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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古道:人形棺材》黄河勘探队50年来守口如瓶的诡异经历--作者:李达[精校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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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5 14:36: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一章 黄河水怪(一)

黄河是中国最神秘的一条长河。

在有记载的两千多年中,黄河下游决口一千五百多次,大改道二十六次。黄河古道厚厚的淤泥里,埋藏了太多的禁忌,太多的古怪,诡异得让人简直无法相信。

先说一些黄河古道中的怪事吧。

20世纪50年代初,开封附近清理黄河古道,从十几米深的淤泥下挖出了一截锈迹斑斑的铁管。铁管开始只有小胳膊粗细,一直往下延伸,河工顺着铁管往下挖了七八米,发现那铁管越来越粗,后来竟有水缸粗细,周身白亮,像砂纸打磨过一般,依然往下延伸着,不知道一共有多长。

有人把耳朵贴在铁管上一听,发现铁管中不断传来刺啦刺啦的响声,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用爪子挠铁管,又像是发电报的电波声。大家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那个年代人民觉悟高,怕是潜伏的国民党特务搞破坏,忙上报给了政府。结果第二天等专家赶来时,却发现原本干涸的河床一夜水满,浑浊的黄河水中,再也找不到那根古怪的铁管了。

20世纪60年代,黄委会组织当地农民挖河,在清理黄河古道的过程中,挖出了一口古铜钟。铜钟上结满了绿锈,钟口被铁汁死死封住,不知道里面封了什么东西。当时大家好奇,用铁棍将钟口强行撬开,发现铜钟里装着满满一堆骷髅头,骷髅头里盘着许多黄蛇,竟然还活着,不断吐着芯子。

大家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口古铜钟是做什么的,那些黄蛇在封住的大钟里怎么还能存活?

大钟被挖出后,黄河沿岸的人都在私下里嘀咕,说整夜都听到铛铛铛的钟声,简直一刻都睡不着,怕是这铜钟出水,惊动了黄河龙王,要给两岸带来灾难。村民私下里组织起来,趁着晚上将大钟重新沉入黄河。说来也怪,自打铜钟沉下去后,当地人再没听到古怪的铜钟声。

20世纪70年代,政府提出口号,要“家家通马路”。黄河大堤上也要修一条笔直的柏油路,路修到一片干涸的黄河古道上就卡住了,地基怎么也打不下去,手腕粗的钢钎一打进去就断掉,换了几个把式都不行。

施工队见事情古怪,索性让工人原地往下挖,看地底下到底埋藏了什么。挖了没多深,就挖到了一口腐烂的棺材,被当场烧掉了;又挖出来了一堆焦黑的骷髅,也被抛入黄河中;挖到最后,就发现河底下有一棵老树,几乎有一间房子那么粗,表皮黑硬,敲起来梆梆响,已经碳化成了化石。

施工队决定用电锯锯开老树,结果电锯一下去,就像锯到了钢板,火星四射。好不容易锯开表皮,发现那碳化的树干中竟往外流出鲜红黏稠的汁液,仿佛老树在流血一般。大家吓坏了,最后经人指点,请了位著名的风水师。风水师让他们填上土坑,临河焚香,拜祭了黄河大王,再往下打钢钎。钢钎应声而入,一点问题也没有了。大家觉得古怪,扒开土坑一看,那土坑下只有一层厚厚的黑炭,怎么也找不到那棵老树了。

20世纪80年代,黄河边上的某座老城折腾城市改造,老城拆了又建,建了又拆,最后在黄河大桥边修了条盲道,盲道直接通向了黄河中,这事情太好笑了,要是真有盲人顺着这盲道走,那一准儿走到黄河里喂王八了。

不仅如此,那古城街道上还画了许多古怪的斑马线,甚至有的斑马线竟画在了草坪上,让人觉得很诧异,难道行人要踩着草坪过马路吗?

