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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明镜止水

[转帖] 《太平间的恶魔》一边犯罪一边撇清自己的嫌疑--作者:安东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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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9 14:12: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章 逍遥法外

案子的侦破工作虽然告一段落了,可是被盗的巨款没有下落,案子还没有完全了结。藏豪知道他自己还属于被监视的对象。他经常感觉到他夜里领着狗出去遛弯时,好像身后有人悄悄地跟着他,因此,他处处小心谨慎。

有一次,他本想带点钱去北市区妓院逛逛,发现被人跟踪,就兜了个圈子又回到医院。他出门不敢带钱,也不敢花钱,也不敢像过去那样随便的放狗咬人。

那个年头,男人有了钱,一是下馆子,二是逛妓院,三是去赌场,因此,敢下馆子和逛妓院的都是有钱人。

既然有人监视他,那他索性就像从前一样,穷馊馊地站在窑子门前看热闹,和陌生人一起筹份子到四流窑子里面打茶围,做给监视他的人看。所以,监视了他几个月的人,没看出什么名堂,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有钱的人,慢慢就放弃了对他的密切监视。

虽然已经没有人再跟踪他了,可是他仍不敢大意。藏在地窖里的钱他一分没动过。每当打开储藏箱看到这些诱人的钞票时,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兴奋、激动、不安和担忧。

平时他几乎难以相信他会有这么多的钱的这个事实,只有打开储藏箱把一叠一叠的钞票拿在手里时,他才感觉到真实,他的确是个富翁了。如果他再逛窑子,没有人敢对他不敬了,他可以随心所欲的虐待那些女妓。

但是,这么多钱放在这里,他心里总是有点不安,害怕被人发现,更害怕被盗。有一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要 看一眼这些钞票,把这些钞票搂在怀里,享受着一种成功和胜利的满足感。他把地窖铁门又加了一把锁。

虽然法币在一天一天的贬值,但是,美元和英镑在走俏。有钱的人都在变卖家产,换成美元或黄金,准备随时逃之夭夭。尽管美元不是当时合法的流通货币,可是黑市私下里的交易十分活跃。

他在焦急地等待着有一天,他安全地带着这些美钞离开这里。在那一毛钱就可以买五个烧饼的年代里,这些钱可以干多少事情啊!他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他的生活,用他聪明的脑瓜做点生意,赚更多的钱。

但是,他是一个军人,现在正是打仗的时期,如果私自跑了,算是逃兵,抓回来是要坐牢的。他现在还不敢走。

转眼到了1948年的夏天,大半年过去了,一切都风平浪静了,人们已经完全放弃对对那笔钱侦破的希望。人们在想,这么久没找到丢失的巨款,那笔钱早已不知道转移到哪里去,也许早就被挥霍一空了。这个事件也慢慢地被淡忘了。

这时,藏豪也似乎感觉安全了,心里绷紧的弦不由放松了一些。

尽管藏豪在花钱这件事上有着很大的克制力,但是整天守着这么多的钱又不敢花,心里很不自在。

终于有一天傍晚他克制不住自己,拿出几百块钱放到口袋里,下了馆子,喝点小酒,酒后来到北市区看看热闹。

腰包鼓了,人的精神头也不一样。他身着便装,带着一副墨镜,来到平时他经常站在大门前看热闹的那家叫戏来灯 的妓院门前。

他进了妓院,坐在接待大堂,喝着茶水,等待着领班给他安排。领班的男人正是上次喊打手打他的那个家伙,因为他戴着墨镜,领班没有认出他来。

嘿嘿,老子有钱了,这次可以好好出口气!藏豪心里暗想。

“客爷,喜欢那个姑娘?”

“凤姐。”藏豪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好,客爷稍等,我去看看凤姐这会儿有没有空。”

两袋烟的功夫后,凤姐搀扶着一个中年、瘦瘦的、走路有些不很稳的客爷从里面出来,一直送到了大门口。

“以后少抽点烟,越抽你越不行,知道吗?”凤姐在大门口对那个瘦瘦的男人说。

“嘿嘿,烟戒不掉哇!连凤姐你都嫌我没用了。”

送走那个男人后,她回到到大堂。

“客爷,让你久等了,凤姐来了。”领班站在一边。

藏豪抬头一看,凤姐穿着和上次相同的旗袍,笑眯眯地扭着细腰向他走过来。

“客爷,好久不见了,可好吗?”凤姐并没有认出他来,只是随口应酬着。接着,她走到他的身边,一下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

“嘿嘿,好!好!”藏豪看到凤姐打扮得花枝招展,馋得咽了一下要流出来的口水,说道:“凤姐真是细腰嫩臀哪!”

藏豪的手不安份地在她的腰部乱摸着。

“客爷多久没来了?”凤姐以为他是哪位她没有认出来的老客,有点不好意思地坐在他的大腿上耍娇说:“你再不来,可别怪我把你忘了。”

“嘿嘿,你忘了我,我可没忘你呀。”

“谢谢客爷还记得我,那我们还是到包房里吧。”

“嗯哪,我们去你的包房。”藏豪心花怒放地抱着凤姐往包房里走去,他一下子忘记了刚才还在想的出口气的念头。

领班走在前面领路。“客爷,慢走,这里有台阶。”

他抱着凤姐进了包房。他抬头一看,正是他那次挨打时的那间包房,只不过在里面墙角多了一张双人床。

藏豪两步走到床边,一下子把凤姐扔到床上,伸手去解凤姐的衣扣。

“客爷,还是我自己来吧,小心你别弄坏我的衣服。”凤姐看到他动作粗鲁,有点不悦地推开他的手,自己慢慢解开上衣纽扣,露出白嫩的胸部。藏豪的大手不自觉地伸了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胸部。

“啊!你弄痛我了!”凤姐用力地推开他。他的墨镜一下子从脸上滑了下来,他那两只带在*和凶光的眼睛露了出来。

“你是谁?怎么这么面熟呢?”凤姐吃惊的指着他问道。凤姐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伤的胸部,好像一下子想起来他是谁了。“你是那个……”

藏豪发现凤姐有点怀疑他时,有一点慌张,但很快就镇静下来。

“嘿嘿,老子正是那个上次在这间屋子里挨打的人!今天老子有钱了,专门来找你!臭娘们,你敢不让老子碰吗?”藏豪手里拿着一叠钱摇晃着。

藏豪边*服,边往床上爬。凤姐用手捂着胸部,惊慌地往床角里退缩。

藏豪抓住凤姐的脚,用力往下拉,用力撕下她的旗袍。

“来人哪!”突然,凤姐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

“出什么事了,凤姐?”门开了一个缝,领班探头进来问道。

“他不怀好意!他是上次在这里挨打的那个人!”

领班推开门进来,看到藏豪两只手抓住凤姐的胳膊,正往凤姐身上爬。

“快把他拉下来!”凤姐用力挣扎反抗着。

领班上来拽藏豪。藏豪回头看了一眼领班,没敢像上次那样野蛮,翻身从床上滑了下来。

“怎么,老子花钱了还不让碰吗?”藏豪手里拿着钱,理直气壮地说道。

领班一时无语。

“老娘就是不让你碰,你有钱我也不伺候你!”凤姐穿好了衣服,倔强地说。

领班看到这个情况,劝解道:“凤姐息怒,客爷这次是给咱送钱来的,客爷也是喜欢你才点你。你不能这样待他。快给客人赔礼!“

“哼,我给他赔礼?他没安好心!”凤姐气哼哼地说。

领班一看凤姐不听他的话,转过头来对藏豪说:

“这位客爷,要不我再给你介绍一个姐儿,温柔些的,你看如何?”

“别的以后再说,今天我就点她了。”藏豪坚持着。

这时,几个打手听到吵闹声也跑了进来。凤姐一看打手来了,更加强硬起来。“哼,你们看看他安得什么心?你们看他把我胸和胳膊抓成什么样?他上次在这里挨了打,这次到这里是要报复我!”凤姐露出刚才被抓伤的地方让大家看。

几个打手看他下手这么恨,知道他今天来找凤姐是不怀好意,愤怒起来,一起过来把他推了出去。藏豪有了上次吃亏的经历,没敢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暗暗骂道:臭娘们,等着瞧!总有一天我要出这口气!

领班拦住打手,没让他们动手,他很遗憾地把藏豪送到大门口。对他来说,有钱人就是神,就要恭敬。

“客爷息怒,凤姐性格暴烈,有得罪地方,小的给你道歉!以后再光临本院,小的一定给你安排好。”

“下次?没有下次了。你就是八台大轿请我,我也不来了。”

藏豪尴尬地离开了戏来灯。

正巧徐刚和一群人在大门口看热闹,看到藏豪被几个打手撵出来,他凑到藏豪的身边。

“豪哥,怎么了,没钱被撵出来了?”

“什么没钱?老子这次带着钱来的。”

徐刚这才看到藏豪手里握着一叠钱。

“咳,豪哥,有钱谁到这种四流的妓院哪!这地方卫生不好,弄不好还会染上病。我告诉你个地方,你去了保证不后悔。”

“啥地方?”

