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队的故事》--文物考古研究院八处的神秘记录--作者：阴阳眼

花奴

咋个木得了

black白夜

原帖由 花奴 于 2013-3-13 22:23 发表
咋个木得了

杂志上的文章，新的一期还没有出，我也在等

black白夜

【超好看2013.3月刊】《考古队的故事》 文/阴阳眼

手打&校对：@落落的苹果

一、一直在中毒
那个黑黢黢的家伙直接扑到了张小仙跟前，只听张
小仙一声尖叫，震得我耳膜发麻。我离得最近，情急
之下立即飞起一脚踢在那家伙身上。 一声闷响，那家伙就被踢到了附近甲板的淤泥上，
还没等我们看清是什么样，那个家伙就闪电般蹿进了甲板的暗处，转眼就没了影。
变故乍生，张千马上就要抢过去看，被董晓旭制止
了，我也说这地方邪门儿，大家先看看老专家们怎么
样了再作计较，董晓旭点点头。这时舱底那些横七竖
八躺着的老专家也有了动静，看来张小仙的药还是挺
管用的，他们一个个迷迷瞪瞪就醒了，不过感觉全是
宿醉没醒的样子。
张小仙就过去察看，其中一个老专家坐在淤泥里，
眼珠子慢慢动着，像在回忆什么东西，过了几秒就问
身边另一个老专家：“蛟龙呢？” 被问的老专家没有说话，我心里一个咯噔，暗说什
么“蛟龙”？刚才那玩意儿是蛟龙还是这里有蛟龙？
我回想着刚才踢的那一下，感觉脚碰到的地方很吃力，
硬实厚重，就像踢到了石头上，不像是血肉之类的东
西应该有的感觉。
张千就嘬了下牙花子，一脸蛋疼说“童哥，董头儿，
这次有点儿意思啊，连蛟龙都出来了。”董晓旭看了他
一眼，对问蛟龙的老专家说：“老师，您先从泥里起来吧，
先检查一下身体，我们还有好多问题问你们呢。”
没有人接话，没有一个人起身，问话的、没答话的
老专家全都固定在淤泥里，坐着躺着，还有用胳膊垫
着头的，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像没一个人
听见董晓旭说话一样，都一脸活在自己的世界又忧愁
伤心的样子。
张小仙就上去扶着问话的老专家，问他道：“老师，
您说什么蛟龙？”老专家忽然就抖了一下，说道：“不
知道管家可曾过了黄河，若过了黄河，怕是再也回不
到汴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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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听见老专家们纷纷说道：“是啊，是啊，各地勤王之师未到，我等皆遭贼虏，官家和娘娘怕是已过了黄河。”“我等忠义，如金酋再辱我主，我定当以命抵之。”“离了汴京，我等就是无主孤魂了。”

“……”
听着我和张千、董晓旭、张小仙就惊疑地对视了一眼，这太诡异了，一群老专家一本正经说着戏词一样的话，明明场面很滑稽，我却笑不出来，因为这些人一

点开玩笑的感觉都没有，除了眼珠子乱转，一抖一抖的，其他都严肃得一塌糊涂。
招呼了一声，张小仙就去挨个儿把老专家们的脉，
又去翻眼皮，所有老专家都任她动作着没有挣扎，她就这么无障碍无阻挡地查了一遍，最后看向我们说道：“中毒了，一直在中毒，虽然我把他们叫醒了，但毒还没有解。” 我摆摆手，说道： “这不是问题，只要这帮老专家
都活着，就有办法解毒。”
“怕是不好解。”张小仙又去翻其中一个老专家的眼皮，认真看了一下，“他们现在还在毒素制造的幻境里。”

“什么毒这么厉害？”我问。张小仙就摇头，董晓旭没吭声，扶了说蛟龙的那老专家往上走。张千也有样学样，没走几步，忽然被他扶着的老头一把抱住了他，顿时几个老专家全号啕大哭起来。

他们这么一搞，动静有点大，远处的工作人员居然还鼓起掌来，可能觉得我们把人找到了，老专家们喜极而泣。我心说这就是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一会儿等他们继续发癫，估计你们就没这么开心了。

