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奋斗 2024-4-30 08: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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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58 天 [LV.5]常住居民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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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6-22 06:4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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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等华天佑把手里的烟抽完,付夫决定说出这个疑问。
“华老,您之后还见过这些鬼兵吗?”他说道。
闻言,华天佑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直愣愣地盯着地面。
少顷,他才慢慢抬起手,朝付夫摆了摆,轻声道:“再往后,我跟部队南征北战,倒也从老乡和兄弟部队那里听到了一些传说,像什么地方碰到了一些刀枪不入的日本兵啦,什么部队被一些杀不死的鬼子袭击啦之类的。当时,战士们都以为是瞎说,完全没当真。”
看到华天佑有些愣愣的表请,付夫也怕老人回忆过去伤心过度,却又实在不能放过这个重要的线索提供者,于是用尽可能轻柔的语气继续问道:“老爷子,那您能确定,像派出所照片上那样杀人的,就一定是您说的鬼兵?”
对这个问题,华天佑倒是回答得比较迅速:“一定就是他们——莫非你还见过其他人能一刀能把人的脑壳给刺穿,伤口还这么平顺?又有哪个正常人有他们那样的速度和力量?”
听到华天佑的话,付夫苦笑了一下,心说“这老爷子明天就一百岁了,说话却还这么有条理”。
心里这么念叨着,他抬起大茶缸喝了一口浓茶,问出了第三个问题:“华老,您还记得,当年川军师是在什么地方阻击日军的么?”
闻言,华天佑脱口而出:“龙山!那个地方叫龙山!”
…………
付夫正准备继续问点什么,这时就听到客房门“嘎吱”一声,开了。
华天佑的老伴傅玉樱笑眯眯地钻了进来。
“哟,你们爷俩摆什么呢?”傅玉樱笑道。
付夫急急朝华天佑瞥了一眼,就见这老头很冷静地朝自己挤了挤眼。
见势,付夫心领神会地笑道:“傅阿姨,您老还真是看得起晚辈我呢——我跟老爷子再怎么说也该讲‘祖孙俩’吧。”
闻言,傅玉樱掩着口笑起来:“我说小付啊,你这嘴巴就是甜。”
“行了行了。”这时,华天佑忽然摆了摆手,高声道,“我正跟小友摆龙门阵摆得起劲,你来插什么话。快做饭去——今天晚上我想吃红汤小面。”
看到华天佑一副呼来喝去的架势,傅玉樱立即双手叉腰,手指着自己老伴的鼻子就是一阵吆喝:“哟呵,今天你老小子是打了鸡血还是怎么着,有本事跟老娘叫板了?”
傅玉樱一吆喝,在战场上直面强敌都不曾抖一下眉毛的华天佑,竟然脖子一缩,整个身子登时就焉了下来,脸上也立即浮出了讨好表情:“老婆子,我怎么有本事跟你叫板嘛?我们家不是你说了算吗?再说了,存我养老金的银行卡就在你手里,密码都是你给设的,要是惹毛了你,你断了我的零花钱,我不就得喝西北风去了吗?”
傅玉樱一声冷笑,继续吆喝道:“哼哼,你老小子知道就好!到院子里给老娘把茶壶拿来,我才睡醒,现在口渴!”
闻言,华天佑嬉皮笑脸着道了一声“小的这就办”,风一般地一阵小跑,径直奔出了客房。
回想着华天佑一副耙耳朵的标准表情,付夫心里不禁一阵赞叹:“话说这华老爷子还真是川渝好汉——正所谓‘上得了战场,怕得了婆娘’,如此极端的两个品格,能在一个男人身上如此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也算是我学习的好榜样……”
华天佑取茶壶的当口,傅玉樱热情地拉着付夫,念叨道:“小付,上次你来的时候给阿姨介绍的电视剧太好看啦,我在电脑上两天就看完了——今天你给阿姨再推荐一两部?”
“电视剧?”付夫一愣,想了一会才笑道,“哦,您说的是《我家有好媳妇之预防小三》吧?行,阿姨,您还想看什么类型的,晚辈再帮您找一找。”
“真是好小朋友。”傅玉樱双眼密封成了一条线,拍着手说道,“你是知道的,阿姨我爱看一些比较贴近生活的电视剧,比如像什么婆媳争斗啦,后宫霸主成长记啦……”
付夫毕恭毕敬地点点头,心里却一阵念叨:“这老太太年纪都九十来岁了,还这么爱看女人间的争斗戏,真是有一颗永不言败的女人心啊。”
付夫正应付傅玉樱间,华天佑提着茶壶回来了。
傅玉樱接过老伴递过的茶壶,仰头呼噜呼噜喝了一大口,随后又抬手抹了抹嘴,笑道:“行啦,我要开始准备明天的寿宴了——你们爷俩也来帮把手。”
华天佑立即嬉皮笑脸地跟了过去。
刚见识了傅玉樱的虎威,付夫自然也不敢磨蹭,一面以小碎步紧随二老钻出了客房,一面还自言自语般絮絮叨叨:“今天我也给二老做两个菜,但是我的厨艺和华老可能半斤八两,怕二位下不了口。”
…………
接下来两个小时,付夫跟着华天佑夫妇忙里忙外,张罗了一大堆明天寿宴的饭菜,又自告奋勇跑到镇上搬了两箱啤酒来,还硬是不收傅玉樱给的酒钱。
张罗好寿宴,傅玉樱又弄了十来道保留菜,让付夫再次吃成了怀胎三月的假孕妇。
吃饱喝足后,已经是夜里七点二十分了。
拍着吃得滚圆的肚子,付夫忽然想起一个人来,急急问道:“林晓健怎么还没回来?”
