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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民国老兵志怪谈异 作者:笑看茶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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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5 13:08: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qtomcn 于 2013-4-25 13:32 编辑

该书已经出版,实体书和网络版似乎是有区别的,这是网络版的。

【引子】


我叫胡彦真,老家在豫北黄河岸边的一个偏僻农村(因为部份事件发生在老家,为避免对号入座,给老家的乡亲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具体位置和村名就不详细说了),出生于民国十五年,命为红虎,丙寅年,也就是西历的1926年。


皖南事变的那年,我十五岁,和同村的狗蛋、大傻,一同被拉入国民党的部队,隶属国民革命军第2集团军孙连仲部,前身是冯玉祥将军的冯系军队。


抗战接近尾声的时候,我们三个在长官的带领下投诚解放军,1950年年底随大军跨过鸭绿江,参加了举世闻名的抗美援朝战争,在这期间,小时候的铁哥们、戎马生涯中的过命战友-----大傻,后来不幸牺牲在朝鲜战场了。


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老夫今年已八十五有余了,活了这一大把年纪,可以说是该享受的享受了,该受的罪也受了,跨了两个世纪,经历了两个朝代,经历了很多当代人不可理解、付之一笑的稀奇古怪事…


有道是人世有代谢,往来成古今,随时奉召赴阎罗圣地,与昔日的战友团聚,了无遗憾。只有一件事,甚感无奈和不安,现在的人们,只深信什么进化论、无神论、唯物论,根本没有那些让人刻骨铭心、回忆惊魂的经历!


因为各种原因,我本打算将那些世人不能理解、科学无法解释的遭遇带入坟墓,从此烟消雾散、归于尘土!但今年年初的一件在我看来实属正常、但世人颇为惊异的邻家往事,让我又回忆起自己这几十年枪林弹雨、戎马生涯中遭遇的种种离奇古怪、如梦如幻的经历,从而使我改变了初衷!


事情是这样的。大年初二,邻居黄老太太的女儿带着全家人来走亲戚,四世同堂的黄老太太分外高兴,老话说,人过七十古来稀,这黄老太太今年已经九十有余,身体硬朗扎实,除了头发雪白、视力不好外,家里家外,厨房厅上,均可独挡一面,说话清晰、思维敏捷,全家人包括周围的邻居们,都认为我们这儿又要出一个百岁老寿星!


黄老太太的重孙子,也就是她最宝贝的掌上明珠,叫黄贝贝,今年十岁,不但人长得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一脸富贵像,更重要的是他那张小嘴,整天太太长、太太短的叫个不停,将黄老太太喊的是心花怒放、笑不合嘴,也就更加疼爱这个隔辈儿的独苗!


吃过午饭,已近三点,左邻右舍都在小区的花坛边玩,大家除了互贺新年、问候对方外,说得最多的,就是黄贝贝的聪明伶俐,对黄老太太的听话孝顺!


就在大家乐呵呵的说笑的时候,那个玩耍正欢的黄贝贝一不小心滑了一跤,还在众人没有太在意的时候,那个一向泼皮坚强的黄贝贝竟然大哭起来,更令人吃惊的是,那哭声完全不是黄贝贝平时的声调,甚至已不是童音,而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的腔调儿!


这下大家全都围了过去,只见那黄贝贝目光呆滞,大异于平常,一边抽泣,一边用老人那历尽沧桑的腔调儿哭诉:


“小英啊!三十多年了,这三十多年你知道我是咋过的吗?自从饿死的那年开始,这么多年,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下面,吃不饱穿不好的,又饿又冷的,比活着时还受罪啊!除了大年三十儿清明节,你们谁会想到我,谁会给我端茶倒水啊!你倒会享福,在这边儿女媳妇的都孝顺,比我多享了三十多年的清福啊……”


接着,那个刚满十岁的黄贝贝老气横秋的历数了几十年前的往事,从抗日到特殊时期,从打仗到种田,陈芝麻烂谷子的经年往事儿数家珍!其中所提到的人名儿中,个别的早已不在人世!


这时,大家才意思到问题的严重性,因为,一个刚满十岁的小孩,不可能对三十多年前的事了解的这么详细,不是亲身经历的人,绝不会将细节讲述的这么清楚准确,特别是讲到的人,均是当年小时候的昵称小名,比如黄贝贝口中提到的“小英”,就是今年年过九十的黄老太太的名字,别说黄贝贝,就是年过半百的老人,知道的也并不是很多……


我摆手制止了大家的喧哗议论,听那黄贝贝继续哭诉:


大意是,他就是黄老太太的丈夫黄世修,三十多年前是饿死的,一个人在下面等待了许多年,孤苦伶仃的,很是想念黄老太太和全家人,但是人鬼殊途,没有办法,现在黄老太太气数已尽,阳寿享完,今天就是专程来接黄老太太走的,在这儿先和大家打个招呼……


听到这里,黄老太太的儿子黄学德,将信将疑问孙子黄贝贝:“你到底是谁?为啥叫俺妈走?你想叫她到哪里去?”


