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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qtomcn

[转帖] 《尸衣》 作者:韦一同 贪便宜在网上买到一件死人衣服,身边接连出现诡异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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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7 10:01: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60章 还有一个人



听着我要查询蔡涵与此事的关系,刘劲问我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昨天晚上他就表现出了对蔡涵的怀疑,我却没有顺着他的想法讲下去。而从昨晚到现在,我不断地发现蔡涵的可疑之处,也就没必要再隐瞒了,我点了点头。

拐子当时就把电话拨了过去,我听着他讲话,内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蔡涵不要与这些事沾上关系。挂了电话,拐子告诉我们,罗勇一家人的尸体已经全被火化了,经与当地民政局衔接,近几日就会由政府出钱将他们好好安葬。因为这事着实有些诡异,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此案件的内情并没有向外公布,也没有向村民收集案发前几日的情况,所以拐子战友并没去大爷家里走访。刚才拐子特意提起此事,他战友答应尽快去村里核实一下。

到学校后,刘劲说要去调查西服出现在寝室那天我接到的那个电话,拐子让他再抽空去医院一趟,虽然我们猜测谢文八的尸体上吊没有人为因素,但例行程序还是要走的,他让刘劲调出楼层监控看一下;拐子自己则要继续做谢文八妈妈的思想工作,弄完后还要去殡仪饭看看谢文八尸体的状态。

分别的时候,拐子叮嘱我,让我先别找蔡涵对质,等他那边的消息,免得打草惊蛇,我应了下来。苏溪好几天没上课了,她见我下午没什么事,就提出想去听会课,我当然没意见,就陪她一起去了。

我对苏溪的专业课没有丝毫兴趣,翻起了手中的《金刚经》,“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兵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只默念了这几句,我就觉得这东西比文言文还要晦涩难懂,加之昨晚没有睡好,一时困意上涌,我压根就看不进去,干脆合上经书,趴在桌上小憩起来。

我是被冷醒的,当我抬起头来时,教室里灯光透亮,窗外一片昏暗。直到我看到一旁仍然专注听讲的苏溪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里。我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傍晚的六点过,我竟是睡了这么久,而这老师也明显是拖堂了。

寒冷的感觉再次袭来,我想起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睡在一个冰窖里,四周全是冰块,冒着寒气,我浑身上下被冻得没有一丝血色。这时苏溪察觉到我醒了,转头看向我,却惊呼道:“学长,你脸色好差啊。”

苏溪的话让我怀疑自己是睡感冒了,就伸手去摸额头,却发现根本感觉不到温度,我又摸了摸脸,同样如此,这情况让我心中一颤,我也顾不得动作会不会不雅了,直接撩起衣服,把手放到小腹上,这次我彻底慌了,因为我仍然感受不到温度差,这不是因为我的手与小腹都很暖和,而是因为它们都很冰凉。

苏溪见着我神色不对,关心地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求助地看向她,让她摸摸我的额头,看看是不是很冰。苏溪犹豫了一下,估计是担心被同学看见说闲话,不过最后还是把手放到了我的额头上,刚放上去她就弹开了,然后满脸忧色地问我到底怎么了,额头摸着像冰块一样。

苏溪的话肯定有夸张成份,冰块的温度是零度,真要像冰块了,我估计都死硬梆梆了。不过,听了她的话,我却是再也坐不住了,就说要马上去医院,苏溪忙说她陪我一起。出了教室,我俩快步往校医院走去,奇怪的是,我除了浑身发冷之外,并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双腿反而因为冻得有些麻木,走起路来丝毫不觉得疲乏。

到了急诊室,我就让医生赶紧帮我看看,他问我怎么了,我说浑身发冷,他问我是不是感冒了,我摇头说只是发冷,没有其他症状。医生看我脸色确实不好,就上前来摸了摸我额头,这一摸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问我是不是掉冰水里了,话刚说完,他看了看我的衣服,发现我浑身上下的衣服全是干的,自己就摇了摇头。

因为我没有其他症状,就是觉得冷,医生一时也没法开药,就让护士拿了一台烤火炉过来给我先烤着,然后又递了一支温度计让我夹在腋下。过了五分钟,医生取出温度计,我看着他把温度计对着灯光下看了一会,然后就惊讶地看向了我,他的神情让我心里忐忑得不行。

“你的腋下体温竟然连35度都没有?”医生惊叹地说了这句话,然后走到了我身边,让我举起一只手来,我照做后,他就把手伸到我腋下摸了摸,这下他脸上的表情彻底变成了惊恐,急忙忙地走出了急诊室。

苏溪看着桌上的那支体温计,把它拿了过来,我看到这是一支常见的水银体温计,它的最低测试温度是35度,而此时上面的水银条竟然离着35度的刻线都还有两三厘米。

我好歹是个大学生,知道人的体温是恒定的,即便是在最严寒的地方,腋下体温也不会有太大变化。当体温低于一定值,人体无法进行正常的新陈代谢,是会死的。我看着温度计上的水银线,心中的恐惧感蔓延到了全身。

苏溪显然也明白了过来,就安慰我说那温度计是坏的,还把烤火炉往我身边移动了一些。我看着那烤火炉,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直接就把它抱在了怀里,恨不得让它把我身体都引燃。

“学长,别这样,会把你衣服烧坏的。”苏溪看到我的动作,急个不行,就让我赶紧把烤火炉放下来。

我那个时候只想让自己的体温尽快回升,哪里还顾得上衣服,根本就不听她的。结果没多大一会,一股焦臭味就飘进了我的鼻孔,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外套已经冒起了青烟。

“快把他拉开!”这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紧接着,我就感觉到几个人冲了上来,想要掰开我的手,从我手中取下烤火炉。

那时我的前胸处已经被烤得有了温暖的感觉,我觉得效果很好,就让他们别管我,他们不听,继续掰我的手,我一时情急,双手用劲死死把炉子护住,这样一来,我胸前的衣服烟子冒得更大了。

“不要慌张,你不会死的。”挣扎中,一个年老的声音传进我耳朵。

听着这话,我停了下来,扭头就看到我身后站着那个精神科的老医生,看来刚才他也在我后面掰我的手。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求助地看向他,其他人趁我注意力转移,从我手中拿走了烤火炉。

“你们都出去,我和他谈谈。”老医生对其他人说。他话一说完,包括苏溪在内的几人都走出了房间。

老医生让我躺到病床上,我有些犹豫,他就说他以前见过我这种病症,他有办法的。他的这话打消了我的顾虑,我听话地躺到了床上。

我最后的印象停留在老医生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好了……”

四周都黑黑的,我仿佛又回到了那间冰窖,身下的病床也变成了冰床,我想要睁开眼睛,却昏昏欲睡,没有一丝力气。

“不要排斥它,试着去适应,放松,放松……”这句话回响在空气中,我紧绷的心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当我睁开眼睛时,我还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苏溪安静地坐在一旁。

“你醒啦?”见着我睁开眼睛,她脸上流露出一丝欣喜。

“我刚才睡着了?”我疑惑地问。

“恩,你睡了三个小时,现在都快到晚上十点了。”苏溪回答我说。

我两手撑着从床上坐起来,苏溪也站了起来,看着我说:“学长,你脸色好多了。”

听了她的话,我忙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触手的温热几乎让我热泪盈眶,这时我才觉得自己真正像一个活人。

离开医院的时候,苏溪告诉我,老医生让他们都出去后,她就在病房外守着,过了十多分钟,老医生打开病房说可以了,当时其他几个医生都好奇地问他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老医生就说我这是罕见的体内阴阳失调,热量都散发了出去,他已经用中医的穴位按摩方式调整了我的阴阳之气,等我睡上一觉就能恢复过来了。

虽然我觉得老医生的解释有些牵强,不过他的确是治好了我,我也无话可说。

快到苏家时,我接到了刘劲的电话,他说他刚在医院查完监控,我忙问他有没有什么发现。刘劲没有回答我,却让我记下一个号码,并让我在手机上查找一下有没有记录,这号码我听着很陌生,问他是谁的,他让我先查了再说。

他说号码时,我让苏溪用她手机记了下来,挂了电话我就在自己手机上拨打了一下,屏幕上始终只显示一串数字,并没有弹出通讯簿里储存的人名,这证明我手机上的确没有这个号码。

我重新给刘劲打过去,讲了这个结果。这时刘劲才告诉我,刚才那个号码就是他在移动公司调查我通话清单时发现的,清单上显示,西服出现在我寝室那天下午,我的手机与这个号码有过近一分钟的通话,这与我昨晚的那个记忆相吻合。

刘劲接着说,后来他继续调查这个号码的通话记录,发现一共只有两次,第一次是与我,第二次是与另一个号码,时间是有一天的清晨六点,我正疑惑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刘劲就说经过他与这些日子发生事件的仔细比对,发现那两个号码的通话时间刚好与陈丰坠楼死亡的时间相符,他由此推测,这两个号码的通话内容即是让灵车过来接走陈丰尸体。

“难怪我查遍了当日在场所有人的通话记录,都没有查到是谁打电话叫的灵车,原来有人身上带着另一部手机!”刘劲恨恨地说道。

“能查到这两个号码的主人吗?”我紧张地问。

“难啊!我今下午查到这个结果时,就分别拨打过这两个号码,全是关机状态。不过,我差不多能锁定嫌疑对象了!”说到后面,刘劲一副胸有成竹的语气。

“是谁?”听到他这么肯定,我顿觉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有种接近事实真相的兴奋。

“陈丰坠楼时,在场的几人里,你觉得谁最可疑?”刘劲把问题抛给了我。

我想了一下,当时除了医院这边的人,就杨浩、刘劲、我、何志远与蔡涵五人在场,按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人里我当然最怀疑蔡涵了,我随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对!他算一个,但他不止一个人!”

