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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考古队的故事》--文物考古研究院八处的神秘记录--作者:阴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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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28 16:48:34 | 显示全部楼层
延伸阅读:大鹏鸟

传说中巨大无比的鸟类,在中国、印度和西方神话、古代文献里都有相关记载和描述。在《庄子·逍遥游》里就有“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的记述。而在古印度神话里,则是天龙八部中的迦楼罗,传进中国后被称为大鹏金翅鸟。在《西游记》里提到大鹏和如来沾亲带故,说如来修成六丈金身被孔雀一口吸到肚子里,后来如来剖开孔雀的脊梁跨上灵山,诸佛劝他说伤孔雀如伤母,于是,如来就封它当了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而大鹏和孔雀是一母所生,所以孙悟空取笑说大鹏是如来的亲娘舅。



延伸阅读:五色石


顾名思义,这种石头能够呈现五种颜色,早在清朝的嫩江和黑龙江一带还有不少,产在宁古塔东北方向的巨型沼泽里,但到了清朝末年就不多见了,现在更是无从寻觅。五色石外表珠圆玉润.晶莹透明得如同玛瑙,深红色的又像樱桃,还有的像翡翠、珊瑚之类,形态各异,更甚至有的五色石里包含水珠,类似中空的青玉。五色石分水、陆两种,产于水里的更加珍贵,可以做瓴管、扳指,甚至是雕成鼻烟壶、烟袋嘴。至于它的取火功能,可能也和两块石头撞击产生火花有关。只是谁舍得用它来取火呢?

延伸阅读:六扇门


说到六扇门就难免和武侠小说牵扯到一起,又难免和所谓鹰爪联系起来。六扇门在小说里或者现实中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否则也不会有“衙门六扇开,有理无钱莫进来”的俗谚。它是三法司衙门的合称,出处是古代衙门为了威严、气派,大部分都开六扇门,所以“六扇门”也被指代官府、衙门。民间传说里的“六扇门”则特指捕快里的特殊旁支,通常只接手江湖帮派斗争和捉拿官府通缉要犯,同时和各大门派有不一般的交情,在朝廷和江湖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权力和地位。《武林外传》里的六扇门中有一个人号称“天下第一女捕头”,是白展堂的老娘。另外,还有郭芙蓉的老爹以及四大神捕,都算是比较正气的一方。


延伸阅读:喀纳斯湖

喀纳斯湖位于在新疆北部阿勒泰山脉喀纳斯自然保护区北,在边境小县布尔津境内。它是一个火山口湖.形如弯月,比博格达天池面积大十二倍以上,是我国已知最深的高山湖泊。喀纳斯湖一直被认为不可能存活大型生物,但当地牧民一直坚称湖里有巨型水怪,在湖边饮水的马匹常常被拖到水里。1980年,目击水怪的消息刊登在《光明日报》上,同年和1985年,分别有两支科考队到喀纳斯湖考察水怪,前者发现了很多罕见物种,后者隐约看到了一百多个红棕色的大鱼影子。2005年6月,有游客拍到了水怪相片。无数情况证明,喀纳斯湖里肯定有大体积的力量较大的生物。而2012年6月,央视《东方时空》节目也播出了一段“新疆喀纳斯湖再现神秘‘水怪’,掀巨大浪花”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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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7 14:48: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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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10 15:18:1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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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10 15:18:2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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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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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9-11 14:29:50 | 显示全部楼层
    【连载】【超好看2013年08刊】《 考古队的故事》柒 文/阴阳眼

    扫描:☆卡洛☆
    手打/校对:苹果
    作者:阴阳眼
    本文有官方授权,不开放二次授权,转载后果自负
    以下内容来自超好看手打组,请尊重我们的劳动成果么么哒!


    那几个人力气非常大,一手抓住一个保安能扔出去三四米远,
    有这样臂力的人除非是练家子,否则就是天生神力也不可能办到。
    但仔细检查的结果却是,这些保安全是钝伤,疑似被重物严重击伤。
    那些已经睡了两千年的家伙,好像又爬出来了。


    前情提要
    在山洞之中,真假老张头儿进行了一番生死缠斗,
    夏侯灿被制伏,老张头儿知道他到过五色神坛拿走
    五色石后面色大变,少了五色石后,先前布下的阵
    图便困不住远古异种水蟒,从而引发洪灾。慌乱之
    际他们被卷人到巨大的洞窟里,吕童进到了一个似
    梦似幻的地方——有大鹏乌和怪兽的石洞。
    好不容易离开石洞,吕童见到了前四批考古队员,
    并和董晓旭等人会合,看到奇异的半空影像.得知
    了远古血脉以及超能力的存在。回去的路上,夏侯
    灿再次出现,为了对付他,张千和张小仙的能力被
    提前唤醒。而能力唤醒的前因后果,让人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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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3-9-11 14:30:08 | 显示全部楼层
    1.燃烧的鹏鹫
    董晓旭也面色微变,一副没有预想到的样子,王栋梁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瞪着张小仙说不出话来,只有老张头儿说了句胡闹,张小仙瞬间脸红了,倒是张千接过矿泉水瓶就仰头喝起水来,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我不自在地别过头,努力不去对这些事情作什么反应。拿着望远镜往窗外看,下头一处山顶的开阔处,树木倒得横七竖八,草丛像狂风过境一样完全趴倒,我惊讶地看见一只巨大无比的鸟被一个人摁着。虽然大鸟一直在挣扎扑腾,却还是被死死锁住脖子,看样子竟然正在被那人狂啃。

    “老张头儿!”我喊他来看,“下头有情况!”

