,面向陆峰喊道:“陆峰!住手!”
  两人的拳头距离沈顺隆不到三十公分,强烈的拳风把她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荡漾着水纹般的波浪。我心里一沉,两人的拳势已老,根本收不住,沈顺隆又怎能在这两股刚猛的拳风中幸存!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我大喊一声,单腿向沈顺隆跃去,企图在最后时刻把她推开!

  眼看我的手距离不到半米,却看见陆峰和月饼分别向旁边强行拧腰,如铸铁般的拳头空击而出,自身前冲带来的力道和一拳击空产生的脱力感,让两个人都气血翻腾,体内受到了强烈的反作用力冲击,嘴角渗出一绺血渍!
  我此时已经到了沈顺隆身边,月饼晃了晃,双腿一弯,似乎脱力即将摔倒。我连忙扶住月饼,而陆峰也好不到哪里去,直接摔在地上,却又倔强的站了起来!
  “月饼!错,不在陆峰!”我试图用最简短的语言劝住月饼!月饼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却仍然死死盯着陆峰。
  陆峰手在腰间一探,竟然摸出把五四手枪,我大惊之下不容多想,连忙挡在月饼身前!

  “你要干什么?”沈顺隆坚定的站在我们中间,用身体挡住了陆峰的射击路线!
  陆峰拿着枪转了个漂亮的枪花,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沈总!我这条命是你捡回来的!如果我今天真的做错了,绝对不说二话!但是我不可能被这个人打倒!”
  我这才放下心来!陆峰虽然看似冷漠,却也是一条汉子!
  沈顺隆放下横伸的双手,又看着方叔的尸体,悲怆道:“这件事情不怪你!方叔刚死,你们俩就不要在斗了!月无华,南晓楼,要怪就怪我好么?”
  我默然不语,方叔的死,真正有能怪得到谁身上呢?月饼别过头,冷峻的侧脸挂着一丝悲伤。
  我心里明白,刚才在月饼对他突袭时,他完全可以抽枪自保,但他却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了与月饼正面搏击。这种魄力显然是常人所不能及的!在他身上也一定有着辉煌而不可告人的过去。

  “沈总,这里怎么处理?”陆峰把枪收回腰间,指着方叔的尸体问道。
  月饼冷哼一声,走到方叔身前,虔诚的双手合十拜了三拜,俯身抱起,向门外走去。
  “月饼,你要干嘛?”我问道。
  “我要找地方安葬方叔。”月饼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心里一阵感动,月饼虽然平时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但是他心里其实比谁都热忱。就像方叔是师父的早年朋友,都已二十多年未见,但是他对方叔的尊重却没有丝毫保留!正唏嘘间,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顿时方寸大乱,对着月饼眼看走出病房门的背影吼道:“月饼!你疯了!这里是医院!你抱着方叔的遗体,就这么从医院里走出去?你丫还有没有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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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3 08:12:47 | 显示全部楼层
  古蔓诡瞳(二十二)
  我躺在床上抽着烟,这是沈顺隆专门给我们安排的别墅,环境自然是没得说。罗洁和方叔死在医院后,为了避免麻烦,陆峰负责把两人的尸体找关系送到火葬场火化。方叔孤身一人,虽然时间久了医院不见人自然会报警有些麻烦,好歹没有家庭的后顾之忧。
  而沈顺隆则把我们转移到这里,反正我的腿也是小伤,在哪里休养都一样。只是月饼的脸色越来越阴郁,手里拎着瓶丹泉30年陈酿,一口一口的灌着,显然为了方叔的死仍在耿耿于怀。
  方叔临终前说的那番话,我已经在心中暗暗琢磨了很久,几个关键的地方更是认真地进行了推敲,心中已经有了个模糊的轮廓。只是想到他最后看着我说的那句 “你……你……别过来。你是!你是……”时,却又浑身不舒服,沈顺隆不知道内情,但是月饼却是明白的。似乎我的身份和鬼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这点,真的是我从心里不愿意承认面对的!
  一个人,即使不了解自己,也不可能欺骗自己。所以,即使给我时间,我真的可以慢慢去适应这个身份?我真的可以不再去想起?真的可以去忘记?我如何才能做到!
  我突然很想喝酒,不是为了馋嘴,只是为了半清醒半恍惚中醉生梦死的遗忘。
  月饼把手里还剩下的半瓶丹泉扔给我,我仰着脖子灌了一大口。这种桂派酱香型白酒浓郁绵厚的酒香直窜入喉咙,如同一串火线,沿着食道灼到胃部。我皱了皱眉,酒虽好酒,却让我喝惯了北方清香型二锅头的人感到很不习惯。
  我屏住呼吸,又灌了一大口,这次灼热的酒气直接烫在嗓子眼,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南瓜,”月饼颓然坐在椅上,点起一根真龙,淡淡的问道,“你一定奇怪刚才我为什么会那么冲动对么?”
  我把酒瓶子抱在怀里,酒精随着血液淌过全身,四肢百骸在温热中感到一丝飘忽,却没有回答月饼的话。