徐刚把嘴凑到藏豪耳边说:“清水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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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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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发表于 2013-4-9 18:22:36 | 显示全部楼层
    听名字挺可怕的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3-4-10 08:07:46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有新书看了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3-4-10 12: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一章 忘乎所以

    名叫清水楼的这家妓院,不算是北市区最大的妓院,但实力最强,老板的后台也最硬,好像连省警署的头子都入了股。妓院位于北市区的西部,紧邻南京街,由两个“田”字形的大院并联,全部是青砖木制的二层楼。前面的一个“田”字形大院里面有酒店、洗浴、戏院、棋牌室和赌场,后面的一个大院是妓院。
    听了徐刚的建议,他借着酒劲,大摇大摆地上了台阶,进到大门里面。徐刚羡慕地望着藏豪的背影,叹了口气:“唉,老子真是个穷当兵的!叫个官就比我强!”
    藏豪一进门,门口立刻有人高喊:“来客了!”
    一个跑堂的把他接到前堂安坐好,给他沏上一杯茶,向他鞠躬问安,就离开了。
    一个领班摸样的男人向他这里走了过来。藏豪抬头看到,领班是个中年男子,中等身材,白白净净的,长着那种男人不烦、女人不厌的大众相貌。他心里明白,这种人看似忠厚朴实,实际上很滑头,能够见风使舵,专门为女妓拉皮条。
    “先生喜欢哪位姑娘?”领班的边倒水边问。
    “叫来看看吧。”藏豪随口回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一会功夫,在领班的带领下,一排女子扭着腰,姗姗走来,站在他的面前。
    女妓们几乎穿的相同款式的哪种露着大腿的旗袍,只是花色不同,有的摆出一点阿娜的姿势和妩媚的表情,有的规规矩矩地站着,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折叠的丝绸扇子。
    藏豪通过墨镜看着这些女妓,一时看花了眼,不知选哪个好,用手一个一个的点着,口里说着:“嘿嘿,都不错,我都喜欢!”
    领班跟着他的手势看着,不知道他到底要选哪一个,不解地问道:“老爷,你最喜欢哪一个?”
    “我要挑身体健康、性格温柔的。”
    “老爷,你放心,我们这里的小姐身体都健康,没病,也都很温柔。”
    “哦,那就留下两个,其她的都走吧。”
    “老爷,您是说留下两个?”领班不解地问道。“那可是要花双份的钱哪!”
    “少废话,告诉你留下两个就留下两个,还不明白吗?”藏豪有点不耐烦。
    藏豪一下子还不太适应这种环境,一群人围着他,让他感到极不自在。特别是那个领班,站在一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让他感到不舒服。虽然他带着墨镜,还是感到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他对领班挥挥手,意思是让她们都离开。
    领班看出来了,他是个新手,虽然有点财大气粗的样子。
    “好!好!”领班招呼他身边两个年龄大一些的*留下,然后,一挥手,让其她人离开。剩下的几个女妓悻悻离去。
    留下的两个女妓,面露喜色,马上进入了角色。她俩面带媚笑地来到藏豪身边,一边一个搂着他,一个给他捶腰,一个给他扇着扇子。
    “谢谢老爷点了我俩!”
    “哟,老爷真健壮,身上都是肌肉。”
    “嘿嘿,有点痒!”藏豪缩着脖子,浑身抖了一下。他不太适应女妓的轻手在他皮肤上滑动着。
    他想伸手搂她俩的腰,突然,他想起那次在另一家妓院里因为鲁莽地对女妓动手脚挨打的事,不敢再轻易地动手动脚了,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里。他一下子不知所措,脸绷得紧紧的,拘谨的不知怎样才好。
    “相公,我们入洞房吧!”一个女妓笑着说。
    看到他木呐的样子,这两个女妓就知道他是个新客,因此,主动逗引他。
    “入洞房?”藏豪猛然回过味来,他现在是在另一家妓院里。他摸摸口袋里的钞票,心里突然醒悟过来,他今天是老爷呀!他有钱了!
    他的表情马上放松下来,咧咧嘴,笑着说:“好哇,入洞房,当新郎!”
    他看都没看两个女妓长得什么样子,随手把她俩抱了起来,两个女人顺势耍娇般的搂住他的脖子。在领班的引导下,他走进了一个包房里。
    他不需要看她俩的容貌,他现在只需要女人。
    藏豪抱着两个女妓,走进包房里,几乎没去看包房里的陈设和环境,直接来到一张大木床的床边,把两个还在他怀里耍娇的女人扔到床上,接着,二话没说,一下子扑了上去,张开手臂把两个女妓压在身下。
    藏豪头也没回对领班喊着:“把灯关了,把门关上,你出去吧!”
    “是,老爷!”领班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关上房门。
    在漆黑的房间里,藏豪恢复了他那恶魔的本性。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撕开女妓的衣裳,用双手用力地蹂躏着她俩的肉体。
    藏豪第一次接触活的女人,而且又是女妓,两个女妓那种主动热情的大方、火辣颤抖的语言、性感的动作以及周到细仔的服伺,让他欣喜入狂。他像个突然挣脱了束缚的野兽似的,把长期压抑在心底和粗壮的身体里的罪恶欲望都强烈地发泄出来了。
    两个女妓原本以为他是个生疏腼腆、害羞的新客,所以主动热情地地服侍他,但看到他开始像一头猛兽似的对待她俩,不约而同的暗自叫苦,但又不得不强装笑容,艰难地忍受着他那近似于摧残的蹂躏。她俩不时地发出痛苦般地呻吟和嚎叫。
    他太野蛮、太粗鲁,几乎不把她们当人看,比奸尸还要疯狂,几个小时过去,弄得她俩遍体鳞伤。
    一直坐在包房外面等着听令的领班,听着从屋子里传出来的有别于平常的叫喊声,也听不懂哪一声是兴奋,哪一声是痛苦。但是,令他满意的是,这个嫖客在包房里与两个女妓鬼混了一个通霄。
    天亮了,一夜没合眼的藏豪,没有一丝疲倦和困乏。要不是急于上班,他的手还不会放开紧搂着的两个女人。
    “嘿嘿,宝贝!我今晚还来找你们!”
    听了他这句话,两个面色土灰的女人,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她们不想再撩惹他了,她们盼着他早点松手,早点离开。
    他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自己下床穿衣服。两个女妓像似重获自由,急忙穿好衣服,下了床,溜出门外。
    早晨结账,包房费、茶水、夜宵和水果,全部加一起一共60美元。藏豪慷慨地拿出100美元让她俩去结账。
    “零钱给你们俩个做小费吧。”他虽然是第一次嫖妓,规矩还是懂得,满意了要给点小费,下次女妓会把他伺候的更舒服。况且,他也不差钱。
    在当时,一宿能够消费得起100美元的人,只有那些贵族富商和权贵达旦,但是,即使是这种人,也只能够不时地显露一下。而一般的嫖客只花费10块钱的包房费、5块钱的小费和一点茶水钱,加到一起不到20块钱。
    看到藏豪拿出一叠钱交给女妓结账,乐得领班站在一旁不停地给藏豪鞠躬。
    两个夜里饱受他肉体上折磨的女妓,本来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接他的客了,此刻,看到他出手这么慷慨大方,一下子忘掉了所有的委屈、痛苦和羞辱。
    吃过妓院为他准备的免费早餐后,两个女妓佭装开心地把他送到了大门口。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爽,微风吹来,他张开大嘴,深吸一口气,感觉今天的心情格外爽朗。他咧着大嘴,嘻嘻笑着,大摇大摆地从大门前的台阶走了下来。回头看看远处两个还在向他招手的女妓,他心满意足地向医院方向走去。
    一连二十几天,下了班他天天晚上泡在窑子里,每次专找第一天的那两个女妓。每天傍晚他准时到妓院,领班直接把他请到专门为他准备的包房。这两个女妓也会准时等在那里。
    时间久了,他感觉与她俩熟悉起来,敢和她们对视和交流,甚至和她俩在一起时开始有说有笑。慢慢地,他也开始喜欢她俩,举止也不那么粗暴了。他像似一个被驯服了的怪兽,乖巧了许多。两个女妓看到他变乖了,专找她俩不找别的女妓,以为他很专一,更加欢天喜地细心地扶持他。
    清水楼的老板因为这些天碰到像藏豪这种大主顾,天天光顾,乐得他嘴都合不拢。今天他要亲自请这位大主顾吃饭。老板50几岁,大体格,秃顶,肥胖胖的,表面看很慈祥宽容,实际上很阴险狡诈,小眼睛一转就是好几圈,说起话来一字一板的,语气很坚定。
    “老板在哪里发财呀?”妓院老板边敬酒便问道。
    “嘿嘿,我做点药材生意。”藏豪早就想好了怎么回答。
    “哦,那一定是贵重药材吧?”
    “嗯哪,人参、鹿茸、天麻、红景天,全是从长白山采集的。”
    听说长白山那里是有大片的原始森林,药材很多。据说野兽也很多,还适合打猎。”
    “嗯哪,不过在那里采集名贵药材,是冒着生命危险哪。”藏豪开始津津有味地给他们讲着蛇谷的故事,老板和女妓们听得聚精会神。
    他说出这么多名贵中药材的名称和一些医学术语,还讲了不少关于采药的故事,大家都相信他真的是专门卖名贵中草材的富商。
    酒过三巡,老板有事先走了,两个女妓继续陪着他喝酒。
    “豪哥,你以前的女人都是什么样的,说来听听。”两个女妓对他也产生了兴趣,其中一个瘦一点的女妓问道。
    “嘿嘿!不值得一提。”他想搪塞过去。
    “说说嘛,我俩又不是你的老婆,说说又不要紧。”两个女人不依不饶地缠着他。
    “没,没有哇!”
    一个女妓说道:“骗人,像你这么亢奋的男人,没有女人,鬼都不会相信。”
    另一个女妓跟着说:“你说你第一次逛妓院我相信,你说你没有女人我不信。”
    “我真是单身哪!”
    两个女人相互看了一眼,笑着做了个示意继续逗他的表情。
    “你是说你没和女人睡过觉?”
    “嗯,这个-----”藏豪支支吾吾着。
    “说说嘛,你对她是不是也像对我俩这样,这么粗暴,这么疯狂?”
    “都是些死人,哪能和你俩比呀!”
    “什么,死人!”两个女人吃惊地一下子跳了起来。
    藏豪马上意识到他自己失言了,连忙掩饰一下说:“嘿嘿,跟你俩的床上功夫相比,她们当然都算是‘死人’了”。
    “豪哥,我以为你说的是真死人呢,吓我一跳。”
    “豪哥,看不出你还挺幽默的。”两个人一唱一和。
    “哈哈!”藏豪开心地笑了。
    自从开始逛窑子,他就远离了女尸。有了这两个让他神魂跌倒的女人,他没有再奸过女尸,原来对女尸的那种痴迷和疯狂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开始感觉厌烦女尸,特别是那具用防腐剂处理过的女尸,已经僵硬得跟橡胶似的。
    他奇怪他自己竟然也有喜新厌旧的感觉了,他哪里知道这两个女人都是妓院里顶尖的技术人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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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0 12:23: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二章 为妓赎身