刘劲的这话惊得我瞪大了眼睛,也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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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8-8 19:15:3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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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10 08:31: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61章 竟然是他
               

    刘劲接着说道:“其实我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蔡涵,但当我查看完近几天太平间外楼层的监控视频后,我有了新的看法。”

     听到他这么说,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在监控里发现了什么。紧张地等着他的下文。

     “谢文八的尸体在医院太平间里总共呆了三天三夜。我们是昨晚也就是最后一个夜晚把他从太平间取出来送到殡仪馆去的。医院太平间的钥匙白天由专人保管,晚上六点以后,会交给当日的值班医生,其实医生一般是用不到这钥匙的,因为正常情况下,医院死了人都会直接通知殡仪馆过来,只有像陈丰或是谢文八这种情况,才会把尸体暂时停放在医院里。”刘劲缓缓说来。

     “太平间那地方几乎没人愿意去,在晚上就更是如此了。偏偏在前天晚上的监控里,我发现了一个人影走进了太平间。你知道太平间那一层的灯光很是昏暗,刚开始我看到一个黑影在动还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脏东西,我又慢速放了一遍,才确定那是一个人,他走到太平间门口,打开门走了进去。之后太平间里的灯亮了,过了两三分钟,灯熄灭。那人才走出来。”估尤圣扛。

     “那人是谁?”我赶紧问。

     “本来监控的分辨率就低,光线又暗,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那里有太平间的钥匙就好办了,即便不是当日的值班医生,值班医生也当知晓这件事情。于是我查了医院的值班表,之后找了当日的值班医生询问。医生说他那天并没有去过太平间,我根据监控里人影出现的时间,问他有没有在那期间把钥匙借给别人,他摇了摇头,却给我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他说在那段时间内,恰好有人进入了值班室,还与他闲聊了几句,当时钥匙就挂在值班室的墙上。那人完全有可能趁他不备取走了钥匙。”

     “那人是谁啊?看来与值班医生很熟悉。”我插了一句。

     “那人也是医院的医生,并且你见过,正是我与浩哥带你到医院来做精神鉴定时的那个老医生!”刘劲回答说。

     竟然是他!

     听到这里,我有些迷惑,却同时又隐隐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似乎前面有些问题就能解释得通了。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我问了一句。

     “我已经了解过了,那个老医生似乎没什么家人,在校医院呆的时间也很长了,平时就住在医院里,吃饭也在医院食堂解决。我将他的外貌与监控里的那个人影一对比,真的很像。”

     “那他去太平间做什么呢?”对于这个问题,虽然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还是想向刘劲确认一下。

     “还能做什么,谢文八的尸体多半就是被他挂到电线上的!这几天的监控里,只有他一个人进入过太平间,直到昨晚我们过去。我想不通的是他一个医生与这些事情有什么关联,在看监控之前,我压根没想到他身上!”

     通过这一件事,我心中已是觉得老医生问题很大了,但是之前好些事情刘劲并不知情,即便那晚进入太平间的人真是老医生,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啊。可刚才刘劲的语气明显对老医生很是怀疑,于是我又问了一句:“还有其他发现吗?”

     “当然有,在老医生可疑的前提下,我继续分析前面的一些事情,有了两个发现,第一个便是陈丰坠楼那晚,我印象中蔡涵往楼上看了一眼,当时我以为他是在看陈丰坠落的窗户,现在想来,他极有可能是在与老医生对视沟通,之后,老医生打电话通知灵车,而在浩哥让我给殡仪馆打电话时,人群中说出‘已经打了’这几个字的正是蔡涵,他当时的声音应该是经过了刻意的伪装,所以事后无论我们怎么想都想不起是谁说的那话。”

     听了刘劲的话,我仔细回想着,对于蔡涵抬头的动作还真没什么记忆,估计正如刘劲所说,有人从楼上跳下来,往上看一眼是很正常的反应,所以即便蔡涵当时有这个动作,也没人会多想的。

     我没有吭声,刘劲继续说他的第二个发现:“陈丰父母闹事那天晚上,你不是在太平间外面陪着么,那天晚上出的事也不小,我刚才翻看值班表时,顺便留意了下那天晚上的值班医生,正好是那老头。事后你给我讲述事情经过时,不是提了一句电梯一直停在1楼不动么,我反正在查看监控,就把那天晚上电梯里的监控也看了一下,看到有一段时间,电梯里站着一个人,电梯门刚要关上时他就按一下‘开门’键,如此反复,这样电梯就不会升降,而那个时候电梯刚好停在1楼。”

     “电梯里的人就是那老医生?”我惊奇地问。那天晚上是老医生带人到太平间来的,我根本没想到电梯是他在搞鬼。

     “没错!”

     听到这里时,我已经有些无法自控了,我想起做精神鉴定时,老头刻意没问我叫什么名字,后来我做完仪器检测出来时,刚好又碰到他从厕所出来,现在看来那并不是巧合,说不定他一直在监视着我;上次我去医院做检查,他又把我报告单上的名字改成“王泽”,原来都是有预谋的。

     如此说来,老头对我的身份应当也是知晓的,我当即就转身往医院走去,恨不得马上向他问个清楚。

     “学长,你去哪?”苏溪见我突然掉转了方向,焦急地问道。

     “我去医院!”我既是在回答苏溪,也是在向刘劲表明态度。

     “别!你别冲动啊,听我说。”刘劲听了我的话,赶紧在电话里大声喊道。

     我停了下来,他让我暂时别轻举妄动,我问他为什么,明明证据已经很足了,他反问我有什么证据,我愣了一下,心想刚才你自己不都说了么。刘劲却说:“医院的医生进到太平间去,一个老头在电梯里多按几次‘开门’键,你认为这种理由可以拿来抓人么?”

     听了这话,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事实上的确如此,现在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却没有实质的证据,刘劲站在警察的角度,考虑得比较周全。他让我稍安勿躁,至少我们有了方向,不用像之前一样瞎转,他准备马上调查一下老头的身份信息,等明天白天再去医院调取他的个人简历,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破绽,正好明天拐子的战友那边也会有消息反馈,到时候再做进一步决定。

     刘劲的话让我冷静了下来,不说从年龄上讲老头是我的长辈,今天晚上他还救了我,我这么莽里莽撞地去质问他,的确有些不合适。

     在这样的想法之下,我与苏溪回到了屋中。准备关门的时候,我又跑出来看了看房外梁柱上有没有绑着奇怪的东西,还好什么都没有。进了房间后,我又把窗户关严实了,这才脱衣躺到床上。

     晚上在医院睡了那么久,躺在床上,我毫无睡意。我由自己身体今天这奇特的变化,想到了之前几次莫名其妙地流血,不知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还是说我的身体正在发生着什么变化,可上次去检查,啥毛病也没有啊!

     “咚--咚”

     这声音突然响起,我吓得一个激灵,猛地看向窗户那边,以为是昨晚那东西又来了。

     “学长。”苏溪的声音却从房门外传来,之后门上又传来敲门声。

     原来是这丫头,我松了口气,问她有什么事。苏溪让我开一下门,我只得把衣服穿起,打开了门来。

     苏溪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那个装黑猫的袋子,我问她做什么,她说晚上把袋子就放我这里,如果再有什么脏东西来找我,就让我解开袋子放出黑猫就可以了。她的关心让我有些感动,但我却没有伸手接袋子,这是苏婆留给她的东西,我不能拿,再一个,苏溪不在的话,那黑猫也不见得会认我啊。

     我笑了笑,谢了她的好意,说我没事,让她早点去休息。她见我态度坚决,也没再坚持,叮嘱我自己小心一些,还说她也会留意着我这边的动静。当时我就想,原来苏溪也看了出来这些事情都是针对我来的,在这种时候她不仅没与我划清界限,反而是尽她所能地帮我,让我心中很是感动。

     同时,我也有些自嘲,当时苏婆还说让我照看苏溪,现在看来,倒是她在帮我。先是在罗家,她帮我打晕了罗勇妈,后来她的黑猫也两次帮了我,一次是消我背上伤口的尸毒,一次是昨晚帮我驱散了外面的脏东西。

     之前我一直以为吴兵所说的大贵之人是指蔡涵,现在看来,蔡涵很可疑,苏溪倒挺符合这个称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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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10 08:32: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62章 厕所有事
       

    那天晚上,我又做了那个梦,梦见自己处于一个冰窖之内,浑身有些发冷。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我倒没那么慌张了,我按着老医生的方法,放松身体去适应它,慢慢的,倒也真的习惯了。

     早上醒过来时,我摸了摸被窝里自己的身体,暖暖的。除了那个梦,整个晚上并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起床后,我打开门走出去,房梁上仍然空空如也。

     今天要去公司开会,我昨天给苏溪提了这事,她表示会跟我一起去。此时距苏婆死去已经整整四天了,经过最近的一些事情,我心中竟隐隐对苏婆的七天回魂日有了些期待,或许苏婆的魂真的会在那个时候出现。