  因为月饼问我这句话,不是为了让我猜测,而是为了告诉我答案。
  “我在医院门口追上方叔,他其实并没有走,而是回他的车子里拿那个箱子。当他听说我是师父的徒弟时很高兴,问我师父的近况,我说师父已经去世了。他愣了一下,说师父不可能去世,因为那条噬虫是师父养成送他的!”
  月饼说到这里,再没言语,只是从我手里拿过酒瓶,两口把残余的白酒灌进肚子里,抹了抹嘴角,闷着头坐在椅子上抽烟。
  我却被这句话惊得差点忘记腿伤,从床上跳下来!我一直以为这条噬虫是方叔养的,没想到却是师父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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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3 08:12:58 | 显示全部楼层
  灵族饲养的异兽(虫)五花八门,可大可小,但一律是由饲主用自身精血灌养而成,和饲主之间有着生命血脉的联系。除非异兽(虫)使用过后耗尽精气而死,只要饲主不死,异兽(虫)也不会死。
  那条噬虫既然是师父养成的而没有死,那就代表着师父也没有死!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冲动了?”月饼把烟头往烟灰缸里狠狠地摁灭,缸子里像插韭菜般熟了几十个烟头。月饼又点上一根,吐了长长一条烟柱:“方叔如果不死,我相信一定能从他身上了解更多的事情,甚至追查到师父当年在这里所做的事情,搞不好能弄清楚师父到底死了没!”
  月饼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双目中透出失望愤怒的神色!在医院中,我和月饼曾经讨论过,这一系列事情肯定会有幕后主使,而我们也曾经怀疑过师父。当然这是我们最不愿意相信的推测,因为毕竟师父确实是死在我们面前,而且从感情上讲,我们也不愿意承认师父有如此重的心机。直到罗洁、方叔一系列事情的出现,让我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而月饼如此一说,由噬虫证明了师父并没有死,那么这个幕后主使真的有可能是师父么?

  虽然烈酒带来了热力,但是我仍然觉得全身发冷,是从心里冒出的一股寒意!师父处心积虑谋划这个局,一次一次把我们推向死亡的边缘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想到方叔说过二十多年前再没见过师父,而那段时间,也正是我和月饼出生的时间(如果我不是鬼婴),他是否就是在寻找我们俩,并加以培养,直到时机成熟,诈死后在看似种种巧合中安排我们俩去做一些事情。而我们俩,必然是解决某件神秘事件的关键所在!

  就像是前几年在河南洛阳出土的一把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千年双孔古锁。专家们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打不开它,甚至动用了最先进的高科技仪器,也无法透视锁内锁芯的形状,进行钥匙的配造。最后只能宣布,寻找到能插入那两个孔的钥匙,才能打开那把锁。
  这个神秘的事情就如同那把锁,让人不能窥其全貌,而我和月饼,不就像极了那两把钥匙!
  我有种被人掌控命运的愤怒!也明白了月饼在当时为什么会如此时常!换谁在那种情况下能够保持冷静呢?
  “我刚才把方叔临终前的话分析了一遍,”月饼双手插进浓密的头发里,“你也分析过了吧!咱们俩对一下思路。你问我答还是我问你答?”
  我心里越来越觉得沮丧,完全不想再去回忆方叔的那番话,懒洋洋的说道:“你问我答吧。”
  “方叔说是在郁助家偶遇师父,师父和郁助什么关系?”
  “郁助是妇产界的专家,师父找到他应该和这个有关。何况方叔还听到屋子里有婴儿哭声。”