“你上一边去!小兔子!以后逢年过节的,别忘了给我和你妈多送点东西、多烧点钱!老爹现在穷得很呐!不像你们现在,有吃有喝的!对了,你们也别伤心,我今天一定带你妈走!她阳寿已尽,命中注定,就应该今天走的!你们谁也别拦,你们也是拦不住的!”


一席话,说得黄学德跪下痛哭,声声直叫亲爹!哭得肝肠寸断、涕泪长流!


原来,“小兔子”正是黄学德当年的乳名,除了黄老太太和他那早已过世的老父亲黄世修,知道者极少,难怪黄学德深信眼前的孙子就是自己的亲爹!不,是自己的亲爹的鬼魂附在了孙子黄贝贝的身上!


这时,人越聚越多,有很多当年的老邻居在感叹说,那黄贝贝说话的腔调语气,和那说话的习惯,与过世三十多年的黄学德的父亲黄世修极为相似,所讲的过去的老事儿,也惊人的相符!只靠耳闻,根本不可能讲的那么详细,特别是过世多少年的老人,连知者极少的乳名都一字不差!


就在人们感叹不已,黄学德痛哭亲爹的时候,那黄贝贝突然停止哭泣,闭着眼晕了过去。


黄学德也赶快停哭亲爹,边摇黄贝贝的身体,边改口叫孙子小贝贝醒醒!旁边也有人帮忙掐人中,喂开水,忙个不停!


没几分钟,那黄贝贝就慢慢睁开双眼,迷惑的看着大家,稚声稚气的问道:“爷爷,怎么啦,我又惹你生气了吗?你怎么哭起来了?这么多人围着咱干啥的呀?”


看来,黄贝贝对刚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无所知啊!


就在人们正为黄贝贝的醒来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的时候,附近楼上就传来了痛哭的声音,大过年的,这是干嘛的呀!


仔细一听,正是来走亲戚的黄老太太的女儿的哭声!大家心知不好,忙扶起黄学德,抱着黄贝贝,向黄老太太家中跑了过去!


刚走到楼下,就从黄老太太女儿、媳妇的哭声中,听清了是怎么回事儿,看来,黄老太太已经驾鹤西游了!


我随众邻居来到黄学德的家中,一边安抚其家人节哀顺变,一边了解黄老太太突然去世的来龙去脉!


原来,黄老太太吃过午饭,看着儿孙满堂,家业兴旺,心中很高兴,拉着女儿问长问短,感叹今天的好日子来之不易,从她记事儿起,祖上几辈儿人也没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几个人在客厅里相谈甚欢,谈笑风生!


老太太今天精神不错,笑声爽朗,还说要努力再好好活几年,成为百岁老寿星!就在十来分钟前,黄老太太突然说看到了已经去世三十多年的黄世修,而且说是今天就是接她走的日子,老太太的女儿、媳妇大吃一惊,忙劝老太太不要胡思乱想,自己身体那么扎实硬朗,活过百岁肯定没什么问题……


但刚刚还在谈笑风生的黄老太太,说话间,坐在沙发上面带微笑、慢慢歪下身子,合眼睡着了!黄老太太的女儿感觉不对,急忙去摸老人的鼻息,但老人已经没有呼吸,早已去世了……


这件本来是生死由命的寻常事,本不足为奇!但当天走亲戚没在场的左邻右舍,都不相信有此奇怪,纷纷说当时在场的人“迷信”!


这,我可以理解!


因为绝大多数人,对于自己没有见过、没有经历过、理解不了的人和事,统统用“迷信”两个字当作挡箭牌、遮羞布!


其实,人生不过百年,有多少人自己可亲眼目睹,又有多少事可以亲身经历呢!就比如我曾经的高层将领,孙连仲将军,现在的世人有多少曾接触过?但这不影响他作为抗日名将的存在!


一句“在哪里、没见过”就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自欺欺人!那些仙妖鬼怪、蛇精树神,包括人死后的鬼魂,大部份人确实没见过,但历史上真实存在的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包括人们的祖先,我们也没亲眼见过,可你能否认他们曾经在地球上出现过吗?