    他成了妓院的大客户,连清水楼的老板都对他毕恭毕敬,亲自请他吃饭、喝茶,请他听戏,他的自尊和虚荣在这里得到了满足。在这里他学会了简单的应酬和交流,他变得自信和开朗了。
    两个女妓一个叫巧儿,29岁,人长得蛮清秀的,体型瘦长,性格温柔,瓜子脸、柳叶眉、单眼皮、一对弯弯的眼睛,哭也像在笑似的。另一个叫月翠,26岁,人长的有点粗胖,圆脸,双眼皮、大眼睛,皮肤白净净的,性格泼辣直爽。
    她俩干女妓这个行当,虽然说不上是被逼无奈,但也属于生活所迫。月翠是由于父亲吸大烟背负了巨额债务,为了替全家还债,自愿选择了做女妓。巧儿是被嗜赌如命的丈夫卖到了清水楼里。
    妓院的生活也并不称心如意,虽然有吃有穿,可是她们也受尽凌辱,没有人身自由,甚至连个人的积蓄也被妈咪收走,说是集中保存,实际上是防止她们跳跑。
    妓院的生活不是她们一生的选择,很多女妓干过这行当一段时间后,特别是年龄大了,都希望能碰到一个有钱的善良的男人把她赎出去,哪怕是做小也愿意,只要能让她享受到做人的尊严和家庭的温暖。
    她俩看到眼前这个“钻石王老五”这么专一、富有、又慷慨大方,而且话语不多,老实实在,还算诚实可靠,两人一商量,也有了想从良的念头。
    两人拿出多年来练就的十八般武艺,把藏豪哄得下了班就往这里跑,围着她俩团团转。
    “豪哥,既然你这么喜欢我们两个,不如花点钱把我们俩赎出去,我们两个到外面跟你好好过日子,伺候你一辈子。”月翠趁他开心时试探着对他说。
    “我俩还可以帮助你打理生意。”巧儿娇滴滴地补充一句,“豪哥,像你这么健壮的男人,怎么也需要两个女人。我们俩个女人恐怕都难以伺候得让你满意哟。”
    藏豪听了他俩的话,心中大喜,骄傲地咧着大嘴哈哈笑起来,把她俩楼在他的怀里说:”哈哈,真想嫁给我呀?好哇!正合我意!我把你们俩都赎出来。”
    藏豪心里清楚,把他们赎出去跟他一起过日子,天天伺候他,可比他天天往妓院里跑要省很多钱,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真的?,你答应了,我俩可是认真的。”两个女人看到他答应了,高兴起来,一个给她捶背,一个给她按摩腿。
    藏豪想了一想说:“,当然,认真,需要多少钱?钱我来出,你们自己去和老板谈。”
    巧儿和月翠马上找到老板说起赎身的事。老板一听她俩想赎身,立刻翻脸急了,把她俩臭骂了一顿。
    “呸!没门!多少钱老子也不卖,你们想走,还想把我的钱罐子拐跑,休想!你们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吧。”
    其实,老板看着眼前这两个已经有点显老了的女妓,有心趁她们还没老之前把她们卖掉,因为他的清水楼里每年都会花50元一个的价钱买进一批十几岁的年轻姑娘。但是他不能轻易地答应,他要卖个好价。在他的心里,女妓并不值钱,贵点的卖出去,便宜点的再买进来。每当他惩罚那些犯规的女妓时,他有一句口头禅:这世道,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是。
    可是,两个女人铁了心,毫不示弱地回击老板。
    “好哇!你不卖也罢。可是,他还是要讨老婆,他会到其他窑子里去讨,就不会再来你这里讨。你同样还是赚不到他的钱!”
    老板一听她们说的话有道理,马上口气软了下来,慈祥地说:“这么说你俩是非要走不可了?我是舍不得你们两呀!这么多年来,我把你们当做自己的孩子,疼爱有别于她人,你们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我们也没办法,年龄大了,总要给自己找个退路呀。”
    老板假惺惺地摸了一把他那双干瘪瘪的眼睛,假装动情说:“那好吧,我来说个数,每人这个数!”老板伸出一个巴掌。
    老板心里奇怪,像藏豪这么有钱又年轻的“王老五”,在外面找什么女人找不着,怎么偏偏要花钱买女妓做老婆呢?他真的不能理解。
    他哪里知道藏豪性格孤僻、自闭,愚笨得从来没有过女人,这是他第一次尝到了女人的滋味,用钱买来了过去从来没有过的开心和快乐。否则,如果老板知道这些原因,会狠狠地敲藏豪一竹杠,伸出两个巴掌来。
    “五百元!”月翠和巧儿叫了起来,“是法币吗?”
    “dollars!”
    “你从前的价格不是三百法币一个人吗?”
    “你们没看现在是什么时期了,我白给你5万法币,你要吗?”老板振振有词地说,“再说,你俩不一样!,你俩是我的台柱子,正是该给我赚钱的时候。”
    “老板,看在我们在清水楼干了多年的份子上,能不能少收点,我们是怕价太高了,他会打退堂鼓。”
    老板马上显露出商人的面孔,退让一步,说:“300美元一人,同意,就这个数,不同意,免谈!”
    “老板你这要的可是美金哪!”
    “这可是你俩的身价呀!要得高一点你俩以后才有好日子过。懂吗?”老板不愧是个商人,说得他俩无言以对。
    两个人回来把老板说的话如实向他重复一遍,藏豪一听,爽快地答应道:
    “没问题,明天我带钱来把你们赎出来。”
    巧儿和月翠开心的像似回到了童年,围着藏豪又唱又跳,在她俩的心中,他成了她们的太阳,她们的生命突然充满了阳光。
    第二天一大早,藏豪顶着晨曦,兴高采烈地离开了妓院,去医院上班,一路上还哼着小调,趾高气扬。
    当他从北市区一条胡同穿过时,突然他感觉到后面好像有人跟踪他,他急忙躲在一个拐弯处的墙角里。
    跟踪他的人一看他没影了,急忙跑了过来,跑到他拐弯地地方,东张西望着,突然发现他正站在墙角的另一边,离他只有三米远,跟踪的那个人吓了一跳,扭头就往回跑。
    藏豪看他跑得飞快,知道追不上,马上迅速离开了北市区。他感觉那个人不像是警察,倒像个贼,是个又瘦又小的年轻男子,还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他心里有点不安。千万别是警察,如果警察发现他现在频繁地逛妓院,那不露馅了吗?你哪来的这么多的钱?
    但是,他仔细一想,警察看到他不会吓得往回跑,也许可能是妓院里的人吧。如果真是这样,就没什么问题。
    他在医院附近的一个市场里兜了一圈,确定没有人跟踪他了,才去医院上班。
    老陶主任看到他这几天上班总迟到,也没批评他什么,只是关心地说:“藏豪,你怎么瘦了,别熬夜了,晚上要早点休息。”
    他低着头在实验台旁边做着组织冰冻切片,没有吭声,心里想着自己的心事。他不能把这两个女人带到医院里来,他知道从她们的外表和举止,很容易让人猜到她们的来历。如果被人发现他从妓院里赎出来两个女妓,不就暴露了他有钱这个事实了吗?他一定要把她们安置在医院外面,最好离医院远一点。找个合适地点租个房子,不能买房,因为买房的目标太大了,再说以后找到合适机会他还要带着人和钱远离这里呢。
    这天下午,藏豪到外面租房子去了,他在离医院三站路的一个叫玉泉的地方租了一个小四合院,他感觉称心如意,周围环境安静,没有邻居吵闹,价格也不贵,一个月租金20元美金。 他一直到了傍晚才交了订金,与房主签了一年的租房协议。
    拿到四合院的钥匙,他回到医院,来到天平间的地窖里,从他的储藏箱里取出来六百美元,揣到怀里。
    他算了一算,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花出去有两千六百美元了。在那个年代,两千美元也算得上是巨款了,至少可以买一套四合院了。但是,藏豪感觉花的还不算多,他心里安慰自己,总得花些钱出去吧,否则整天守着这么大一堆钱,一分钱花不出去,憋也憋死了。况且,这些天他真是感觉很快活,特别是今天,让他感觉到很兴奋,好像就要做上新郎官了。从明天开始就不需要这么大把大把地花钱了,想到这里,他更加心花怒放。
    离开医院他急匆匆地直奔北市区,一路上他小心谨慎,不停观察着是否有人跟着他。在反复确认没有人跟着他了,他才放心大胆地走进窑子大门里。
    老板收下他的600美元赎金,在赎人协议上签字画押,然后,笑眯眯地对他说:“今晚就别走了,在这多住一天,我备了点酒菜给你和两位未来的太太饯行。”
    然后老板又指着巧儿和月翠假惺惺地说:“这两个丫头在我这里也有七、八年了,就像我自己闺女似的,有点舍不得。”
    大妈咪在一边趁机假惺惺地唠叨道:“你小子有福气呀,巧儿和月翠天生丽质贤惠,要不是生活所迫干这一行,都是良家媳妇啊!要不是老板忍痛割爱,我可舍不得放她俩走。她们俩个可是一心一意的跟你走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们呀!”
    巧儿和月翠在一旁听到,赶紧跪下身来谢谢老板和大妈咪。
    “嘿嘿!”藏豪傻笑着说,“好吧,明天走吧。”
    藏豪一看天色已晚了,第二天正好是周末,两个未来的太太还有点行李,就同意礼拜天再走了。
    巧儿和月翠今晚格外高兴,陪着藏豪痛饮了半宿,一直到三个人都有些醉意才被人扶回房休息。
    这一夜是他们相识后睡得最安静的一宿,因为藏豪醉倒了。
    藏豪在睡梦中不停地咧着大嘴笑着,他当上了新郎官,一下子娶了两个新娘子,他开心地笑着,比当了皇帝还快乐,皇帝也不可能一天娶两个老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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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0 12: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三章 告别清水楼

