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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十号酒馆:判官》-神秘组织出现,对世界是好是坏?-作者:白饭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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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28 08:20:38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沙子一袋子  分享,辛苦了,+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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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1 13:15:56 | 显示全部楼层
3.疲惫的涂根

我步履沉重地回到囚室,如摩根所言,涂根正在等我,脸色平静,对我颔首问候: “你没事了?”

守卫为我卸下镣铐,我周身活动了一下,确实感觉良好,于是点点头。

“医生说你感染了不知名细菌,细菌的繁殖代谢周期是二十四小时,所以你会准时发烧和退烧。细菌有传染性,必须严格隔离,但到第六天上午,没再发烧就全好了。”

摩根还真能鬼扯,但再一想,谁知道他在烟墩路的私家迷你医院里整天都在捣鼓些什么玩意儿,这种细菌说不定是真的呢。

护士大娘说的,不烧就好了,再发烧就会直接烧死,我都不敢想那些人死得有多惨。摩根你替天行道的方式真特别。

涂根对我第六天之后会不会死其实毫不关心,稍微客气一下就单刀直入: “你见到我的纸条了吗?”

1×12

什么意思?

他弹弹手指: “一家出一亿。美金。一共十二亿。通过私人渠道国际转账到瑞士银行户头,会计师事务所会帮你处理开户和转账的一切手续。预付三分之一,抓到先知后,你离开监狱之前,全部付清。”

我花了挺长时间想搞清楚十二亿美金到底是什么概念,一开始我没觉得多高兴,毕竟和十二财团的百分之一股份相比,后者明显价值更高。然后我换了个算法,把那些钱折合成小铃铛喜欢的房子几套、小铃铛想买的衣服几套、小铃铛的妈做核磁共振检查的次数……

“成交!”

这两个字横空出世,从我肺腑之间一路狂飙而出,突破肠胃、咽喉、牙关,眼看就要喷到涂根脸上。

但说时迟那时快,我上下嘴唇一咬住,硬生生地把它挡在了那儿,嚼巴嚼巴吞了下去,再对涂根说: “我明天早上给你答复。”

涂根的眉头飞快地皱了一下: “丁通,我们都没有太多时间了。”

这事儿我比他知道得更清楚。我瞄了一眼桌上的电脑,桌面是黑的,但当它亮起来的时候,那上面有一个日历表。

几天之后,就是冥王和先知所预报过的十二财团全部崩盘的时间。

我的脑子只有二两橙子那么大,绝对想不出怎样才能让十二个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的巨型商业集团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毁于一旦。莫非是准备直接丢两个原子弹?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在无形中建立起来了对奇武会的强烈信任。

不到最后关头,我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世上有他们做不到的事。

除了先知以外,其他人纷纷被捕似乎已经印证了我的信任不足一哂,但有一种神秘幽微的信念,顽强地在我内心牢牢扎根,任凭风雨如晦,始终初衷不改。

我只是固执地重复: “我明天早上给你答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涂根已经可以算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之一,他能确认我什么时候是认真的,就像现在。

他对我点点头告辞,走到门口却又转身,犹豫了一下,对我说:“你开始生病那天,我来是为了告诉你,十二财团决定不接受你的任何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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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1 13:16:1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哦”了一声,静待下文。

“但是,尽管没有任何可供采信的理由,我还是相信你。过去几天的绝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尽力为你斡旋,说服他们应当谨慎行事,就算被证明你只是恐吓,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可不是,他们能有什么损失呢?我被关在这里,他们乐意的话可以关我一辈子,出了这扇门想去尿个尿都要等人来帮我解裤子。

只是那些商业巨子,素来都是他们作威作福、翻云覆雨,被奇武会玩弄于股掌之间已算奇耻大辱,被一个纯属丝信口雌黄地唬他们,哪怕只是一小会儿,想必也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冒犯。

他们必然殚精竭虑,揣摩事情之各种可能,其中有一种看起来赢面最大:我在诈和。

我听出了涂根所试图表达的全部意思,并且由衷地感激他所说的:他相信我。

我对他说: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非常热爱你的工作。”

他一怔,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们真正的第一次相见,是在那间小黑屋。他有一种独特的从容自若,尽管穿得平凡无奇,却气度森然。

那种气度这段时间在渐渐削弱。

“但慢慢地,我感觉到,你好像不再那么投入了。几个月而已,你还长出不少白发,好像压了很多心事一样。” 我歪着头很有耐心地说: “探长,我从来没有为难过你,我所需要的决定,也毫不损及你的利益。现在,一切都快要到尾声了,你可否告诉我,是什么在令你度日如年?”