“童哥，你看这是什么？”张千咦了一声，扶稳了抱住他的老专家，指了指他的胳肢窝。我也看向了那里，就发现那里好像吊了个什么东西。
那好像是一团肉球，老鼠那么大，张千腾出手要去碰，那团肉球一下就舒展开，露出血红色的肚皮。我又凑近了看，就看见肉球的肚皮上是密密麻麻的一堆脚，头部的眉目很明显，像个没有睡醒的小孩儿，而头部位置又有一根针一样的东西紧紧地钉在老专家腋下。 我看着看着，心里就一动，冲口喊了声别碰它！但话刚说出口已经晚了，张千已经实打实地碰到了那肉球，那肉球刷地一下就盘到了他的手臂上，迅速往他胳膊底下蹿去。
我吸了口凉气，董晓旭和我同时喊：“快甩掉它！”
然而一切发生得太坏，几乎是眨眼之间，那肉球已经扎进了张千胳肢窝的软肉里头。
但想象中的喊痛没有发生，张千反而一脸迷茫地看我们，张小仙扑过去要用手抓那个肉球，被董晓旭一把拽住。
我迅速戴上手套准备去抓，但奇怪的事发生了，肉球就像被电到一样，抖动着缩成一团，痉挛一样就从张千身上掉下来，陷在淤泥里一阵挣扎，然后绷直的怪脚全都立起来，最后嘴里冒出一股清水，慢慢干瘪成了一片。
我第一个念头是这是搞什么啊，我猜到了开头没猜到这结局？张小仙也惊住了，蹲下去看了半天那肉球，就抬头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说道：“张千你竟然把它毒死了，你有多久没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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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千就叫了一声，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特别正常大大咧咧地说道：“也就一礼拜吧，不信你闻闻。”说完还把胳膊打开往张小仙鼻子凑，我有点儿头疼这二


瓜，直接从腰后拔起刀子过去，另一边董晓旭也同时按着他的手臂，两人配合着把张千手臂上的衣服割开。
一个麦粒大的针眼往外冒着血丝，针眼周围已经红肿起来，我用刀刃平着轻轻按了一下，问道：“疼吗？”张千摇头，我又使劲儿按了一下，他还是摇头。
我和董晓旭就担心起来，对望一眼，这货该不会是被咬了一下咬傻了吧。
“张千，二加八等于几？”
“十。”还是一个字。
“圆周率是多少？”
“3.1415926。”
你小子没事儿啊，我皱着眉头去看张千，一边张小仙却伸出手去，翻着张千的眼皮，一下就说不对。
二、鱼龙
我的心提了起来，张小仙在我们的队伍里是唯一的女人，而且基本靠谱，她说不对那就一定有事。我立刻问她怎么了，张小仙就摇头，示意等一下，然后拿
出银针狠狠刺了一下张千的虎口，张千随即猛抖起来，又过了几秒才迷愣着看向我们，说道：“我刚才是不是中招了？”“废话，让你小子再乱动。”我松口气，接过他扶着的老专家让他坐在地上，招呼董晓旭一起想办法拔掉老专家们身上的肉球。一探之下就发现，老专家身体里软肉的部分散布着肉球，针形物都牢牢扎在肉里，一时间竟然无计可施。我就问张千：“你伤口还疼吗？” 张千摇头：“不疼，扎我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感觉有什么一下涌进了脑子里，有点不对劲，但还能听见外面的话，就像喝高了一样。” 张小仙就嗤笑，说：“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还少了？”又指指淤泥里死掉的肉球，“还是说那玩意儿只要咬了不靠谱的人就必死？”
张千就飞了个眼白过去，一脸得瑟： “谁说我不靠
谱了，我们张家的人，只要练习了闻香秘术的，那是
蚊虫不咬百毒不侵，如假包换哦。”
董晓旭就道： “严肃点儿。拿你的秘香出来给张小仙。”
“给她？”张千啊了一声，有点敢怒不敢言，一边嘟囔着“她拿秘香能干吗”一边就拿了出来。“让你拿就拿，哪那么多事儿。”张小仙接过去嗅了一下，“哦”了一声道： “还是董头儿明白，张千的秘香里有千槐香，是清凉解毒的，特别霸道，怪不得肉球被他毒死了。” “这是什么道道，敢情肉球是被熏死的？”我问。 正说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个声音响起：“你们是谁？怎么在这里？保安，把他们赶出去。”
我吓了一跳，再扭头一看，是刚刚肉球跑到张千身上的老头儿，他说完又抱住脑袋，像在努力想什么，突然惊叫一声： “有条蛟龙，你们看见没有？”又是蛟龙？董晓旭的目光也投了过来，和他交换了一下眼神，我去看老专家，感觉他是慢慢清醒了。这时候，张小仙点燃了张千带来的秘香。
秘香慢慢飘出青烟。很明显，我就看见挂在另外一位老专家身上的肉球突然蜷缩了身体，一下子掉下来，扑向地面，在淤泥里挣扎了几下就钻了进去。 也就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我和董晓旭同时出手，用随身带的不锈钢盒接在一个老专家身下，等第二只肉球掉下来，稳稳地兜住了它，然后迅速盖上盖子。 再之后青烟越来越多，随着它的扩散，藏在老专家身上的肉球纷纷掉到地上钻了进去。老专家们随之醒了过来，一个两个直勾勾地看着我们。
然而他们的第一句话，竟然纷纷是——“你们有没有见一条鱼龙？赶紧调人来，来抓那条鱼龙。”