     八点的时候。刘劲打电话过来,我看着他的名字,以为是他那边的调查有了结果。本来平静的心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刘劲问我起床没有,我说早起来了,他又问我上午有事没有,我一听这话,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以为他们要动手抓蔡涵或是老医生。真的到了这一步,我的心里又忐忑了起来。有点担心与蔡涵的对质。

     “我上午要去公司开会。”当我说出这话的时候,心思很复杂,这或许也正好给了我理由不参与刘劲他们的行动吧。

     “那不耽误你工作,你开完会给我打电话,昨晚出了点事。”刘劲说着。

     听了他这话,我有些吃惊,忙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就说他与拐子现在在殡仪馆,还是谢文八的尸体出了状况,并且与我有关。让我开完会直接过去,他们在殡仪馆等我。

     这下我就更不淡定了,问他尸体怎么了,刘劲犹豫了一会,还是坚持等我过去了再说,让我也不要太紧张,现在暂时没什么事情,让我好好去公司开会,并提到上次我们商定好的,趁今天开会的机会调查一下王泽的事情。本来我都想给米嘉打电话让她帮我请假的,听着刘劲提起这事,我才强忍着心底的震惊与好奇,答应先去开会。

     到公司的时候离开会时间只有五分钟了,我让苏溪在前台休息,然后直接走进了会议室。会议室里差不多都坐满了,我看到了米嘉,与她点头示意,然后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会议内容仍然是各个部门的头子总结上周的工作情况,期间我一直在寻找着冯坚的身影,却没有结果。会议进行到中途,王总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会议室,会议由一个副总继续主持。会议结束后,我有意无意地往米嘉那里走去,想与她闲聊几句,顺便打听一下冯坚的消息,刚走几步,听着有人在叫我名字,我回过头一看,竟是人事部经理冷易寒,我恭敬地叫了一声“冷经理”,就等着他的下文,他说王总有事找我,让我和他一起去总经理办公室。

     王总突然要见我一个新员工,我当即琢磨起来,不知他是何用意。我忐忑地与冷易寒一起走进了办公室,就看到王总背靠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听着动静后睁开了眼睛,然后笑着让我们随便坐。

     到目前为止,我参加了两次部门会议,王总不过是问我对公司的感觉如何,然后又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正式到公司来实习,我都一一回答了。临走的时候,王总笑着站起身来要与我握手,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忙着双手迎了上去,王总就握着我的手说:“小伙子不错,好好干。”说罢,他用力摇了摇手后才松开。

     虽然那时我浑身并没有昨日那冰凉的感觉,可王总的手似乎温度很高,握手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手心有些烫。

     出门的时候,冷经理并没有与我一道出来,而是在我身后关上了总经理办公室的房门。

     出来后,我想去上个厕所。卫生间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我进去时,小便池站着一个人,我走到他旁边,拉拉链时,我突然反应过来,这人的侧面有些像冯坚,我忙转头看了一下,还真是他。

     “冯主管。”我招呼着他。

     奇怪的是,他像没听到我话似的,转身就往外面走去。我当时就想他实在是有些不尊重人,等我撒完尿出去时,走廊上已经没有他的身影。去行政部需要先经过人事部,从人事部门口过时,米嘉看到了我,热情地与我打招呼,当时她们办公室还有其他人,我有事要问她,就把她叫了出来。

     她出来后,我们先客套了几句,期间我随意问她那天晚上拐子喝多回家后有没有什么大碍,她先愣了一下,这才说没事,她爸酒量很好的,然后又给我道歉说那晚收到我短信时她都睡了,第二天才看到,后来也忘记回复我了,我忙笑着说没关系。

     之后我就问她行政部的冯主管刚才怎么没参加会议。她一听我提起这事,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了这才说道:“冯主管失踪了,上周开会后没两天就失踪了。”

     “不会吧,我刚才还看到他了!”我吃惊地说。

     “怎么可能!”这下换作米嘉惊讶了。

     米嘉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并且她也没必要骗我,可我刚才的确是看到了冯坚。我一时也不好解释,就小跑着往行政部那边而去,到了后,我往里一看,还真没冯坚的身影,我又拉着一个人问他们冯主管刚才有没有进来,他一脸茫然地说冯主管好几天没来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已经有些发麻了,如果冯坚真的不在公司,那我刚才看到的是谁。这时米嘉也跟了过来,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又往厕所跑去,我直接冲到了厕所里面,小便池那里并没有人,另一边,几个蹲门都是关着的,我当时急于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也没顾那么多,走上前去挨着推蹲门,前面几个都被我推开了,里面是空的,最后一个推不动,我猛一用力,门开后,里面那人抬起头来,却是冷易寒。

     他皱眉地看着我,我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谎称自己以为里面没人,然后又向他道歉并把蹲门拉了回来。走到厕所外面,米嘉一胆忧色,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了看她,终是撒了个谎,说刚才看走眼了,把另一个人错认成了冯主管,她这才松了口气。

     米嘉送我到了公司门口,苏溪见着我出来了,就迎了上来。米嘉看到这情况,笑着说我到公司开会还要女朋友陪着,我连忙解释说苏溪是我妹妹,米嘉的表情明显是不相信,不过也没有再问。

     从公司出来,我一直在想着刚才的事,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自己见鬼了,这个想法让我有些发冷。以前我不是没和鬼魂打过交道,但都是以梦的方式,像今天这样直接见鬼我还是头一次。不过随后我安慰着自己,米嘉都说了,冯坚只是失踪,连警方都没有宣布他死亡,或许事情没我想的那么可怕。我第一次见冯坚就是在厕所里的小便池前,与今天的情况类似,加上我今天特别想见他,在刚才那昏暗的情形下,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这情形随即在我脑海中闪现了出来,所以我就“看”到他了。

     我给刘劲打电话说我这边事情处理好了,他就让我打车直接去殡仪馆,让我快到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他到门口等我。

     我从来没去过殡仪馆,如果不打车的话我还真不知道它在哪个方位,这一路过去,道路两边的建筑物是越来越少,最后出租车驶出了城区,又开了二十来分钟,我远远地看到前面有一个很高的烟囱,知道那里就是殡仪馆所在了。

     见到刘劲时,他一脸忧色,并叮嘱我等会要冷静一些。他的这话再次让我的心悬了起来,一路走着,他告诉我,本来拐子昨天就要过来的,结果谢文八的妈妈昨天突然跑到医院去,说要看看自己儿子,医院拿不出谢文八的尸体,他妈就闹到了校领导那里,拐子也就被叫过去处理了。

     等劝回女老板,已经是昨天晚上十一点了,拐子就没有过来。今天一早,他叫上刘劲一起过来,刚打开装谢文八尸体的袋子,谢文八的脑袋就掉了出来,他们都没有心理准备,当时就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次连殡仪馆这边的人都吓着不敢去动谢文八尸体了,还是拐子要了一双手套,从地上捧起了谢文八的头颅,重新放回到袋子里,这个时候,拐子发现谢文八的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他就想掰开看看是什么。当时谢文八的眼睛仍然是睁着的,刘劲都没敢看那张脸,拐子还真是胆大,硬是掰开了他的嘴,从里面拿出了那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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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10 08:33: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63章 一张符纸
       

    “那是什么?”我迫不及待地问。

     “一张符纸。”

     听着刘劲的这个回答,我心往下一沉,符纸这东西是与术法息息相关的,并且符纸一定是会术法之人所作。这再次证明了此事有人为因素。

     “早上你说这事与我有关。又是怎么一回事?”我继续问。

     “因为。那符纸上写着你的名字。还有一串像是出生年月的数字。”听着我的问题,刘劲停了下来,看着我认真地说。

     我顿时目瞪口呆,刚才我以为那符纸上一定写着我不认识的符文,没想到却写的是我的一些信息。刘劲见我发呆。就把符纸的内容说了一遍,上面的文字是“周冰”,数字正是我的生日。

     听到这里。我已经按耐不住了,让刘劲赶紧带我过去。从大门进去是一条笔直的水泥路,路两边是院子,院子里停了些车辆,我估计有些是殡仪馆职工的,有些是死者家属的,在这些车子中间,还有几辆白色的灵车,与我之前看到的接走罗勇与陈丰的车子一个样。

     正对着水泥路的是一栋三层高的小楼,表面贴着褐色的瓷砖,虽然看着压抑,倒也不失庄重。我径直往小楼走去,刘劲却说不在那里,他带着我绕过了小楼,往后面走去。

     绕过小楼,后面还有两个建筑,分别是一排的平房和一栋两层小楼,高烟囱就是从平房那里支起来的,而刘劲也正是带我们往那里走去。

     走到平房门口,刘劲停了下来,然后对我说:“你确定要让你表妹也进去吗?”