傅玉樱摆了摆手,说道:“你不用管他——每天他都要绕着后山跑上个三五圈,最快也要八点才回来,说是什么亲近大自然,还可以锻炼身体、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等各人都下了桌,二老准备外出转转。他们的女儿华国莉在家洗碗,愣是不要付夫帮忙。
于是,付夫陪二位老人到镇上转了一圈。
一行人来到镇上,就见灯火通明的场镇上,正值旅游旺季的小镇依旧是人车熙攘,异常热闹。
看到场镇上摆出了叫卖水果的小摊,傅玉樱小脚频动,瞬间就已到了小摊前,和老板三毛八毛地讨价还价起来。
望着霓虹下繁荣喧嚣的夜市,付夫忽然听到华天佑念叨了一句:“市井升平,百业安康,当年跟我一起浴血沙场的弟兄们,若是也能看到这些,就好了……”
灯光下,华天佑苍老的面庞上,渐渐浮出了一些淡淡的忧伤。
看到这表情,付夫心里不禁紧了紧,插话道:“华老,您的战友们定能含笑九泉了——您瞧,这家国,不正是您们当年所战所护,不正如您们所愿所盼?”
闻言,华天佑忽然扭过头,盯着付夫狠狠说道:“不……还有当年余孽未灭!”
看到华天佑的表情,付夫恍惚间竟然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当年那个浴血关山的好儿郎。
很快,傅玉樱买了十斤水果,吆喝着让付夫帮着提回了家。
三人进屋时,林晓健已经回来了,正端着跟脸盆差不多大的饭缸就着剩菜狼吞虎咽。
等他吃完,一行人简单洗漱了一下,各自回房睡下了。
付夫钻进客房的时候,林晓健原本还嬉皮笑脸地想跟这位名记者探讨人生,结果被他笑嘻嘻地以“人生不是用来探讨的”为由拒绝了。
挡住了林晓健,付夫回到客房合上了门,悄悄掏出了手机。
在手指的拨动下,手机通讯录快速移动,付夫那双深邃的眼睛上下观瞧了一会,找到了一个电话号码。
手机号的备注名称是“三喜市文史办公室主任张飞宇”。
话说这位张飞宇,自幼饱读历朝史籍,号称六岁时就能把“朝代顺序表倒着背”,长大后又就读于京城一所名校的历史系,毕业后来到三喜市从事文史研究,年纪轻轻就在这座诺大的城市里成为地方历史研究的绝顶高手。
以前,付夫曾经采访过他两三次。初次见面之际,同样博古览今的二人登时英雄惜英雄,很快互为知己,成了闺蜜型的好基友。
现在,付夫就准备找张飞宇帮帮忙,查一查鬼兵的事。如果他有所研究最好。就算没有,也希望能通过他的人脉找到一个研究川军抗战史的行家,看能否提供一些鬼兵的线索。
很快,电话接通了。
“付夫兄,你小子还不睡觉,又跑来找我作甚?”电话那头,传来张飞宇饱含笑意的声音。
“飞宇兄,别来无恙乎?”付夫假惺惺地念叨了一句,旋即急急问道,“飞宇兄,小弟有一件事想跟你请教。”
“请讲。”
“小弟久闻飞宇兄博古通今,不知道飞宇兄对川军抗战史是否有所研究?”
“川军?当然当然,本人就是四川人,对川军抗战史自然也是研习已久了。”
“太好了。那想必飞宇兄一定知道‘龙山阻击战’了?”
…………
电话那头,原本意气风发的张飞宇忽然陷入了沉默。
少顷,付夫耳畔才传来张飞宇略有惊异的声音:“付夫兄,你怎么想到问这个的?”
“有戏。”听到张飞宇的反应,付夫心里就是一喜,敷衍道,“小弟也是跟其他朋友摆龙门阵时听到的。”
闻言,张飞宇又沉默了一会,才沉着声音说:“付夫兄,你可能还不知道——在抗战史研究学界,这场战役被称作‘神秘失踪的战场’。”
十二.