    “鹏鹫鸟。”老张头儿一看就喊道,“建国,快把直 升机靠过去。”

    赵建国迟疑了一下,就对着耳麦命令起来。直升机马上一个回旋,夹着飓风呼啸向山顶处。

    离得近了,轰鸣声惊动了正埋头在鹏鹫身上的那个人。他抬头朝天上看,黑黢黢的脑袋上一根毛发也没有,整个脸皮似乎被烧掉了,只剩下几个黑窟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仰头冲着我们的方向狂叫一通,见没有奏效,马上丢下还在挣扎的鹏鹫鸟,几个跳跃扎进草丛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此时此地,好像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只有夏侯灿了,他怎么会被烧成这个鬼样?我暗暗吃惊,随着他的离开,鹏鹫鸟停止了挣扎,翅膀里突然拱出一个侏儒一样的东西。我一眼就认出,那是之前夏侯灿指使的小猴子!

    它拿出一个圆球,狠狠摔到鹏鹫鸟身上。圆球一碰到实处,立即变成一摊液体。然后小猴子挥手一招,手中烧起一团火焰砸在鹏鹫鸟身上。

    我心知不好,赶紧让驾驶员把直升机拉高。和鹏鹫鸟 刚拉开不过十米距离,就见一股赤红色的火焰刷地一下从鹏鹫鸟身上烧了起来。

    巨大的火苗刚刚舔着直升机的机身,直升机已经直扑天空,下头的鹏鹫鸟身上蹿起几十米高的火焰,它不断飞腾挣扎,发出凄厉的叫声。但没有任何用处,所有火焰都围绕在它周围,它越扑腾反而烧得越快。

    火势又急又猛,草丛也完全被烤干烧起来。一时间,整座山头都跳跃着火焰。,驾驶员拉高直升机围着山头盘

    旋我们几个贴着窗口往下看。另一边,赵建国通过通信系统通报了山火的位置,请求森林消防紧急出动,防止蔓延成大火。

    这时候老张头儿掐断了他的播报,冲他摇摇头。

    赵建国一愣,疑惑地看着他。对讲耳机里隐隐传出声音:“请报出坐标,请报出坐标。”

    老张头儿捂着话筒对赵建国说道:“告诉他们,火势 熄灭了,不需要支援。”

    赵建国有点儿迟疑,打着手势问为什么。老张头儿的眼神坚定地再一次点头,示意他照做。他才看着老张头儿 犹犹豫豫地回话:“山火已经熄灭,重复,山火已经熄灭。”

    而在他刚说完这些话后,本来还凶猛无比的火焰竟然随之迅速缩小了,火势由大到小,火苗由高到低,几乎是片刻之间竟然只剩下了几缕蓝火。

    我们几个都不明所以,等到直升机降落下去,被飞机 产生的气流一吹,本来零星的蓝色火焰摇曳了几下就熄灭了。随着直升机缓缓停靠在空地上,我们陆续跳了下去。

    眼前的情景让我无比震惊,刚才那么大的火势,我亲眼看到草皮早被烧爆了,但现在,那些草木竟没有一点儿烧着的痕迹,只有鹏鹫鸟所在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黑印,黑印周围一圈有些白气还在升腾。

    我还记得第一次遭遇鹏鹫鸟的时候,雌的那只一下就把直升机撞了下来,不过几天时间,现在的它却化成了一堆灰烬。

    这中间的落差太过巨大。我走过去蹲下摸着那些残灰,发现鹏鹫鸟被火化得很彻底,找不到一点它的皮毛骨肉。而且更奇怪的是,黑色灰烬下竟然捻出了银白色的粉末。

    我一个激灵,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下意识又去拨其他灰烬,一捻之下也是一样的银粉,被拨开的灰烬,还有一股似檀似麝的味道缓缓飘出来。一边的张千马上抽着鼻子使劲嗅,循着味道蹲下来把灰烬大面积拨开,直到下面出现大量白色晶体。

    那种气味也更加浓郁了,甘馥中带着一丝丝清冽,就像是天地间钟灵秀气里汇聚出的一股清气,让人神清目明,说不出的通透和舒爽。

    老张头儿皱着眉头,嘴里忽然说了一句:“死而浴火,透香直达天地。”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到灰烬中。

    在老张头儿手上,灰烬没有随着拨洒扬起灰尘,而是像流沙一样四散流转开。老张头儿手上不停,命令道:“赶紧动起来,给我找东西,只要你们觉得是好东西的,都拿过来给我看看。”

    啊?好东西是什么概念?这个范畴也太宽泛了,而且这种山头上能有什么好东西?我们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老爷子发话不能不动啊,也就赶紧四处胡乱找起
    来。

    很快,张千宣布他找到了,拿过一只笨头笨脑的穿山甲。老张头儿赏他一个栗暴,让他走远点放生。又过了一会儿,张千又宣布他找到了,这次拿过来一块透明石头,老张头儿乍一看还挺开心,摩挲了一会儿,后来宣布那是块天然石英,随手扔了又赏了张干一栗暴。