“那条蛟龙呢？”
“明明是鱼龙。”
“什么鱼龙蛟龙，明明是鳄鱼。”
“放屁，见过鳄鱼头上长角的吗？”
现场一下混乱起来，老专家们七嘴八舌吵了起来，一个个凶得要命。我和董晓旭他们有点看傻了，一边张小仙低声说道：“童哥，有点不对劲啊，怎么这些老专家还有体力吵架？”
我一想也对，回忆了一下，从他们消失到再看到他们，如果一直都在舱底待着的话，他们怎么也得有十二个小时没吃没喝了，换了我也许还扛得住，但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怎么可能精力还这么充沛。我想着就问张小仙：“这是不是刚刚解毒亢奋期？”“希望是，希望不是中毒以后回光返照。”张小仙有点儿犹豫。
董晓旭和张千围拢过来，张千左看右看，一脸不在 乎：“别想那么多，只要他们能安静下来，还不就是你张大仙显身手的时候了？你肯定有办法。”
张小仙白他一眼，说那你倒是让他们安静下来啊。张千就笑笑，在自己的小背囊里摸了半天，拿出来一块煤一样的东西，刮下来一点儿，拿火柴点着，一阵火花四溅后，一阵刺鼻的味道漫了出来。
我一下就皱眉，说道：“张千你烧的什么鬼玩意儿，呛死人了。”说话时，鼻腔里又有点丝丝的甜香，再看张千红口白牙咧嘴笑着，我心里就明白了。估计是有什么镇定效果的秘香，味道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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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甜之中，我忍不住大吸了两口，正感觉良好，忽
然一块毛巾罩过来，一阵恶臭冲进嘴里，我下意识把