前段时间,又听说黄委会招募了许多人,让他们穿着清朝时期的河兵装,在黄河沿岸大声喊着口号来回行走,更是惹出了不少笑话。



《黄河古道Ⅰ:人形棺材》全集[精校版]
作者:李达
类型:悬殊探险
内容简介
在有记载的2500多年历史中,黄河决堤1500多次,大改道26次,颠覆7个王朝的命运,淹埋开封古城6次。这条中国的生命之水充满了无数的诅咒与禁忌,然而黄河最为诡异神秘的却是一直淹没在淤泥、黄沙、古城下的黄河古道……
4000多年前,大禹疏通黄河青石峡段,挖出了一个古鼎,受鼎上铭文启发,遂将天下分为冀、兖、青、徐、豫、扬、荆、梁、雍九州。
2000多年前,秦始皇在黄河濮阳段祭天,发现一只巨型白龟,背负人尸顺流东去。
74年前,蒋介石炸开黄河郑州花园口大坝,破堤时三只蛟龙浮出水面。
60多年前,一支黄河勘探队秘密进入黄河三门峡的地下裂缝中。在裂缝深处,他们发现了一尊被数百条铁链子锁住的古鼎,古鼎中似乎封印着什么,由深渊中的不明生物守护。
30年前,主人公发现自己家族和黄河之间的神秘联系,走遍黄河古道,经历无数诡异凶险的遭遇……
翻开这本书,了解数千年来隐藏在黄河河底里的神秘诅咒与禁忌。
作者简介:
李达(笔名:一只鱼的传说),第五届腾讯原创文学大赛冠军。
出身于军工世家,曾多年从事科研工作,现为自由职业者。家族数代人从事勘探、航空、国防等工作。
编辑推荐:
首次揭秘古代最神秘采金手艺,讲述了几位“黄河手艺人”运用古代采金秘术,穿越群山大水、鬼窟龟城、古墓深渊,在黄河中经历的一系列诡异至极的冒险故事。
书中包含了探险经历、诡异故事、民间传说、探墓、奇异物件等,情节紧凑,跌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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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5 14:36:31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大家都不了解,这些看似荒谬的做法背后,其实隐含了许多黄河禁忌,甚至隐藏了黄河流传了数千年的秘密。

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些盲道和斑马线并不是给人走的。

这些路,是留给老黄河里的物件走的。

几千年的古城,老祖宗传下来的古训,一草一木都有来历,老城里的一块古砖,一条石碑,要放在哪儿,又要怎么放,那都是有说法的,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解释清楚的。

还是那句老话,老黄河里的事情吧,说不清。

你要是问我是如何知道这些的,事情就要从头开始说了。

我姓白,大名叫白石头。

这名字听起来很土,其实大有深意。好多黄河上的老人一听就知道,我是世代的河工出身。我白家祖籍在北京,翻开白家家谱就会发现,我爷爷叫白淼,父亲叫白浪,其他还有白水、白山、白砂、白玉等,反正名字都和山水有点关系。

在我们白家,有条很古怪的家规,白家后人世代只能从事两种行业:河工或手艺人。凡是名字中带水的,就做黄河上行走的手艺人,名中隐含山石之意的,就做守卫黄河的河工。

这个古怪的家规,已经不知道延续了多少年。

河工很好理解,就是治理黄河之人,这治黄人有官有民,比如治黄的黄委会就属于官,康熙年间始设的河兵就属于民,反正只要是和黄河对着干的都算。

这里需要特别说明的,是黄河手艺人。

这里说的手艺人,并不是在街头打卦卖艺的手艺人,而是单指在黄河上采金的手艺人。黄河采金人出自古代金门,有一套专门的切口,采金人不言金,自称是手艺人,行走黄河,吃的是黄河大王赏的饭。据说,这黄河手艺人会使“观山”、“辨水”、“按脉”、“寻金”等采金古法,能找到隐藏在黄河中的金矿。

这些事情,我都是听我爷爷说的。

我爷爷是白家最后一个黄河手艺人,关于他的传说很多。

有人说,他懂金门采金之术,能从浑浊的黄河中看到一条隐约的金线,顺着金线就能摸到金脉,沿着金脉走,就能找到隐藏在黄河里的金矿。也有人说,我爷爷年轻时在黄河里发现了大金矿,秘密地将金沙铸成了几十块金砖,用墨汁涂黑了,偷偷埋在了地底下,哪天要是白家败落了,就能靠这些金子东山再起。

关于这些传说,我是从来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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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5 14:36: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黄河水怪(二)

在我印象中,爷爷只是个比较闷的小老头,成天端着壶信阳毛尖,坐在院子里那棵老石榴树下,眯眼看着天井里竖起的一块遍布着各种纹路的白石。

有时候,我爷爷心情好了,也给我讲一些黄河中的故事。

他说,黄河最神秘的并不是流淌了几百万年的黄河水,而是埋藏了无数古物的黄河古道。你永远也想像不到,那厚厚的淤泥下,埋藏了什么古怪物件。

他说,在黄河古道中,曾挖出过火车头那么大的鼋,就是巨龟;有被黄河水冲开的古墓,露出一副玉石棺材,旁边是满缸满缸的金元宝。他还在黄河中看见足足有一间屋子那么粗的蛇骨架子,那就是传说中的黄河蛟龙。此外还有不生锈的古剑,镇河的铁犀、铜猴子,雕刻了铭文的古鼎,甚至在黄河底下还掩埋了一整座一整座的古城。

