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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6 07:4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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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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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足足有五分钟,那个背影长居然一动也没有动,如果不是屏幕的右下角显示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动,我简直都要怀疑是不是放像机出现了问题。
“从我们发现马涛到录像前,他表现得极其暴躁,三天里一直都没有休息过,甚至连镇定剂都没有效果……”李爱国充当了旁白的角色,“五号清晨,巡房的医生发现他的异常变化。”
这时画面里的背影动了下,李爱国立刻停止了讲解,我瞪大了眼睛,屏息看着这人双手支地缓缓转过身来。
他转身的整个过程里一直都深深地低着头,我能清楚地看见他前额和两鬓已经完全没有了毛发,裸露的头皮却不是正常的肤色,似乎是严重的瘀伤。
我吸了口冷气:这家伙的头发该不会是他自己生生拔掉的吧?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潘师既然说是“脱落”,那么马涛这种情况应该不是他自己造成的。
画面出现了短暂的轻微抖动,镜头快速拉近,我浑身的汗毛腾地炸立,我清楚地看到这人的头皮上布满了无数深褐色虫卵一样的细小颗粒,因为数量实在太多,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离远了看去就像重击后出现的大面积淤青。
这些颗粒紧紧地附着在皮肤上,从外形看起来极像了一种林区人尽皆知的吸血寄生虫“草爬子”。
“草爬子”的学名叫“蜱”,据说这玩意儿和蜘蛛是亲戚,但是无论长相还是习性却是大相径庭,我自小生活在山区,深知这种小虫子的麻烦和危险,它寻到宿主后便会深深地刺入宿主肌肤吸血,极难处理,尤其是它还传染疾病,严重者甚至能危及生命。
难道这家伙掉进了草爬子窝里去了?
等到下一刻他抬起头时,我就知道了自己错得有多离谱,那张脸与他的头皮一样满是小米粒一样的红褐颗粒,下巴和脸颊已经出现了局部腐烂,他身上的那些小米大小肉瘤似的颗粒显然不是草爬子。
炎热的盛夏午后,我却遍体生寒,从这张惨不忍睹的面孔上我依稀辨认出了马涛的模样。
从正面看去,马涛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全都出现了相同的状况,只是还没有像他的脸上那样发生溃烂。
从马涛转过身后,他的眼神就一直死死地盯着房间里的某处,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压根看不见自己身体上恐怖的变化,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从这一天开始,马涛不再进食,只是大量饮水!”李爱国说着换上了第二盒录像带,屏幕跳动了几下,出现的画面仍旧是那个如同密闭的房间,马涛身体卷曲着,软弱无骨地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那是常人绝对无法做到的姿态。
李爱国又介绍道:“这是七月九号的录像,也就是我们见面的那天。”
这一次等候的时间不长,录像播放到一分多钟的时候,马涛慢慢地伸直身体,因为这盒录像带从一开始就是近距离特写式的拍摄,所以在他打开身体后的第一时间里我就看清了他的头部,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画面里的那颗脑袋几乎已看不出属于人类,头发已经全都落光,头脸覆盖着黑褐色的片状物,应该是那些颗粒破裂腐烂后结的硬痂,然而诡异的是那些状似伤痂的物体并不完整,而是分为了大小形状相仿的无数片菱形薄膜,表面竟是异常的光滑!
这不像是痂……我心里陡然生起一股寒气,马涛此刻的模样让我想到了蜕皮过程中的蛇,那些分布均匀的薄膜更像是还没有完全硬化的鳞片!
陈处长和潘师也同时发出压抑的惊呼,显然不光是潘师,陈处长应该也和我一样都是初次看到马涛三天前的情形。
“后面的三天里,马涛几乎都保持着静止的状态……”李爱国手里捧着一个本子,借着屏幕散发出的光亮读道,短短一句话分了三口气,看样子他也被吓得不轻,“就算面对外部刺激时的反应和动作也十分迟钝。”
“我要看最新的!”潘师重重地喘息了一阵,打断了李爱国诵读的对于观察马涛得极为详尽的记录,连声催促他播放最新的录像带。
直到陈处长说换吧,李爱国这才换上了标有“84.7.12—6”的那盒录像带,画面跳动了一下便出现了影像,“咦,人呢?”潘师叫道,房间里空无一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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