     他这一提醒,我看向苏溪,有些犹豫,刚才只是听了他的描述我就浑身发冷,苏溪一个女孩子要看到谢文八尸首分离,也不知能不能承受得住。

     “我没事。”苏溪的回答让我与刘劲都愣了。

     最终苏溪是与我们一起进去的,刘劲把我带到这里来,我以为是拐子铁了心要烧了这尸体,结果刘劲告诉我,这里不仅是焚烧尸体的地方,同时也是存放那些暂时不用焚烧的尸体的地方。

     走入这排平房,光线一下就暗了,一股凉气也涌了过来,我当时就有些奇怪,殡仪馆这种地方,本来就比较阴森了,为何不把里面的灯弄亮一些,非要再人为地弄点诡异的气氛出来。这事后来我有问过拐子,拐子说光线弄太亮的话,里面尤如白昼,会让死者不高兴的。

     刘劲先带我们到了一间类似办公室的地方,拐子与两个陌生男子坐在里面,见着我来了,拐子招手让我们进去。进了屋子,我左右看了看,拐子看出了我的心思,就说:“他不在这里,你来看看这个。”

     说完,拐子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黄纸,我猜到这就是刘劲刚才说的符纸,赶紧走上前去接过来。黄纸上没有其他的符文,就用红色的朱砂写着“周冰”,下面是我的生辰。有几个字都有些模糊了,像是浸了水一般,我想起这是从谢文八嘴里挖出来的,那浸湿符纸的一定就是他嘴里未干的唾沫或者尸水了,当即就不想再拿着这纸,把它还给了拐子。

     拐子把符纸重新揣回包里,这才问我有没有什么看法,我能有什么看法呢,真正要对付我的人,想查明我的生辰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我只是不明白把这符纸塞在谢文八嘴里做什么,拐子回答了我,说这应该是一种秘法,可以让死者的魂灵去找我复仇之类的。

     听着他这么一说,我立马想起了前天晚上的招魂幡,以及被招过来敲窗户的脏东西,难道那真是谢文八的亡魂?

     这时拐子带着我们三人出了办公室,来到外面的走廊上,估计是不想让那两人听到这些隐情。出来后,拐子分析说,有可能前天晚上他们把谢文八尸体弄过来时,尸体嘴里就已经有了符纸,只不过他们没有发现,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天晚上谢文八的头颅与尸身没有分开,所以他推测尸体还是在他们走后才出了问题。

     “拐子哥,你是怀疑殡仪馆里的人对尸体做了手脚?”刘劲说这话的时候,往刚才那间办公室里望了一眼。

     听了他这句话,我猛然想起了镜子,镜子的地址栏上不就写着“殡仪馆”三个字么!

     镜子的事我一直没有告诉刘劲他们,之前是我觉得镜子应该不会害我,再一个那时我与刘劲的关系也没到无话不说的地步,后来虽然我与刘劲熟了起来,却因为镜子与我联系的次数很少,我没想起与刘劲说这事。估坑引扛。

     现在他们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殡仪馆,我才猛然间想到这事上面。这事说来话长,我示意拐子他们到外面去,然后我们一行人就走出了平房,到了外面的空地上,我才言简意赅地把镜子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我讲完后,刘劲就懊恼地问我怎么不早点讲出这事,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拐子则分析了起来:“根据刘劲昨天对医院老医生及蔡涵的推断,现在联系镜子的事情来看,差不多可以确定,这三个人是一伙的,至少是有共同的目的,而镜子应该就是殡仪馆里的内鬼了,那辆奇怪的灵车也是他派出来的,我甚至怀疑罗勇与陈丰的尸体的确被接到了殡仪馆,只不过没有走正常渠道,所以我们查不到。”

     拐子的分析算是说到关键点上了,也把目前可疑的几个对象串在了一起。只不过,相比于老医生和蔡涵,我们对这个“镜子”仍然是一无所知。

     刘劲说出了一个疑惑,他说如果这镜子真是殡仪馆里的员工,他qq上其他资料都没填,为何偏偏填了地址那一栏,还写着“殡仪馆”三个字,这不明摆着告诉我们到殡仪馆来找他么,真有这样傻的人?

     刘劲说完,我们几人都沉默了,这一点的确有些奇怪,我记得镜子第一次发消息时我就看了他的资料,什么都没有,第二次收到他的消息后我再看资料,地址栏就有那几个字了。

     “你们说的那个人会不会是早就想让你们到殡仪馆来了?”一直没吱声的苏溪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苏溪说完,我们三人都惊讶地看着她,她的这句话能很好地解释镜子留下地址一事,只是问题又来了,镜子让我到殡仪馆来做什么呢?

     “拐子哥,谢文八尸体在哪里,我想看看。”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殡仪馆里说不定有什么秘密,打算从出现异常的谢文八尸体着手。

     “去之前,你们最好做好思想准备。”听了我的话,拐子凝重地说道。

     “没事,这些天经历这么多事,我的胆量已是今非昔比了。”这话我说着一是给自己提胆,另一方面也的确是个事实。

     意外的是,这次苏溪说她就不去了,她到刚才那办公室里等我们。我正想说她怎么突然就胆小了,她就说她婆婆的身体也是冷冻在里面的,她担心呆会控制不住自己,会想要打开来看看。听了她这话,我一时黯然,刘劲与拐子则满脸疑惑,事已至此,我准备等会就把苏家的事也如实告诉他们。

     我们重新回到办公室,拐子打了招呼后,其中一人拿着钥匙与我们往里走去,苏溪则留了下来。越往里走,寒气越盛,我抬头打量着这个狭长的过道,突然想到,拐子说前天晚上他们把谢文八放回来并离开时,谢文八的尸体都没问题,那完全可以调出他们离开后过道里的监控啊,看看都有谁进去过。

     可我抬起头来看了好一会都没有看到走道里有探头,刘劲问我在看什么,我疑惑地说这里怎么没安监控。拿钥匙的那个工作人员回了一句:“谁会到殡仪馆偷东西,在这里安监控,是监视人还是监视鬼?谁又敢看?”

     他的话让我心头一凛,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很是普通,与我想象中“镜子”的模样丝毫搭不上边。他刚才的话让我想起了曾经听到的一个传言,说是监控探头能录下“鬼影”,我看着这深的过道,想象着一到晚上,这里就人来人往的样子,只觉身上的凉意更甚。

     差不多快到尽头的时候,那人停了下来,然后用钥匙打开了门,之后他说在办公室等我们,就转身走了。待他走后,拐子说前天晚上谢文八死不瞑目,今天过来他的尸体又出了问题,现在殡仪馆的人对他的尸体都讳莫如深,不愿意再掺合了。

     在拐子的带领下,我们三人走进了这间屋子,我进去时,拐子已经打开了房间的灯,我就看到空气中飘着丝丝雾气,证明着此处的温度比外面更低一些。

     我看了一下,房间的一面墙上是一排柜子,一个挨一个,拐子数了一下,走到一个柜子跟前,拉开了柜子,柜子被拉开那一刻,身后突然传来了“嘭”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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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10 08:34: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64章 邪术
       

    听着这声音,我的心都颤了一下,猛地回头看过去,发现刚才开着的房门已经关上了。

     刘劲看到我的样子。解释说:“别担心。这门是带自动回弹装置的。但好像有些不灵敏了。刚开始回得慢,到后面突然就把门拉了回去,上午我们进来也是这样。”

     “这……”我很无语,先是把灯光弄那么昏暗,现在门又这样。这殡仪馆的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就算没鬼,自己也得把自己吓死。

     “刘劲。过来帮我。”这时拐子已经拉开了柜子,让刘劲过去帮忙把谢文八的尸体抬出来。

     刘劲过去后,他们二人就从柜子里抬出了一个长形的黑色袋子,正是殡仪馆用来装尸体那种。房间正中有一个台子,他们把谢文八抬着放到了台子上。

     尸体放好后,拐子开始把袋子拉开,我走了过去,随着拉链的拉开,我的心也悬了起来。

     按理说,陈丰那没有眼珠的尸体我都见过,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应该还行,可当我看到谢文八的头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双目圆睁,面色乌黑,面上肌肉往里凹陷,被拐子掰开的嘴也半张开着,嘴皮发青……谢文八我是见过的,此时我却怎么也无法将面前的死尸与当日干洗店里那个小伙子联系起来。

     我赶紧移开了视线,往下看去,当拉链拉到脖子处时,因为失去袋子的束缚,谢文八的头往一旁偏了过去,直接脱离了身子,拐子没有管,继续往下拉,直到他的整个尸身都露了出来。

     “脖子上的伤痕像是被利器直接砍出来的,这得多大仇啊!”刘劲看着谢文八脖子上露出来那伤口说道。

     “不止那里,身上也有。”拐子说着,开始脱谢文八的外衣。我一听这话,赶紧凑了过去。

     当谢文八的上衣被扒开时,我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尸体上竟然有不少的瘀痕,看着像是鞭子抽的,遍布了全身。

     “这是死前的还是死后的?”我皱眉问了一句。

     “从痕迹上来看,应该是死后。”拐子沉声回答我。

     我倒吸了口凉气,这是赤裸裸的鞭尸啊,对一具尸体下如此毒手,我实在无法想象施凶的人心理得有多变态!

     除了上身,谢文八的脚上同样有着鞭痕。看完这些,我觉得自己的心理快有些承受不住了,不是惊恐,更多的是震惊与愤怒,如果这情形让谢文八的妈妈见着,她肯定伤痛欲绝的。

     “这应该可以确定是殡仪馆内部员工所为的吧,能找出可疑对象吗?”我求助地看向拐子。

     拐子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问过了,殡仪馆平时经常进入这里的有九个人,他们都住在外面那栋两层的小楼里,每晚指定三个人值班,钥匙放在值班人员那里,有活就这三人起来干,没活就都在宿舍睡觉,今天上午我与刘劲分别询问过他们九人,没有一个人承认,却也看不出谁在撒谎。这事要么真与他们九人无关,要么是凶手隐藏得太深了。唉,要是有监控就好了!”