毛巾推开，弯腰差点呕吐出来。
“张千你搞什么搞！”我骂道。但感觉胃里虽然不舒服，脑子却无比清醒。 张千手里拿着毛巾糊在张小仙脸上，讨好地笑着，说道：“童哥，惺我忘给大家擦醒神药了，刚才烧了我家家传的安神香，你们多吸两口就该躺这儿了，我那是补救一下。”
我没再计较，几个老专家倒是安静了下来，都坐到了甲板上。张小仙又给他们挨个把脉，忙活一通松口气说道：“是亢奋过度，没什么大碍……”正说着，一阵剧烈晃动传来，几个人身体同时一歪，远远地一阵牛吼一样的沉闷声音从脚下传来，伴随的是止不住的震颤。
“怎么回事？”我看向董晓旭他们，全都是东倒西歪，各自扶住了手边最近的船舷，而远处的工作人员都定在那里，神情惊恐，手里已经打起了电话，估计是碍于古舱禁止进入，临时请示领导。 我快速分析起眼前的一切，黄河古道其实不是干涸龟裂的土地，它虽然不像黄河奔腾千里，但以前也是碧波荡漾。虽然清理河道堵住上下游，导致这段露出了淤泥，淤泥又在排水和蒸发以后呈现半干的状态，但无论怎么想，这个时机、这个地点都是不可能地震的。
不是地在震，我们为什么会震？
我扶着船舷往外看去，就看见船边的淤泥像是开了锅的喷泉，冒出来很多泉眼，咕嘟咕嘟地往外蹿水。 我勉强稳住身体，踉跄着看了一圈，所有船边都喷射着淤泥和小泥弹。
“半龙犼，这是半龙犼啊！”我跑回去抓住董晓旭。 董晓旭扶着船舷稳着身体，点头说道：“的确是半龙犼，他娘的，这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安排老专家和他俩下船。”我们几乎是同时朝对方吼。
但随着我们的吼声落地，牛吼声和喷射的泥水也突然一下停下来，四周霎时静得要命。我心里却更急了，几年前我和老张头儿、董晓旭在荆山地下暗河出任务，那个藏宝洞里就出现过和此时一样的情况。那也是叫半龙狃、冉遗、鱼龙的半龙半鱼怪物出现前的征兆，当时由于我和董晓旭慢了半拍，老张头儿还差点丢了半条命。
只是这里怎么也会有这玩意儿？我没时间多想，手上加快了动作，大声喊道：“张千，你赶紧让那些人过来，把老专家全带走。” 董晓旭面色也变得铁青：“张小仙，你赶紧回去把车里的五号背囊拿来，里头有一副强弩，你去找只活鸡当饵，待会儿我们喊射的时候，你就照我说的做。”
我们飞快地吩咐着，我心里就想大爷的，虽然黄河古道是半龙犼的老家，但是都他娘干了千儿八百年了，怎么还有这活的玩意儿。 远处的工作人员飞奔过来，董晓旭又喊：“赶紧把老专家接下去，再往后退五十米警戒，不，不够，直接A级警戒。”
“退到一百米以后，注意四周遮挡。”我接着补充道。然后武警部队首长也围了过来，董晓旭冲他道：“首长同志，请你在三百米外再布置一道防线，最好是用施工用的塑料大幕挡一下视线。”说着他看了看表，西色凝重起来：“我们只有五分钟时间。”
三、半龙犼
一连串命令下去，所有人都动起来。老专家们被接下船，张小仙也往我们停车的地方一通狂奔，剩下张千傻站着，看着我们欲言又止。
“没工夫跟你多说了，你去帮张小仙。”我打个手势制止他的发问。很快，我们就会遇到半龙犼，而如果这时候逮不到它让它逃脱了，往严重里说，整个应天市都会出问题。
没有任何磨叽，张千迅速下船跟上张小仙，我看一下表，已经过去了三分多钟，眼前的平静随时都有被打破的可能。
董晓旭看了我一眼，说不上是激动还是兴奋，身体有点发抖，嘴里说道：“他娘的，又遇见一条，又遇见一条。”
“淡定点，操，没什么大不了的，上次那条不是一样被我们打死了？”我扶了一下他肩膀。
董晓旭的嘴角却忽然抽搐了一下，脸色一变，飞起一脚把我踹倒。我瞬时滑出去几米远，差点手都磨穿了，正想说董晓旭你他娘的疯了，躺在甲板上就看见一只
巨大的鱼尾从船下横扫过来，扫过我刚才站的地方，划着董晓旭的脸扫了过去。
“什么东西？”我一个骨碌翻起来，空气里一股鱼腥味儿让我胸口闷了一下。董晓旭没理我，喃喃地说：“这他娘的也太大了，比上次那条大多了，吕童，咱们遇见硬茬子了。”
就在我们面前，一只巨大的鱼尾从淤泥里拔出来又滑进去，就像是巨型船桨，半截鱼身已经顶出来，在淤泥里黄灿灿地扎着。
震颤又出现了，一阵闷长的吼声，就像地下有一口古钟被重重撞击，回荡在周围，再加上浓重的鱼腥味儿，直接就是黑暗版催吐DA法。我用力忍住反胃，和董晓旭并肩站到一起。
“现在怎么办？”看着淤泥里炸出来的泥弹，董晓旭问。 “等。”我打起精神，紧张戒备着，船边已经有一个面包车大小的洞口炸了出来，黑洞洞的口子里飘出一缕缕白烟。 又过了一会儿，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十几秒，高度紧张的我已经分不太清，就看见一条庞然大物猛地蹿出来，直接跃出半水半泥的古道，落在古船前头，两只脸盆大的白白的眼睛死死盯住我们。
半龙犼，这种早就该去地狱的鬼玩意儿，又出现了。
如果从侧面看，你会以为这是一条加长面包车样的金色大鲤鱼，每片鳞片都是小脸盆那么大，口须比两根烤串的扦子绑在一起还粗，鱼尾很大很漂亮，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那就是拥有传说中上古血统的明证，也是属于它的骄傲。不过从正面看的话就很恶心了，一只巨大的蛇头像是被强行接在了前半截鱼身上，大嘴里是狰狞的獠牙和分叉的舌头。
眼睛没有眼睑，死死地盯着我们，前头四条巨大的爪子上带着蹼，牢牢抠在淤泥里，后头还有两条鱼鳍一样的后足拖着地。 这个四不像的鬼玩意儿，个头真是比我们当年遇见的大多了。我看了看董晓旭，他手里已经握住了一把匕首，死死地盯着半龙犼。与此同时，半龙犼扒拉着淤泥，低吼着猛地冲向我们。几乎是一瞬间，我和董晓旭就双手扣在一起，一起向后一跃，避开了这要命的一冲。很快，半龙犼一击不中，停了停，马上又张开巨蹼飞着朝我们中间拍过来。这时我们被迫分开，一个懒驴打滚各自往两边逃开，顿时陷进淤泥里。
这时候，张千和张小仙赶了过来，手里拿着鸡和背囊。我喊着：“你们退后！”奋力扭身从淤泥里站起来，却发现半龙犼竟然没有再扑过来，而是远远绕开伏在地上，一副要发动蛤蟆功的样子。这是搞什么名堂？它跟欧阳锋是亲戚？我心中纳闷，就想管你欧阳锋欧阳克，再上来老子跟你拼了，转手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举着，准备它再上来就迎上去给它放放血。
岂料等了半天，半龙犼还只是在外围左挪右移，董晓旭就冲我喊了一声，说：“这家伙怎么好像不敢上船的样子？”我点头说“是”，董晓旭又一转头，冲远处说：“谁让你们架枪了？不能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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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船大概十五米的地方，两挺半自动步枪已经架了起来，武警部队的首长和几个武警正在瞄准我们这里。就在董晓旭说不能开枪的时候，首长一个下劈的手势，嘴动了动，应该是下达了射击命令。
像是感觉到了要被攻击，半龙犼愤怒地吼起来，调整了身体的方向，一下扭向了武警那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枪声密雨般倾泻过去，打到半龙犼钢铁一样坚硬的鳞片上，没有造成什么杀伤性伤害，只是对跃起来的半龙犼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它被冲得一下就跌到了古船上。
随着它的跌落，古船剧烈地颤动起来。我立即往董晓旭的方向奔去，我知道半龙犼这家伙根本不怕子弹，除了惹它狂性大发，射击没有任何用处。现在的情形下，我只能和董晓旭一起与半龙犼硬干了。
说起来只是几秒钟的事情，等我和董晓旭会合以后，却没有遭遇想象中的疯狂进攻。半龙犼竟然在跌
到古船之后一下子弹了起来，简直是逃一样地离开了。武警掉转枪头，半龙犼乒乓球大小的眼睛死死盯住开枪的武警们，四只前蹼猛地拍了过去。
四、捕猎
随着它的转身，我看到在那么猛烈的攻击下，它身上的鳞片也有一些脱落了，一些鳞片与鳞片中间镶嵌了子弹。半龙犼肉身之强悍，世所罕见。
董晓旭和我同时一跃而起，分别朝张千和张小仙大喊：“快把东西给我们！”
背囊连同活鸡一下被甩过来，我和董晓旭转身迎上去，准确地抓住。董晓旭抓出活鸡用匕首戳进去，鸡血一下飙溅出来，他接着抓过背囊里的精钢弩，冲着半龙犼就去了。
在半龙犼的逼视中，武警首长带着战士迅速往后退，一边退一边狂射子弹。半龙犼被阻住身形，在这一刻他们互相隔开了大概十米之远。
然而也只是争取到了几十秒时间，董晓旭赶到半龙犼侧面，手上的鸡立即扔到了半龙犼身上，跌到它身下几厘米的地方。
血液带着甜腥味，吸引了半龙犼的注意，它暂时放弃了武警首长他们，前蹼按住挣扎狂叫的活鸡，一下就咬住了。
几次呼吸之间，活鸡挣扎着进了这只怪物的肚子里。像是尝到了甜头，半龙狃目光忽地对准了溅得满身是血的董晓旭，低吼着冲过来。
董晓旭手上一扬，一支亮闪闪的弩箭射到半龙犼的鼻梁位置，扎扎实实地扎了进去，那是目前我们知道的它最脆弱的部位。
与此同时，我已经把背囊里的几根钢管拧好，连接
成一根钢棍，又拿出一把四十厘米长的长刃匕首拧上去，做成一把无比锋利的长刃矛。


