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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法医》(Darkly Dreaming Dexter)--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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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2-3 08:36: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五章

     第二天早上下了雨交通堵得一团糟,雨中的迈阿密一贯如此,一些开车的在湿滑的路上小心翼翼的低速行驶,让另外的一些驾驶者发狂,他们猛按着喇叭,朝车窗外大叫,加速冲到路肩上,一边朝那些行动缓慢的人挥着拳头,一边野蛮的插到他们前面。

     在LeJeune on-ramp,一辆巨大的的装牛奶的卡车咆哮着冲上了路肩,撞上了一辆满载着天主教学校儿童的大篷车,牛奶卡车翻掉了,现在还有5个穿着格子呢羊毛衬衫的小女孩呆坐在一大滩牛奶里,交通几乎停顿了1个小时,1个受伤的孩子被空运到了JACKSON医院,其它的则穿着他们的制服坐在牛奶里互相看着大声哭叫。

     我一边平静的一寸一寸的往前挪,一边听着收音机,警方正在紧锣密鼓的追查着迈阿密杀手,显然还没有进展,但是MATTHEWS巡警官做了个可爱的新闻访谈,他在访谈里表现的好像在他喝完咖啡后会马上亲自把凶手捉拿归案似的。

     最后我下了车步行,这样快多了。我在机场附近的面包圈店停下来,买了一只苹果屑面包圈和一个炸圈饼,在我回到车里的时候,苹果圈已经基本下肚了,我的代谢非常快,这源于我良好的生活。

     我赶到工作地点时雨已经停了,我进入大堂时人行道上已经被太阳照得水气腾腾。我亮了下工作证,上了楼。

     DEB已经在瞪着我了。

     她今天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当然她以后看起来也不会快乐到哪里了。毕竟她是个警察,多数警察根本不知道怎么开玩笑。他们在大多数的工作时间需要努力表现的不通人情,这会使他们的表情非常刻板。

     “DEB,'我说,我把装着面包圈的白色袋子放到桌子上。

     “昨晚去哪里了?”她说,和我预期的一样语气很不好,那些皱眉的纹路会很快的变成永久性的皱纹,毁掉那张漂亮的脸庞:深蓝色充满智慧的眼睛,小巧的微微翘起带有少许雀斑的鼻子,黑色的头发。这些美丽的要素,此时却被差不多有7磅重的化妆品遮盖了。

     我带着溺爱的看着她,她很明显是从工作中抽身过来的,穿着花边胸衣,亮粉红色短裤,金色的高跟鞋。“别担心我,”我说“你去哪里了?”

     她脸红了,她只喜欢穿干净,熨烫整齐的蓝制服,痛恨此外的一切衣服。“我给你打过电话。”她说。

     “抱歉,”我说

     “哦,你确定”

     我坐进我的椅子没有说话。DEB喜欢向我倾诉,这就是家庭的用途。“为什么这么急着找我讲话?”

     “他们把我剔出来了,”她说,打开我的面包圈袋子往里看。

     “你希望怎样?”我说,“你知道LaGuerta对你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她拿出炸圈饼狼吞虎咽起来。

     “我想。”她说,嘴里塞满食物,“我想进去,像巡警官说的那样。”

     “但你没有任何资历,”我说,“也缺乏政治手腕。”

     她把袋子揉成一团砸我的脑袋,被我躲开了。“该死的DEXTER,”她说。“你很清楚我应该进凶杀组。而不是--”她扯着胸衣的束带,挥手指着她用料节省的衣服。“穿着这些狗屁衣服。”

     我点点头。“说实在的你穿着着身衣服看起来很不错,”我说。

     她给我做了个可怕的鬼脸:愤怒和作呕一起在脸上争着地盘。“我恨这个”她说,“我再这么做下去的话,我发誓我会疯掉的。”

     “我还需要一小段时间才能合计出这整件事。DEB.”