     “那就九个人全抓回去审啊,你们警察审嫌疑犯不是很有一套么!”我当时也是心急,就说出了这句话。

     “哪有你想那么简单,全抓回去,殡仪馆怎么运行?还有,能问的我与拐子哥都问了,真看不出谁有问题。虐待尸体又不是杀人放火,还真有些不好界定。”

     “那怎么办?”我望向拐子,心里乱得不行。

     “我看这事还得从你身上找线索,谢文八死后尸体被挂在太平间,现在头颅被砍了,又被鞭尸,从表面上看是在侮辱尸体,可联系到他嘴里那张写有你信息的符纸,我有一个新的想法,上吊之人的怨气本来就重,现在应该是有人在进一步加强他亡灵的怨气,并试图把这股怨气指向你。”拐子看着我,有些担忧地说。估坑冬号。

     “看来,是有人想让谢文八变成厉鬼去找你啊。”刘劲听了附和了一句。

     “小心!”

     在这样的环境中,拐子突然的这句喊声差点吓破我的胆,当我看过去时已经晚了,谢文八的头颅从台子上掉落了下来,又弹了两下,发出几声闷响。刚才是刘劲站在谢文八的头边,拐子发现他的头动了后想让刘劲拦下来的,这才喊了出来。

     头颅弹了几下就没动了,我与刘劲哪里见过这阵仗,都傻了。还是拐子压得住阵,安慰我们说,头颅是圆的,又没有与脖子连在一起,台子不是很平整,导致头颅滚动也很正常。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说既然已经看完了,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我与刘劲听了这话,才反应了过来,赶紧点了点头。

     捡头颅的任务还是落在了拐子身上,只是,我看到他把谢文八的头颅捧起来时,身形顿了一下。

     “怎么了?”当时拐子是背对着我的,我就问了一句。

     “凶兆啊……”拐子喃喃地说着,说完抱着头颅转过了身来。

     拐子的行为让我猜测他又发现了什么,因为此事与我关系最大,所以我还是大着胆子看了一眼,这一看,我的脸色更难看了,因为我看到谢文八的两个眼角处竟然流出了血水。

     我的心情已经无法言表了,就麻木地看着拐子把谢文八的头颅放回去,然后拉上拉链,再与刘劲一起把尸体放回柜子。直到刘劲拍了我一下,让我走了,我才逃也似地走出了屋子。

     “拐子哥,刚才出门时我感觉到一股凉风吹过,会不会是谢文八?”走在深的走廊里,刘劲问了一句。

     “别瞎扯,出去再说。”拐子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看到我们出来,苏溪赶紧迎上来问我们怎么样了,我这时却根本没有心情回答她。看着我们脸色不好,刚才开门那个殡仪馆的员工也知道不对劲,都不敢一个人回去锁门,叫上了另外那人陪他一起。

     从平房出来,拐子见我一直不吭声,安慰我说:“你也别太担心,流血泪这事其实从科学角度也能解释得通,尸体之前冷冻在柜子里,体液都冻成了冰,拿出来放在台子上,在室温影响下,体液融化,就变成了血水流出来。”

     换作以前,我一定会相信拐子的解释,现在呢,我根本听不进去,我停下步子,看着他问:“拐子哥,我知道你近些年研究了不少这类事情,吴兵不救我,你能不能教教我应该怎么办?”

     种种迹象早已表明,这一系列事情完全就是冲着我来的,人的求生本能让我不得不向拐子求救。本来蔡涵是不错的人选,他应该懂得不少这方面的东西,只可惜他现在更像是站到了我的对立面。

     拐子没想到我会这样求助于他,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说起来我们也算是有缘份,既然你能接受这种事,我就实话告诉你吧,谢文八身上发生的一切,的确是一种制造厉鬼的邪术,而流血泪就表明厉鬼基本上已经养成了。我以前看到过有关这种邪术的记载,当时我就觉得太过阴毒,没想到竟然真有人用。”

     “这事虽然变态,过程似乎很简单啊,岂不是人人都可以用这种方式报复仇人?”刘劲听了,好奇地问。

     “当然不是,首先画那张符纸就不简单,再一个,此术法应该是很凶险的,稍有不慎,厉鬼不受控制,会反噬施术人的,寻常人哪里有这个本事。”

     “既然有记载,那有破解之法吗?”我殷切地看着拐子,几乎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我研究这些东西都是靠在网上查阅一些资料,好多记载都不全面,还有一些是胡编乱造不足为信,所以我虽然有猜想,却一直没敢确定是有人用邪术养厉鬼害你,直到刚才看到此邪术标志性的血泪出现,我才确定了。只是,我看到的资料上面并没有破解之法。”

     听了这话,我的脑袋直接耷拉了下去。

     “你放心吧,虽然吴兵没直接帮你,他却让你后面去找他,这就证明你不会有事。”一旁的刘劲见我情绪低落,安慰着我说。

     “也罢,相逢不易,你先把我这东西拿去戴几天吧。”拐子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欣喜地抬起头来,就看到他手中拿着一个玉观音像,上面串着一根红色的线。

     我没有伸手去接,疑惑地看着他。他这才解释说,这玉观音是他们家世代相传的,据说辟邪效果很好,他不会法术,帮不了我什么,希望这玉观音能帮我消灾抵祸吧,最不济,也可以让我有点心理寄托,让我等这事完了再把玉观音还给他就是了。

     本来我对这些“死物”是没什么欺许的,但上次吴兵给何志远的那张符似乎真有效果,想着,我就向拐子道了谢,郑重地接过了这枚玉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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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10 08:34: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65章 梦
       

    “谢文八的尸体就这样放在里面吗?”我将玉观音揣进内包后,问着拐子。于我而言,还是倾向于立即将他焚烧了,一具尸体总是比一盒骨灰恐怖许多。

     “唉。校领导都是吃屎的。昨天谢文八的妈去闹了过后。领导就给我们所里施压。不让烧尸体了,说是先缓几天,我只怕尸体这样放下去会再出什么乱子。”拐子一脸凝重。

     领导都怕家属把事情闹大,当然会尽量依着家属的意愿来。我担心的是殡仪馆那个“内鬼”还没现身,谢文八的尸体会不会再受到什么伤害。而那邪术又是否会真的应验到我身上。

     想到这里,我不由摸了摸衣服上放玉观音的那个位置,拐子说得没错。它还真能给我一些精神寄托。

     拐子让我放心,他已经给殡仪馆馆长打了招呼,从今晚开始,停尸房的钥匙指定专人保管,如果再出现什么问题,不问原因,当天保管钥匙的人负全部责任。听了这话,我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刚走出殡仪馆,我突然接到了蔡涵的电话,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我征询着拐子的意见,他让我接起来并且要保持正常说话的语气,我深呼吸了两下,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蔡涵问怎么这两天都没见着我人,我就说在陪苏溪上课,没回寝室,他问我晚上有时间没,他叫上何志远,我们三个人一起吃个饭,他的意思是我们仨重组寝室也好一阵子了,却从来没有正经聚过餐。

     听了这话,我赶紧捂住话筒,小声告诉了拐子,拐子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就答应了蔡涵,他当即定下了时间地点。挂了电话,我们商议了起来,现在蔡涵的嫌疑很大,在这个关键点上,他突然请吃饭着实有些蹊跷,不过当我说出吃饭地点后,拐子的神色就坦然一些了,正是上次刘劲请客的那家小饭馆,因为就在学校里面,拐子说谅他蔡涵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说到蔡涵的可疑,拐子又给他战友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去罗勇村里向老大爷求证,哪知他战友说今天事情太多了,没功夫下村,答应第二天给拐子回话。毕竟是托人办事,拐子也不好再催,只有道谢着挂了电话。

     蔡涵之前的行为都掩饰得很好,每一件异常之事都有说得过去的理由,所以现在我们还没有充足的理由与他撕破脸皮,只有等拐子战友那边的消息反馈回来再作进一步打算。

     挂了电话,刘劲问起了我与苏溪的事情,之前我一直没告诉他们实情,刚才苏溪说自己婆婆的尸身还冷冻在殡仪馆,刘劲他们都听着的,如果我再撒谎的话,以后就越来越不好圆了。我想着既然镜子的事都告诉他们了,苏婆的事也全说了得了,省得他们还以为我对人不坦诚,凡事都藏着掖着。

     我把与苏婆几次接触的事都讲了出来,只不过省去了苏婆假死以及黑猫的事,毕竟这是她与苏溪婆孙二人的秘密,我无权公开。听我讲完后,刘劲惊讶地看着苏溪,看了一会,他就说道:“吴兵大师曾说过一句话,周冰身边有一贵人,看来就是你了,我就说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你气质非凡,你该不会是啥仙女转世吧?”