为了让世人能对所谓的“迷信”有一个客观的了解,对所谓的科学能一分为二的看待,特将我几十年亲身经历、个别耳闻的奇闻怪事、特别是现在仍无解的离奇遭遇,整理如下,告诉大家,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这个世上科学解释不清、人们理解不了的怪事确实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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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25 13:13: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卷】乡村诡事

本帖最后由 qtomcn 于 2013-4-25 13:33 编辑

【第一章】荒坟中的咳嗽声


先讲一些当兵前小时候的事情吧!当然,主要的离奇经历是发生在当兵后那个人鬼混居、精怪横行的乱世之秋!


农历丁丑年,大概是民国二十六年(对不起,我一直不习惯用西历纪年),也就是日本鬼子全面侵华的那一年,我十一岁,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头发竖起、冷汗直流的恐怖遭遇!


那时代,正值乱世,人烟稀少,交通不便,民生多艰!


特别是在我们豫北偏僻的农村,稀稀落落的民房乱七八糟的撒在黄河岸边,周围不是现在的饭店超市小卖部,而是乱葬岗子老坟院。


乡民们走的是弯弯曲曲蚰蜒路,见的是古墓新坟荒草地!各种邪物精怪常被人碰上,像什么黑狗精、母猪精、黄大仙、吊死鬼、半截岗(农村口语,也就是无头尸)、蛇精树怪、魑魅魍魉,小鬼小判、黑白路神等等,或吓人害人、或报仇报恩、或捉弄于人、或傍人避祸等等千奇百怪,以至于传的风风雨雨,人尽皆知!


但我和狗蛋、大儍三个人对此却不感兴趣,更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一是我们年纪小、阅历浅,没有经过什么事,二是常用粗粮野菜添饱肚皮的我们,只对好吃的东西感兴趣!


我和狗蛋、大儍三个人虽没有义结金兰,却也志同道合,因为我们三个从小就有一个共同的理想,当时也坚信是所有人类的最高追求,这个理想就是:经常有肉吃!


我甚至认为,之所以有那么多人不要命的争当高官大贾甚至是皇上总统的,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能顿顿吃上肉罢了!


这个看似可笑的理想,却是有其深刻的现实渊源的!


因为在记忆中,小时候做的最多的梦就是吃肉,醒来后还在回味梦中吃肉的幸福!


那时哄饱肚皮的一直是红薯粗粮加野菜,吃肉基本上要等逢年过节,平时想善生活,就全靠自逮的小鱼小虾或山鸡野兔了!


而最好吃的,就是那油香肉厚的野兔了!但野兔肉香不假,逮野兔的过程可不全是充满**的,有的时候,累得浑身是汗、吓得魂飞魄散可能连兔毛也逮不到一根!


那年初冬,小麦刚露出地面四指高,又没有玉米秆高粱棵儿碍事碍眼,野兔正是膘肥体壮的时节,也正是我们改善生活的好时候。


我和狗蛋、大儍,带着他家的大狗“虎子”,相约去逮野兔。


虎子确实是条好狗,不但速度一流,还很仗义,一下午不到,就给我们衔来了两只野兔,我们三个高兴得在麦地里跑来跑去大声欢笑!


临近傍晚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只又肥又大的老野兔,远看就像一个小猪崽子那么大,可惜的是,姜是老的辣,兔是大的快,只见它一番漂亮的快跑急转,不一会儿就甩掉了虎子!眼看大半锅香喷喷的兔肉就要跑掉,我们岂肯轻易放弃,于是紧跟虎子,追了起来!


由于百米冲剌似的快跑,不一会儿我们就气喘吁吁,浑身出汗,跟随虎子来到了离村子很远的一片荒坟地。


大概的扫了几眼,只见这片荒坟地,大大小小的坟茔不下几十个,松柏荫荫,杂乱无章,草深树密,人不常来,确实是野兔藏身的好地方!


虎子在一个大坟前停了下来,围着那座大坟团团转,急得嘴里呜呜直叫,赶过去一看,原来在那座大坟边,在荒草丛中有一个洞口,虎子钻不过去,急得在旁边转来转去。


“那个大家伙肯定钻这里边去了”,大儍对自家的虎子很有信心。


“对,里面绝对不只那一个兔子,说不定一大窝呢,哈哈哈……”,狗蛋想得更高。


“一定把它弄出来,我们三个人正好一人一只”我围着那个大坟转了转,并没有发现有其它出口。


狗蛋和虎子守着那个洞口,以防野兔逃走,我和大儍转来转去想办法。


因为并没有其它洞口,所以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将洞口扩大,让虎子能够进去将那只野兔衔出来!