黄河中当然会有各种怪鱼。

我爷爷说,有一年他晚上路过黄河开封段,老远就看见水底下精光四溢,水草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趴在河边一看,看见水底下聚集了许多怪鱼,这些鱼有巴掌大,光线就是从这些怪鱼身上射出来的。

他说,他后来也见过几次这种会发光的怪鱼,这种鱼身上发出的光,还会随着月圆月缺变化,满月时最亮,能照得周围的水草、石头清清楚楚,月初时只能发出一层微弱的黄光。

这些怪鱼很古怪,要么不出现,要出现就是成百上千条聚在一起,有时盘踞在河底一块大石头上,有时集体浮在水面上,仿佛是在举行什么神秘的仪式。

在黄河菏泽段,我爷爷还见过屋子那么大的鱼。

那年大旱,黄河断流,一条有一间屋子那么大的鱼就搁浅在河道中,在水中露出半个鱼脊,嘴巴一张一合,艰难地呼吸着。

那鱼头足足有卡车那么大,上面鼓着一个大硬疙瘩,鱼嘴上还连着几根通红的须子,有手指头粗细,鱼头腥臭无比,上面落了黑压压一片蚊蝇。

当地人看着这鱼大得邪乎,赶紧叫来了算命的瞎子。瞎子掐指一算,说这是条修炼了几百年的黄河鲤鱼,头上的硬疙瘩是结的七层龙鳞,待它头上的龙鳞脱落,就会长出角来,那就要化身成龙了。这次鲤鱼落难,大家务必帮它一把,一旦它飞升成龙,定会保佑咱们村子风调雨顺,年年丰收。

大家也怀疑这鱼是黄河大王的真身,忙组织壮劳力深挖河道,想将黄河水引过来,将这只大鱼送走。一面又组织了妇女孩子不断将水浇在鱼头上,一是防止它脱水,二也是为它驱赶蚊蝇。

大家忙了一整天,可是最后大鱼还是死在了河道中。那时天热,鱼很快腐烂发臭,熏得整个村子像个大粪缸。大家让瞎子拿个主意,瞎子让大家掩了口鼻,将鱼肉剔下来,架起火焚烧了,将鱼骨架建了个黄河大王庙,让人每到初一、十五拜祭一下,能保四方平安。

我爷爷说他还遇到过会飞的鱼,鱼鳍处长了两只薄如蝉翼的翅膀,脑袋下有一条长须子。这鱼喜欢在傍晚拍打着翅膀在水上低低飞翔,后来撞到渔网上,被渔民捉住了。渔民正要杀了它吃肉时,被我爷爷用一壶好酒给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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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5 14:38:0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黄河边上建立了一个黄河水生物博物馆,博物馆向民间征集黄河中的稀罕生物,我爷爷就将这些年收集的古怪物件捐了出去。

馆长是第一批留洋的专家,后半辈子都留在了黄河边上,搜集了好多黄河龙骨、三足鱼、蛇蝎子、鱼嘴鳄,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做成了珍贵的黄河标本。

结果有一年黄河决了口子,博物馆被大水淹没了。说来也怪,当时洪水并不大,待水退下来后,就发现博物馆一点事也没有,就是老馆长收集的黄河古怪生物标本全部被水冲走了,一点也没剩下。这些关于黄河古怪生物的第一手隐秘资料,从此沉入了水中,再没有出现过。

老馆长老泪纵横,一时间号啕大哭,径直奔到黄河边就要投河,谁都拉不住,却被一个老河工轻轻一句话劝住了。

他说:“这些东西没了,也好,你还想留到什么时候?”

我当时还听不懂这个故事,不了解为什么寻死觅活的老馆长,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劝住了。

好多年以后,我在黄河上漂泊了半辈子,经历了太多黄河上的古怪事件,才渐渐明白:

黄河的秘密,只属于那奔腾了数百万年的黄河。无论什么秘密,都终将在黄河中化成一抹浑浊的黄水,尘归尘,土归土,什么也留不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父亲叫白浪,按照我们白家的规矩,他本该做黄河上的采金手艺人,却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做了个规规矩矩的河工。

“中华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国民政府成立了黄河水利委员会,从河工中征调人才,我父亲因为读过几年书,被征调进了黄委会。

解放后,冀鲁豫黄河故道管理委员会更名为黄委会,我父亲也编入了新黄委会。1954年,黄委会从开封迁到郑州,我们家也跟着搬到了郑州。

我爷爷的意思是想等父亲退休后,让我接父亲的班,也进入黄委会,做一个治黄的河工。然而到了我接班的年龄,中国爆发了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国家机关陷入了瘫痪状态。父亲在国民政府工作过的事情也被揪了出来,被扣上“一贯反动”、“内奸”、“间谍”等帽子,关入了牛棚。