    藏豪在清水楼连住两天,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打牌,有两个女人陪着,开心得不亦乐乎。
    礼拜天早晨巧儿和月翠早早就醒了,再也睡不着了,她们太兴奋了,总算熬出头了。她俩开始各自收拾行李。藏豪仍然在床上呼呼地昏睡着,发出震耳的鼾声。
    “巧姐,你说他能真心对我们好吗?”月翠指着睡在床上的藏豪悄悄问巧儿。
    “我看他是真心的,他这个人嘴笨,不会花言巧语的,但心里有数。这种人比那种能说会道、花言巧语的人可靠得多。”
    “嗯,你看人准,我相信。”
    “像我们这种人,还想要找什么样的人?我们只能找一个既喜欢我们又能依靠的人,不可能找我们喜欢和爱的人。我们经历过的男人太多,那些有钱、有才、风 流潇洒的男人,没几个靠得住。”
    “是的,巧姐,你说的太对了!我那个小白脸就靠不住。”
    “你要是走了,你的那个小白脸怎么办呢?”巧儿悄声问月翠。
    月翠看了一眼旁边睡得和死猪似的藏豪,放心大胆地地说:“别提那个小白脸了,整天花着我的钱,还往别的妓院里跑,吃喝嫖赌什么都干,不是个正经人,我早就不想理他了。”
    “是啊,这种男人别再理他了,我们赚得是血汗钱,还要养着这种男人,太不值得了。”
    “那你呢?我看你表哥可是真心对你好啊!以后你们怎么办呢?”月翠反问道。
    月翠的话,无意之中勾起巧儿的回忆。
    “我表哥确实爱我,他人文质彬彬,很有修养,从小就喜欢我。其实,我和我表哥从小青梅竹马,像亲兄妹似的。我那个该死的男人,死赌如命,欠了巨债。原来表哥还有点钱,但都被我男人借去赌博输掉了,他还不起我表哥的钱,然后,就把我给押上,让我陪我表哥睡觉。后来,又狠心地把我卖到了妓院里。”
    “你男人太坏了!”
    “是啊,恶人有恶报!在我进妓院不久后,他就被债主打死了。”
    “那你表哥怎么不把你赎出去呢?”
    “他说过,等他有钱了一定把我赎出来。不瞒你说,四五年前,在我最红的时候,每天点我的男人都要排队。我表哥每次来看我,都是排到最后面,等到他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是精疲力竭了。他很心疼我,坐在我的身旁轻轻地为我按摩。”
    “除了你表哥,你有没有对别的男人动过感情呢?”
    “你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呢,月翠?”巧儿惊讶地看着月翠。
    “我只是随便问问。有时候我也会对客人有点感觉。”
    巧儿喝了口茶水继续说:“干我们这一行的你也知道,跟嫖客做事只是一种机械的工作,是不能动感情的,所以也无从谈什么感觉和快乐。我只有和表哥在一起的时候,才有感觉,感到满足。”
    巧儿说到这里,看了看还在一边呼呼睡着的藏豪,又继续说:“唉,可惜我表哥他太穷了!他要是有钱,早就把我赎出来了。他每次来妓院看我,都是我用我自己的积蓄为他买单。这种男人也够窝囊的了。唉,我不愿意和他一起过那种苦日子,既然有机会重新开始生活了,也只好与他一刀两断了。”
    藏豪翻了个身,睁开朦胧的眼睛,他好像听到她俩在说着什么。
    “和谁一刀两断?”
    “哈哈,和你一刀两断呗!”两个女人娇滴滴地扑到他的身边耍起娇来。
    “豪哥,睡得好吗?”
    “好,做了一个怪梦,我当了新郎,但是,入洞房后却找不到新娘了。我到处找,一直找到刚才睁开眼睛,好不容易找到你俩,却听到你们说‘要一刀两断’。”
    “你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怎么会和你一刀两断呢?”
    “是啊,还没和你过上好日子呢,怎么可能和你一刀两断呢!我们是要和过去的生活一刀两断。”
    “哦,对,从今往后,与这里一刀两断。我保证让你俩过上好日子。嘿嘿!”
    “谢谢豪哥!我俩今后会一心一意地伺候你。”巧儿说。
    “豪哥,我们俩还要给你生一大堆孩子。就怕你养不起哟?”月翠开玩笑说。
    “嘿嘿,你俩放心,生多少都养得起。”
    藏豪财大气粗,给了她俩不少信心。
    藏豪搂着她俩闲聊着,不自觉地又兴奋起来,他的身体开始不安份。他翻身压到巧儿的身上,动手扒她的衣裤。
    “豪哥,我去收拾行李,让月翠先伺候你吧。”巧儿用力把他推下来。藏豪一愣,还没反应过劲儿来,躺在他另一边早已兴奋的忍耐不住的月翠,翻身骑在了他的身体上,双手抓着他胸前的肌肉。
    巧儿趁机下床,重新穿好衣服,收拾自己的行李。
    月翠开始呻吟着,腰部不停地扭动着,发出一阵阵的尖叫。藏豪在她的身下,兴奋地看着她那古怪的表情和刺激性的动作,憨憨地笑了起来。他心里想:这个姿势和动作怎么和我家乡牧民骑马一样啊!
    巧儿在一边偷偷地笑着:嘿嘿,月翠真会装,装得真像!她知道女妓都会这一招数,令一般的男人熬不过五分钟。
    其实,巧儿错了。这时的月翠已经开始用心在做了,她在享受着当女妓时一直没有真正感受到的快乐,她要弥补过去的损失。
    过了好久,月翠已经浑身是汗,有点筋疲力尽,没有力气再喊叫了。终于,藏豪也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瘪了,他瘫软在她的胯下,随后,她像一个获胜的骑士似的,停在了战马上。
    “月翠,你休息吧,我替你收拾行李。”巧儿关心地对月翠说。巧儿现在实在是有点吃不消了,她从内心对藏豪这种无休止的发泄,有点恐惧。如果*不是一种工作的话,她几乎一次也不想再做了。现在多亏有月翠可以帮她多分担一点,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样应付这个男人。她看得出,月翠对藏豪已经有了一点激情,他俩算是棋逢对手,旗鼓相当。
    十几分钟后,藏豪又恢复了他的野兽的本能,疯狂地爬在月翠的身上,粗暴的抽动着。月翠闭着眼睛,轻轻地呻吟着,她似乎在细细地品尝着他的呼吸、他的肌肉、他的力量和他带给她的刺激和兴奋。
    藏豪感觉他自己像似在登山,艰难地向上爬着,一点一点的接近了顶峰。在到达顶峰的一瞬间,他全身的血管和肌肉像似爆裂了,他全身的血液、精髓和力量,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外界力量,从他的身体里抽了出来。
    他再次像个瘪了气的球,身体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他满足了,他喘着粗气,浑身松软地躺在床上。他闭上眼睛想再睡上一觉,再做一个美梦。
    月翠穿好衣服,下地洗漱,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巧儿姐,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月翠红着脸走到巧儿身边小声地说。
    巧儿拉着月翠的手说:“瞧你说的。怎么会呢?我们姐妹俩是一棵树上结的两个果子,今后是一家人了,在一起生活时间长着呢。”
    “嗯,巧姐。”
    藏豪在床上又睡着了。
    “豪哥,起床吧,别睡了,马车来了,该走了!”巧儿把他叫醒。
    他被她俩拽了起来。他坐在床上,伸着懒腰,看着一地的行李,开心地笑了。
    新的生活开始了,一切都显得那么奇妙,不可思议。钱哪,竟然如此神奇!
    从这天早晨开始,她俩不再是女妓了,两个女人用自己的积蓄结了前一晚上藏豪花费的帐单。她们卸下了浓妆,脱 下了原来华丽的服装,换上普通女人的便装。
    老板也亲自来送行。
    “藏老板,以后常来哟!”
    “嘿嘿,常来,常来!”藏豪随口应付着。
    “老板,你还想让他到这里嫖呀?”月翠不满地顶了老板一句。
    “是啊,有我俩在,决不许他再踏进妓院半步!”巧儿也毫不示弱。
    “哪里,哪里。误会了。我是希望他常来和我聚聚。”老板解释道。
    “哎呦,这人还没出门呢,我们的月翠和巧儿就开始吃错了。”大妈咪也调侃了一句。
    “是啊,如果豪哥再来清水楼,我和巧儿肯定会吃醋哟!”
    “有你俩个美人陪着,我那里也不去了,就呆在家里,呵呵!”藏豪笑得嘴角都咧到腮帮子了。
    一群昔日的小姐妹们带着羡慕的目光把她们送到大门口。
    “月翠姐,巧姐,今后过好日子了,别忘了我们小姐妹啊!”
    “有好男人也帮我们介绍一下,把我们也赎出来!”
    老板听到这句话,不高兴地瞪了刚才说话的那个女妓一眼:“怎么,你小小年纪也想走?没门!不到三十,别想离开我清水楼!”
    “啊?三十岁!天哪,我还要再熬十年哪!”
    “再见!姐妹们多保重!”马车走了。
    “常回来看看我们!”远处传来小姐妹的声音。
    就在大家喜气洋洋难舍难离的在大门口相互道别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马路对面不远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身材又瘦又小的青年人,脸上带着轻视和得意的表情,在一边偷偷地奸笑着,望着马车远远地离去,随后,他也消失在一条小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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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0 12:24: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四章 四合院