涂根根本没预料到我这一番话,他像猛地受到极大惊吓,愕然回望我,眼中的疲倦和焦虑一瞬间显露无疑。我不确定他是在对我攻城还是攻心,但这难得一见的疲乏姿态让我心有戚戚。除了对付我以外,想必还有许多棘手的事在外面的世界等着他。

这个时候,他还是能很快镇定下来,对我笑笑,很温和地说: “我的人生和每个人的一样,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那倒是真的。回想数十年前,我爹妈扔下我跑了之后,各位热心肠的邻居经常跟我说的一句话就是:做人哪有十全十美的。然后塞给我两个肉包子或者一个玉米。到后来我一听到这句话就口水滴答。

他已经不想和我耗下去,准备告辞,但我这儿还没完呢。

“探长,你上头的人,到底是谁?”

各大国的中央情报局、***,或者国际**组织,在非常紧急的状况下肯定拥有一定程度的超越机构和部门的影响力。但任何上述组织,或来自该组织的人,影响力都达不到这个程度,能在短短十几天之内,将分布在全世界各个角落的十二个商业教父级人物**到一所监狱里,谈一场莫须有的交易。

我重复了一遍,如同猎犬一般执着而耿介,问涂根:“谁,是你的上头?你又是为了什么,为他们卖命?”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看了许久,眼神微妙而复杂,但他却刻意换上一种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调,说:“丁通,这些你都不用知道,我只是做我的工作。”

我想了想,决定下点猛药:“你想必深爱你的妻子,把她看得比眼珠子都贵重。相信我,我也有这样一个女人在家里等我。不过,换作是我,哪怕我的工作是当总统,我也不会让我老婆穿得花枝招展的,去劝另一个人配合自己老公的工作。你为这份工作,是不是太豁出去了点儿啊。”

果然这个理由比一柄铁锤还容易打死人,涂根大惊失色,身不由己地向我走了两步,那模样半点都没掺假:“我妻子??你见过我妻子?”

反而是我愣住了: “你不知道?”

他摇摇头: “我不知道。”抽身就走,脚还没跨出牢房,他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拨号。我目送他远去的身影,从他的后脑勺看出许多紧张和担忧,但具体的信息就比较迷惘。你知道,后脑勺的表情肌实在不怎么多…… 然后我坐下来,仔细地穿好了衣服、鞋子,系好了鞋带。

明天早上,如果涂根回来的话,我会给涂根一个答复。

只要涂根明天早上跟平常一样,波澜不惊地如期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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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1 13:16:24 | 显示全部楼层
4.僵尸屠城

整个晚上我都在小桌子旁边坐着,打开栅栏后的木门,支起耳朵,倾听黑夜中远远的许多虫鸣。

我住的单人牢房左邻是转角.右舍是一连排的四人囚室,二者之间相隔至少十米实心墙。任我把耳朵嵌进墙上贴得多么实,都听不到那边的人说黄色笑话,但如果大家某晚的娱乐节目是互捅牙刷,我还是能将就着听完整场鬼哭狼嚎的直播。

我这么一直坐着,九点半监狱熄灯,只剩下走廊里的照明灯。今天的灯颜色很奇怪,不是平常的橘黄色,而是有点发蓝,有事没事还暗一下,好像电压不够。

那个闪烁的蓝光看得我心烦意乱,几次跑到床上去躺着,想要干脆一觉睡到天亮,哪怕睡梦中死了都比这么心乱如麻好。

但没用,怎么都睡不着,连眼睛都没法合上,我不由自主地就要去看走廊上的灯,好像那是一个秘密发报机。嗒嗒,嗒嗒嗒,是有什么信息在传递?

时针悄悄滑过午夜,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跟报信似的,一声发自肺腑的绵长惨叫从某个牢房中爆发出来,响彻整个WITTY WOLF。

这一声之后,恐怖大合唱的序幕就拉开了。从各个方向的牢房里传来长长短短、高高低低的狂叫,声音中充满绝望的痛苦。越来越多的声音融合到一起,此起彼伏,越演越烈,我听不出来到底有多少人在喊,只觉得周围忽然变身为地狱,堕落的众生都浸在滚烫的钢水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化为乌有。我从来没有学习过关于地狱的任何知识,但那一幕景象却活灵活现地出现在我脑海里,连脸上挣扎扭曲的表情都栩栩如生。

我急忙晃了几下脑袋驱赶自己的幻觉,外面的惨叫声开始变得多元起来,短促的尖叫,似乎是被攻击至垂死的幼兽;狂暴的嘶吼交替,似乎生死拳台上的搏击手正舍命对抗;带着呜咽和抽搐的连续哀鸣,像急于突出重围却无处可去的绝望流亡者。然后,我听到了剧烈的撼动铁栏杆的响声,有人在用桌腿敲击,有人在用大块东西撞,也许就是自己的头颅,有人在拼命地踢,最多的是双臂拼命摇动,似乎寄望于奇迹会出现,那些臂粗的铁栏,会猛然间如奶油一般融化,让他们逃出升天。

最可怕的,是那些真实可辨的语言。无数人在狂叫: “救命,救命!”