在当时,全国都在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我也觉得憋在家里太无聊,便跟着大家稀里糊涂报了名,被派到三门峡一个叫上河村的地方插队。

临走前,我跟爷爷道别。爷爷的身子骨越来越差,说话糊涂,整天躺在石榴树下的藤椅上,盯着那块白石头,谁叫他也不应。我跟爷爷道别,就是想跟他打个招呼,我站在爷爷身后喊道:“老爷子,我要去三门峡的上河村插队了,得过年才能回来,等我回来给您带条黄河鲤鱼哈!”我说完转身就走,爷爷突然在身后说话了。“石头,你说你要去哪儿?”爷爷突然开口,吓了我一跳,我忙转过身说:“爷爷,我去三门峡,那边有个小村子叫上河村。”爷爷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说:“上河村?哪里还有人?”“有啊,接收我们的人说,那儿是一个百十来人的小村子。”爷爷嘴唇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终于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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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5 14:38: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有鬼(一)

上河村在秦岭东段支脉崤山峡谷中,紧挨着黄河古道,要换几辆车才能到。我以为要先在郑州集合,大家佩戴了大红包,然后坐大解放卡车过去。谁知道大清早就来了辆吉普车,一个戴着红袖章的人拿着大喇叭筒子喊着,去三门峡插队的集合了,去三门峡插队的集合上车了!

我迷迷糊糊起来,上车后,发现车上坐着四个人,三女一男。我一上车,车子就开动了,好像一直在等我一样。

车上的三个姑娘相互都认识,坐在了一起,在那小声说着话。

那个男知青独自坐在一旁,腰杆挺得像杆标枪,看着窗外奔腾的黄河,理都不理她们几个人。

我还没睡醒,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窗外发呆。没过一会,一个姑娘款款走了过来,媚声媚气地问我:“这位小哥是哪家的人呢?”

这姑娘说话很奇怪,大家说话,一般都是问对方叫什么名字,或者姓什么,她倒好,先问哪家的人?我不由看了看她,她的十支指甲都涂成了红色,看起来不像是去接受贫下中农教育的知青,却像是台湾过来的女特务。

我心里虽然这样想,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自己叫白石头,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让大家多帮衬着点。

“白家?”这个姑娘明显一怔,一下子愣在那里。

另外两个女生也不说话了。

周围一下子安静,这时候那个一直看着窗外的男知青,也扭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皮,说:“你们……你们看什么?”

我身边的姑娘咯咯直笑,说:“看什么?看白家小哥长得俊呗!看看不犯法吧,嗯?!”

她佯装要伸手拍拍我的头,吓得我赶紧把脖子缩回去,她又格格笑了起来,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后面一个女生很有大姐气概,她主动介绍了一下,说自己姓朱,叫朱颜,拿我打趣的人叫宋圆圆,最后一个比较文静的女生叫粟玉。

她想了想,转过头问那个男知青:“这位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金子寒。”男知青转过头,有意无意盯住我看了一眼。

我忙朝他点点头,他眼睛里却没有我,径直把头转回去了。

金子寒人长得很白净,一双细长的眼睛,却带着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我也有些窝火,想着老子客客气气给你打招呼,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放,就把头扭过去了!

朱颜小声给我解释着,说金家的人就这样,不合群,脾气古怪,但是人不坏,让我千万别生气,大家合力拧成一股绳,好好干出一番大事业!

朱颜说话也有些奇怪,什么白家、金家的,听起来像古代的豪门贵族。还说什么大家合力做出一番大事业?不就是下乡劳动嘛,有什么大事业好做,简直就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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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5 14:38: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虽然这样想,但是现在人在外面漂着,不比在家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还是先跟他们处好关系,也客客气气说了几句话,大家算认识了。

宋圆圆穿着一身旧式列宁装,双排铜纽扣,大翻领,一根硬牛皮腰带紧梆梆扎在腰间,鼓鼓的胸脯挺得很高。她说话大胆泼辣,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眼神不时往金子寒那飘,老想找机会和他搭话。但是不管她说什么,金子寒都是直挺挺坐在那里,偶尔转头,眼神也都直接穿过她,仿佛她是透明人一样。

宋圆圆很快对他失去了兴趣,两只手托腮,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我,问我有没有见过黄河水怪,水怪是不是和我长得一样?后来甚至说:“石头哥哥,人家打小就喜欢白家,你这次回来后,千万记得向我爹提亲啊!”她这样肆无忌惮,好像我们两家很熟一样。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胆泼辣的姑娘,弄得我从脸一直红到脚后跟根,舌头像打了结,半天说不出话来,惹得她格格直笑。