弩箭上的麻药已经起了作用，半龙犼开始不停地摇着脑袋，想甩掉鼻子上的弩箭。它挣扎了一会儿没弄掉，突然冲着天空发出一阵恐怖至极的嘶吼声，一低头冲着我们狂奔过来。

董晓旭一个鹞子翻身爬上古船，边跑边喊：“我操！这个太大了，麻药不太顶事。”
我一下也骂了声娘，看看四周也没有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就一咬牙飞身上到半龙犼身上，长刃矛狠狠扎向半龙犼。没办法了，只能看这支荆山铜造的长刃矛对付这种上古怪物是不是还跟以前那样有效。
长刃矛扎住半龙犼之后，它一阵刺痛发狂乱扭，差点把我甩出去。我用力握住长刃矛，又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前送，匕首的大半都扎进半龙犼的脑袋里，血一下子流出来，黑而黏稠且有一股恶臭之气。
狂扭之间动静却慢慢小了一些，我有点儿松口气，觉得荆山铜还是有点用的。不料一团巨大的黑影忽地罩过来，我手里的长矛剧烈震颤，又是一声巨吼，就看见半龙犼的前蹼竟然瞬时间带着巨大的力量压到眼前。


张千和张小仙同时喊了声“童哥小心”，我下意识要躲，但距离太近已经完全躲不开了，只好闭上眼睛，等着马上被拍残的命运，心里想着老张头儿啊玉皇大帝太爷爷，你们没保护好我，白瞎我这么好一后辈晚生了。