     苏溪被刘劲说得脸上泛起了微红,轻声说:“劲哥你说笑呢,我啥都不会,都是婆婆的猫猫救了学长。”

     “那只黑猫吗?它还真是灵性,我真想再见见它。”刘劲说。

     “啊,它,它……”苏溪应该早就知道了黑猫的秘密,突然被刘劲一问,语气有些惊慌。估坑狂划。

     “它白天都在家睡觉呢。”我赶紧帮她接了一句,她听了后,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

     在这个过程中,拐子一直没有说话,眼睛却盯着苏溪,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到学校时,时间尚早,刘劲打算去调查精神科老医生,拐子则继续去做谢文八妈的工作,希望她早日同意火化谢文八。走的时候,拐子让我估计着吃饭时间,提前半小时给他打个电话,到时候他与刘劲会在附近藏着,以防万一。

     因为苏溪在一起,我也不能回宿舍,干脆与她回了苏家,这段时间晚上睡眠都不太好,正好趁着白天放心睡一觉。

     “学长,之前你为什么要骗我?”路上,苏溪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来,让我措手不及。

     “啊?你指什么。”

     “你之前并没有告诉我婆婆临走前一晚去找过你的事情。”苏溪说着这话,低下了头去。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刚才在向刘劲与拐子坦白的时候,我打了自己的脸,因为当日我告诉苏溪,苏婆是怕她走后苏溪一个人孤苦伶仃,然后又觉得我人不错才托我照顾她的,并不知道我与苏婆之前接触过几次的事,更不知道苏婆死前还到学校宿舍找过我。

     “你别多心,那个时候你婆婆刚刚去世,我是不想让你胡思乱想才那么说的。”

     “没事,婆婆给你说她会回来的,这是真的吗?”她问。

     “她当时的确是这样说的。”

     听到我的回答,苏溪的眼中流过一丝喜色,然后就像小女孩似的说着:“学长,我想我能够理解罗勇父母了,只要婆婆能够回来,哪怕是像罗勇那样‘活着’,我也不会介意的。”

     本来看到苏溪那微笑的脸庞,我心中闪过一丝温情,可当听了她说出这话后,我脑海中想起苏婆一身黑色寿衣,面色乌青地站在我面前,然后浑身飘散着一股腐肉味,手上长着长长的黑色指甲,我的头皮瞬间就发麻了。

     我看着苏溪那憧憬的样子,不由得叹息道:有些时候,执念真是个害人的东西!

     回到苏家时,我仍然仔细把房外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异样后才进了屋。躺在床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我们在殡仪馆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如果镜子真是殡仪馆里的人,那应该在暗中观察着我们,我就想上qq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反应,结果还真收到了他发的消息。

     消息的发送时间就在一个小时前,那时我们差不多刚刚离开殡仪馆,消息的内容是:顺势而为!

     我看着这句话,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镜子每次说的话似乎都暗藏玄机,我却又无法直接领会他的意思。从说话的语气来看,他一直对我还算客气,似乎与用邪术养厉鬼害我的人搭不上边,可今天我们刚离开殡仪馆他就发来消息,以及他地址栏一事,又充分说明他与殡仪馆有着莫大的关联,这一下我就有些糊涂了。

     再看这句话,顺势而为,我心里默念着这几个字,觉得有些熟悉,念了一会,我想起这与吴兵昨天说过的话有点类似,吴兵的原话是世上一切皆有缘法,有些事必须要发生,试图阻止的话,不仅会惹火烧身,还会加快他的进度。

     吴兵的话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顺其自然,现在镜子又让我顺势而为,难道他们的意思都是说幕后黑手养厉鬼对付我一事其实没什么,让我不要试图阻止么?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彻底迷糊了,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走不出来。

     在殡仪馆的时候,我就问过刘劲,可不可以通过手机qq查到镜子身在何处,他告诉我没有办法,因为镜子不是一直在线,仅凭之前几次的登录p只能找到他曾经登录时的位置,而无法定位他当前所在的地方。

     当我准备下线的时候,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镜子竟然没有叫我王泽,这是极其反常的,难道是他不需要再向我暗示我叫王泽了么?顺势而为,顺势而为,“势”指什么形势,“为”又是什么行为?

     带着这个疑问,我再次躺了下去,这一觉我睡了两个多小时,虽然是白天,却因为脑子里装的事情太多了,我仍然没有睡好,并做了一个场景单一、人物复杂的梦,我梦到我在殡仪馆的停尸间里,我打开了很多柜子,挨着看过去,里面分别躺着陈丰、罗勇、罗勇爸、罗勇妈、苏婆、谢文八,甚至冯坚,除此外,还剩下一个柜子,当我看到里面躺着的人时,一下就惊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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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11 10:17: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66章 何志远怪事
               

    我在最后一个柜子里看到的竟然是米嘉!

     醒过来时,我大口喘着粗气,身上也有了些细汗,心脏一阵猛跳。

     房间里有些昏暗。我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尤如我的心情一样压抑。我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蔡涵约定的吃饭时间是六点。

     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回想着刚才那个梦。虽然我就今天去过一次殡仪馆的停尸间,但梦里它却是那样的真实与熟悉,似乎我去过很多次一样。我之所以惊醒,是因为我虽然是在做梦,但潜意识里还记得前面那些人都是死了的。即便是看到冯坚,我内心也没太大的波澜,因为“失踪”也有死亡的可能,可看到最后一个柜子躺着米嘉,我就无法淡定了。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与“死”这个字毫无关联!

     甚至,今天早上,我还与米嘉说过话,她微笑的面容浮现在我的脑海。

     做了这样一个梦,我很是不安,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这时,苏溪敲响了我的房门,她是来叫我起床的,我睡觉前就和她说好了,晚上吃饭她与我一起去。开了门,苏溪见我脸色不好,问我是不是没有睡够,我点头说睡不踏实,总是做梦。

     “你心事太重了。”苏溪有些担忧地看着我说。

     “唉,我也不想啊。那些东西根本不受控制地窜出来。”我很是无奈。

     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发往学校而去,路上我给刘劲打了个电话。刘劲告诉我,老医生的资料他查得差不多了,他的姓名叫苏亮。这个老医生姓“苏”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看了一眼身旁的苏溪,心想难不成苏亮与苏婆苏溪二人会有什么关系?

     刘劲继续说,苏亮早在十年前就进入校医院上班了,但最初他并没有在精神科,前几年学校开始注重学生的心理健康,这才抽人专门成立了一个心理咨询室,也就是精神病科,那个时候苏亮才自告奋勇过去的。因为他是学中医出身的,好多病都懂一些,加上他又住在医院,所以即便是现在,遇到节假日医生轮休其他科室人数不够时,也会让他过去顶一顶。

     之前我就有些疑惑,精神病医生怎么还要安排值班,原来是这样。事实上,苏亮这老头外表瘦小精悍,看起来倒还真像个有本事的老中医,比较容易获取学生病人的信任。

     至于苏亮的个人简历,近十年在校医院,十年前自己开了一个私人诊所,地点在临近的b县,再往前,就没什么记录了。他的户籍地址就是医院,应该是十年前进入医院工作后迁过来的,户籍信息上也没有其他关联人员。

     总体来看,苏亮的信息还是比较简单,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刘劲却说正因为太简单了,所以有问题。我一时没明白他话的意思,让他解释一下,他就说苏亮把户籍从外地迁过来,按理说户籍信息上会注明是从何处迁到本地的,可他查询时并没有发现这种标注,也就是说,苏亮十年前的信息是一片空白,我们只知道他在b县开过一个诊所,可b县那么大,没有一个具体范围的话,我们根本不知道去哪找与他有关的信息。

     “你是说,苏亮之前的信息被人为抹去了?”我这下明白了过来。

     “要么就是当初的户籍民警一时疏忽没有录入系统。”

     “这种可能性大不?”我马上问。

     “十年前的户籍管理没有现在这么正规与严格,校医院的户籍归我们所里管,这样,明天我去所里随机查询一下十年前迁户口到学校的一些人员信息,如果这是普遍现象,就没什么问题了。”

     现今也只有这样了,说完苏亮的事,刘劲问我出发没有,我说快到学校了,他就说知道了,他一会就和拐子到我们吃饭的饭馆外面藏着。

     挂了电话,苏溪疑惑地问我苏亮是谁,我告诉她就是昨天晚上帮我治疗身体发凉的那个医生。说完,我笑着说他们都姓苏,会不会还沾亲带故的。苏溪白了我一眼说:“你叫周冰,那你是不是周总理家的亲戚?”她这话一下就噎得我说不出话来。

     我到饭馆的时候,蔡涵与何志远已经在里面了,蔡涵说他俩是从寝室一块过来的。之前我并没有说苏溪会一起过来,不过蔡涵知道苏婆托我照顾苏溪的事,所以见到苏溪时也没惊讶,还开玩笑说苏溪越来越漂亮了。别看苏溪见着死尸都不怕,被人当面夸两句,一下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耳畔的一丝长发低垂到了眼前。

     几个男人吃饭自然少不了喝酒,几杯酒下肚,本来还有些冷清的气氛热闹了不少,当然,最主要还是蔡涵在说。酒至中旬,蔡涵突然提起了西服的事,问我衣服被烧了后,我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我心想当然有了,有人针对我养厉鬼,又在我房外掛招魂幡,这些都是怪事。为了试探他,我借机就把这两事抖了出来,想看他的反应,蔡涵听了,脸色很是凝重,问我怎么不早点告诉他,这种事弄不好是会死人的。

     他说这话时,我看着他的眼睛,想要发现一丝破绽,让我失望的是,他眼里满是真挚的关切之意,那一刻,我甚至怀疑是我们错怪了他。

     “学长,你有办法?”旁边的苏溪帮我问了一句,当然,这个“学长”指的是蔡涵。

     “那招魂幡取下了就没什么效果了,并且现在没在你身边,对你影响不大,至于那尸体倒真是有些可怕,我从未听说过如此阴毒的邪术,这样,我明天帮你问下我爷爷,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蔡涵回答说。

     拐子交待过,让我像平常一样对待蔡涵,所以当蔡涵对我的事表现出如此热心时,我还是感激地敬了他几杯酒。这一茬说完,蔡涵放下酒杯,似是随意地说道:“前几天你不在,何志远这小子可把我吓了一跳。”