吉普车沿着黄河古道一直开,出了郑州城,外面是泥浆一般的黄河水,岸边的高地被雨水冲出一道道的沟壑,到处是忽高忽低的山头,形成了典型的黄土高原地貌。

我看着浑浊的黄河水,沟沟壑壑的黄土高坡,不知不觉就歪着头睡着了,头不住磕在窗户上。半醒半梦之间就被人推醒了,看见吉普车停在了一条小路旁,前面是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向远方延伸着。一个包着白羊肚头巾的老乡驾着驴车,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原来前面都是一道道山梁,吉普车过不去,只能换成驴车。驴车在山梁上咯吱咯吱走了大半天,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宋圆圆先兴奋了,说前面一定有瀑布,自己先跳下驴车,蹦蹦跳跳朝前跑着,跑到跟前却不说话了。

我过去一看,发现那里不是瀑布,却是个黄河古渡口,渡口处立了块断碑,写了个“津”字。

那时刚开春,正值黄河化冻,黄河上大大小小的冰凌,小的有车轮大,大的有屋子大,顺着河水往下跑,堆成了一座座巨大的冰山,那咔嚓咔嚓的响声就是冰山撞击的声音。

那黄河上朔风正紧,几个女生见到满河冰山,却丝毫不害怕,反而站在那里欣赏着,称赞着,说黄河破冰,声震百里,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观。我则在心里冷哼,这几个丫头片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等待会上了船,看她们不哭爹叫娘才怪!

古渡口处,倒是有几艘旧船,约一丈宽,三丈来长,船板是大铁铆钉钉起来的几块原木,船底还漏着水,这样的船,被冰山一撞就碎。几个船夫蜷缩着身子瑟瑟地围在一堆将要熄灭的火堆旁,一听说摆渡去上河村,都一个劲摇头。

老乡急得不行,跟我们解释着,说上河村就在黄河湾里,得坐船才能过去,要是今天赶不过去,可就麻烦啦!

这时,我见黄河上远远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竟是一条黑色木船。一个老船夫傲然站在船头,在黄河中破冰而行,丝毫不惧。

老乡慌忙拢起手,朝黑船喊着,一面摇晃着白羊肚头巾,让船家载我们过河。

老船夫把船划过来了,他戴着一个高高的斗笠,叼着旱烟袋,漠然看着黄河,看都没看我们一眼。

老乡很奇怪地朝着老船夫作揖,说:“乡党,乡党,这些娃子是政府派到上河村的知青,还要劳烦乡党送俺们去上河村。”

好半天,老船夫才闷声说了句:“我这船不渡活人。”

老乡急切地说:“能渡河就行。”接着从怀里摸出一瓶酒塞给老船夫,耳语了几句,老船夫扫了我们几个一眼,眼神有点冷,跳到岸边,拽起了缆绳。

老乡见状,朝老船夫笑笑,赶紧回头招呼着我们几个:“赶紧上,都上。”

我看了看那船,船虽然不大,但是船板处合缝严实,整个船结实得像截老木头。奇怪的是,船头上立了一截巴掌大小的黑木,木头上镶着块很小的古铜镜。

在老船夫脚下,有一只绑得紧紧的红公鸡,勾着脖子,哑着嗓子直叫。

我有些奇怪,这艘船,怎么和我看到的渡船不大一样。

大家还在迟疑,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白净少年却第一个上了船,冷冷看着船头那块黑木头。

老乡也在后面不断催我们快点上船,说黄河自古不夜渡,今儿个要是过不了河,我们几个都得睡在露天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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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5 14:38: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有鬼(二)

开船后,才发现这冰河行船的可怕,水下不断有各种冰块撞击着小船,船板砰砰直响,还不时有房子那么大的冰块,朝我们迎面撞过来,几个女生这次老实了,乖乖闭上眼,规规矩矩坐在那里,一声也不敢吭。

我虽然也有些紧张,但也觉得这黄河破冰为一大难得的奇观,带着几分好奇看老船夫行船。老船夫跳上船,先将那只大红公鸡扔在船头上,然后用船桨推开挡在船前的破冰,小船在冰缝中艰难行走,有时前面挡了一大块冰,小船走不动了,老船夫甚至会跳到冰块上,用船桨使劲将小船撑开,在船开走的一瞬间,他再从冰块上跳回来。

小船绕着冰块在河里拐弯走了会儿,突然就不动了。船夫将木杆插入水中,使劲推,也推不动。

我也觉得奇怪,看了看水面,这时船已行至河中央,河面很干净,没有很大的冰块,可是小船任船夫怎么撑就是不动。

这时,小船轻晃了一下,微微颤动,我往外看了一下,顿时大吃一惊,那满河的黄河水竟然缓缓退下去了。

不对,并不是黄河水往下退,而是我们的小船在缓缓升高!