“***这是什么东西,疯了,世界要灭亡了。”

“救命啊,啊啊啊啊,我被咬了,我被该死的汉斯咬了,我……”

“哦,妈妈,妈妈,圣母马利亚……”

我抱着栏杆往外看,我的这个位置太好了,能够看到三面走廊上所有牢房的动静。那些牢房的铁栏上贴满了人,在呼喊,在挣扎,在冲击,在哭泣,许多人一脸是血,也许从伤口中喷涌而出,也许是因为逃生心切撞击铁栏而流血。那些恐惧和狂热的嘶叫,我在这一瞬间全然了解,因为在他们的身后,我看到了魔鬼的身影。

魔鬼啃啮人的咽喉,吸吮热血与体液,践踏阻挡在前的身体,将人撞击在墙壁上,机械地撞击,直到脑袋全部变成液体状态。魔鬼眼中发出蓝色光芒,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或感情,只是寻找离自己最近的、热乎乎的身体,无论亲疏敌友就那么血淋淋地撕咬起来,四肢、头颅、五官,不断被从身体上活生生地拉扯开,随地丢弃,体液、脑浆四处飞溅。那些魔鬼曾经都是正常的犯人,上一分钟还在磨牙、做梦、打鼾,或者药瘾犯了满地打滚,下一分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化身为择人而噬的行尸走肉。有的牢房里,变身成魔鬼的只有一个,其他人于是团结起来与之战斗。但那真是一场令人绝望的战斗,无论怎么击打他,他无痛无觉无所谓,手脚骨头断裂,仍然能够爬起继续不死不休的征程。他的牙齿变得意外得发达,尖锐而强硬,而正常人被咬上一口,也许很快就会陷入失血过多带来的休克,战斗力全失。有的牢房,四个犯人有三个变了身,唯一正常的那个人喊叫了几声之后,便永恒地沉默,眼睛看着自己的屁股,在很远的地方栖息。灵魂匆匆忙忙地走了,来不及跟牧师忏悔这一生的了无意义。

即使是关在WITTY WOLF的罪犯,也仍然是人,仍然有最基本与最深沉的恐惧。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陷入死亡的陷阱,在最后关头进行毫无出路的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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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1 13:16: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瘫在自己的牢房铁栏之后,满头都是汗,心脏狂跳,似乎立刻就要蹦出嘴巴。我的天哪,摩根明明说的是越狱,不是僵尸屠城啊,这是搞什么啊!

监狱的电子大门终于呼啦打开,一队**荷枪实弹地冲了进来。我本着对组织的一贯信任,心里顿时燃起了一朵希望的小火花。这样的小火花,我在许多人的眼里也同时看到,但没活过两秒,就统统地,毫不留情地熄灭了。

几乎只待了五秒,有的**就开始呕吐。另外两个丢下枪掉头就跑,冲在最前面的估计是当头的,在WITTY WOLF看了一辈子江洋大盗和冷血杀手,心理素质还行。多顶了两分钟之后,离他最近的一间牢房,三个满身是血和尸块的丧尸猛然发出狂暴的吼叫,合力把牢房的栏杆拉开了一个间隙,我顿时眼睛都直了。**头好样的,立刻拔出枪,嗒嗒嗒嗒嗒嗒,连续六发子弹,全部打在最先挤出来的那个丧尸的脑门上。后者颓然倒下,堵住了牢房出口,**头儿精神一振,正要伸手换弹夹,他那几个已经逃出大门的手下在外面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头儿,赶快跑,全要出来了,全部要出来了啊。”

每间牢房的拉杆,都被拉开了,杀光了正常人的魔鬼们,正眨着呆板的僵尸蓝眼,一个接一个地钻出来。

**头一看,操,老子又不是豌豆射手,就算是,那还少个南瓜套呢,怎么打啊?赶紧转身就跑,这位身高一米九几,一身肌肉,想必大学时也是橄榄球好手,当面迎上一位丧失兄,盹儿都没打一个就直接撞上去,踩着人家的脸就冲出去了。那边赶紧接应,大门打开,火力全开,轰得当先追赶的几头丧尸人仰马翻,而后哗啦啦落锁,所有人在外面瘫倒在地,实在是惊吓过度,一时间都呆若木鸡。