  “方叔说感觉到隐藏在角落里面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
  “我觉得和你那段奇怪的记忆有关。一个医生抱着小孩吸食尸油,我觉得那个医生就是郁助,而他曾经似乎被身后的人催眠,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隐藏在角落里面的人。”
  “月饼,你怎么就知道那个催眠郁助的不是师父呢?方叔对隐藏在角落里的人只是一种感觉,并不一定有这个人!”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记忆中郁助怀里抱的婴儿是不是就是方叔听到哭声的那个婴儿?那个婴儿又是谁?”
  我黯然道:“可能是我!”

  月饼察觉到我的沮丧,安慰道:“也可能不是你!我觉得有可能是张扬!而那个神秘人有可能是张扬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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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5 10:05:3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忽然明白了月饼为什么要让我和他一起分析了,他是在竭力寻找我不是鬼婴的证据!我不由心里一阵感动,心中豁然开朗:“月饼,不用分析了,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不管我是谁,现在也是四肢健全的好端端活着!哪怕我就是鬼婴又能怎么样?起码我还没有变异到把尸气尸油当饭吃的程度不是?你就别操那份闲心了,我乐呵的很。”
  月饼扬了扬眉毛,微微一笑:“南瓜,有时候你这种阿Q精神还真是治愈心病的好方子。”
  我琢磨着这句话里有些不对,字字品味,才反应过来:“月无华,你丫什么意思!你说谁是阿Q了,我要是阿Q不就是自己糊弄自己么!那我不真成了鬼婴!你丫放心,哥们要是哪天真变异了,绝对不会忘记在你脖子上咬一口拉你作伴。”
  “这不科学,”月饼伸了个懒腰,“那是僵尸不是鬼婴。”
  我一时气结,索性不去说话,点了根烟闷头抽着。月饼忽然没头没脑问道:“南瓜,我有一件事情想不通。”
  “不通就用巴豆,保你通的七荤八素。”我没好气回道。
  “在方叔噬虫取忆时,你为什么忽然意识到小沈的手机会响?”月饼没有理会我的挪揄,正色问道。
  我被月饼问得一愣,仔细回忆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突然有种感觉,陆峰会给顺子打电话。”
  月饼不动声色的瞅着我,却没有再言语。我“啊”的低喊了一声,忽然想起了在我身上已经消失很久的一样东西,或者说是一样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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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5 10:05:54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我没有遇到师傅,学习灵术之前,我曾经有过一种能力。这种能力既给我带来了好运,也让我尝够了被别人当做怪物的苦头!我能看到别人和我有关的思想,也能短暂预测到和我有关的未来!虽然只有短短几秒钟时间,但是能够却让我体会到与众不同的痛苦(详情请见第一章《人偶娃娃》第十二节)。
  而用我们灵族的解释,这种能力就是所谓的目视术!这是一种能够看到过去预知未来的能力,许多人都具备目视术的能力,但他们的感觉非常短暂,不能在大脑中形成具体的画面,只是在事情真的发生的那一刻才有种似曾相识感,好像故地重游。只有极少的人能够大量储存目视术画面,形成对大脑的完整信息传递,也就是看到过去和未来。目视术的能力因人而异,却不会随着年龄增长。
  而学习灵族的灵术,却是用灵气改造身体脉络,师父曾对我说过,一旦学习了灵术,这种先天带来的目视术就会因为脉络的变化而消失。所以这种能力在我身上已经消失了整整四年。经过血玉和孟先铎一役,我和月饼的灵气完全消失,不知不觉间,这种能力好像又恢复了!但是我丝毫感觉不到这种能力的存在!
  我立刻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如果我这种能力恢复了,那么我脑中曾经出现的医院婴儿吸食尸油的记忆究竟是我看到的过去还是残留在脑海里的记忆?
  “还记得方叔那句话么?刘波说郁助知道鬼婴可以窥视天机,是不是指你这种能力?”
  天机是什么?为什么必须鬼婴才可以窥视?刘波控制住孟乾火后那个电话是打给谁的?又是一连串疑问!这种忽起忽落的疑惑让我感觉真的快要疯了!
  月饼见我脸色不停变化,朗声说道,“南晓楼!你是我的兄弟!我不希望你因为你是谁这些问题而烦恼!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兄弟!我会陪你找出所有的真相!”
  也许是受到月饼这番话的感染,一直锁在我心头的那把铁索“咯噔”打开了,我从未像现在这么轻松,我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我知道自己现在是谁就好!