小船升高的速度非常慢,要不是我一直关注着小船,可能根本感觉不到。

这种情况很古怪,就像是水底下突然冒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将小船整个托了起来。

老船夫把住船桨使了一会儿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放下船桨站了起来。

他拎起那只红公鸡,摸起一把柴刀,手起刀落,一刀斩断鸡头,将鸡血沿着船头那块黑木流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小船又是一晃,我再看看,小船已经被放回水中,又开始顺着黄河水缓缓走起来。

我吃了一惊,刚想开口,旁边有人悄悄扯了我一下。

我回过头,就见船板上用水写了两个字:

“有鬼。”

我一下愣住了,这两个字是谁写的?我看了看船上的人,船夫戴着斗笠,面无表情地坐在船头,那三个女生依然紧闭着双眼,看来这一定是那个寡言的白净少年金子寒写的了。不对,那位要领我们去上河村的老乡呢?他为什么没跟我们上船?我看了看金子寒,他却闷头看着黄河,仿佛这一切跟他没有丝毫关系。我四下里看了看,安慰着自己,也许那位老乡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们上船,只是当时我们太紧张,所以没有注意到。不过,这船板上的两个字又是什么意思呢?有鬼。是说这船上有鬼,还是水底下有鬼?我再看看船板,那两个字已经干了,连一点水印都没留下,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次三门峡之行,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傍晚时分,我们终于来到了隐藏在深山峡谷中的上河村。

小村子建在黄河滩的一处高地上,老船夫瓮声瓮气说了句“到了”,让我们下船,自顾把船开走了。

我们往河滩上一看,不远处,有一个黑黝黝的小村子。小村子特别静,连一声狗叫声都听不见,只有黄河哗啦哗啦的流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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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5 14:39:1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当时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这个夜幕笼罩下的小村子,突然有种错觉,仿佛我们闯入了一个被诅咒的荒村。

没有人带路,我们几个谁也不知道眼前的村子是不是上河村。

我们这才感觉到古怪,那个白羊肚头巾老乡为什么没送我们过来,这里也没人接我们,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迟疑了一会儿,我们决定还是先去村子里看看再说。

这是一个荒僻破败的小村子。

河滩上,有一座荒废的小庙,庙已经塌了顶,里面的泥像被砸得稀巴烂,外面是一个光秃秃的打麦场,一棵很粗的老槐树,树底下压着一个牛大的石碾盘。

我们继续往村子里走。

这个村子不大,一条小土路两边各有几十户人家。天才蒙蒙黑,好多人家的大门就上了闩,黑漆漆的。

我们也不知道哪家有人,试探着敲了敲几家大门,敲了好久,也没听见有人说话。

粟玉明显有些害怕,说:“他们会不会已经离开了?”

朱颜安慰着她:“不会,他们都在这里守了几百年了。”

我越听越糊涂,什么守了几百年了?他们又是谁?我胡乱嚷嚷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咱们来这里插队学习,村子里的人怎么不出来迎接我们?

朱颜猛然转过头,问我:“你不知道这村子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哪知道?”

朱颜疑惑了:“你真不知道?”

我也愣了:“知道什么?”

朱颜脸色一变,盯住我:“谁让你来的?”

我一脸无辜:“毛主席让我来的呗!”

朱颜不说话了,她看看我,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显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宋圆圆格格笑了起来,搀住我的胳膊,说:“白家人就是喜欢骗人。石头哥哥看起来好严肃的样子,不过我喜欢!”

朱颜犹豫了一下,甩了甩头发,继续往前走。

我赶紧甩掉宋圆圆,跟着往前走,自己也有些迷惑,怎么宋圆圆她们几个人看起来神叨叨的,什么谁让我来的,难道她们不是在知青点报名来的吗?我心里暗暗后悔,想着上次难道报错了名,选成了精神病院,这几个人怎么看着都不大正常呢?

走着走着,粟玉突然停住脚步,小声说了声:“金子寒呢?”