    藏豪租的这个四合院是青砖瓦房,三面是平房,一面是高高的院墙和门洞。正房有两间,面朝南,东厢房一间,是客房,西厢房一间,是厨房。院子不特别大,但很整洁。靠近厨房处还有一个压水井,但又点毛病,不能正常工作。一进大门的右手边,有个旱厕所。
    房子好久没人住了,压水井不好用,藏豪把行李搬到屋子里后,就到院子里修理压水井了。两个女人在屋子里收拾行李,正好借这个机会说点悄悄话。
    “巧儿姐,你年龄大我几岁,你做老大吧,我做老二,你看如何?”月翠心直口快地把话说出来。
    “瞧你说的,这么严肃,我可不愿意当这个老大,当小的多受宠啊!”巧儿一脸顽皮地说。
    “我可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其实,你我姐妹俩都不是黄花闺女,都是经历过太多的生活磨难,还讲什么名份,谁做老大都一样,有事我们好好商量,今后我们姐妹生活在一起了,多包涵,相互关照,这是最要紧的。”巧儿也认真地说。
    “那好啊,就这么定了,姐姐在上,请接受妹妹一拜。”月翠做了一个调皮的动作,两个人开心地笑了起来。
    巧儿看到四合院有三个住房,便对月翠说:“月翠妹妹,既然今后我们三个要长期生活在一起,我们还是分开住好,一人一间房,也能休息好。”
    “你说得太对了,豪哥的呼噜打得我头晕脑胀的,如果天天和他睡一张床上我该疯掉了。” 月翠笑嘻嘻地指着窗户外面正干活的藏豪,小声说道。
    “咳,他的呼噜我倒是可以忍受,可是,如果他今后天天都那么亢奋和粗暴,我可吃不消,还是月翠妹妹多替我担待些哦!多陪陪豪哥呦!”巧儿冲着月翠调皮地一笑,翻开衣领露出肩膀被咬得紫色的牙印给她看。
    “哼,还没开始呢,你就要把我卖了?你瞧瞧我这里!”月翠假装生气的样子,掀开裙子露出白嫩的大腿,一片一片青紫色,“还有其它地方就不给你看了,有苦只能是自己往肚子里咽。”
    “开个玩笑,我们姐妹俩一定要一心,也要一起好好地调教调教他,让他开朗些,温柔些,有节制些,你说呢?。”
    “好的,巧儿姐,我听你的。一些变态的嫖客喜欢虐待女妓,我们现在不是女妓了,是他的女人,要让他善待我们。”
    两个女人私下商量好,她俩住正房,一人一间,藏豪自己住厢房,但是他可以任意选择住在哪里都可以。他们清楚,像藏豪这种有着野兽般欲望的男人,她们一个女人是招架不住的,即使两个人一起应付,也有点吃力。至于他的呼噜声,虽然震耳欲聋,让她们无法入睡,但是,她们白天可以补觉睡。
    她们决定慢慢地调教他,给他立一些规矩,首先要让他有节制,不能太粗暴,其次是要懂得感情上交流。但是她俩个心里也明白,不管怎么说,她们还是要哄着他,他毕竟是当家的,她俩有义务伺候他,容忍他。
    对藏豪来说,他希望两个女人和他住一个房间,但是看到她俩愿意分开住,他也没有什么意见。反正都是他的女人,都是他的家,他可以自由选择。
    “分屋睡也好,呵呵!”
    晚饭两个女人临时炒了几个菜,三个人喝酒庆祝他们的新家。
    这是他们在一起生活的第一天。巧儿和月翠能够离开妓院重获新生,已经感觉到很幸福很满意了,一点也没去在意什么名份,藏豪更没有去想什么结婚的事情,反正两个女人都是他的了,他也有了一个家。就这样,这三个人稀奇古怪地生活在一起。好在,四合院是独立的,关上大门,谁也不知道在这个小院里发生了什么事。
    吃过晚饭,藏豪出去跑步,两个女人收拾好碗筷,坐在院子里聊天。
    “巧儿姐,你和豪哥在一起时有感觉吗?”
    “有啊,感觉今后生活有依靠了。”巧儿故意装作没理解月翠的问话,答非所问。
    “我不是指今后生活,我是指和他*时的感觉。”月翠直截了当地问道。
    “没,没,没,一点都没有。我喜欢那种文质彬彬,柔情似水,甜言蜜语,亲亲哦哦,不喜欢他那种简单粗暴,甚至是虐待的方式。”
    “你呢,月翠?”
    “我吗?开始时没有,最近有点了。还是像你说的那样,开心的主要原因是感觉今后生活有希望了,有盼头了。”
    “我看出来了,你没说实话。”
    “他虽然内向,说不出来什么,但他的一身肌肉还是蛮刺激的。如果他别太粗暴,别在肉体上虐待人,再亢奋的欲望我都可以承受。”月翠有补充了一句。
    “呦,傻丫头,原来你自己有感觉了,就来试探我呀。既然你感觉很好,就拜托你今晚陪陪他,让我好好歇歇吧。”
    “姐,我好像到了危险期,今晚还是你陪陪他吧,我要回避一下了。”
    “哇,傻丫头,危险期怕什么,他这么有钱,还养不起你的儿子。有了孩子我们这个家不是更稳定了吗?”
    “可是我希望你先怀,或者我俩一起怀。”
    “不,不,不,我说不定不能怀孩子了呢,我曾经得过花柳病,虽然治愈了,但怕留下后遗症。你年轻,身体健康,还是你先要吧,我帮你做主。”
    “谢谢巧儿姐,你真好!”
    月翠很开心地依偎在巧儿的肩膀上。
    藏豪穿着背心裤衩满身大汗从外面回来,站在水井旁边,接满一桶水,举到头顶,到了下来。水从他矮墩墩的身体流了下来,他像个落汤鸡似的站在那里。两个女人站在屋门口看着他粗犷的冲凉方式,开心地笑了。
    天黑下来了,巧儿和月翠早早回各自房间睡觉了。藏豪在院子里锻炼完身体,看到两个房间的灯关了,知道她俩已经上床休息了,他乖乖回到自己的厢房。
    他闭了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太激动了,两个美女陪在他的身边。他开始认真地思考着今后的打算。他不可能同时娶两个女人,如果只能娶一个,他会选择哪一个呢?
    直到这时,他才开始思考这俩个女人有什么不同。巧儿文字彬彬,有修养,温柔,长得也秀丽,但是好像有点体弱,不像月翠那么健康活泼。月翠大方、泼辣、能干,特别是在肉体上让他满足。如果让他选择一个,他想选择月翠。不过,对他来说,似乎巧儿更有神秘感,他也不会放弃。
    半夜里,他浑身燥热,欲望再次燃起。他溜进了巧儿的房间。巧儿在睡梦中被他压在了身下。巧儿从睡梦中醒过来,迷迷糊糊以为是表哥爬在她的身上,心里一阵阵激动,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紧密的配合着他的动作。巧儿的亲密举动刺激了他,他更加兴奋。他的动作开始粗暴,他弄痛了巧儿,她一下子醒了过来,这时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是做了一个梦。她失望地看着自己上面的这个饿兽般的男人,无可奈何地忍受着,不时地尖叫着,焦虑地等待着他尽快地结束。
    时间过得那么缓慢。巧儿迷迷糊糊睡着了,睡眠中的巧儿让藏豪产生一种奸尸的幻觉,他疯狂,粗暴的动作不时地把巧儿弄醒。藏豪身上的汗水流到了她的身上,黏黏的,把她的头发黏成一绺一绺的。
    “怎么还没好哇?人家困死了!”巧儿被动地应付着他,有点不耐烦。
    “快了,马上就好!”
    在巧儿的催促下,他总算结束了。巧儿拿块毛巾给他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劝他说:“豪哥,回房间休息吧,明天你还要上班呢。”说完,巧儿翻个身又睡着了。
    藏豪可不是个听话的人,这一夜,他从两个房间来回地窜了几趟,搞得两个女人鬼哭狼嚎般地叫着,筋疲力尽。当藏豪第三次爬上巧儿的床上时,巧儿委婉地推开他。
    “豪哥,来日方长,要珍惜自己的身体呦,明天你还要上班呢。今晚不能再来了,回你房间休息吧。”
    “月翠,过来和我一起扶着豪哥回房休息。”巧儿朝着月翠的房间喊着。
    “哎,来了!”月翠马上答应。
    最后,两女人把他连哄带推的按倒在厢房的床上。不一会儿功夫,厢房里就传出震耳的鼾声,藏豪像个死猪似的睡得香香的。四合院里总算安静下来。
    第二天是礼拜一,藏豪照常准备去医院上班。两个女人忙着为他准备早餐,没有注意他在干什么。当他穿好军装出现在她们面前时,两个女人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半晌才惊讶地说: “豪哥,你不是商人吗?怎么突然变成了军人呢?”
    “其实,我不是商人,我在陆军医院病理科工作。”藏豪红着脸诡秘地一笑,说:“嘿嘿,逛妓院,哪敢报真实身份呀!”
    巧儿和月翠知道他是个军人,又是在陆军医院里工作,心里更加踏实了。他人品肯定没错,又这么有钱,今后她们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很美。她们心里暗自高兴。
    藏豪坐在椅子里吃饭,两个女人一个给他盛饭夹菜,一个给他捶背按摩,他真的成了大老爷了,过着王爷般的生活。
    藏豪上班走了以后,两个女人开始相互哭诉着过去的血泪生活,憧憬她们的幸福未来,商量每人生一对儿女,把这个和谐的大家庭经营好。她们俩感觉一下子从地狱来到了天堂,庆幸自己的命好,时来运转,马上开始大富大贵。
    有机会,一定好好报复一下那些过去坑害过她们和那些曾经瞧不起她们的人,哼!让他们看看,贵妇是怎么还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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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0 12:24: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五章 狱中煎熬