铁栅栏也驶不了万年船啊,我赶紧关上牢房的木门,缩回囚室深处,躲在桌子脚下,默默向一两百个宗教流派的主神用力祈祷,请诸位抛弃地域与观念的分歧,以大局为重,精诚团结,紧密合作,保佑那些栏杆足够结实,不要被行尸走肉们冲倒啊。只要我能活着走出这道门,保证都给各座寺庙、道观、教堂都上一份儿供,倾家荡产都决不食言啊,各路神仙。

对于平分供品这件事儿,大家似乎都不怎么满意,所以我闭上眼睛装死的时候,囚室的栏杆门就呼啦啦一响到底,哪个牢房出来的丧尸力气这么大?我吓得立刻跳起来,咚的一声脑袋重重地撞在桌子上,顿时头晕眼花。来不及活血化瘀,赶紧合身一滚,想要滚到床底下去藏起来,结果一把被人拖住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没好气地说: “干吗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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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1 13:16:52 | 显示全部楼层
5.摩根与烧烤

摩根?我胆战心惊抬起头,一看果然是摩根,立刻松了一口气。当即瘫倒在地,冷汗滴滴答答的,摸着自己的小心脏问:“你,你怎么过来的?”

他全身上下干干净净的,黑衬衣、卡其裤,一点血都没沾,脑袋也是囫囵一个,没有哪个孔眼漏脑浆。他见我诧异,还做了一个开步走的动作: “就这么走过来的啊,从监狱医院那边。”

“监狱医院在地下室,就算你坐电梯到这儿,电梯门可是在最南边的走廊深处。出了电梯门,再进一道防护门,就是丧尸的天下,倒想问问你是怎么个走法?凌波微步还是八步赶蝉?”

他很诚实地告诉我: “都不是,但我身上喷了一种香水,不管是僵尸、吸血鬼还是狼人,都见者退散。”

我打死都不肯信,他一把把我抓起来: “走,去看戏。”

我赖着不走,龇牙咧嘴地说: “不看不看,吓死爹了。”

摩根觉得好奇怪: “有什么吓人的?”

你们这些学医的疯子都不可理喻,我比划了一下:“那些都不是人了好不好,僵尸!怪物!杀人如麻,你还觉得不吓人?”

从他的表情看,他是真的觉得没什么了不起,不依不饶地还在努力把我往门那儿拖。我无奈只得跟着他过去,还好,至少铁门他还是给我锁上了。再一看,我哭笑不得,地上放了六瓶装的一小箱啤酒,还有一塑料盒烤串,排骨和羊肉,还嗞嗞地冒着热气。

他从我床上把被子拖下来垫着背,舒舒服服开了瓶啤酒开始喝,一边喝一边往外面看,兴致勃勃的,真的跟在看戏一样。我想了半天不明白他这人到底属于什么品种,犹犹豫豫也坐下来,拿起一串排骨。

结果还没张嘴,鼻子一闻到那个肉的味道,整个肠胃就翻江倒海,我把排骨一扔,窜进洗手间去吐了个痛快。出来之后摩根非常关心地看着我,第一句话是:“你都不吃了对吧?那我全吃了啊。”

我傻看了他半天,心一横,娘的,谁怕谁,抓起肉串就咬,嚼都不嚼就往下吞。老实说我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辗转病房,根本没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这么囫囵下去几口肉之后,不管心理上多么抗拒,整个身体随即精神一振,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回过神来:排骨真香啊。尽管如此,我的心理素质还是没摩根好,一边吃着一边拼命转移注意力,问他:“你上哪儿弄来的这些?”

他看了我一眼:“这些烧烤?哦,我自己在监狱医院烤的啊,少了点儿孜然,不够入味是吧?不过涂了点儿医用糖浆代替蜂蜜,算是弥补了一下。”

难怪,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消毒水的味儿。我嘀咕着又拿了一串肉,往外面飞快地瞥了一眼。我们喝酒聊天享受生活的当儿,魔鬼们竟然捉对厮杀上了,他们杀得更惨烈,但有一点好,不怎么叫,也不哀号,也不呻吟,打不过就利利索索地死了。而且摩根好像说的是真的,谁也不往我们这边来,一靠近还皱眉头,赶紧往远处挪。眼看死伤见少,沉默慢慢又主宰了一切。这样的拼杀没有胜利者,也没有凯旋,只剩下满地死尸,空气中浓厚得像要滴出有形体的血腥味。

我们和**,在各自的地盘里充当看客。区别是**们已经全傻了,而我们却在吃烧烤。尤其是摩根,吃得不知道有多享受,我怀疑他以前学人体解剖的时候,会不会看着人家肝脏挺新鲜,顺手切下来就拿去做土匪肝片?