    过了一会儿,张小仙也拿来一块巨大的蘑菇,鲜红色蟹壳一样的蘑菇盖,大拇指粗细的蘑菇柄,闻着还有一股清香。

    老张头儿看着就点头道,是个好东西,可惜不是我要找的,好好收起来,这是灵气升腾之地生的异化灵芝,和平常能见到的不一样。

    张小仙答应了一声喜滋滋地继续去找,只有我翻了半天没有一点儿收获,不由得有点儿烦躁,总觉得像有什么东西忘了一样。也可能是本来身体就不大舒服,看了鹏鹫鸟被烧,心里更躁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很压抑很想发脾气的冲动。

    我一甩手,坐在灰烬里的一块石头上歇气,盯着他们到处翻找,有点儿发难道:“老爷子,到底我们在找什么?每次都神神秘秘的,让我们怎么找?”

    老张头儿头都没回:“我也不知道具体找什么,我只是知道会有一个东西。”

    “什么?”我更烦了,心说这不是玩儿我们吗,你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就让我们找,这不是浪费时间吗?真是老糊涂,我低声在心里骂了句。

    我心里嘀咕着,老张头儿突然就转过身死死地盯着我,我心说坏了,难道我的小心思被发现了?这是要被弄死的前奏啊。

    这边想着,老张头儿就直接冲着我过来了。我立刻站起来,勉强去笑,说道:“老爷子,我什么都没想啊,想了也不是那个意思,您见谅,您见谅。”

    虽然平时背着他我们也会调侃他是老头儿什么的,可
    当着面,我还真没种说他是老糊涂。

    老张头儿并不理我,冲过来一把把我拨拉开,我差点一头扎到地上,正要抱怨,他却小心摸着我坐着的那块黑石头,吩咐道:“晓旭,把刷子拿过来。”等接过刷子后,他又小心地刷下那块石头上的灰烬。我凑近了看,才发现那块石头上竟然有一些纹路。

    等着慢慢扫清石头上的灰,纹路全部显现出来,石头上布满了火焰形状的花纹,形成了一个球形,圆圈外的不规则部分,则什么纹路也没有。

    “晓旭,拿点水过来。”等水到位后,老张头儿又小心地把水冲洒在石头上。一洒之下,就像洒到海面上,一壶水浇完,石头表面一滴水也没有溢出来,全都被吃了进去,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

    张千看得手痒,拿出矿泉水瓶哗地浇了下去,也还是被全部吃到了石头里。而我和张小仙无论以什么速度、力道倒水,都是和之前一样的结果。

    看来这块石头是奇石。我仔细去看,它外面裹了一层东西,像是某种融化的黏质硬化后形成的。

    “老爷子,我们把这东西挖出来带走吧,肯定是个宝贝。”张千摸着石头道。

    老张头儿点点头:“也许我们要找的就是它,你们把这玩意儿挖出来。”

    董晓旭默默走过来去,拿出手铲开始挖掘,几个人也一起动手。这块石头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有种让人不舒服的暖热感,但又不是那种石头单纯被烧热的感觉。非要形容的话,有点像是握住了一只猫,但猫怀有很深的敌意。

    按下那种不舒服,把石头周围的土都铲得差不多了,我用力搬了一下,石头竟然纹丝不动。我有点儿吃惊,往下看了看,没想到石头像是有根,不大的石头下面竟然连着石脉,就像是山石岩体凸出的一部分。我们沿着石头的纹路往下清理,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断口,好把这块石头给撬出来。

    铲了很久,却还是看不到石头的下端,完全撼动不了分毫。就在我焦躁之际,董晓旭甩掉了手上的防滑手套,突然扳着石头用上了蛮力。

    还没来得急反应,就在他双手发力的那一瞬间,咔啪一声,一道裂纹顺着火焰纹路突然裂开。我和董晓旭面色同时一变,董晓旭手上的动作停下来,随着他的手的离开,石块纷纷裂开,就像鸡蛋壳被敲碎了一样。

    接二连三的噼啪爆裂声响起来,我眼睁睁地看见一颗橄榄球大小的球体露了出来。

    这颗球体通身赤红,下头大上头尖,外表密密麻麻全是火红色纹路,就像火焰摇曳,无论是摸还是看都感觉纹路是雕刻上去的。

    老张头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说道:“凤凰胆,果真有凤凰胆,看来我没有走眼。”

    只是他说起来口气很平淡,但我还是注意到了他的手在微微颤抖,我们都能感觉出来他在压抑着激动。

    只是相对于凤凰胆的出世,我更在意的是不远处还在甩粘在手上那些黑色石壳的董晓旭,他有些烦躁困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我牢牢地盯着他,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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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9-11 19:40:37 | 显示全部楼层
    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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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9-12 13:25:49 | 显示全部楼层
    2.所谓凤凰