     他这话一出,我们几人都盯着他,特别是何志远,一副很茫然的样子,不知道他指的什么。

     “哈哈,你那西服也不知为何对人有如此大的吸引力,有一天晚上,何志远梦游起来穿着你的西服照镜子,把我吓了个半死,我喊了他一句,他没理我,我才知道他是在梦游……”

     蔡涵是笑着讲出这几句话的,我听了后,心底却泛起一股凉意,我吃惊地看着何志远,他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忙拉着蔡涵问这是啥时候的事,怎么从来没听蔡涵提起过。

     蔡涵仍然笑着说:“这事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诡异啊,我怕你自己吓着,就没说,今天也是酒喝多了一时没收住嘴,不过你本来就有梦游的先例嘛,何况现在衣服都被烧了,也没啥可怕的,喝酒喝酒。”

     “不行,你快说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心里瘆得慌。”何志远没有买他的账,非要让他讲一下经过。这也可以理解,半夜穿着西服照镜子,这种事换在任何正常人身上,都有些无法接受。

     “唉呀,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天你回寝室,我正把那西服往包里装,你就是在那天的前一晚上梦游的,因为我懂一些这方面的事情,那个时候就觉得这衣服有点问题了,我怕你晚上再爬起来穿西服,所以把西服带回了我出租屋放着,直到我听说了干洗店的事,才又拿回来烧了。”蔡涵大致说了一下。

     这话说出来,我再次迷惑了,在文殊院我听了何志远的话后,就觉得蔡涵莫名取我衣服一定有问题,现在他却给出了合理的解释,我一时无语。他的话不仅消除了我在这件事上对他的怀疑,还让我很是担心何志远,因为之前穿过西服的罗勇与谢文八都出了事。不过,目前看来,何志远还是好好的,难道又是吴兵的那道平安符起了作用?

     蔡涵担心何志远瞎想,就笑着拍了拍他说:“你小子最近这梦游的症状有些严重啊,不过也别担心,改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对症治疗就好了。”

     这事就此打住了,后面我们聊的都是一些班上同学最近的事情,比如谁又找到了好工作之类的。估团乐技。

     吃完饭出餐馆的时候,蔡涵从桌下拿出了一个袋子递给我,我问他这是什么东西,他说知道我最近被一些事情弄得睡眠不好,他前两天与女朋友逛街时,帮我买了一个薰衣草枕头,有助于改善睡眠质量。

     我接过那袋子,一股淡香扑面而来,我看着蔡涵那微笑的面庞,突然产生了一股愧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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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11 10:18: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67章 桥上有人


    出了饭馆后,他们二人回宿舍,我与苏溪往校外走去,快走到校门口时。我接到了刘劲的电话。他让我们出了校门后等他们一会。

     见面后刘劲告诉我,刚才他们担心蔡涵一伙弄点什么事情出来,一直远远地跟在我们身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时我喃喃说了一句:“也不知我们是不是错怪蔡涵了。”

     “为何突然这么说?”拐子明显愣了一下。

     我把我们的谈话内容大致说了一下,拐子与刘劲听了,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现在看来,还是得等拐子战友那边的消息出来再定。拐子看到我手里的袋子,问我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他是蔡涵送我的薰衣草枕头,可以帮助睡眠,拐子把枕头拿出来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又转着看了一周,这才交还给我。

     趁着这个机会,我把下午镜子发的信息给他俩说了,他们同样是一脸茫然,猜不透镜子的真实用意。最后拐子劝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让我别有太大压力,我点了点头,就与他们告辞,与苏溪一道往苏家走去。

     晚上喝了不少的酒,我有些头晕,回去后直接进了房间睡觉,没多大一会。我就睡着了。睡到半夜,我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我没理会,翻了个身继续睡。刚睡过去,又有东西打到了我头上,软棉棉的,我这才睁开眼睛看了一下,睡觉前我没有关灯,房间里的景象一览无遗,我干脆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床上有几个“怪东西”,我捡起一个来看,发现这是用布条子揉成的小球,刚才就是它打到了我脸上和头上。

     我捡起这几个小球,数了一下总共是五个,我把它们放在枕头边,就躺下去准备继续睡。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脑子像短了路似的,竟然都没奇怪这些小球是哪里来的。

     结果我刚躺下去,还没闭眼呢,马上又飞过一个小球砸到我脸上,我看到它是从窗户那边飞过来的,这下我才顺着看过去,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人见我看到他了,就把一只手伸进窗户,对着我做了个招手的动作,意思让我走过去。我茫然地从床上下来,往窗户边走去。

     “穿上衣服,出来,出来……”我离着窗户边还有一两米远时,他小声说着,我听了又走回去把衣服穿起,然后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出了苏家,这人就带着我往前走去,我知道他是熟人,也没多想,一直跟在他身后。苏家处在一个旧的居民区,基础设施建设比较差,出来后好些地方都是黑漆漆的,好在那人手里提着一盏灯,虽然灯光不是很亮,倒也能勉强看清前面的路。

     这样一直走了出来,走到外面的马路上,他把我带到了一辆白色的车跟前,车门是打开的,他让我坐上去,我腿一抬就跨了上去,他也坐了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他上来后,车子就启动了,徐徐往前开着,车上除了我们两人,就是前面那个司机了。车上没人说话,出于对那个人的信任,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我左右看着,外面都是黑灯瞎火的,我就往前看,我看到司机戴着一个帽子,我想从车里的后视镜里看看他的样子,却发现车里根本就没有镜子。

     车子一直开了好一会,刚开始两旁还有一些昏暗的路灯,到了后面,除了车灯照着的前面,其他方位都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一丝光亮,我们好像是驶出了城区。

     当车子最后停下的时候,旁边那人先下了车去,然后让我也下车。下车后,我听着附近有水流声,我看了看车灯照着的地方,却又看不到河流。

     “这是哪里?”这个时候,我才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顺着车灯的方向往前走五十米,那里有一座桥,桥上有人在等你。”那人如是回答我。

     我再次往车灯方向看着去,车灯并不能照到五十米那么远,这时车灯突然熄灭了,我正疑惑时,那人把刚才他提着的那盏灯递到了我手上,让我用这灯照明。

     听了他的话,我就提着那灯慢慢往前走去,我感觉到自己脑子里有很多的问题,却又是没有问出来,他说什么我就照着去做。

     这里的路不是很好走,灯光又有些昏暗,我走得很慢,走了好一会,我抬起头来,才看见前面的确有一座桥,桥上隐约还有一个影子在晃动,估计就是那个等我的人了。

     随着我离桥越来越近,流水声也越来越明显,不过也不是很大声,估计这只是一条小溪之类的,算不上大河。

     我终于走到了桥边,桥上的人影还在来回走动,估计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我提着灯,慢慢上了桥去。

     我走上桥时,那人是背对着我的,我刚走几步,他就停了下来,定在了那里。我也没多想,走到他身后,开口问他是谁,同时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拍却不得了,我惊恐地发现那人的头掉了下来,直接落在黑不隆冬的桥面,我吓得倒退了几步,就看到那具没有头颅的身体弯下腰去,在地上摸索了一阵,然后捧起了自己的头又安了回去。

     “终于来了。”他转过身子来说了一句。

     当时我的灯是提在手上的,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说话时好像是在对着我笑。我却根本笑不出来,我已经认出了那张黑暗中的脸,正是上吊而死的谢文八!

     看清那张脸的同时,我也突然像是清醒了过来,脑子里冒出了很多的疑问,但这些疑问旋即被惊慌所代替了,我转身就往桥下跑去,却由于转身得太突然,加之桥面坡度有些大,我一脚踩空就往前扑了过去,摔到了地上,手中的灯也摔碎了,我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

     我挣扎着爬起来,却完全摸不着方向,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股强大的寒气袭来,让我的背部感到一阵冰凉。

     下一秒,我刚刚支撑住的身子再次倒了下去,并且这一次,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是有些不受控制了,我整个身体竟然在地上打起了滚。

     这还不算,我的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让我出不上气来,与之同时,响起了一个声音--还我命来……

     这声音与刚才那声音一样,只是却不再是通过耳朵传到我脑子里,而是直接在的脑海里响了起来。我猛然意识到,他或许是已经进入到我的身体里了。

     我拼命想站起来,他却根本不给我机会,与我争夺着对身体的控制权,我在地上滚着,脸上多处地方被擦伤了,小腹还撞到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面,疼得我气都喘不上来。

     我想大声呼救,张嘴发出的声音却不是我自己的,说出的话也是那句机械的“还我命来……”

     我闭紧了嘴巴,再也不敢吭声,全部心思都用在抢夺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上面,否则的话,我担心再这样下去,我的身体迟早被他弄得遍体鳞伤。

     争夺过程中,我掌握了一点方法,我收起了自己的意识,让身体顺着他的意愿滚了一圈,但身体刚停下来时,我的意识趁虚而入,一下就站了起来,站起来后我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就凭着记忆摇晃着往刚才停车的地方走去。

     才走了两步,他再次发难,我的身边就往一旁偏去,我好不容易才站起来,当然也不会罢休,就与他争夺着,在这过程里,我的头撞到了一块石头上面,那石头表面并不光滑,划破了我的额头,没多大一会,我就感觉到额头有液体流了出来,那是我的血液。