我打了个寒战,想要忍,又实在忍不住,终于把我的疑问抛出来:“摩根,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他喝下最后一口啤酒,神情平淡地瞥了满地残尸一眼:“当然有啊。他们最近六个月穿的囚衣上,附着一种无色无味、纳米级别的神经毒剂,能够影响他们的官能系统。一开始脾气特别暴躁,嗜肉,慢慢视力会减退,失眠,出现幻觉。五个月之后,毒素累积到一定程度,身体会爆发出最后的力量,试图和毒素对抗,他们就会开始发烧。就跟你那次发烧一样,每天晚上退,白天烧,而且有传染性。到第六天,如果还烧,就直接死掉了,如果不烧了呢……”

我接口: “就跟我一样,幸存下来了?”

摩根吃吃地发笑,指指外面那些死得一地都是的犯人:“你本来中的就是改良版,除了发发烧没别的症状,而且最后那针打的是解毒剂。其他人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安乐几天,一发作就变成这样子咯。”

等等,摩根,他们发烧的时间前后不一,你是怎么做到他们在同一时间发作的?

“嗯?哦,简单,今天是星期一啊,他们都统一换上了干净的囚衣,衣服上有诱发剂。你忘记约伯负责这家监狱的衣服外送干洗服务吗?收得还不便宜呢。”

“还有外面的灯,上次换灯泡的时候里面就放了一到四十摄氏度就会气态化的诱发剂,开灯一小时之后挥发进入空气。你知道的,有人晚上爱光膀子睡觉,我们不能让人家错过了人生仅有一次的变身机会啦。”

我有一瞬间陷入无语以对的境地。运筹帷幄、胆大包天、杀人如草芥的摩根和约伯,和我记忆中每天在十号酒馆虚耗彼此生命的那二位,完全无法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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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1 13:17:07 | 显示全部楼层
只有从他啃烧烤的吃相,约略能找到一点点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觉。

我向后靠在栏杆上,眼泪紧紧地噙在眼眶里,语无伦次:“妈的,你和约伯太邪恶了。摩根,那些都是人啊,你们真的能下得去手啊。”

他无动于衷:“人?”

他向外面的修罗场点点头,不知是不是向手持镰刀的死神致意,依我看他本人扮演的那个角色形神具备。“我在这儿待了几个月,每天见到各种各样来治病的犯人。像我这种医生,按理说是没什么道德底线的,结果呢,每次看过案例和病历,我唯一想做的治疗就是一刀捅死他们。”

可能和他的专业有关,不管在哪里,发生什么事,摩根惯常都是十号酒馆所有人中处事最泰然的一个。世情纷纷中的大惊小怪,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除非酒馆老板发神经,但反正摩根也没什么工资可以给他扣。

好像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情绪化的一面——为了一些和自己不相干的人。这个监狱所关押的罪犯很特别,他们来自世界各个地方,穷凶极恶,根据审判地的法律又无法判处死刑。把他们关在普通的国家监狱,对其他轻罪的囚犯来说都是一种强力威胁,可见其危险程度之高。

如果奇武会的人心情不好的话,这倒真的是一个最适合大开杀戒的地方。

“但是,总有被冤枉的吧?” 我有一颗有时候很像娘们儿的小心脏。

摩根很了解我,他搂着我的肩膀,语带安慰: “有的,有被冤枉的。” 他折折手指: “大概三四个吧。奇武会在这六个月里面,查过所有人的卷宗,但凡有疑点的都挑出来了。”对我咧嘴一笑,“他们都染上了无名怪病,现在被关在另一栋楼的单独隔离室强行治疗,帅吧。”

他庄严地对我说: “为了对每一条生命负责。”

信你才有鬼啊。

要是我真是个娘们儿就好了,顺势可以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哭个小鼻子,宣泄一下这么久以来我压抑得快要发狂的感情。我想了半天,艰难地说:“摩根,我觉得,我永远都做不到你们这样。”

坚强,还是冷酷?我不知道用哪个词能精确地表述他们的所为。但这么多年了,大家还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摩根不需要听得很明白,就说: “丁通,你不用跟我们一样。你不用跟任何人一样,你是你自己。”

好了,煽情煽到这儿就差不多了,再说下去我要是情不自禁地说要对摩根以身相许什么的,再被一烧烤串儿插死就太亏了。

现在人都死完了,我们做什么好?