    自从法院宣判后,老柳一直不服,反复上告,但也没有任何结果,他含冤进了市郊的一家监狱。在监狱的牢房里,他身单体弱,同室的犯人谁都欺负他,他整天受尽凌辱。
    牢房里的狱霸是个劫道杀人的土匪,长得人高马大,满脸横肉,满口粗话、脏话,全牢房里的犯人都听他的话。第一天进牢房,狱霸让老柳拿东西孝敬她,老柳不肯。老柳自以为他年龄大,能受到些尊重,没想到狱霸先给他一个下马威,亲自动手打了他一个耳光。
    “妈的,老兔崽子,敢不听我的话,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一群犯人拥上来,不分轻重的把老柳毒打一通。
    “救命啊!”老柳拼命呼喊。可是,外面谁也听不到,门被这些人用棉被堵上了。
    “哈哈哈哈!”看到老柳抱着脑袋,卷曲着身体躺在地上,这群犯人疯狂地大笑起来。
    老柳抱着被打得满头是青包的脑袋,暗自后悔。早知道进牢房也会挨苦头,何必在审问时编瞎话呢?警察打得再狠,也总是有分寸的,而这些犯人个个心理变态,像似野兽,以欺负人为乐趣,打人没轻没重。
    一连几天,他受尽欺辱。为了不继续受其他犯人的毒打,他编造了一个藏宝地点的故事,他告诉大家等他有朝一日出去,拿到财宝,只要是他的好兄弟都有份。他想,这下子这帮人该尊重他点儿了。可是他没想到,犯人们听了都不以为然,甚至还合伙逼他讲出藏宝的地点,又让他多吃了不少苦头。
    无奈之下,他只好编造了一个藏宝的地点告诉他们。他说在医院后院的防空洞里有一个密室,里面藏着一些黄金、珠宝和十几万美金。
    一连五、六天没有人再欺辱他了,他过了几天的好日子。
    第三天,狱霸利用探视的机会,满怀希望地把口信传了出去。外面的人当天钻进医院的那个防空洞里,翻了一个底朝天,结果一无所获。狱霸知道受骗后,气急败坏地指挥牢房里的十几个犯人,把他蒙在棉被里,对他拳打脚踢,逼着他说出藏宝的地址。老柳这才发现,他们个个都像饿狼似的,显露出狰狞面目,凶狠地盯着他,好像如果他再不说出实话,马上就要把他撕个粉碎。
    他求饶说:“你们放开我,我就说真话。”
    十几个人马上放开手。
    狱霸揪住他的衣领说:“你要是再敢骗我,小心我扭断你的脖子。”
    老柳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这些恶狼般的犯人,说:“我是不想被你们欺负,所以编了一套瞎话骗你们,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藏宝。我说的是真话,你们如果不相信就打死我吧。”
    “妈的,你敢骗我们!”
    “妈的,你这是在耍戏我们!”
    “给他点厉害的!”
    这些犯人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通。
    “算了,饶他一命吧。弄死他,脏了咱们兄弟的手,不值得!”狱霸的一句话,救了他一条小命。狱霸看出来了,他这次说的是真话,根本没什么藏宝。
    他赶忙跪在地上给这些犯人们磕头。
    后来他才想明白,他已经50几岁了,又被判了15年的刑期,谁也不敢说他能活着走出监狱,所以,这些犯人急不可待的天天折磨他,逼他讲出秘密。他后悔自己是聪明又被聪明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有了这次教训,这以后,他再也不敢随便耍小聪明了。
    熬过一个月后,他开始和这些犯人融合到一起了,他们不再把他当作新犯,也不再折磨他了,他的日子好过了一些。
    监牢里的犯人都是一些劣迹斑斑、作恶多端的人,谈不上什么文化修养,甚至连最基本的人性道德都不齐全。他们个个都是欺弱怕强、自私自利、讲究虚荣、好吃懒惰。老柳这种人进了监牢还算有点文化修养的人。
    在他进来三个月后,有一天,监牢里来了一个新犯人,是个40岁的盲人。
    凡是新犯人进来,老犯人总是愿意摆摆谱,端端架子,欺负欺负人。这些老犯看到监牢里进来了一个瞎子,都觉的自己是个狱霸,都想欺负欺负他。
    “喂,瞎子,帮我倒马桶!”
    “喂,瞎子,帮我洗饭盒!”
    “喂,瞎子,帮我挠挠后背!”
    盲人知道他自己有生理性缺陷,害怕吃亏,很勤快,无论谁使唤,他都顺从。他很快就和监牢里的这些老犯们都熟悉起来,慢慢地,大家也对他友善一些了。
    老柳也很快成为老犯了,但是他不想欺负新犯人,特别不愿意欺负这种残疾人。比起那些老犯,他还算有点良心和同情心。
    有一次吃饭,老柳和盲人坐在一张桌子上,两人只顾闷头吃饭,谁也没说话。饭快吃完了。盲人开口了:
    “老哥,你是个好人!”
    老柳听了他的话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好人?”
    “我们牢房里只有你一个好人,你从来没欺负过我。我还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老柳一下子来了情绪,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盲人。他虽然40岁,可是长得像50几岁的人,瘦瘦的面孔,下颌显得很尖。两只眼球白白的,眼球还在不停地转动。
    “老兄,我虽然眼睛看不见东西,可是我的鼻子和耳朵特别好。哪个人如果靠近我,我不仅能闻出来他是谁,还能辨别出他在做什么事。有时候甚至比你们有眼睛的人还敏感,比如,黑夜里,我可以感知到牢房里发生的一切事情。”
    “是吗?你有这么神?”
    “我们牢房里的150号是个瘦子,160号是个胖子,都是20几岁,他俩个的床铺挨在一起,对吧?”
    “没错,你怎么知道的?”
    “胖子和瘦子走路的脚步声能分辨出来。
    “哦,这个我信。“
    “昨晚半夜150号和160号的两个家伙,悄悄过来偷了你放在床下的一个小包裹。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听他们说要找一个‘藏宝的地址’。你不信可以回去看看,你的小包裹没了,在160号的褥子下面。”
    老柳吃惊地看着盲人,半信半疑。
    “这怎么可能呢?你连他们把我的包裹藏到哪里都知道!”
    “咳,我看不见,还听不到吗?这个屋子里,除了你,其他人都指使过我干这个或者干那个,还有的人经常偷我的东西。他们以为我是瞎子,什么都看不着,其实,他们一到我身边,我就知道他们是谁,想要干什么,他们偷了我什么东西。”
    “他们都偷你什么东西了?”
    “我带进来的烟草,还有家里人探视时偷偷塞给我的钱和一点儿吃的。”
    “那你知道我睡那张床吗?”老柳问道。
    “你睡5床,他们称呼你202号。我住2床,没错吧。”
    “看来你确实很神,我刚才和你一个桌子吃饭,一没和你打招呼,二没出任何动静,你就能辨别出我来。了不起!”
    “呵呵,没什么了不起的。因为从小就失明了,不得不练习通过耳朵和鼻子来辨别各种事情,所以,耳朵和鼻子变得非常敏感。但,不管怎么说,跟正常人比,还是个残疾,所以,我养成了委曲求全、逆来顺受的性格。”
    老柳对眼前这个盲人产生了兴趣,他第一次和盲人交流,才知道原来残疾人的智力也很高,思想感情也很丰富。
    “听说你被判了16年。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老柳问道。
    “盗窃罪,和你一样,都是被冤枉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冤枉的?”老柳有点奇怪。
    “你不是经常对看守说你是冤枉的,是被人陷害的吗?我听到了。我说过,我的听力特别好,很远的地方、很小的声音我都可以听到。而且,我还可以通过声音辨别出方向、距离和动作。比如,我的床下,大概一米深下面有一个暖气通道,一直通到两里地以外的的锅炉房,经常有修理管道的工人从锅炉房那边下到地道里,从我们这里走过去,维修管道。”
    “你怎么知道你床下的地道通到两里地以外的锅炉房?”
    “嘿嘿,锅炉房的烟飘过来,根据风速和味道,就能辨别出锅炉房离这里的距离。
    老柳点点头:“唉,惭愧呀!有眼睛的还不如你这无眼睛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盲人就是盲人,总是残疾。还是你们有眼睛的人的世界丰富多彩。”
    “你是怎么被冤枉的?”老柳问道。
    盲人用手擦了擦干瘪的眼睛说:“说来话长,先不提这个事了。我是一个算命的,一直以算命为生。大家都夸我算得准,称呼我郎半仙。其实,主要是我耳朵好使,他们在门外等侯的时候,常常小声说些关于自己的话,我都听得到。即使是一个人没说话,我的鼻子也很容易闻出来他是干什么的,是什么样的人。”
    “啊,你的鼻子有这么灵,我不太信。”
    “医生身上会有医院里的味道,这个你不会不信吧?”
    “嗯,这个我信。厨师有饭店里的味道,这个我也能闻得出来。那我问你,银行的人有什么味道?”
    “嘿嘿,当然是钞票的味道了。”
    “钞票的味道你都能闻出来?那我这种看大门的人有什么味道呢?”
    瞎子想了一想,笑笑说:“我根据职业的味道把人分为特殊人和普通人。你身上当然是普通人的味道。”
    老柳心里不悦,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小声,骂道:“妈的,臭瞎子,你把老子看成普通人了!”
    “老哥,你别生气,你是普通人里的好人呐。”
    “你怎么知道我生气了!”老柳奇怪地问道。
    “你刚才说的话,我听见了。”
    “嘿,都说盲人会算命,原来你们是靠听和闻,靠推测,是吧?”
    “没错,上帝是公平的,眼睛不好的人,其它的器官会更好一些。当然,还有一点,靠感觉。”
    此时,老柳看着眼前这个盲人,心中有了一点神秘感,不自觉地高看他一眼。原来盲人也有聪明的地方,盲人也有自己独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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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0 12:25: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六章 盲人指点