云雾飞舞

感谢分享

black白夜

但过了几秒，没有粉身碎骨，甚至连一点痛感都没有，只有恶臭扑鼻而已。我睁开眼睛，看见半龙犼前蹼搭在船帮上，巨大的獠牙和分叉的舌头就停在我一臂以外的地方，竟然没有进一步动作。
我有点奇怪，更疑惑的是，发现半龙犼简直是定在了那里，而我的肩膀上慢慢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爬上来一个什么东西。我大惊之下扭头去看，一个三尺左右、似鱼非鱼、似鳄非鳄、浑身圆滚滚布满鳞甲、貌似一条缩小版本的龙的东西。慢腾腾爬到我的肩膀上，它的顶上还长了一根独角，嘴巴外露着两颗长牙，就那么静静地对着那只半龙犼。
那只半龙犼默默把前蹼收了回去，拖着长刃矛一点点退到了船下。
与此同时，那只迷你小龙一样的东西跃下我的肩头，顺着船帮跑起来，姿势怪异而熟悉，猛一拐弯时，闪电一样蹿了出去。我一下想起了，难道这是害得张小仙尖叫半天并被我一脚踢到的那个小东西？
顷刻间这小龙到了半龙犼跟前，四肢探出钢刺一样的利爪，攀爬着半龙犼的身体蹿上去，又冲着半龙犼啸叫了一通，猛地喷出一股水花，笔直地射向半龙犼的鼻子。 半龙犼顿时发出巨大的悲鸣声音，就像被打中命门一样，整个身子伏到地上。我心里讶异不已，董晓旭他
们已经到了我身边，分别站在我前头和左右。我们四个看着小龙对半龙犼最脆弱的鼻子部分又撕又咬，鼻子黑血直淌，而半龙犼却跟死了一样，伏在那里一动不动。
董晓旭问我：“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想了想道：“难道是办公室挂着的那个？跟老张头儿说的不太像。” 张千插话进来，说：“董头儿，童哥，你们没事儿吧？那小个头的是什么怪物啊？”
董晓旭说了句“别出声”，我们又一齐看向前头。这时候小龙已经开始用头上的那只独角狠狠扎进半龙犼的额头，这下半龙犼终于有反应了，猛地仰起头，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四只前蹼和两只后足都绷了起来，浑身的鳞片也全部奓（shē）开来。
只见它巨大的身躯上，每个奓开的鳞片下面，都挂着一个粉嘟嘟的小圆球，就跟刚刚从老专家们腋下摘下来的一模一样。
我的后背立刻就是一阵恶寒，一片鸡皮疙瘩从后颈直接麻到了全身。
张千低低喊了句我操，张小仙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我眼睁睁地看着小龙不紧不慢地抽出自己的独角，又慢悠悠地走到半龙犼的身上，就像摘桃一样用嘴摘下来一只粉色肉球，嘴爪并用很快就喝光了肉球里的汁液，然后把剩下的皱皮甩到一旁。 这个过程持续了五六分钟，皱皮也被扔得到处都是，最后小龙才叼了两只肉球又顺着船帮回到了古船上，顺着隔舱甲板下的一个小洞钻进去消失不见了。
半龙犼也像是喝醉了，挣扎着起来，带着长刃矛又回到刚刚蹿出来的泥洞里，刚走到洞口就一头扎进去，浑身像泥一样软下去，看得出来是使劲在往泥里扎，却是一副丧失了所有力气的样子。
我有点儿不知道是不是该上去继续捕捉这头上古怪物。 远处武警首长开始隔空问话，问接下来怎么办。我冲他们打了个表示危险的手势，让他们快速疏散。这时董晓旭把背囊里另一杆长矛也接好了，递给我，握紧了他手里的弩，我冲他一点头，又让张千和张小仙也离开，因为我已经感觉到好像有无数只爪子在抓挠脚下的甲板，准备招呼董晓旭一起跳下去看看。


也就是眨眼之间，一声木头爆响，隔壁舱室里一块甲板突然凸起，现出一个缺口，我死死地盯着那里， 嗓子眼儿一阵发干。 一只干枯的人手慢慢从甲板缺口处伸出来。
五、牧龙之犼

看着那干枯的人手，我一阵恶寒，想起一件事情，让人不寒而栗。 十三年前，爷爷跟我讲过黄河夜鬼的故事，那是他最讳莫如深的故事。

他十四岁的时候，跟我太爷吵架，赌气之下自己出去闯荡江湖，一路向北就路过黄河，当时搭了船夜渡，那是黄河的静水期，水流非常缓慢，但是到了河中间，船却完全不动了，本来月明星稀，却突然起了阴云，一群惨叫的渡鸦盘旋在头顶，冷风吹得众人心寒。在所有人都惊惶不定的时候，突然河里就伸出无数条毛茸茸的胳膊扒住船沿，开始有东西往船上爬。

船上的人都吓得三魂出了两魄，这危急关头上游竟然漂来一条速度很快的小船，有一个穿黄袍的人站在船头指天划地。随着他的动作，没多久，本来黑蒙蒙的天空突然耸动露出缝隙，有闪电刺啦啦地劈了下来，长了眼睛一样挨个劈中船边那些毛茸茸的东西。