摩根纠正我的说法: “死完了的都是囚犯,大门外现在还站着差不多有一百个荷枪实弹的**和狙击手呢。等里面自相残杀完了,他们进来收拾烂摊子。”

我大惊: “什么意思,接下来是要杀**吗?他们可真是无辜的啊。”

摩根对我神神秘秘地一笑: “眼睛放亮点儿!”

他站起来,靠在囚室栏杆上,神往地看着外面。山雨欲来,但四周却陷入一种奇异的死寂,似乎每个人都在等待什么。

“你这儿的地段真好,一眼纵览全局,进可攻退可守。”

“摩根你是要在WITTY WOLF成为李嘉诚第二吗?”

“喂,监狱里不存在房地产好吧,没法拿这个来作为推销囚室的噱头。”

他把脑袋靠在栏杆上,有一阵子我都觉得他是不是睡着了。

然后惊天动地的一声炸响!

我吓得一屁股摔到地上,而眼前,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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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3-3-2 10:46:46 | 显示全部楼层
    6.越狱

    监狱大楼头顶,整个屋顶,被一下炸飞了。

    尘土、砖石如同雨下,而后,就露出了闪耀着美丽星辰的夜空。随即,成群结队的矫健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好多穿着快递员快干衣和棒球帽的人单手执枪,另一只手握下降索,跟下饺子似地从炸开的屋顶豁口一跃而下,急速抵地后散开,摆出严密盯防的姿势。瞬间就控制住了监狱正门、各处窗户、楼梯、电梯口,还有各个楼道走廊。

    门外的**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拉来了所有值班的人,包括外面岗哨上的狙击手和守卫,看里面丧尸戏演完了,正要开门进来收拾残局,猛然局势突变。**头儿当机立断,高呼撤退,指挥大家往外猛跑,比刚才还多退了一重门,退出了行政区和公共区。轰隆一声,看样子是直接把整栋楼的楼门给封上了。

    发癫的囚犯再狂野,毕竟赤手空拳,站在远点儿的安全地带一个点射就能解决。这会儿来的人手里端的那些东西,完全是从《敢死队》电影里原样搬出来的。 摩根指指点点地说道: “看到没,冥王的铁卫。”

    嗯,从着装风格上看,确实和冥王一脉相承。我唏嘘起来:“人家的铁卫都穿西装或者皮衣,他们家的怎么都这个打扮?”

    摩根觉得很合理, “因为在没有接到奇武会任务的时候,他们都是快递员啊。”

    我快喷死了:“快递员?哪家快递公司这么倒霉?”

    这好像是奇武会唯一忘记跟我交代的信息了吧。“冥王自己开的啊,还挺挣钱的呢。” 这么说来,物流是他的主业,杀人只是他的社会义务工作咯?现在是什么情况,物流公司没人管开不下去了,大家必须把老板抢回去好追讨欠薪吗? 摩根摇摇头:“他们只是来掩护的。”他努努嘴指向上面, “才刚刚开始呢。”

    我顺着他的指示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顶豁口外盘旋着一架接一架的飞机。我不认识型号,只是觉得这种轰鸣声跟金属摇滚一样,既闹腾,又充满死亡气息。

    但摩根啧啧称赞:“真有钱,全是B-2,也不知道他们上哪儿找回来的。”

    “那些飞机来干吗使?”

    “空中武力压制啊。” 摩根觉得我身为男人却连基本的军事素养都没有纯属天阉。“你要是门外的**,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啊,老子肯定把枪一丢,衣服一换,跑他娘的。

    要是旁人在场,摩根肯定会摆出“这货我不认识,谢谢”的嘴脸。他恨铁不成钢地说:“猪啊,人家当然去找外援啊,要是外援们的武力值更强大,活快递员就会变成死快递员,耽误很多包裹送不到。But!看,现在十几架B-2在天上看着,有车过来,一家伙就被炸个稀烂,只要美国空军不插手,一时半会儿快递员们都是安全滴。”

    好吧,电视军事节目评论员同学,请你告诉我,要这一时半会儿的安全期有何贵干啊? 摩根好像还怪开心地说: “越狱啊。”

    B-2们在天上往返回旋掩护的当儿,快递员军队有条不紊地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他们从随身携带的大军包中掏出散了一地的各种零部件,十几分钟工夫里装出四架相当迷你也相当彪悍的迫击炮。一装好就分布于四个角落,炮口——其中一个方向点,赫然就是我的囚室。 我吓了一跳,赶紧往摩根背后躲:“干吗,干吗?”