  人生何必要为一件发生过的事情而纠结呢?未来,才是一切!
  “咱们要做一件事。”月饼拍了拍我肩膀,“先去孟家村,把孟乾火的事情解决掉,解除孟绿绮的蛊术。再去趟湖南,看看师父的安身之地。”
  虽然种种迹象表明师父确实没死,依着月饼的性格一定要调查清楚才会下结论。
  “我可以帮忙。”沈顺隆和陆峰前后而入,正好听到月饼这句话,沈顺隆说道,“方叔和那个女护士已经火化了,方叔的骨灰也挑了最好的位置摆放,可以随时祭拜。”
  月饼对着沈顺隆点了点头,又向陆峰伸出手诚恳道:“错不在你,我当时实在是太冲动了!”
  陆峰或许没有想到月饼转变得那么快,仓促间竟然忘记伸出手,只是不停说着:“方叔的死,我有责任,我太鲁莽了!”
  月饼不以为意的抽回手对沈顺隆道:“小沈,还麻烦陆大哥送我们去趟十万大山,有点事情要做。还有……”月饼从桌上拿起纸笔,认真写画了半天递到沈顺隆手里:“这是湖南省西北部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又称湘西里面一座山的地图,我已经标出了确切的行进路线,能不能找两个机灵点的,去这个标记上的地方看看,拍张照发个微信给你就好。”

  沈顺隆接过地图没有多问,只是对陆峰说道:“你陪月无华去一趟吧。路上小心。”
  陆峰谨慎的问道:“需要带枪么?”
  月饼笑道:“不需要,如果顺利的话,我们还能赶上一顿丰盛的晚宴,好好喝一顿!”
  陆峰爽朗的笑道:“哈哈!那可要看兄弟你酒量怎么样了。”
  我不由着急起来:“我也去。”
  “你丫断了腿都还惦记着孟绿绮呢?”月饼笑看着我。
  我心里一阵大窘,慌慌张张看了沈顺隆一眼,沈顺隆刚打完电话,故作若无其事状问道:“孟绿绮是谁?”
  “有可能是月饼的未来的丈母娘。”我抢在月饼前回道,顺手将了月饼一军。月饼脸色一怒,正要分辨,沈顺隆却厌恶的对着我们俩骂道:“变态!”
  “南兄弟这样行动方便么?”陆峰打量着我的腿。
  其实我之所以要跟月饼一起去,倒不是为了什么好酒好肉,再说孟家村那招待贵宾的饭菜,我至今想起来还头皮发麻。毕竟两个人都在场,说话的信服度要高一些。孟乾火还在医院当他的植物人,我和月饼用手机录了一段视频,到时候孟家村做出什么决定且不说,可能还会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以孟绿绮引狼入室做刁难。我好歹也是孟家村的救命恩人,估计关键时刻怎么也会给我几分薄面。月饼虽然挂着个明教首领后裔的头衔,远不如我以身犯险解救全村人来的实在,虽然我也着实没做什么,可是除了我又有谁知情呢?

  人一辈子有几回能被别人当英雄前呼后拥风风光光的。
  谁不想当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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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5 10:06:10 | 显示全部楼层
古蔓诡瞳(二十三)
  南宁的夏天潮湿闷热,此时又赶上傍晚下班高峰期,各种品牌的车辆像火柴盒似地整齐的排列着,轮胎就像是粘在柏油马路上,每挪动一厘米,都会发出“吱吱”的摩擦声。更有骑电动车、自行车的工薪族,顺着车辆中间的空隙面带嘲讽的钻来钻去,给坐在车里的司机们撇下“让你有钱买车穷得瑟,碰上堵车还是两轮的给力”的表情扬长而去。更有举着小旗排着队过马路的学生,颤颤巍巍无视红绿灯的大爷大娘们络绎不绝,总算是把道路堵得是水泄不通。任凭司机们狂摁喇叭也无济于事,于是不顾车内的闷热,纷纷摇下车窗抽着烟,顺便看看衣着火辣的女人们在街边骚首弄姿,甩臀抖乳任凭人们免费参观。