张飞宇说这话时,付夫心里的疑云更甚。
“神秘消失的战场——此话怎讲?”他急急问道。
张飞宇并没有立即回答。
“啪——”电话里传来一声轻响,好像是点燃了一根烟。
一两秒后,张飞宇才用很严肃的语气说:“1998年,我大学毕业后就到文史办参加了工作。从那时开始,我就开始研究和整理各种抗战时期的历史资料,到今天也算是小有所成。但是,对龙战阻击战这场战役,我也是近两年才知道——就算在全国抗战史研究学界,这场战役也是最富有神秘性的课题了。”
听到张飞宇的话,付夫说:“飞宇兄,这场战役究竟有啥神秘?请明说。”
闻言,张飞宇轻笑了一声:“付夫兄还是一如既往的猴急——小弟我接下来的介绍,应该能回答付夫兄的问题。”
“愿闻其详。”付夫笑道,也不介意这个长自己十来岁的专家自称“小弟”。
“好。”张飞宇也笑了一下,开始絮絮叨叨地介绍起来,“我头一回听到‘龙山阻击战’,还是在去年,当时我们接收了一份刚刚解密的文件……”
原来,当时国家有关部门按照保密相关规定,对一批保密期限到期的历史文件进行了解密,又从全国挑选了一批顶尖的历史学家,按照他们各自的学术专长和所从事的研究范围,将文件分派给他们,作为全新研究课题。
作为三喜市文史办公室主任,擅长军事史研究的张飞宇,就接收了和抗战史相关的一部分。
在对这批文件进行分类归档整理的过程中,
张飞宇花了整整三天,一口气将全部文件研究了三轮,发现这批文件主要是民国时期的政府公文,其间记录的大部分是一些川军部队组建、训练以及作战的日常细节。
当时,张飞宇就有些想不明白,虽然这些文件具有一定的历史研究价值,但还远远没有重要到需要保密大半个世纪的程度,根本没有不能公开的必要。
直到他看到了一份编号为“1937-97号”的文件。
这份文件记录的,是抗战时期一支川军部队从组建到出川抗日再到被消灭的全程记录。
这支部队的番号,为国民革命军暂编第131师。文件上说,该部组建于1937年10月,于1937年12月奔赴保卫首都南京途中被消灭。
“暂131师?”听到这里,付夫不禁心里一紧,“华老当年就在这支部队吧。”
在文件正文后的信息页上,赫然印了一个青天白日印章,印章下,还有一行用黑色墨水写下的处理意见。
虽然因为时间久远,黑墨水字迹已经褪色,但是那些苍劲有力的繁体字依旧清晰。
这行字写着:“奉委座口谕,暂131师番号撤销,该部作溃散处理,一切事项概不外传。”
“委座?”听到这里,付夫急急开口问道,“飞宇兄,暂131师是怎么被消灭的?竟能引来蒋介石出面?”
闻言,张飞宇愣了一下:“付夫兄,这也是让我不解之处——因为整个文件对这支部队的记录都比较详细,可就是没有记载部队是怎么被消灭的。”
听到张飞宇的话,付夫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于是又继续问道:“这支部队是不是1937年12月17日被消灭的?”
闻言,张飞宇大声惊呼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付夫却答非所问:“暂131师,想必就是参加龙山阻击战的川军师吧?”
听到付夫这么说,电话那头原本口若悬河的张飞宇,又是一声惊呼:“付夫兄,你是怎么知道的?对暂131师最后的结局,文件上就说了一句话——‘12月17日,该部行到江西省界,于龙山山脊筑防御工事阻击日寇,不敌,师长王锦章及二千将士全部战殒。’”
说到这里,张飞宇自言自语般地念叨了起来:“刚才我说的都是刚刚解密一年的文件内容,而且仅仅在学术圈子里传播,还没有向全社会公布。”
闻言,付夫冷笑了一声:“飞宇兄,小弟我可是名记者。”
听到付夫极其显摆的语气,张飞宇很厚道地笑了笑:“付夫兄果然是大才子。”
假惺惺地谦虚了两句,付夫又问:“飞宇兄,刚才你说龙山阻击战被称作‘神秘失踪的战场’——它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闻言,张飞宇原本放松的语气又紧张了起来。
他又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三五口之后才说:“说它‘失踪’,是因为除了我手里这份文件之外,中日双方的正式记录上,对这场战役和参加这场的双方部队都只字未提。”
“哟,这话题更加有趣了。”付夫心里念叨着,语气也激动起来,“也就是说,当时日军和国民政府同时对这场战役保持了沉默?”