    我静静地看着董晓旭,没有看到进一步的动作,一边的张小仙在老张头儿的示意下,拿出背包,用厚厚的防护棉毡包住来历不明的凤凰胆。

    我们再次在灰烬里仔细翻找了一遍,老张头儿却已经明显兴致缺缺,而我们一时间好像也找不到其他有用的东西,于是匆匆结束了搜索,开始登机。

    董晓旭负责保护凤凰胆,就位之后,他抱着背包放在了怀里。等到飞机起飞,我们全都往下看,要和这片神秘的山谷作一个告别。但我意外地看见,随着直升机带起的
    气流,鹏鹫鸟留下的那些灰烬,黑色的粉末和白色的晶体相互混合,像鹏鹫复活了一样也腾空而起。

    灰烬形成了巨大的翅膀和身体,在阳光下闪烁着颗粒状的晶体光泽。这只丧生在火焰里的巨鸟像传说中的火凤凰一样振翅高飞,尾随着飞机拔高。在碧蓝白云的天空下,那只由粉末混成的大鸟盘旋飞翔着,最后随着气流的增强,粉末被完全吹散。

    炽热的阳光下,那只巨鸟消散在广袤的原始森林上空,最后完全消散的那一秒,我好像听到了来自天空的一声啸鸣,诉说着自己的不甘。

    我们都痴痴地看着这一幕,只有老张头儿低声道:“凤凰浴火,向歌重生。”

    “您老的意思是,这是一只凤凰?”张干吓了一跳,“凤凰不是那种羽毛华丽、尾巴长的神鸟吗?怎么会是这样的?”

    我也有些疑惑,已经见识过一系列诡异场面的赵建国 和王栋梁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老张头儿,但王栋梁 的嘴唇还是一抿一抿的,细节出卖了他。

    老张头儿看了一圈,点他的名:“小同志,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王栋梁有点儿局促,看了一眼赵建国,看他也没表示出制止的意思,就鼓起勇气道:“老师,俺奶奶小时候跟俺说,龙生九种,凤生百羽。俺奶说了,这世间有一百种凤凰,连身边的小鸡娃都是凤凰,不知道俺说得对不对?”我们被这个新奇的理论逗笑了。照这说法,那世间禽 类都有可能是凤凰了,那神鸟也太不值钱了。

    “你们别笑,小王说得对。”老张头儿道,“你们肯定没有认真看我留下来的资料,吕童、张干,还记不记得上次你们去抓三足雉鸡的时候,被它吐出的涎水灼伤?”当然记得,那是一座战国时期诸侯大公的墓葬,被埋在深山里,本来与世无碍,但偏偏长出了一种很奇怪的草,凡是经过那里的人都被这种草蜇伤,而那草下面还生有一种罕见的金钱蛤蟆,是非常值钱的中药。

    附近的采药人经常在捕捉这种金钱蛙时被草药伤到,于是这些山民开始想办法拔除那些怪草,结果在拔草的时候,意外发现了草下面埋藏的王公大墓。

    也亏是山民淳朴,立刻把这个消息报告给当地文物部门。文物专家出马后发现那是一座极其稀有的战国完整古墓,两千七百多年来,竟然从来没被盗掘过。于是围绕这座墓是发掘还是就地保护产生了激烈的争论。

    有人建议就地保护,因为这座墓目前十分完整,既然盗墓贼没有动,我们就也不动,而且现在的文物保存手段相对落后,就是发掘出来文物也不能被完好保存。

    有人认为这座墓在深山里不利于长期保存、保护,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如果不及时发掘,迟早也会便宜听到消息的盗墓贼。

    就在两派还在为挖还是保护争论不休的时候,在现场勘探的工作人员突然出事儿了,他们被一群山鸡袭击,竟然伤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

    这消息传到我们耳朵里,我和董晓旭还有张千觉得特别好笑,一群山鸡,竟然让经验老道的考古队员束手无策,竟然要向我们求救,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荒唐的事情吗?

    本来感觉那次行动张干一个人就搞定了,老张头儿当时在国外,听到这个汇报指示我随他一起过去。也幸亏让我跟了去,否则张干丢了考古队八处的面子不说,很可能小命也丢在那里。因为那群山鸡不是普通禽类,那是一群赤火雉鸡。

    赤火雉鸡是什么?是西汉刘铭所作的《异兽怪禽谱》上有名的家伙,它们全部聚集在风水龙眼里,霸占着天灵地气,用龙眼的灵气让母禽感孕。

    它们的食物就是中药圣物金钱旱蛙,

    张千太大意了,去的第一天还以为那些山鸡只是吃了 墓里毒物的变异山鸡,大大咧咧地就拿着捕禽笛驱逐它们。谁知道那些扁毛畜生根本就不搭理他这茬,转而对他 发起了攻击。还是我反应得快,一把把他拉开,可他的手臂还是被雉鸡吐出的涎水灼伤了。

    也就是眨眼之间,张千的整条手臂像被硫酸烧过一样 发黑溃烂,肌肉迅速腐烂。我们赶紧退到安全区域,简单处理了伤口,给老张头儿打电话汇报情况。他第一次授权留守北京的张小仙打开他卧室里的保险柜,拿出黄皮手抄 本给我们送来。

    等我们看了那本书才恍然大悟,人家是赤火雉鸡,我
    们把人家当普通山鸡,不挨点教训才叫见鬼。

    张小仙按照书里的介绍配了药膏给张干敷上,然后用熟石灰把战国墓周围的土深翻混合了一遍,又把墓地周围的一条泉眼截断。第二天,那些金钱旱蛙就纷纷出逃,不久以后那种会蜇人的怪草就枯死了,赤火雉鸡没了食物来源,在地面上又找不到那眼灵泉,也离开了那片区域找别的龙眼去了。