  我苦巴巴的半靠在奔驰车的后座上,望着也就几十米远的红绿灯:“陆峰,咱什么时候能过去啊!”
  陆峰弹了弹烟灰:“这个不好说,运气好了几分钟,万一遇到新手过红路灯紧张,车死了火,那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我擦了把额头的汗,被石膏过的严严实实的腿里面又粘糊又痒痒,就像是塞进了千万只蚂蚁,偏偏还挠不着,不禁后悔吃饱了撑的非要和月饼一起回孟家村这个决定!
  月饼不知道在想什么,托着下巴直勾勾的看着窗外。丫摆这个造型起码有五分钟了,比美院的模特还专业,再加上长得又帅,坐的又是奔驰,街边许多韩剧看多的女人们纷纷把自己当做灰姑娘女主角,或抛媚眼或做清纯状,在月饼视线里晃来晃去。更有些大胆豪放的,直接说自己手机没电了借月饼手机一用,给自己临时编出的亲朋好友七姑八姨打个电话……
  偏偏月饼面沉似水,对众女的表现置若罔闻,看得我那叫一个着急上火:“月饼,你丫留个电话又咋了,不给谁面子也不能不给女人面子啊!你要是没兴趣可以把电话给我啊!在这里装什么目高过顶的高帅富。”
  陆峰忍着笑闷着头抽烟,顺手又放起那首《最炫民族风》,嘴里还跟着五腔十八调的哼哼着以示自己音乐天赋多么的悲观。
  “我在想一个人,”月饼终于说了句话,“罗洁。”

  我心里一冷,从决定到孟家村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把孟绿绮的事情解决完,我就好好休息,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是好好的休息。我要把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统统忘掉!去他妈的鬼婴,老子就是活生生一个人!去他妈的张扬,估计丫看我有帝王之相,准备大功告成的时候用我这张脸统治全世界,反正易容对灵族来说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去他妈的重重谜团,关我鸟事!我就不信我天天躺在床上看看《中国好声音》,上网逛逛天涯论坛,捎带手浏览个成人网站,约顺子吃个饭逛逛街培养培养感情的时候,难不成还会有个鹤发童颜的老头敲开我家门,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你就是鬼婴!我们需要你窥视天机,拯救世界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真能一砍刀剁死丫的!

  就算是师父没死,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个老家伙天天嘻嘻哈哈吊儿郎当没个正行,最大的爱好就是蹲在街边吃个花生喝个二锅头看看美女,保不准哪天就突然回来了:“为师云游四方,把你们都糊弄了吧。”然后掏出破山寨机,翻出几张姿色平庸的中年妇女给我看:“看看,看看,这几个人间绝色可是为师好不容易街拍下来的!”
  其实我知道,这一切,只是我厌倦了,从心里厌倦了。我知道所有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是我也知道,我真的不想再去探索个究竟了!
  “有意思么?”我自己问自己。
  回答是:“没意思!”
  我只想平平凡凡的生活,忘记我的来历,抛掉灵族的身份,混迹于普通人的生活,使使劲或许会成南宁市黑社会大姐大沈顺隆的家属也说不定。

  所以我竭力东拉西扯,不去想任何问题,只注意眼前的繁世百态。
  可是月饼却不一样!其实他就不问这句话,我也知道他绝对不会对这一系列事情善罢甘休。
  丫就是个认真执着的脾气!
  “月饼,你累不累?”我突然觉得,月饼这句话完全打乱了我想过平常人生活的念头,如同在上海南京路百年老店沈大成排了半天队,欢欢喜喜才吃上28元一碗的虾仁面,却发现虾仁变质了,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气愤烦躁。
  月饼奇怪的回头看着我:“你不觉得有问题么?罗洁说你的血可以救他,那个他是谁?是孟乾火么?如果是,方叔临终前为什么没有说孟乾火和罗洁之间的关系呢?”
  我心里越来越烦躁:“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血可以救谁他妈的很重要么?你信不信我随便找个献血车,献上半斤血,小护士绝对会腆着笑脸说我的血能救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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