我一愣,四下里一看,那个沉默寡言的金子寒果然不见了。

往远处看看,这时天已经蒙蒙黑了,远处的房屋笼罩在夜幕下,显得阴暗又神秘。她们几个却朝着黄河看过去,远远看着,黄河上浮起了一层白雾,雾气迷茫,朝我们这弥散开,远处朦朦胧胧,看不清楚金子寒跑到了哪里。

朱颜看着迷茫的雾气,表情有些凝重,说了声:“它来了。”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连一直嘻嘻哈哈的宋圆圆也严肃起来。三个人面向雾气迷茫的黄河,一句话也不说。

金子寒突然失踪,黄河上浮起一层白雾,古怪神秘的小渔村,都让我觉得有些不寻常。但是最让我搞不懂的是,这几个姑娘并不是担心金子寒的失踪,却像是担心黄河上突然起的那层白雾。

这白雾有什么好害怕的,我看着好笑,拉着宋圆圆问:“金子寒不会有事吗?”

宋圆圆白了我一眼,有些委屈地说:“石头哥哥,你只想着金子寒,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我赶紧说:“你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嘛,有什么好担心的?”

宋圆圆有些忧伤地说:“现在是站在这里,说不定待会就被吞到肚子里了。”

我说:“啊,谁能把你吞到肚子里?”

宋圆圆看着我,嘟囔着小嘴,突然扑哧一下笑了,说:“石头哥哥,你装傻的本领真是好,连我都差一点被骗了!”

我左右也解释不清,索性认了,她愿意相信我是装傻,那就是装傻吧。就像我爷爷说的,要想让女人承认她错了,那真比让猫学会游泳还难。

迷迷蒙蒙的白雾中,金子寒突然出现了,他手里提溜着一个人,摔在地上,那人不断喊着:“俺没偷看你们,俺真没偷看你们。”

我吃了一惊,金子寒是不是疯了,他怎么抓来了一个人?

那三个女生倒是很镇静,冷漠地看着那个人,一句话也不说。

我忍不住问金子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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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5 14:39: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有鬼(三)

金子寒没有回答我,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个人,那人立即喊道:“好吧,好吧,俺是在偷看你们,俺是偷看啦!咋啦?”

朱颜在一旁说话了:“你偷看什么?老村长呢?”

那人歪着头,仔细看了看我们几个说:“俺以为你们是原来那伙人,想看看你们咋又回来了。”

他话音一落,朱颜脸色一变,几个人互相对了一眼,迅速交换着眼色。

“原来那伙人是谁?”朱颜冷静地问他。

“是,是……和你们穿的一样的人……”那人在地上挪动了几下,试图离金子寒远一点。

粟玉问:“那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一共有几个人?”

宋圆圆问:“你怎么知道和我们一样?”

那人说话颠三倒四,翻着白眼思考着:“俺不知道有多少,反正有男有女,跟你们一样,都扎着小辫子,穿着蓝大褂,俺们这里不兴穿这样的褂子!”

“那些人呢?”朱颜急忙问。

那人摇摇头,一看金子寒冷冷盯着自己,立即说:“俺不知道啊,俺真不知道啊!”

朱颜还要再问,金子寒用手势打断他,说:“带我们去见见你们村支书。”

那人一听,连忙说:“啊,俺可不敢呀,你们要去自己去呀,俺可不敢去呀。”

金子寒把那人一把拽到前面,厉声说:“带路!”

那人被金子寒的气势慑住了,哆嗦着朝前面走,我们小心跟在后面,朝村里走去。

我们在河滩上见到了老支书。

河滩上的雾气更重,还伴着一股浓重的腥臭味,熏得我几乎要掩住鼻子。远远望去,宽阔的河面上,浮动着一层厚厚的雾气,像一朵巨大的云彩,将半段黄河全部笼罩住,河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水面像沸腾了一般。

我看这白雾有些古怪,雾气中影影灼灼,像是隐藏了一个巨大的黑影?那个黑影非常大,它横在黄河中,看起来就像是浓雾里藏了辆火车!

我吓了一跳,使劲揉了揉眼再看,黄河水又恢复了平静,什么都看不见了。

老支书披着一件军大衣,蹲在河滩处,一面喃喃自语,一面往河水中撒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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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5 14:39:4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在河滩处站住了。

金子寒把那人往前一推,那人怯怯地叫了声:“老支书!”

老支书没回头,慢腾腾说道:“孙傻子,你莫折腾了,这些都是咱们村的命,你就认命吧!”

原来这个人叫孙傻子,三个女生这时显然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躲在金子寒身后。

孙傻子回头看我们一眼,支支吾吾地说:“老支书,又有知青来咱村啦。”

老支书猛然回过头,看见我们一下愣住了。

孙傻子小声说:“他们不走,非要找你!”

老支书对着黄河叹息着:“那么多年了,你们还是来了……”

朱颜上前一步,说:“患农事,我们来了。”

老支书转过身,挨个看了看我们,说:“又少了一个……”

朱颜笑笑:“有金家的人在,足够了。”

老支书感慨着:“我早说过,会越来越少的……”

朱颜坚定地说:“过一天,是一天吧。”

老支书颓然说道:“我们现在也是熬过一天算一天了……唉!”