    这事儿张千一直耿耿于怀,说没吃上那种雉鸡肉,为自己受的罪报仇。我教训他说,你消停吧,那玩意儿一身毒你还惦记吃。

    因为我们扫清了墓地周围的障碍,受到了当地文物部门的热情款待,我们被当地领导夸得找不着北,喝得醉醺醺回到了北京。等酒醒了之后,我们谁也不记得老张头儿最后在电话里嘱咐了什么,我和张千也心照不宣地绝口不提。
    直到后来老张头儿在保险柜里发现了那本《异兽怪禽谱》,才奇怪道,不是让你们几个认真看这本书牢牢记住吗?怎么又放回来了?

    我们这才知道老张头儿那晚跟我们说了什么,再想要那书已经晚了。后来老张头儿给我们一叠厚厚的资料让认真学习,可没过几天,他就被带走谈话一去不回,那叠资料也被我们束之高阁,至今没人动过一下。

    其实回忆了这么多,也就是闪念而过,我们几个人都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老张头儿一看就明白了,沉着脸就道:“你们几个这样不学无术,迟早会害了自己。”

    张小仙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撒娇道:“老张头儿,我们错了,回去立刻看,您还是跟我们说说凤凰是怎么回事吧。”

    “真拿你们没辙。”老张头儿叹了口气,“传说中凤凰共五类,分别是赤色的朱雀、青色的青鸾、黄色的鹓鶵、白色的鸿鹄、紫色的鸑鷟。朱雀、青鸾、鹓鶵、鸿鹄、鸑鷟,都是凤凰的一种,但其实凤凰是它们的总称,不仅仅局限于这五类。《山海经-海内西经》里记载的五采鸟、皇鸟、狂鸟、黄鸟、鸾鸟、鷖鸟、凤鸟、鸣鸟、象(项)蛇等鸟类都是凤凰,所以鹏鹫也应该是凤凰的一种。”

    “老张头儿,那您是从哪儿看出鹏鹫就是凤凰的?”张千问。

    “火,那么大的火焰没烧着草木,只焚烧了那只鹏鹫,这就够不对劲了。看到那些灰烬的时候更证实了我的想法,尤其是你们扒开灰烬以后飘起的那种檀香,就是凤凰浴火的特征:真火不燃草木,浴火真香透天。

    “书里记载了,凤凰胆的模样千变万化,没有一定的规制,所以在见到凤凰胆之前,我也不知道它会是什么模样,当时也只是推测可能会有浴火重生的凤凰胆,所以让你们找好东西。当我看到吕童坐着的那块黑色石头时,也没有觉得那一定是我们要找的东西,直到晓旭震开了那层外壳。”

    老张头儿突然停了下来,看向董晓旭,一会儿才缓缓说:“晓旭,当年刘东江向我推荐你的时候,有没有提过一个姓风的古老家族?”

    董晓旭抱着凤凰胆也看着老张头儿,慢慢摇头。

    我听了心里一惊,原来董晓旭是刘东江推荐给老张头儿的,怪不得刘东江力主他当新的考古队队长。那一瞬间我想到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这几个人里,好像只有他不具备那种神奇的潜质,那种被唤醒的潜质。

    接下来大家忽然沉默了,也许是之前奔波了太久,也许是一下子找不到话题,大家都开始闭目养神。只有我去看董晓旭,发现他定定地盯着手里的背包,我这才头一次注意到,原来这家伙有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

    董晓旭抬头看过来,我冲他笑了一下,他还是没有表情,又低头盯着背包,好像要把它看出一个洞,或者是穿过它研究凤凰胆一样。

    我开始有点儿搞不明白董晓旭了。自从他说我们是那种有远古后裔血缘的人,只有他最清醒以后,他和我以及整支队伍其他人好像就隔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以前的亲密熟悉感,可以把后背交出去的信任,好像不知不觉就变了。

    而我也一时间想不出办法去解决,也许只能等着时间抚平心里的疑虑和别扭。

    就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几乎睡着的时候,突然一股檀香的味道传来,是凤凰胆的气味!我腾地睁开眼,只见整个机舱都暗了下来,除了我,所有的人都睡得很死,一缕金黄色带着星状光芒的雾状体从董晓旭的包里慢慢冒了出来。

    这团金黄色的光芒来回变换形状,一缕缕升腾在半空, 嘴爪明晰,慢慢变成了一只凤鸟,最终成形为一只手掌大小的凤鸟,飘浮在空中,周身都是火焰一样的羽毛。

    像是发现了我的窥视,凤鸟突然长鸣了一声,尖利的叫声直达我耳膜深处,针扎一样戳到我心里,我忍不住大叫一声,猛地掩住耳朵,只是手一碰到耳郭才发现这是一场梦,再去看董晓旭,没有光芒,没有凤鸟。

    一股异样的感觉传来,我感觉到来自右边的视线,转过头看,才发现是老张头儿也在盯着董晓旭,眼神极度犀利,但是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

    好像除了我和老张头儿以外,所有人都睡死了。我立刻转回脑袋,佯装睡去,只是一直等到下了飞机,我还忘不了老张头儿那要掀骨扒皮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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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9-12 13:26:31 | 显示全部楼层
    3.意外情况