    摩根偶尔看见个儿比较大的蟑螂,也一样有紧张之色,所以尽管我这会儿出息不大,他也没嘲笑,只是拍拍我: “放心,打你旁边的那堵墙。”

    “为什么?”

    “小孩子不要那么多问题,看人家打就好了。”

    果然“通通通通”四声,炮弹命中各个目标。我旁边的墙应声而塌,但那是一种奇怪的炸弹,一次性爆不完,继续钻入墙壁深处,隔几分钟又掀起一阵震动,而且听起来方向是往上的。我这边地板乱晃,墙上、桌子上的东西摔了一地。滚滚粉尘呛得我肺都要咳出来了,我扑到洗手盆那儿去洗脸,一边抱怨: “有这么强的武力干吗还搞什么变丧尸啊,缺德货,各个牢房轰一炮人家还能死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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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3-3-2 10:46:56 | 显示全部楼层
    摩根觉得我实在是天真得令人发指: “那还得了,那就叫大屠杀,反人类罪!八辈子都算不清楚这笔血账了!”

    我没好气地说: “现在呢?”

    他说: “现在是不可抗力,知道吗?病毒感染嘛,好莱坞电影演过很多案例的啦。”

    谁让你去跟好莱坞电影较真啊?就算电影都没有玩到你这么绝好不好。摩根不理我了,八风不动地继续蹲个马步在栅栏门边看戏。看到精彩处还叫我: “哎哎,快来看,重头戏来了。”

    我揉着眼睛过去,一看下面的光景,手都忘记从眼睛上拿下来了。

    监狱大门洞开。

    直通到了建筑物外的广场。

    所有的灯都亮了,乌压压的人站了遍地,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和守卫的群体站在门的两边,都还紧紧握着武器,但谁也明白绝对没有反抗的余地。

    在他们周围的各个方向,监狱内部和从其他途径进入的更多快递员队伍,分工明确地重装盯防,无论天时、地利还是人和,都掌握了绝对的战略优势。

    此时响彻大家耳边的,是沉重的履带行进声,连绵不绝。

    响了好像一辈子那么久之后,千真万确,一辆庞大得像座小山似的装甲车,驶进了监狱大堂,身后地上的地板,全体呈现出半碎裂的状态。

    一辆、两辆、三辆。

    大概半小时的时间,从所有人听到履带的声音,到三辆装甲车开进监狱大堂,这期间有一位**估计紧张过度,手中的枪走了火,子弹斜斜地飞出去,射入不远处的墙壁。那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全体人的神经都为之一震,霎时,包括**自己人在内的所有人都掉转枪口对着他。那位可怜的仁兄目瞪口呆,突然脸一白,腿一软,咚的一声就栽倒了,身下洇出一摊形态可疑的液体,多半是尿了。

    我在楼上跟摩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比较痛苦的是不敢笑出声,生怕重蹈人家的覆辙。

    三辆装甲车闯入监狱大楼正厅,一路撞过来边炸边撞,把两边的墙壁都搞得稀烂,打通各个房间之后,空间显得十分开阔。我才看出监狱一楼原来是个那么大的地儿,最提心吊胆的是怕他们撞垮的承重墙太多,莫名其妙地大家就全都被活埋了。

    他们横冲直撞,分头而行,很刻意地让出了中间一条宽阔的通道,好像巴不得有人去铺条红地毯,因为后面压轴的才是大角儿。

    果然,装甲车出现后没多久,从门外昂然而入的,是一辆超美丽的车。

    双R,劳斯莱斯。

    摩根在旁边用一种面对初恋情人时如梦如幻的语调悠悠地说:“银色幻影,顶级定制版,真美啊,像人的骨架一样美。”

    只有他才会用这种比喻,我白他一眼,再去看时,第二辆~模一样的银色双R又进来了。我难免心中嘀咕,这到底会有多少辆啊?

    摩根洞悉我的心情,愉快地说:“四辆。”

    我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这是来接奇武会董事会成员的,丫们真不环保,一辆车就能挤得下,搞这么多干吗,节省点钱给干旱地区打口井都好啊。

    然后扳了扳指头:冥王、斯百德、诸葛、爱神。四个人,没错儿,但爱神不是嫁给涂根了吗?什么时候又被关进来了?