“对,这是让我觉得不解的另一点——为什么交战双方高层就像约好了一样,都很配合地对这场战役保持了沉默。”张飞宇说道。
话到这里,付夫也开始琢磨起来。
他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心里回味着刚才张飞宇的话。
听到付夫不说话了,张飞宇忽然阴笑着插了一句:“付夫兄,还有一件事,你一定更感兴趣。”
“哦?愿闻其详。”付夫轻笑道。
张飞宇假惺惺咳了一声,用很三八的声音低声道:“我跟你说,你莫要对其他人讲——因为对文件上记录的信息很好奇,我曾经自费到龙山去过一趟……”
“什么?你去过龙山?”付夫立即吼了起来。
“哼哼哼,正是。”张飞宇学着付夫的语气显摆道,“话说我也算是一个名学者了……”
原来,满怀对“1937-97号”文件的好奇,张飞宇在接收文件之后,曾专程自费到龙山去过一趟。
因为在地图上并没有标注,这个在江西和江苏两省交界处的小山,让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
当时,龙山所在的广大山区,已经被列为国家森林保护区,山上已经没有村民居住。
在龙山脚下,张飞宇找到了一个村子。经过当地村民指点,他才找到了当地人所说的“抗日战场”的位置。
这个战场和文件记录一致,的确就位于龙山朝东北方的一道山脊上。山脊已被茂盛植被完全覆盖,看不出任何战场痕迹。
但是,作为文史研究学高手,张飞宇仍旧凭借深厚的文物现场发掘勘查功底,在山脊上发现了一些很旧的堑壕遗迹,以及大量分布于草丛和灌木丛里的巨大浅坑。
凭借经验,张飞宇作出结论:这些堑壕就是当年川军阻击敌人的战壕防御工事,而那些巨大的浅坑就是弹坑。
根据现场勘查和对当地村民的采访,张飞宇确信——1937年冬天,确实有一支由四川人组成的部队在龙山山脊上阻击日军。据说战斗持续了一天,川军誓死不退,最后两千余人全部英勇牺牲在山脊上。
看到现场调查结果和文件记录出奇的一致,张飞宇相信自己找到的战场遗址,的确就是暂131师的“失踪战场”。
而同时,他也从当地村民处听来了另一个重要线索。
“当时,当地乡亲跟我说,就在阻击战结束的第二天清晨,已经占领当地的日军忽然进了村,将方圆上百华里的年轻男人赶到龙山上,对还躺在战场上的军人尸体进行掩埋——这一切进行得很匆忙,而且在掩埋了全体士兵尸体后,日军又将参加掩埋的中国劳工全部杀害,就好像他们急着要掩盖什么秘密一样……”
听了张飞宇的介绍,付夫终于明白了这场阻击战为什么会被称作“失踪的战场”——像这样规模的一场战斗,竟然在中日双方的档案中完全失踪,而且日军还对战场痕迹进行了掩饰,不得不让人心生疑云。
想到这里,付夫刚才脑子里闪过的念头更加清晰起来:“这场发生在龙山山脊上的阻击战,之所以会成为被中日双方高层忽视的‘失踪之战’,十有八九和华老所说的‘鬼兵’有关。”
他心里这么念叨着,匆匆和张飞宇道了声“谢了,空了请你吃顺水鱼”,旋即挂断了电话。
这天夜里,付夫躺在华天佑家的客房里,左右辗转就是睡不着。
他的脑子里,就像过电影一样,一次又一次播放着华天佑白天讲的故事,以及头天夜里发生的刺刀杀人案。
“做出这样诡谲的案子,凶手的真正动机到底是什么?根据华天佑的介绍,这个凶手的生理特征,不管是力量还是行动能力,的确和那些异于常人的日本鬼兵很像——但是,大半个世纪前的鬼子,现在还有可能潜伏在中国吗?就算是,他们也差不多都已经是百岁老人了,还有本事像当年一样利索地杀人?”
满脑子都萦绕着这样的问号,付夫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华天佑的亲朋好友们一拨拨登门,恭贺老爷子百岁寿辰。
满面职业化微笑的付夫,也在中午和晚上的寿宴上频频举杯,和人们共祝华天佑“向天再借一百年”。
宴席结束时,已经是7月31日夜里九点过了。
因为昨天跟卢海波约好当天夜里一起合计巨龙峡海鲜市场的案情,因此付夫谢绝了华天佑夫妇“再玩两天”的邀请,匆匆出了门,准备到凤凰镇汽车站坐班车回到三喜市主城。
他前脚刚出华天佑家大门,手机旋即就尖叫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瞧——正是卢海波来的电话。
“看来,名法医怕是等得心慌了吧。”付夫心里念叨着,接通了电话。
却不想,他还没说话,就听到卢海波颤抖的吼声:“付记者,你立即回主城来!刚才我们接到报警,主城河西区的一条巷子里,又发生了一起刺刀贯头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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