    我们的目的地是应天市,之前我们的大行李车还在应天的考古基地扔着,几经换乘,最后乘坐一架客机直飞中原大地。

    一下飞机,我们受到了超乎规格的礼遇,以刘东江为首的国家考古研究院的领导全都到了,大家顶着酷暑在机场等着我们。

    这让一贯享受后妈待遇的我们有点儿感动,只是老张头儿却全程板着脸,导致气氛有些微妙。例行寒暄之后,在去宿舍的旅行车上,刘东江一直没话找话,老张头儿
    却一直绷着脸,师父不发话,徒弟也不好说什么,几个人就跟木偶一样傻坐着,下了车安顿好稍微休息了一下,奔赴了接风宴。就在餐桌上,老张头儿发难了:“姓刘的,你少装糊涂,这次任务你没说明白也就算了,他是怎么回事?”

    老张头儿的手指指向了默默喝汤的董晓旭。张千和我大眼瞪小眼,心说老爷子您要清洗也不是这个时候啊,虽然董晓旭同学资质不是很好,但人家吃苦耐劳,也是一个好同志啊。

    刘东江没有立即回答,冲我们点了下头:“小董,你带他们几个先回去休息,我和你们张老师聊聊。”

    “谁要跟你聊,咱俩十几年前就没什么好聊的了。”

    “你别这么火爆脾气,还有孩子们在。”

    “就是让这些孩子看看,哪有这么当师兄的。”

    董晓旭默默站起身来,看我们一眼,我这才想起来,董晓旭还是考古队队长,便对张千和张小仙使个眼色,几个人就起身准备走了。

    “师伯,老张头儿,我们先下去了。”这是张小仙。

    “老张头儿,一会儿打起来记得叫我们拉架啊。”这是张千。

    “在你们开打之前,我想问问这次我们能休整几天?”这是我。

    “休个屁,想都别想。”这么霸道的不用说就是我们那个可爱的老张头儿。“可能要稍后才能休息,再坚持一下吧。”还是领导有水平,拒绝得这么客客气气。

    我耸耸肩,从餐桌上顺了两个桃子扔一个给张干。几个人纷纷告辞回去,眼瞅着董晓旭进了临时宿舍,我和张千、张小仙心照不宣地又会合潜回餐厅包间外面。

    “尼雅一号的研究根本就没有停对不对?”老张头儿怒气冲冲。

    “本来是停了的……”刘东江开始解释。

    “少来这套,当初上学的时候,你就一贯会讨好老师,顺风狗。撺掇老师停了我的研究,现在又神神秘秘重新启动,你就会在我这儿玩这套把戏。”

    “老师当时停止你的研究也是迫不得已,他认为你的研究太过激,已经偏离了正常的方向。”

    “我偏离了正常方向?哼,尼雅一号的尸体呢?那个夏侯灿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对我们的研究了如指掌,而且据几个小子说,他甚至知道青龙的来历。”

    “青龙的来历,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他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估计不是,但这个人身份很可疑,我怀疑他是冲着朱雀去的。”

    “不可能,朱雀我隐藏得很好,很少有人知道朱雀的身份。”

    “对,偷偷塞到我这里,故意误导我们,其实你早就知道那孩子是风姓后裔。”

    “文汀啊,这是老师的吩咐,也是我能为你做的不多事情之一。”

    “少来这套假惺惺,要不是那孩子无意中破开了凤凰卵壳,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我们三个震惊了,互相看着对方,这些消息太震撼了,朱雀、青龙,照他们俩这么说,那个破开凤凰胆壳的人,拥有风姓血脉的人不就是董晓旭?

    我们不约而同往宿舍的方向看,却发现董晓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了我们身后,认真听着包间里的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里面电话响了。刘东江拿着手机道:“嗯……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就去汇报。”

    接完电话后声音忽然小了起来: “……内来电,让我们俩尽快……汇报……方案。”

    老张头儿叹口气:“老子辛苦拼杀一场,为什么最后总是你捞着好处,怪不得你能当官。”

    他声音突然提高:“外面几个,听爽了吧,老家伙们不好意思当着你们面吵架,还是没有瞒住你们,都进来吧。”

    四个人尴尬了一下,默默排队进了房间。

    等进去之后,两个老人小声嘀咕了一阵,还是刘东江出面了:“我和你老师接到紧急电话,需要马上飞回北京进行汇报,你们原地休整,随时待命,有没有问题?”

    我们几个下意识回答:“没有问题。”

    “刘东江,你还真拿自己当领导了,这是我的兵,还轮不着你教训。还有,你们几个小浑蛋,都不准给我休息,好好补课,这次差点把小命丢在大山里,还不给我长点记性,保持日常警备,有任务随时出发,明白没有?”