     “狗屁”,她说。警察工作无论从什么地方看,都对DEBORAH的表达方式造成了破坏。她给我一种冷酷,强硬的警察印象,这种表情是我首次从她身上看到。这是HARRY式的表情,同样的眼睛,同样似乎能把你一眼看穿的眼神。“不要跟我胡说了,DEX.'她说。“你只要经常去看看尸体就行了,你知道是谁做的,我从没问过你是怎么做到的。如果你对这个案件有什么直觉,我要的知道它。”她野蛮的踢了一脚,在我的的金属办公桌上留下了个小凹痕。“妈的,我想脱掉这身愚蠢的衣服。”

     “我们都会很高兴看到的,MORGAN,”一个低沉油滑的声音从她身后的门道响起,我看过去,VINCE MASUOKA正在朝我们笑。

     “你不知道该怎么做,VINCE,'DEB 告诉他。

     他笑声更大了,灿烂,虚伪,教科书式的微笑。“为什么我们不去试着找出来呢?”

     “做梦去吧,VINCE,”DEBIE 说,撅着嘴板起脸,这种表情从她12岁以来我就从未见过。

     VINCE冲着我桌上揉皱的白色袋子点着头,“现在轮到你了,好啊。你给我带了什么呢?在哪里?”

     “抱歉,VINCE,”我说“DEBBIE吃了你的炸圈饼。”

     “我想,”他说,带着精明,装着很淫荡的目光。“那我就可以吃她的果冻卷了。你欠我一个大面包圈,DEX.”

     “你从未有过的一个最好最大的的。”DEBORAH说。

     “那不是面包圈的尺寸问题,而是面包师的技巧问题。”VINCE对他说。

     “拜托,”我说,“你们两个要打破头,那就不好玩了。”('You two are going to sprain a frontal lobe. It's too early to be this clever.'=?)

     “啊-哈,”VINCE说,发出他假的可怕的笑声,“啊-哈,哈-哈,回头见。”他眨着眼睛,“不要忘记我的面包圈。”他慢悠悠的朝大厅里他的显微镜走去。

     “你想出了什么?”DEB问我。

     DEB相信我会不时的有一些预感,她有理由相信。通常我的灵机一动的猜测总是和某人乐于每隔几周砍死一个笨蛋只是为了好玩有关,残忍而又正确。有几次DEBORAH曾经看到我在没别人的时候做的一些手脚。她从未说什么,但是我的妹妹是个该死的好警察,所以她怀疑我我已经有些时间了,她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里面有些什么问题,这对她造成了无法忍受的困扰。但是,她毕竟爱我。地球上最后一个确确实实爱着我的活着的东西。这不是自我怜悯而是极其冷静,极其明确的自我认知。我是不可爱的。照着HARRY的计划,我一直尝试着和其他人建立密切的联系,甚至--在我最傻的时候--试过和女性交往。但是根本没用,我的一部分已经破碎或者消失了,迟早会有人撞到我的行动,或者在其中的某个夜晚发生。

     我甚至不能养宠物。动物都憎恶我,我曾经买过一条狗;在我不得不除掉了它之前,它不间断也没有来由的愤怒的向我咆哮嚎叫了两天。我试过养一只海龟,我只碰过它一次它就缩到壳里再不出来了,几天后就死掉了,它宁可死掉也不愿看我或者让我再触摸它。

     没有其他东西爱我,即使是尝试着,没有了,甚至是我自己。我知道我,就是那种神厌鬼憎的人。当然DEBORAH是除外的,如果没有DEBORAH,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孤独一人。从内心讲,谁不愿意常常去外面玩玩,事实上不是陪我但一定有另外的其他人。

     所以尽我所能的,我关心着她,亲爱的DEBORAH.这也许不是爱,但是我宁愿她现在是快乐的。

     她坐在哪里,亲爱的DEBORAH,看起来很不快活,我的家人,瞪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靠近我问着以前问过我的话。

     “好吧,”我说,“事实上--”

     “我知道了!你确实什么都没想出来!

     “别打断我入定,DEBORAH.我正在和灵界沟通。”

     “ 说出来”她说。

     “是那个被打断的切割,DEB.那条左腿。”

     “那又怎么样?”

     “LaGuerta认为是杀手被发现了,变得紧张,没有完成。”

     DEBORAH点点头。“她让我昨天去问那些妓女们是不是看到什么东西,一定有人看到。”

     “哦,不是吧,”我说“想想看,deb,如果他被打断了--害怕的不能最后完成切割。”

     “那包装,”她脱口说道。“他仍旧花了大量时间来包装尸体,做清理工作。”她看起来很惊讶,“狗屁,在他被打断之后?” 我拍拍她的手向她微笑着,“不错啊,女侦探。”

     “那这也没什么意义啊。”

     “反之,如果有足够的时间,除去仪式没有适当完成之外,--回忆一下,DEB,仪式可能是任何事情--这暗示着什么?”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务必?”她恼火的说。

     “那还有什么乐趣?”