顿时鬼哭狼嚎之声响起，本来浑黄的河水一时间变得像墨一样漆黑，然后河里翻出来无数条大鱼，一口一只把那些怪物全咬到河底，一船人都看傻了。

再之后，那条小船冲着这条渡船就飞速而来。船老大赶紧扳舵，两艘船堪堪错船而过，船上的客人都敬畏地说是黄河河神显灵，跪倒一片纷纷磕头。爷爷当时好奇，虽然也跪了下去，却没有磕头，而是直挺挺地立着，想看清那个人的相貌。在两条船交错之际，船头的黄袍人竟然冲他微微一笑，比画了一个手势，之后飘然而去。

爷爷心中诧异，但也没有多想，就在下船后，他却看见太爷正沉着脸在河边等他，二话不说劈头就是两个大耳刮子，然后揪着他往家而去。

太爷命我爷爷在堂前跪了三天，爷爷不明所以，但无论怎么问都没有答案，只能把这段当成一个奇遇而已，直到我太爷临终时交代，我吕氏子孙不得轻涉黄河，否则易招不洁之物，他才知道了一些事情。

据太爷说，当年我们祖上和黄河有一段不解之缘，老祖曾经强行向黄河龙王借过一样东西，借走以后，黄河龙王就镇不住千年来河底冤死的群鬼了，多次化身为人来我家讨要那件东西。我老祖却拒不交还，哪怕黄河龙王三番五次发难。这也是为什么我老祖带着家人东躲西藏，最后隐姓埋名在我长大的老镇。

到了眼前这个关头，我忽然想到了这桩旧事，心里一下紧张起来，黄河古道也是黄河啊！难道我要遭遇我爷爷当年遇见的事情了？

这么一想，白汗毛不由自主就往外冒了一茬。他娘的，豁出去了！我左手在下用大拇指掐住中指第二节，嘴里默念十二字导引：“奇正有数，阴阳合住，风雷起动。”一阵刺痛直接顶到头顶，我的右手条件反射地在胸前掐起了雷字诀。

这个龙天正部雷字诀，是我家祖屋的壁中书里记载的避邪雷术。此诀一出，无论什么邪魅妖孽统统会在一雷之下烟消云散，但对我本身也会造成很大伤害。

本来好好的天气，瞬时乌云卷出，我嘴里念诀不断，咬牙想着，该死屌朝上，大不了我吕童脱离八处，做一辈子阴阳先生，但只要我在，那些歪门邪道魑魅魍魉就别想伤害我身边的人。
乌云越来越厚，我微微眯眼，念诀越来越快，不料董晓旭一把拍到我肩上，怒吼一声：“你他娘要干吗？”

我不由得晃了一下，嘴里的动作被打断，心神也好像归回了原处，心端安定了一点，看向董晓旭。他骂了句：“吕童，现在还他娘不是拼命的时候，收起你这套。”

我苦笑了一下，早知道他已经看穿了，掐诀道：“现在不拼什么时候拼，都他娘赶上诈尸了！”

“少废话，把你这打雷下雨这套收起来，老子不想你再让人调查一次。”董晓旭恶狠狠地看着甲板豁口的地方， “那家伙要出来了。”

我手上动作不改，也朝那儿看去，就看到手臂完全出来之后，毛茸茸的东西也基本出来了，仔细一看发现是一个脑袋，但又不是人脑袋，而是一只奇怪动物的脑袋。那胳膊就被它紧紧地叼着，晃荡着走了出来。
“三门犼？”

这下我才知道刚刚出觋的那小龙是什么了，是它的幼体。

什么是犼，犼是龙的克星啊。

是中国人最崇拜的圣物，神通广大，可以腾云驾雾俯瞰宇宙，可以潜藏九渊千年不动，在传说里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但是，注意“几乎”两个字，世间万物相克相生，没有什么是一家独大的，连龙这种圣物也不例外。

西汉的时候有个人入山求仙非常虔诚，据说曾经做梦到了仙境，被西王母用六驾龙车接进瑶池参观。在某个白玉为质、琼花为树的小山上，盘踞了成千上万条各式各样的龙，有虬龙、骊龙、蛟龙、应龙，而在这座白玉山的最高处，又卧着一只形状像狗、头长独角的小兽，它去哪里，哪里的龙就对它低眉顺眼俯首臣服，完全是大象对蚂蚁低头的样子。

black白夜

这个人就问迎接自己的仙人，这小兽是何种神圣，竟然让群龙这么畏惧？仙人大笑，说此物名犼，专门吸食龙脑，龙皆畏惧，王母专以此兽看管群龙作为役使，所谓牧龙兽是也。
这人醒了以后，就在自己的笔记里详细记录了这小兽的模样，后来才惊异地发现，原来犼在《山水述异志》里早有记载：“有兽名犼，能食龙脑，腾空上下，鸷猛异常。每与龙斗，口中喷火数丈，龙辄不胜。”