    老柳趁着放风大家都不在牢房的时候,来到160号的床前,他掀开160号的褥子,果然看到了他自己的小包裹。他悄悄把自己的小包裹拿了回来。他相信瞎子确实耳聪鼻灵,决心和他好好交往,说不定以后瞎子会有什么用处。
    他开始在生活上照顾盲人,很快,他和盲人成了好朋友,两人经常饭后放风时一起散步、聊天。
    “老弟,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被冤枉的呢?”老柳关切地问道。
    “咳,说起来有点惭愧,我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呀!”
    “这么说,你和我一样了,都是由于耍小聪明害了自己,是吗?”
    “是的。有一天,我正在天桥上算命,远处走过来一对中年男女,离我有七、八十米远时,男的低声对女的说:‘我把偷来的钱藏在南山公墓的枯井里。’女的问道:‘安全吗?’男的回答:‘没问题。暂时先不动,他们丝毫没怀疑我。等风声过了再取走。’当这对男女从我身边过去时,我闻到了钞票的味道,我断定这两个人是银行职员,偷盗了银行的钱,藏了起来。我心中大喜,该我发财。如果是从银行偷出来的钱藏在枯井里,数目一定不小。我决定冒险到枯井里看看。”
    “你怎么去的南山公墓?”
    “我的父母都埋在南山公墓,我曾经去过那里一次。我从市内乘公交车到了南郊终点站。下了车,顺着路左侧,向山上走。南郊公墓在精神病医院的后山,那里空气清新,风景十分秀丽。
    “啊,你连风景秀丽都看得到?”
    “不是看到了,是感觉到了。我走在山坡的树林里,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闻到树叶和花朵的清香。在我的四周和头顶上方,微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伴随着小鸟的‘叽叽喳喳’的叫声。阳光从树枝的缝隙中洒落下来,点点滴滴的落在我的身上,让我感受到大自然的美丽和温暖。我很容易就找到了南山公墓。”
    “那你找到那口枯井了吗?”
    “枯井找到了,但是……”
    “发生什么事了?”
    “南山公墓的院子里有两口枯井,一口枯井位于山坡上,从井底反上来的污浊的气味就可以判断出井底有发酵的淤泥。这口井不可能藏什么东西。另一口枯井位于寺庙的后院,我很容易找到了那口枯井,而且在枯井口附近,我就闻到钞票的味道,这种味道就是银行里的味道。我断定,那口枯井里藏着钱。因此,我决定在夜里动手。你知道,对我来说,白天和黑夜是一样的,但对你们有眼睛的人不一样,黑夜里什么也看不着。”
    “这么说你找到钱了?你发财了?”老柳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带着绳索来到枯井,我往枯井里扔了一块石头,从石头落地的声音上判断,枯井有5米深。我把绳索系在旁边的一颗树上,把绳索扔进枯井里。我顺着绳索滑了下去,一直滑到井底。井底有一个石板,石板下面有一个大手提箱,沉甸甸的,看起来里头有不少钱。我用绳索把手提箱绑起来,我打算空手攀绳上去,再把手提箱提上来。意外的是,我刚刚往上爬到一半,系在树上的绳索扣开来,我重重的摔到了井底,半天不能动弹。
    “我的腰重重地砸在井底的石板上,腰背像撕裂开似的疼痛,我躺在井底一动也不能动。我想,我的腰一定摔折了。这下子可完了,我本来就是个瞎子,现在又摔瘫了,以后可怎么活呢?”
    “咳,你把绳子系牢点儿呀!”老柳埋怨着。
    “过了很久,我的腰背部疼得轻了一些,我试着抬抬腿,结果,两条腿都可以动。我放心了,我没有瘫痪。我又恢复了信心,这一箱子的钱啊,让我激动和兴奋!我打开箱子,拿出一叠叠的钱,数着,我数不清到底有多少钱。但是,我知道数目巨大。为了这些钱,我要想办法爬上去。
    “我扶着井壁慢慢地站了起来。我向四周摸索,井壁光滑,没有可以攀登的东西。四周一片寂静,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呆在井底,过了很久,听不到一点声音。我有点绝望了。如果几天没人发现我,我不是要活活地渴死饿死在这井底吗?
    “上面可以听到蛐蛐断断续续的叫声、猫头鹰不时的夜鸣和夜猫的嚎叫。”
    “我说你能不能快点说呀!你最后上来没有?钱拿到没有?”老柳急得有点不耐烦了。
    可是瞎子盲人仍然不紧不慢地说着。
    “天亮了,我抬头可以看到‘蓝天’,那是我们盲人眼前淡淡的白光。又过了许久,我听到上面有声音,我就拼命地喊救命。有人听到了,叫来一些人。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人顺着绳索滑下来,把我用绳索绑好,拉了上来。随后,那个人提着手提箱也上来了。”
    “你赶紧拿着手提箱走哇!”
    “我走不了啦!”
    “怎么,你受伤了吗?”
    “没受伤。救我上来的那个人是个警察,他看到手提箱子上印着银行的名称和现金两个字,马上就把我扣住了。”
    “嗨,你属于那种别人偷驴你去拔桩的那种人,和我一样。不用说了,我全都明白了。后来,你怎么解释也没有人相信,都认为是你偷的钱,对吧?”
    “我被带到警察局里,他们连续审问了我三天三夜,一定让我交代出同伙。他们说我一个瞎子是不可能盗窃银行的,一定是有同伙。他们逼着我承认有同伙。”
    “你承认了吗?”
    “我没有同伙,我承认什么!”
    “后来呢?”
    “我对警察说,如果让我到银行里辨认,我可以找出那对男女,因为我还记得他们的声音和身上的气味。可是,这些警察根本不相信我,也不给我机会。”
    “咳,人与鬼、穷与富、福与祸都是一念之差,一瞬间的事情。你要是把绳子系牢点,那现在该是什么样啊!”老柳替瞎子惋惜起来。他本身就是个有小偷小摸习惯、爱占点小便宜的人,所以,听到瞎子的这段经历,自然感慨一凡。
    “钱没得到也没什么可惜的,说明那个财,它不是我的。我是后悔不该做这件事。通过这件事我才真正体会到,不义之财不可取呀!本本分分过日子总比呆在这里强得多。”
    “怎么?后悔了?当初怎么想的?你不是算命的吗?怎么不给自己算好呢?”老柳说起话来也十分刻薄。
    “实话说吧,算命,那都是些骗钱的小把戏。我要是真会算命,我当然要先给自己算好,也免得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脑子不灵的人也干不来这一行。”
    “嗯,有道理。脑子笨的人干什么都不行。”老柳又想起他自己被陷害的事了。
    “你是怎么被冤枉的?”盲人问道。
    “我俩不一样的地方是我不仅是被冤枉,而且还是受陷害的。”老柳感慨地说。
    “你知道谁陷害你的吗?”
    “只是怀疑,但没有证据。”
    “你说说事情的经过,我帮你分析分析。”
    老柳把金柜盗窃案的前后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盲人听得聚精会神。
    “事情就是这样,你帮我分析分析吧。”
    盲人没有马上说话,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才说:
    “这个人很狡猾,智商很高,事先经过精心策划。首先,那个你一口咬定的出纳员,不可能是盗贼。他自己有钥匙又有密码,他要想偷的话,随时都可以把钱拿走,还用找人合伙吗?他既不会自盗,更不会与人合伙,因为金柜失窃,他的责任最大,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他。假如是他自盗,他不会坐以待毙,早就跑了,也用不着陷害别人。那个藏豪极有可能是真正的盗贼。他在出纳室被盗的三天前被发现站在出纳室门旁边,很可疑,有可能那天夜里他是踩点。半夜这个时间,谁都拿不出来不在场的证据,但是,只要不被人看到,谁都会有不在场的证据,”
    “可是,那个人性格内向,很木讷,愚笨,没有那么狡猾呀!”
    “你错了,你犯了一个多数人容易犯的错误。大家都认为性格内向的人木讷、智商低,认为性格活泼开朗的人聪明、机敏。实际上,智商和人的性格没有关系,反倒是人的情商和性格有点关系。”
    “嗯,你说得有道理。这么说来应该重点怀疑藏豪,那下一步怎么办?。”
    “这件事你再上诉也没用,你只有这么办。”
    盲人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嗯,也只好这么办了。”老柳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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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0 12:25: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七章 暗中盯梢