    我们四个立刻立正,单手敬礼:“明白。”

    老张头儿也被我们气得哭笑不得:“滚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被张千拽去吃早餐,他喝着豆浆就问我什么是风姓家族。我虎着脸说,该你知道的就知道,不该知道的不许多问。其实我昨晚也偷偷在网上搜索了一下,不过要是老张头儿说的事儿能从网上搜到,那也就谈不上什么研究了。

    吃完东西,张千给张小仙也捎了一份豆腐脑、一根油条,跟着我一晃一晃地往回走。快到我们驻扎的应天市文物考古研究站时,转弯的路口突然钻出一个人,跑的速度极其快,我们还没来得及闪躲,他就重重地撞在了张干肩膀上。

    据张千说,当时就感觉被石块重重打了一下,一点弹性也没有。奇怪的是,那个撞到张千的人却猛地飞了出去,从人行道瞬间飞到了机动车道上。

    那时候正是上班早高峰,飞出去的人没有任何意外地被一辆迎面开来的汽车撞了个正着。一声凄厉的刹车声后,那个人被撞飞到路边花坛的百日红丛里,顿时我脑子一蒙,暗想完了,这回要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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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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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3-9-13 13:15:09 | 显示全部楼层
    4.棘手的事情

    汽车司机也吓得不轻,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他脸色煞白,慌忙跑下车。我和张千飞快地跑向那个花坛里的人,哪知等我们走到近前时,才发现花丛里已经空无一人,我立刻抬头看四下去找,只见不远处一个人健步加飞地正往远处一通暴走。

    赶到的汽车司机急得大喊:“喂,你别走啊,你有事儿没啊,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那人理也不理他,脚步没有任何犹豫,一直往前狂走,很快就消失不见。

    我觉得奇怪的是,夏天的早晨虽然不热,但也没有必要穿连帽衫遮着脑袋吧。

    我四下找了找,拾起树丛里挂落下来的一块布片,但看起来却不是撕裂的,反而像因为年月推移,衣物旧了自然掉落的。

    拾起来之后能闻到有股浓浓的臭味。

    “吕哥,你捡这玩意儿于吗?还这么臭。”张千站远了两步。

    “你有密封袋吗?给我一个。”

    “有,要这破布片干吗?”

    “带回去检验一下,总觉得这布片眼熟。”

    回去的路上,张千一个劲抱怨我不该捡那个东西,现在老觉得什么地方有浓重的臭味,导致他觉得手里拎的豆腐脑和油条都是臭的。

    我没接他茬儿,还在回忆那人的一个举动,不断在脑子里回放刚刚的镜头。为什么他撞到了张千,自己却飞了出去;被汽车又撞飞了,却可以跑得那么快?

    一路想着,等张小仙拿到豆腐脑和油条,她皱了皱鼻子,问道:“张千,你不会买的过期食品吧?怎么这么大味儿?”

    我们这才注意到,布片那股臭味好像缭绕在我们周围一直没有散去。

    我们表示刚刚才喝过这玩意儿,一点都不臭,然后三个人开始找臭源,很快把源头锁定在我捡的那块布片上。但它被收在密封袋里,按说一点味道都散不出来才对,怎么可能把豆腐脑都熏臭了?

    就在这个时候,董晓旭进来了,说应天考古研究站的同志请我们到会议室一趟,帮忙看一样东西,看是不是能认出来。

    张小仙被熏得也没了胃口,就放下吃的,和我们一起到了会议室。


    进到室内,已经坐了四个人,其中两个是穿制服的警察,另外两个是中原省驻应天市考古研究站站长高宏,还有研究员张振。

    高宏我们都很熟,老三届毕业生,恢复高考后第一届文博专业大学生,典型的学术人员,且然胖胖的不像个知识分子,但却是少有的两汉墓葬专家。

    张振年龄跟我们差不多,本来是考古工地上的小工,为人机灵,踏实肯吃苦,又聪明肯学,深得高宏的喜欢,后来被送到燕京大学自己的师弟那里深造了两年,回来之后就成了高宏的左膀右臂,看意思,可能高宏想让他接过衣钵。

    其实做文物工作是一件又累又脏的活儿,日常除了做抢救性发掘,只有保护和研究两样,而且抢救性发掘也不是天天都有的,比中彩票的概率大不了多少,更多的是枯燥的研究和重复性的保护工作,以及在文献和文物里磨炼性子。

    所以现在肯干普通文物工作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倒不是没有,盗墓文学火了之后,很多人冲着精彩的故事、刺激的情节投身到文物事业里,可干了一两年就发现远不是那么回事儿,不是印第安纳琼斯,也没有传说中的鬼粽和机关,都是枯燥的脏活儿、累活儿。而且身为文物工作者,还要摘清瓜田李下的嫌疑,自己不能沾手文物,甚至家里连仿品都不能摆。很多人坚持了几年之后,就转到那些既风光又来钱多的行业了,所以,有一些文物丰富的基层县市急需真正愿意投身文物工作的年轻人。

    但是,请注意,重点都落在了普通二字上,还有一个部门是满世界跑着打地下小怪兽的,那部门叫国家文物考古研究院第八处.前队长就是帅气与智慧并存的吕童同志。

    等我们落座,高宏开始介绍,对面两个警察年长一点的叫作管飞,是应天市刑侦大队大队长,年轻一点的叫王魁,他的职务名字比较奇怪,是“文物监管及保卫处巡察员”。

    听高宏介绍了半天才明白,敢情这年轻人才是主角。我们互相握手寒暄,轮到我和王魁的时候,王魁握住我的手,轻声对我说“我们家钟老爷子和娄哥向张老师问好。”