他们话中有话,我也听不懂什么意思,只觉得老支书的名字很可笑,叫什么“患农事”,一看就是为了表示对农业的忧国忧民才改的,我就对他先有了几分鄙视,转过头去,就看见金子寒直勾勾盯着雾气笼罩的黄河,一动也不动。

他在看什么?难不成他也看到雾气里隐藏了什么东西?

我刚想悄悄问他,老支书看了我们一眼,将脸盆里的东西全部倒进水里,伸着脖子锐声喊道:“二狗子,二狗子!”

二狗子是村里的会计,他是个罗圈腿,见谁都一脸谦恭地笑着。

老支书让他带我们去村头那排土窑洞,给我们打扫打扫,看看我们需要什么,也一起送过去。

临走前,我问老支书:“前一批知青去哪儿了?”

老支书明显一愣,却没有回话,反而看了看朱颜。

朱颜给他打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转身走了。

老支书看到那个手势后,明显身子一怔,然后恢复了神态,跟我说:“前一批知青?哪里有前一批知青?那么多年,就得你们这一批知青娃娃,还倔得很么!”

我说:“不对呀,刚那个孙傻……不,孙同志说,村子里来过几个知青,有男有女。”

老支书骂了一句:“驴球的孙傻子,就会日弄人!”

他告诉我:“孙傻子本来也是个实诚人,后来有一年黄河发水,他父母都给淹死了,他也被吓傻了,靠着村里人接济生活,平时住在草垛里,睡醒了就蹲在石碾子上,给别人讲古。这驴球的被吓傻后,就老爱把人往古桑园里领,说那里藏着宝贝,你们千万莫听他胡咧咧!”

我问道:“那古桑园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不能去?”

老支书看着苍茫的黄河水,没说话,最后只说了句:“那里有啥子,你就莫管咧,只要记住莫去就行了。”

会计领我们去了窑洞,那窑洞很久没住过人了,一打开门,灰尘飞扬,呛得我们直咳嗽。他帮我们打扫了一下,又抱了好多麦秸秆铺在床铺上,给我们介绍着这里的环境。

他说,这个村子叫上河村,一共有一百三十七户人家,祖祖辈辈靠在黄河上打鱼为生。村子建在黄河峡谷的河滩上,黄河发水灾的时候,有时候甚至会淹掉整个村子。

村口那个大碾盘你们都看见了吧,它有上千斤,从唐朝时就卧在这里了。有一年黄河发大水,那个上千斤重的石碾子被水冲走了,只剩下一个碾盘。后来有人去山上砍柴,才发现石碾子竟被冲到了十几里外的山沟沟里,几十个壮劳力,费了牛劲,也没把石碾子给抬回来。

天渐渐黑了。

我躺在干草铺上,周围传来干草和河水的气味,远处黄河水哗哗响着,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老支书听到我问他前一批知青的事情,明显一愣,不像是我问的问题错了,却像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可是刚才朱颜也问过孙傻子这个问题,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为什么我问就不对了呢?朱颜给老支书做的那个的手势又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事情肯定在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却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你突然闯入了一个和你毫无交集的圈子,因为不懂圈子特定的规矩,被排斥在圈子外,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失落感。

金子寒却像早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很快整理好了床铺,躺在了上面。我这时想起一件事情,坐起身来问金子寒:“你在船上写的字是什么意思?”金子寒一脸疑惑:“什么字?”我说:“就是咱们来的时候,你在船上写的‘有鬼’那两个字呀!”金子寒摇摇头。我说:“那奇怪了,要不是你写的,难道是鬼写的?”我看着金子寒,他翻了个身,睡觉了。我怎么也睡不着,一直熬到半夜,就听见有人在河滩上唱歌。那歌词断断续续,依稀能听到:“月亮圆了,黄河响了,黄河大王要上岸了……”窗外月光如水,透过窗棂斜斜铺进来,月光照在金子寒脸上,我看了看,他的眼睛仍然睁着。我吓了一跳,他还没睡吗?我直起身子仔细看了看他,他神态安详,呼吸平稳,就像在熟睡中一样。我跳下床,用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的眼珠一动不动,确实是睡熟了。我暗暗称奇,小时候读《三国演义》,书上说猛将张飞就是睁着眼睡觉,我一直以为这是传说,没想到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人。这个金子寒,我觉得他越来越神秘了。一阵苍凉的歌声从河滩上传来,歌声如诉如泣。我默默听着,后来在那神秘肃穆的歌声中,渐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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