     谢文八一心要置我于死地,脖子上的窒息感也没有消失,我感觉到在对身体的争夺中,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到了后面,我的身体几乎是彻底成了他的身体,他更加变本加利地操纵着身体一次次撞向坚硬的石头,我的嘴里也发出奇怪的低吼声。

     最后一下,他快速倒退着往桥面撞去,却因为用力过猛,当我的脚碰撞到桥梁而停下来时,上半身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后仰去,直接带动着我的整个身子都飞出了桥面,重重地落入了溪水之中。

     随着溪水浸透衣服,我浑身感到一阵透骨的凉意,我的身体还在扭动着,一些溪水没过了我的额头,我脸上的血液随着四散开来,浸入到了我的眼睛。

     面前仍然一片漆黑,可当混着血液的溪水进入我眼中后,我眼中却是暗红一片。这个时候,我的身体突然安静了下来,我不相信是谢文八放过了我,或许是我的身体已经被他折腾得没有丝毫力气了吧,我的意识也逐渐模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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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11 10:19: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68章 与尸同眠


    当我醒来时,眼前一片白色,我试着扭着脖子往两边看去,这一动浑身都有些酸疼。

     “你终于醒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循着声音望去。我看到一个年轻女孩。从衣着来看,她应该是一个护士,而我正躺在一间病房的病床上面。

     “请问这是哪里?”我轻声问道。

     “这里是城郊医院。”

     “城郊医院?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感觉自己的大脑反应有些迟钝。一时没弄明白自己的状况。

     “今天早上,有晨练的人在浣花溪里看到一具尸体……”说到这里,她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说“有人看到溪里躺着一个人,就打了110。警察过去后,一检查发现你还有呼吸,就通知我们医院把你接了回来。”

     “现在几点了?”听了她的话,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下午两点,你一直处于昏睡状态,警察让医院派人守着你,等你醒了再通知他们过来问笔录。”

     看来是医院派她在病房里守着我的,我伸手向自己裤包摸去,却只摸到自己光光的脚,这才反应过来。我的衣服都被打湿了,医生肯定给我换了下来。

     “我手机呢?”我又问,我没想到我竟然昏迷了这么久,也不知苏溪和拐子他们会急成啥样。

     “你的衣服拿去清洗了,里面的东西都放在你枕头边,钱包里没有身份证件,手机因为进了水。暂时开不了机,所以我们没办法联系到你的家人朋友。”护士双手一摊说道。

     这下就有些麻烦了,苏溪和刘劲的电话号码我都记不住,这可如何通知他们啊。

     “你先休息一会,我给警察打个电话。”说着她就出了房间。

     听着“警察”二字,我有了主意,我记不住刘劲的手机号码,却是可以让警察通过他们内部系统查到我们学校派出所的座机电话,打过去不就能找到刘劲他们了么,想通后,我才松了口气。

     我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感觉到昨晚的一切像是一个梦一样。可是,浑身的伤痛,以及额头的伤疤告诉我,这些事情又是真实发生过的。

     最让我震惊的,还是那个把我从屋子里叫出去的人。昨天晚上,我就像是得了痴呆症一样,虽然觉得那人很熟悉,却没有在意他是谁的问题,而现在,当那张面孔浮现出来的时候,我立马就认出了他是蔡涵。

     当时我觉得脑子里有很多疑问,意识却又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强行把这些疑问抛到了一边。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清晰了起来。昨晚进屋后,我酒意上涌,没有关灯没有关窗就上了床,之后,蔡涵通过开着的窗户往房间里扔东西,扔到我脸上头上,以此唤醒我,他之所以用那种软软的“布球”,而没有大声喊叫,应该是担心把苏溪吵醒。

     我醒后就跟着他出去了,他手上的灯之所以昏暗,是因为那灯不是电筒,根本就是一盏油灯,外面套着玻璃罩子。而接走我们的那辆白色的车子,我也有了印象,与殡仪馆的灵车完全一样,我有理由相信,它与接走罗勇与陈丰尸体的那辆灵车相同。

     前面开车那人戴着帽子,车里的镜子也取走了,这是在故意伪装自己,让我记不住他的容貌。后面车子把我们带到了城郊,蔡涵关掉了车灯,并把油灯给我,让我去找桥上的人,桥上那个人影应该就是他们养出来的谢文八的厉鬼,后来他直接进入并摧残着我的身体。

     谢文八说了两句话,第一句,“终于来了”,说明他一直在那里等我,我还没走到桥边时,就看到他的影子在桥面上来回走着;第二句,“还我命来”,证明蔡涵他们把谢文八的怨气成功地引到了我的身上,让谢文八对我展开报复。

     在我与谢文八争夺的时候,手中的油灯摔在地上熄灭,四周陷入黑暗,直到我昏迷前,我印象中都没有光亮闪起,也没有其他的声音,这说明蔡涵与那司机并没有开车离开,他们应该是站在原地冷眼旁观着桥上的一切,直到我掉入溪中昏迷后才走的。

     我记得我当时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身上的多处伤口也隐隐伤痛,我甚至想过我会不会就这样死去,没想到我现在还可以好好地躺在温暖的被窝之中。我有些疑惑的是,谢文八后来怎么就没了动静,难道是他以为我已经死了,所以离开了我的身体走了吗?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两个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看着他们有些凝重的脸色,我的心紧了一下,担心他们会带来其他的一些不好的信息。

     “你好,我们是辖区派出所的民警,请问你是谁,昨天晚上浣花溪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不能和我们详细讲一讲。”其中一个警察开口问道。

     警察说完,我就先报了自己的个人信息,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犹豫着要不要和他们讲实话。

     “既然你是大学生,理应知道配合我们工作是你的义务,请把事情经过交待清楚。”另一个警察见我没再吭声了,催了我一句。

     “对不起,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通知一下我们学校派出所的米健警官和刘劲警官,我的事情三言两语也讲不明白,他们二人知道详情,我想由他们向你们解释比较好一些。”我看着他们,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他们听了这话,估摸着这事还真有隐情,并且我都说出了他们同行的名字,他们也没再为难我,其中一人就说出去帮我联系。

     这时,剩下那人从包掏出了两张照片,问我认不认识照片上的人,我接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

     第一张照片上是一条小溪,我想这应该就是浣花溪了,溪水中倒着一具尸体,刚开始我以为尸体没有头,仔细一看才发现尸体旁边的水流中有一团凸起的黑色东西,应该就是头了,从这张照片上看不到头部的模样。

     警察继续给我看第二张,这一张照片的背影是一块平地,地上放着一具尸体,从衣着上来看,正是前一张溪水里的那一具。这张照片上面,尸体的头被摆放在了脖子处,面部向上,我看清了他的模样,正是谢文八的头,只是这与我昨日在殡仪馆里看到的又有些不同了,或许是泡了一夜水的原因,谢文八本来凹陷下去的面部又肿胀了些起来,只是眼睛仍然鼓得大大的,面色也更加的乌黑了。

     “这,这是哪里发现的?”我有些慌乱地问。

     “就在你旁边。我们今早接到群众报案说浣花溪里有两具尸体,我们赶到现场就发现你与这具尸体一道躺在溪水中,我们检查到你还有呼吸,就通知了医院,另一具尸体一看就是死了好些时日的,我们已经通知殡仪馆拉走了,如果有需要,我们会考虑对他进行尸检。”

     我一直以为昨晚出现的是谢文八的魂魄,可现在他的尸体也出现在了现场,我就有些迷糊了,不敢确定昨晚到底是他的魂灵进入我体内抢夺身体,还是我的身体在与他的尸体作争斗。

     “你好像认识他?”警察见我又沉默了,问了我一句。

     “这事还是等米警官和你们说吧。”我看了看他,叹息着说。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了,刚才出去那警察说已经联系上拐子了,他们马上就赶过来。

     半个小时不到,拐子与刘劲二人就冲进了病房,我正想问他们有没有帮我给苏溪说一声,就看到苏溪跟在他们后面进了病房,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看到他们三个人,我压抑紧绷的心情终是好受了一些。

     拐子与刘劲二人向那两警察出示了证件,我看到刘劲还拿了张纸给他们,他们看了看,就说可以了。给我看照片那警察把拐子拉到门边说了几句,之后让拐子有什么需要直接去所里找他们,然后就离开了病房。

     “你们怎么碰到一起的?”警察走后,他们走了过来,我看着刘劲问。

     “苏溪大清早发现你不见了,打手机也是关机,担心你出事,急急慌慌地到派出所找到我们,我们都找你一上午了!你小子睡个觉跑得挺远,那警察电话里也没说清楚,你快讲讲到底是咋回事?”刘劲急切地问。

     他问了后,我就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听到中途的时候,刘劲就一拍大腿站起来,说要回去抓蔡涵,还是拐子拉住了他。

     听我讲完后,拐子说看来蔡涵昨天的请客果然是场鸿门宴,他做的事、说的话全是有目的的。苏溪听了,没转过弯来,问他这话怎么解释。

     拐子就分析说,蔡涵讲的关于何志远的话,是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何志远那天晚上应该根本就没有梦游,他编出这事,是为了解释何志远看到他把我衣服揣进包里一事,减轻自己的怀疑,获取我的信任。后来送我枕头,一来是进一步向我示好,让我相信他,二来是这枕头有猫腻,里面肯定有什么迷魂的东西。再一个,昨晚他灌了我不少的酒,也可以起到麻痹我的作用!

     拐子这一分析,在场的几人才反应了过来,我更是懊恼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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