    他这一句话让我脑子里瞬间亮堂起来:“你是守陵人?”我紧紧握住他的手,他微微一笑,也用力握了握我的手。

    我早听老张头儿说过这群守陵人,他们原来都是盗墓贼,精通各种匪夷所思的技能,后来不知道怎么良心发现,摇身一变全成了文物保护者,据说中间情节曲折得一本书都说不清。

    “你们不是都在新郑吗?怎么跑这儿来了?”我低声问。

    “机构改革之后人员交流,我们都通过警察考试进了执法部门,现在更合法了。”

    “结束了好好聊聊,我早就想和你们见见了。

    “成,解决完手头这事儿,我好好和你喝两杯。”

    我们文物考古研究院八处如果算是中央军的特种部队,那人家在新郑这一支队伍就得算强悍的地方特种武装,而且还是隐藏级别很高的海豹突击队。能和王魁喝两杯,我个人还是很高兴的,一边的张千和董晓旭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都过来和他握手。

    只有高宏奇怪我们对一个年轻人这么热情,看来王魁他们隐藏得很深,他们的守陵人身份不是一般人都知道的。

    等我们坐定之后,管飞队长就苦笑说,向你们求救,是因为遇到了特别棘手的事情。我听了眉心一紧,心说有个守陵人在你们身边,还能出棘手的事情?

    王魁却微微向我摇了摇头。

    看来,他在这里只是担任普通职务,并没有接受更深一步的任命?他找上文物考古研究站也许只是需要一个幌子,好在这幌子下面完成调查还不显山不露水。后来我们聊天,果然证实了我这个想法,王魁也是苦笑着说他当时也是没办法了,听说我们在,才来求我们。

    事情要从半个月前说起,应天市西郊有个低洼地,解放前是著名的棚户区,解放以后进行过大规模改造,已经变成了一个村庄。黄河古道虽然不再担负黄河主河道,但最后还是在鲁豫交界的地方汇入黄河,担负着雨季的泄洪任务。根据防汛需要,河道两边的村庄都要搬迂,由于一直以来都没有认真贯彻这一政策,加上村庄老百姓已经习惯了沿河而居,所以河道两岸改造工程迟迟没有进行。半年前一个南方的投资商看中了应天市西郊,要建立一个庞大的黄河古道游览区,沿着河道两侧修建黄河古道公园,主营文化历史游览。

    虽然商人追逐利益,但这个投资商出手非常阔绰,不仅在政府的协助下,为整个村子另外选了宜居的地方,还出资给全村老百姓建了统一的二层独栋小楼。这样一来,
    全村老百姓当然开心,简直是欢欣鼓舞地搬着东西走了,成为历年来搬迂征地最完美的一次。没有争执,没有信访,
    也没有所谓强拆事件的发生,事实证明,只要补偿给得厚,
    再难拆的房子都不是问题。

    本来一切顺利,投资商请了专业的拆迁公司入驻开始
    拆迁村子。在这个过程中,为了照顾村民情绪,允许村民
    在未拆到的房子里把自己想要的旧物给带走,所以在不影
    响施工的情况下,老百姓在拆迁安全范围意外拾拾拣拣,
    两边倒也相安无事。
    谁知道事情就在一个晚上发生了。当时拆迁公司正拆
    着村里的一处舞厅,这个村子说是村,因为临近城市,已
    经相当现代化,舞厅、酒吧、洗浴中心什么都有,没拆前
    就吸引了很多游览黄河古道的人来消费,后来业主也都获
    得了不少赔偿金。

    为了赶工期,拆迁公司采用了昼夜三班倒工作模式,
    可就在拆这个舞厅的晚上,开钩机的司机发现机器打不着
    火了,当场检查机器以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还是死
    活打不着火,只能停了工,决定第二天白天仔细检修。

    第二天白天拖到维修点一看,发现的确没有任何问题,
    司机无奈只好又开回了村子,可是到了舞厅又趴窝了。

    拆迁公司非常恼火,又调了三台钩机到这里,可奇怪
    的是,只要进了这个区域,机器无一例外全部熄火,一毫
    米都动不起来。

    这事儿惊动了拆迁公司老总亲自到现场去看,原来在
    挖掘过程中,发现舞厅和周围地下埋了很多坟墓,请了村
    子里的老人过来问才知道,在村子建立之前这里曾经是乱
    葬岗,更早之前好像是宋金大战的战场,20世纪50年代
    平整土地的时候,还从村头屋角挖出过很多骨头,都专门
    起坟埋了,据说往更深的地方还有尸骨,但是太深了,就
    没有人去管。

    拆迁公司为了赶工期,挖到这些尸骨之后,竟然用挖
    掘机全部铲出来,扔到挖好的坑里拍碎,然后在上面覆盖
    一层土就算完事,结果现在所有挖掘设备都熄火趴窝了。

    那老总是个居士,笃信佛教,一听是这个情况连连摇
    头说罪孽啊罪孽,坚持要工地停工,请了附近莽北山正觉
    寺的师父来捡骨归拢,然后在现场作了法事超度亡魂,作
    完这些事已经折腾将近一周,整个工地都停工在等。

    因为这事停工,拆迁公司就被投资商扣了钱,结果恢
    复开工的当天晚上,又出事了,工地电线被掐断,拆迁机
    器前面竟然站了几个人拦着,不让机器往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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