     她长出一口气,“该死的,好吧DEX,如果他没有被打断,但是他没有完成--那包装的过程比分尸更加重要?”

     我对她有点同情。“不DEB,想想看,这是第五个,如同其他所有的那些一样,前面的四条腿都切割的很完美。但是现在的第五个--”我耸耸肩,朝她扬起眉毛。

     “恩,晕,DEXTER.我怎么知道?也许她只需要四条左腿,也许...向上帝发誓,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笑着摇摇头,对我来说这是那么明显。“兴奋已经过去,DEB.有些地方不太对,没起作用,魔术里面最精华的一些部分才使它变的完美,是这样吗?”

     “我应该是那个找出凶手的人?”

     “你不认为会有人找到他吗?他只是带着球做一个暂停,寻找着灵感,却没有发现。”

     她皱起眉头,“他已经完成了,难道他会再做一次吗?”

     我笑了,“我的上帝,不,DEB,正相反,如果你是个牧师,真诚的信仰着上帝却找不到正确的途径来膜拜他,你会怎么做?”

     “一直尝试,”她说,“知道找到正确的方法。”她凝视着我,“天啊,你是这么想的吗?他很快就会继续犯案?”

     “这只是我的预感,”我谨慎的说。“我可能会错。”但我确定我不会错的。

     “我们要设计一个方法来在他作案的时候抓住他,”她说。“不再找那不存在的目击证人了。”她站起来朝门外走。“我晚点打电话给你,bye!”她去了。

     我翻看着白纸袋,里面什么都没有。和我一样,有着干净清爽的外表,但是里面却空无一物。

     我把纸袋折叠起来扔到桌边的垃圾桶里。上午还有工作要做,真正的警局实验室工作。我有个很长的报告要定稿,附带的图片要整理,一些证物要归档。都是例行公事,一个双重杀人者可能永远不会被审判,但是我喜欢把我经手的东西都整理妥当。

     此外,这个案件非常有趣,血液溅落已经非常难于解读;比较着动脉溅射,多个受害者--显然曾经移动过--摆脱的模型看来有一把链锯,找到撞击的地方已经几乎不可能。为了覆盖整间屋子,我不得不用了两瓶发光氨,它可以标示出哪怕最暗淡的血迹同时也贵的吓人,12美元一瓶。

     我不得不布置了一些细绳来帮助我分析主要的溅落角,这是一种像炼金术一样古老的技巧,那些椅背挡板上的血迹令人吃惊的鲜明。 触目惊心的,疯狂的,凶猛的血液溅落在墙上,家具,电视机,床单,毛巾和窗帘上--令人毛骨悚然。你觉得应该会有人听到一些动静,两个人被活活用链锯分尸,在这样一个昂贵的豪华旅馆里,他们隔壁房间的住客开着电视。

     你可能会说勤勉的DEX全心扑到了工作上,确实我喜欢对工作全力以赴,我乐于知道血迹隐藏在哪里。我职业方面的原因是很明显的,但远没有我个人爱好那么重要。也许有一天国家刑事系统的犯罪心理档案会帮助我找出真正的原因。

     无论如何,等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僵硬发冷,我们可能永远也找不到那个穿着7码的手工制意大利便鞋,惯用右手,反手力量很重的肥胖的凶手。

     但是我坚持把这个精细的工作做下去。我的工作不是抓住那些坏蛋。抓他们干什么呢?我的工作是维持秩序,避免混乱。使那些凌乱的血斑变得有迹可循,然后离去。让其他人利用我的分析结果抓罪犯;这对我就够了,其它无关紧要。

     如果我失手被捕,他们会说我是个反社会的怪物,一个心理扭曲变态非人的恶魔。他们会洋洋得意自以为是的把我用电椅处死。 然而如果他们捉到那个7号鞋男人,他们可能会说他是个无力摆脱沉重社会压力的不幸的坏人。他可能只会在在监狱里呆上十年,然后就可以带着足够买套衣服和一把新的链锯的钱被释放出来。

     每天的工作都使我对HARRY的理解更加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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