又据说黄河三门是人门、神门、鬼门交集之地，连通三界，鲤鱼跃过龙门化龙之后，就在这里飞升，所以上古时期的犼大多潜藏此地捕食活龙，也由此被称作三门犼。
老张头儿对我侗介绍这家伙时就曾经说： “咱们离黄河不远，你们记住这些，说不定还有碰见它的机会。”
一语成谶，果然见着了，我心中一阵凛然。这艘黄河古道沉船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多传说中的怪物出现？难道真像老张头儿说的那样，物非不奇，必以类聚？
那只三门犼看了看我们，吐掉嘴里的半截手臂，又钻回刚才的豁口里，重新叼了一只东西出来。 我操，这次被叼出来的，不就是让半龙犼直接变傻逼的小龙吗？这时候它被三门犼叼着颈皮，小爪子扑腾着，嘴里发出不满的吼叫。
我就那么看着三门犼叼着小三门犼从我们身边走过，还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很有些不友好。
我一下就把刚才念词的姿势收起来，看着它径直走下船，走到半龙犼那里，把小三门犼放到一边，对着半龙犼的脑袋就是一口，顿时颅骨碎裂的声音就像西瓜摔在了水泥地上一样。
我一阵恶寒，又看见半龙犼白森森的骨头下头，是冒着热气的脑浆。一大一小的三门犼都没客气，张嘴就饕餮起来，远处的张小仙猛地把头扭到一边。
我们几个直愣愣地看着，一直到大小两只三门犼吃饱了放开半龙犼，那只半龙半鱼的怪物才猛地发出一阵惊天长啸，然后重重摔落在黄河古道的泥水里。
董晓旭问我：
“这就是《山水述异志》里记载的牧龙之犼？” 我点焦头，心说不会错了，除了这一处，没有别的任何书记载过这么奇怪的家伙。
幸亏三门犼对我们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兴趣，这时它们已经扎进古道的浅水里，只留水面上两只独角划出几圈涟漪。
我们屏气目送它们离开，老张头儿曾经再三交代过我们，遇见这些家伙，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我们办公室里有一幅挂图，就是三门犼和半龙犼的白描画像，老张头儿在下面划分了危险等级，我记得很清楚，半龙犼是三星半，而三门犼是五星。
等这俩祖宗游远，张千和张小仙又问我们能上船了吗，我和董晓旭便在附近快速查看了一下，决定还是让他们留守在下面。 得对这艘沉船重新评估。 我们各自把必要的装备穿到身上，准备接下来用暴力打开甲板，看看这些隔离舱下头到底还有什么东西。 必须要把古船下头隐藏的所有危险全都排查出来，确保所有地方安全，才能把这个考古现场重新移交给应天文物考古站的同事们。
很快，董晓旭和我拿出手铲撬掉甲板上的铆钉，随手放进口袋里，传说古船铆钉是辟邪定鬼的利器，我们干这行的，阴阳两界摸爬滚打，多个防身的总比没有好。启开木条之后下到第一个舱室里，里头积满了淤泥，最外层嵌着一些宝石和金属饰物，显然淤泥里还有更多的尸体和物件。 但这和我们关系不大，我们又继续探进其他舱室，基本都是一样，除了财物就是被泥化的书籍。一直开了四个舱室，一切如常，但直觉和经验都告诉我们，在这个鸟地方情况乐观不到哪里去。果然，等到打开最中间那个舱室时，就看到了一间庞大的舱室，里头横七竖八的尸骨堆了一堆，无一例外都穿着一副短小的金属胸甲。他们身上的盔甲引起了我的注意，在河底历经千年不朽的金属盔甲，一定不是凡品。
我用短刀轻轻去刮，外面那层青黑色的附着物被刮掉以后，里面是一抹黄灿灿的亮色。 我心里一动，拿了一个水喷朝着那层金属胸甲猛冲，外面的附着物很快即被刷掉，胸甲正中央渐渐显露出四个字：六甲神兵。
我和董晓旭同时骂了一声： “操。” 原来是他们，怪不得这艘船里有这么多古怪和不合理的地方，从船上货物的摆放到整个沉船的样式，再到舱底密密麻麻的尸体、怪异的秘香、依附古船生长的半龙犼，一切都有了答案。这根本就不是一艘普通的货船，这是人家运送战利品的运输船。 这里牵涉了一段不是那么光彩的历史。
公元1126年，金国的粘罕带着大军南下，九月攻下太原，十月分东西两路包围开封，闰十一月，攻破开封城；隔年四月一日，靖康二年，宋徽宗和宋钦宗被俘，北宋朝廷从此终结。
根据记载，当时金国从北宋八道掠夺的财物有几十万车，运送这些财物路过黄河的时候，金国用三千多艘各种各样的大船运送了半个月才全部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