    自从盲人指点他以后,老柳一直盼着他大儿子来探视。老柳认为他的大儿子很像他自己,小聪明劲儿十足,下一步的报复计划全靠柳浪在外面实施了。
    几个月前,他儿子柳浪第一次探监时,曾问他是不是真的盗窃了金柜,如果真的偷了钱,把藏钱的地点告诉他,他会把钱转移走,替他保管好。
    嗨!听了柳浪的话,差点没把老柳气死。他把儿子臭骂了一顿。他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儿子被他骂得抬腿就跑了。
    终于有一天,老柳的大儿子柳浪又来探监了。听说儿子又来看自己了,老柳十分高兴。正好有些事情要对儿子解释一番,有些话想叮嘱他。
    监狱的探监室是个又长又宽的大房间,有两扇门,一扇门通向监狱里面,另一扇门通向外面走廊,房间中间隔着一道细铁丝网铁,犯人隔着铁丝网与家属交谈。
    老柳坐在儿子对面苦笑着看着儿子,没急于开口。小柳今年18岁,身材相貌与老柳很像,个子比老柳稍微高一点儿,但仍显得瘦小。他们父子两人的脸型和眼睛像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眼神都一样。
    柳浪神秘兮兮地小声问道:“爸爸,你是不是真的盗窃了金柜呀?”
    老柳心里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他斩钉截铁地辩解道:“没有,根本没有的事。儿子,不要相信他们警察的话,我是被冤枉的。”
    “爸爸,你对我说实话,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是不是把那笔巨款藏起来了?你告诉我,我会替你保管好。”
    老柳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但是,他忍住性子没发脾气,耐心地向儿子作了解释:
    “我礼拜二那天夜里只是爬进食堂偷包子,回来走到出纳室的下面的地道里,捡到了一包钱,就是警察在咱家搜出来的那500美元。
    “我当时因为经不住审讯的折磨,耍了点小聪明,故意把顾梦得咬出来的,其实,我只是猜测金柜的盗窃有可能与顾梦得有关系。
    “现在回想起来,又觉得顾梦得不会这么傻,做这种监守自盗的蠢事,可能还有其他人参与,要么是和顾梦得合伙作案,要么那个人自己做的案。”
    “那个人会是谁呢?”
    “我听说警察曾怀疑藏豪有作案的动机,因为在金柜被盗的三天前曾有人看到他半夜有开出纳室门的动作。我当时极力否定藏豪作案的可能,看来不是他愚蠢,而是我自己太愚蠢了。你要重点监视藏豪,他如果真的盗窃了出纳室,他早晚会露出蛛丝马迹。”
    柳浪听了他爸爸的话,似乎有点失望。他一直认为他爸爸盗窃了那笔巨款,而且把钱藏了起来。现在看来,他爸爸确实是被陷害的。他消除了对他爸爸的误会,会意地点点头。
    “好的,爸爸,你放心!我会悄悄地监视藏豪和顾家,如果有消息,我会再来探视你。”
    “儿子,爸爸就全靠你了!你弟弟们也都小,家里的事情也全靠你了。”说道这里,老柳的眼圈红了,一滴泪水流了出来。
    “爸爸,你放心!我现在工作了,可以赚钱养家了。我一定要为你洗个清白,把真正的盗贼抓到。” 柳浪中学没毕业就去做临时工了,在北市场一家餐馆里打工。这家餐馆正好位于北市场的红灯区。
    从监狱探亲回来,柳浪就决定先悄悄跟踪藏豪,因为这个案子关系到他爸爸的命运,也关系到他们全家的命运。他把案子的全过程了解了一遍,得出和他爸爸相同的结论:内贼作案,有意陷害他爸爸。
    与这个案子有牵连的人并不多,顾梦得死了,他爸爸进监狱了,只有藏豪一个人在外面。有人曾举报半夜看到他试图进入出纳室,但最后的调查不了了之。
    他不大相信警察的调查结果,就因为没有作案时间就把藏豪否定掉了。半夜里,大家都睡着了,谁也不可能为别人有没有作案时间去作证。换句话说,谁都不能证明藏豪半夜起来过,但谁也不能证明他没有离开过宿舍。其实,如果是他作案,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有一天,刚巧藏豪一个人在柳浪打工的饭店里喝酒,被柳浪认识出来,藏豪也发现有人在看着自己,但并没在意。
    柳浪人很聪明,遗传了他爸爸的狡猾和小聪明,看到藏豪最近总到红灯区来,他觉得有点可疑,决定先悄悄监视藏豪,看看他有什么变化,如果真是他偷的钱,他可能会大把大把花钱。那个时期男人有钱,无非是吃喝嫖赌,他要查个究竟。
    因此,他经常在夜里跟踪藏豪。但是,几个月下来,他什么收获也没有得到,藏豪在酒店里无非是点点小菜,喝点小酒,没花什么大钱。他有意地装穷,有时算账时为了一分钱,争得脸红脖子粗。有时候在妓院外面看看热闹,不敢进去。有几次和一些打工的一起凑份子,大家共同凑10块钱,进廉价的妓院里打茶围,都是穷人穷欢乐,没花过大钱。
    几个月下来,他没从藏豪身上发现任何名堂,他以为他自己搞错了,便放弃了对藏豪的监视,转而去监视顾梦得的太太。
    顾太太有30几岁,人长得平平常常,是个家庭妇女,自从顾梦得死了,她不得不出来工作。她高中毕业,有点文化,得到了一个小学老师的职位,每天忙于上班下班,孩子放到他的父母家里,生活很贫寒。几个月的观察,柳浪同样没有从顾太太身上发现什么异常。
    一天傍晚,顾太太下班回家,走在一条黑黑的巷子里,突然一个黑黑瘦瘦的男孩从她后头跑过来,一下子把她推到,迅速夺下她的手提包,飞快地逃走。顾太太爬起来,追了几步又摔倒了,她眼看着那个抢劫犯跑得无影无踪,大声地呼喊:
    “抓坏蛋哪!抓强盗哇!”她大声地哭叫。
    柳浪在后面远远地跟踪顾太太,很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幕。他走上前来想安慰安慰顾太太,但又不知说什么好。路人也陆续围了上来。
    “这个挨千刀的坏人哪,他把我这个月刚发的薪水都抢走了!这可让我们母女俩怎么活呀!哇!”她大哭起来。
    “我不想活了,我太艰难了!我怎么这么不幸呢?顾梦得呀!顾梦得!你一撒手就走了,没给我们母女俩留下一分钱。大家都说你偷钱了,可是你偷的钱都在哪里呀?你把钱都给谁了?你让我们母女俩为你被黑锅,你真没良心哪!”顾太太把憋在心里几个月的辛酸和委屈都发泄出来。她坐在马路上,她的腿摔伤了,从裤腿流出一道血迹。
    柳浪站在旁边看着这个伤心的女人,心里也一阵阵地难受,他掏出自己身上的零钱递给她。他不忍心再看她那悲伤的样子,扭头走开了。这么贫穷的女人,她肯定与那个案子没有任何瓜葛,他不需要再跟踪她了。
    回家的路上,他耳边响起顾太太刚才说过的话,他突然想到顾梦得会不会把钱转移到家乡了呢?对呀!他应该到顾梦得的老家去看看。
    柳浪不远千里来到了顾梦得的家乡,一个北方的大草原。然而,顾梦得的老家十分贫穷,两间瓦房,房顶露天,四壁透风,一点看不出有钱的样子,令他感到非常遗憾。但是,柳浪不甘心白跑一趟,决定冒充顾梦得的同事闯进顾梦得的妈妈家里,做一番调查。
    顾家的院门开着的,一个白发老太太坐在院子里,用藤条编织着筐篓。
    “顾妈妈在家吗?”柳浪站在大门口胆怯地问道。
    “谁呀?”老人抬起头向着大门口的方向看着。
    “我是顾梦得的同事,专门来看你的。”
    “哦,你从医院来的,请进吧。”老人用力拄着一根木棍想站起来,可是,试了几下,都没站起来,“唉,老了,不中用了。”
    柳浪连忙走过来把她扶起来。天气已经暖和了,老人还穿着破旧的棉衣,由于长期营养不良,皮肤显得黑皱皱的,两条腿抖动着,两只手在空中摸索着。柳浪这时才发现,老人的眼睛已经失明了。
    “老人家,你眼睛怎么了?”
    “儿子死了,我的眼睛哭瞎了。他们都说我儿子偷了钱后自杀了,可是我不相信。我儿子绝不会干那种事,他是好人,是被冤枉的。”
    “是的,顾妈妈,我来这里正是想了解这件事,帮助他澄清冤屈。”柳浪顺着老人的话说道。
    “人都死了,澄清了还有什么用处?
    “澄清了,可以抓住真正的盗窃犯,你们家里人就不用背黑锅了,是吗?”
    “嗯哪,你这孩子说话有道理。能抓到那个盗窃犯吗?”
    “能抓到,你老放心!”
    “那就好!进屋坐吧。”老人的手指向屋子方向。柳浪向屋子里面望去,黑洞洞的房间里,除了一张木床,什么都没有。房间里散发出一股霉臭味道。
    “顾妈妈,我看看你就走了。给你带来一点水果和点心。”他把东西放到院子里的小桌子上。
    “谢谢了,这么远的路,来看我还带东西给我。”
    “应该的!”
    “上次医院来的人也这么说。”
    “医院还有别人来过吗?”柳浪问道。
    “嗯哪,也说是顾梦得的同事,听说话声音还是个老乡。”
    令柳浪意想不到的是,他和顾妈妈的对话中,似乎有一点儿意外的收获。
    “是吗?他叫什么名字?”
    老人摇摇头。
    “他长得什么样?”
    老人又摇摇头。
    柳浪马上意识到他刚才说错话了。
    “顾妈妈,对不起,我忘记了,你眼睛看不到。请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大约两三个月前吧。”
    了解到这个情况后,柳浪急忙与顾妈妈告别,踏上了返程的路。
    医院里来自于同一个地区的人只有两个,病理科的老陶和藏豪,老陶主任不可能来看顾妈妈,那么,去到顾妈妈家里探望她的人有可能是藏豪。藏豪平时和顾梦得没什么来往也没有什么交情,怎么能在顾梦得死后去看他妈妈呢?
    柳浪再次怀疑藏豪可能是顾梦得的同伙,钱有可能被藏豪藏起来了。因此,从大草原回来后,他又继续跟踪藏豪,他决心搞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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