    摩根说:“你把自己忘了吧,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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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3-3-2 10:47:16 | 显示全部楼层
    7. 一路向西

    那天在WITTY WOLF当值的**,有幸见证了有史以来最猖狂与豪华的劫狱。十一架单独造价超过四千万美金的B-2武装直升机、三辆装载了FLW-100/200型轻型遥控武器站的澳洲野犬装甲车,掩护着训练有素的八个十二人重装战术小组,从WITTYWOLF中救出奇武会董事会的四位核心人员,搭乘四辆劳斯莱斯银色幻影扬长而去。

    所有摄像头都被故意保留下来了,事后调看视频的人,会看到上车的有三个人穿着他们标志性的白色西装,胸前别有红手帕,得意扬扬,还对摄像头挥手告别,另一个人比较猥琐,呆若木鸡,穿着标准囚衣灰扑扑的不说,还到处滴着可疑的油污。

    那三位西装客被关的地方,是WITTY WOLF监狱大楼设计之初就设置的三个绝密单独牢房,在建筑物的最高处,整一层没有其他功能区。通往那三间牢房的楼梯入口必须以监狱长和特派管理员双人指纹为密码,到达牢房外后开启机关,整面墙壁会翻转过来变成地板,如果里面的人正在上大号,这会儿就会被吓得从此肛肠收缩不力——当然,久而久之,说不定也就被吓习惯了。

    此外无门、无窗,管道被低合金高密度的Q460钢管封死,空隙只容苍蝇过。牢房内的一切必需用品以特殊橡胶制成,既无法用于自残,也无法制作攻击工具——除非坐牢的人愿意用吃完一张橡胶床的方法自绝于人民,否则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真是机关算尽,唯独没有算到,人家压根没有跟你玩无间道或偷天换日的意思。

    直接一个追击炮打过来,炸得牢房外面的建筑物稀巴烂。我相当佩服那个操纵迫击炮的人,要是不小心射程算错,从牢房里拖出一个死诸葛要罚你多少钱啊,朋友?

    但是诸葛告诉我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那种牢房的墙壁外面,其实还有一层战术钢板,普通炮弹是打不穿的。开门主要还是靠约伯从监狱长和三个特派管理人那里弄到的指纹,至于迫击炮轰炸的意图,是炸出一条道来好让他们走捷径去监狱一楼上车。

    所谓的捷径,就是把一栋好好的楼,在三个角上劈成了六片,跟被刀子切了似的。那三位仁兄,就那么好整以暇地从两片的空暇中飘然而下,那他妈才是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啊。武装直升机算什么,装甲车算什么,AK-47算什么,全是延伸,全是壮胆,全是狐假虎威,有种什么工具都不用,直接从几十米的地方跳下来,滚都不打一个,那才是彻头彻尾,叫人从心寒到肺啊。

    而且还提前换好了衣服!奇武会那群二货的标准制服!胸兜里的手帕各自红,各自鲜艳,我仰头看着他们,不知怎么地眼眶一热,赶紧擦了一把。

    他们跳出来之后,摩根也递给我一个小箱子,正红色的,露出他的招牌笑容说“判官兄,这套衣服是你的,下面第三辆车也是你的,好走不送啦。”

    我心想跟小铃铛结婚到底还是不用去买礼服了,夹着那个箱子百感交集,拉着他想了半天,说:“我不能跳下去啊,虽然这里只有三楼,我也会死啊。”

    他好像才想起这件事,摸摸头:“哦,那我陪你去坐电梯好了,知道你怕尸体。”

    他送我下了楼,大家都已在各自的座驾上坐好了,估计就是在等我。我拉着摩根的衣服不肯撒手,心里没着没落的,总觉得一旦我跟他说了再见,上了这辆车,此去恍惚就生死未卜,下落不知,简直比待在这所监狱里还四六不靠。

    他秉承科学家的一贯严谨,安慰我说: “没事啦,事情不断发生改变,你不得不脱离你的舒适区,一时的不适是肯定有的。你一上车,从旁边小酒柜拖一瓶三千美金的酒来喝喝,就马上没问题了。”

    我眼泪汪汪地说: “真的吗?”

    摩根一下子点了两百多个头, “肯定!”然后拍了一下我的脑袋, “你蹲大牢都能蹲出舒适区,多大的出息啊这是。”我还不死心:“你要不上来跟我一起喝吧?不然你去哪里?”

    “我回十号酒馆啊。还欠约伯不少酒钱咧。”

    “我靠,你刚刚参与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公开劫狱,你现在回十号酒馆马上就会被抓起来打靶一百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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