回家找铁锹类的家伙太慢,我和大儍就随手找了个棍子,迫不及待的就使劲的在那坟边掘土,扩大那个洞口。


挖着挖着,我突然听到了的“咳---”的一声咳嗽,我以为是错觉,但大儍也同时停住了手,抬头看着我。


四目相对,几乎同时问对方:“是谁在咳嗽?”


“咳---”似乎在回答我们一样,那人又咳嗽了一声,这次我们听清了,咳嗽声竟是从洞中传来的,是从我们正在挖的坟边洞中传来的,也就是说,坟里面竟有人在咳嗽!


我和大儍像被火烧着了手一样,扔掉手中的棍,退在了一边。


站在旁边的狗蛋根本不信,这天还没黑,又有虎子在旁边护驾,怕什么!他弯下腰伸头向那洞里面看去!


“咳---”,这次声音更大更清晰,我们三个都听清楚了!确实是人的咳嗽声,确实是从坟里面传出来的!


听清的后果就是,连已经到手的两只野兔也没要,就拔腿往家跑去!


事情到此还没结束。大儍的哥哥胡大孬听说此事后,一是坚决不信邪,二是为丢了两只野兔深感可惜,并认为那儿可能是野兔的大本营。决定第二天领我们去那儿见识见识,更重要的是逮些野兔解解馋!


这里交待一下,那大儍的父亲绰号胡大胆,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后来曾带头到老鳖窝和水鬼过招(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他两个儿子深得大胆亲传,特别是老大胡大孬(大名就不说了),比我大五岁,同样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


关于胡大孬,还有一个小插曲儿。说的是胡大孬五六岁的时候,曾随老爹胡大胆下水掏黄蟮,胡大胆在水中低头寻孔探洞,不一会儿就掏了好几条大黄蟮,这让在岸边一个人玩的大孬好不高兴,拍着手跃跃欲试,过不多时,胡大孬就高声大叫,说是逮到一条大家伙。


胡大胆抬头一看,头上的冷汗就刷的一下出来了,只见大孬两只手紧紧的抓住的并不是什么黄蟮,而是一条像小孩胳膊粗的大蛇,在兴奋的向老爹报喜,胡大胆赶紧跑过去,告诉大孬这不是黄蟮而是一条大蛇,让他赶快放手,让人意外的是,那大孬根本不怯,说啥也不放,说是不管它是黄蟮还是长虫,坚决要带它回家……


第二天,胡大孬带着我们三个,拿了一把铁锹,叫上虎子,气势汹汹的直扑那块荒坟地。


没到那坟的跟前,就远远的看见那坟院中有一片荒草在动,稍再走近,只见一只肥大的野兔箭一样往后跑去,钻入了昨天的那个坟洞中。


我们心中大喜,赶紧围住那个洞口,胡大孬让我们在旁边招呼着,他亲自下手,用铁锹扩大洞口,好让虎子钻进去,衔那只野兔出来。


“咳---”,从洞中又传出来那个熟悉而又让人害怕的声音。


胡大孬也停住了手,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弯下腰将头伸入洞口向洞内看去。


“咳---”,那个声音又提高了嗓门似的大声咳嗽起来,与此同时,胡大孬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急转身就跑!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孬在大白天,直接回头就走,脸色惨白。我们几个同时跟着大孬一哄而散……


一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那坟中的咳嗽声到底是野兔模仿的,还是坟中人让我们不要再挖的提示!


当然,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让人脊背发凉:若是野兔能模仿到那种逼真的程度,它就不可能是一只普通的野兔;而若是后者,入土多少年的尸骨还会咳嗽,那就更让人睡不好觉了!


从那以后,我们对神神鬼鬼的东西就不敢断然否定,也就慢慢的相信大儍他爹胡大胆所讲的守灵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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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25 13:34: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守灵奇遇


如果说那坟中的咳嗽声让我们对神神鬼鬼的东西不敢断然否定,那么大儍他爹胡大胆亲身经历的守灵奇遇,就让我们开始半信半疑了!


胡大胆没读过什么书,听人讲,他从小就跟随其干爹打拳炼功、掂刀弄枪的,早年曾做过镖师,种田必须的耕耕犁锄耙那一套虽不咋的,但上山打猎、下水逮鱼和杀猪宰牛却是其长项!人长得五大三粗,浑身是胆!


关于胡大胆这个绰号的来历,据说是当年村头小庙里闹鬼,很多人晚上就听得里面有人痛哭喊冤,进去检查却空无一人,慢慢的给全村人带来了不小的压力,最后还是胡大胆自己扛了一床被子,硬是在那闹鬼的小庙住了一夜,才解决了村里人的怕鬼病!


胡大胆一直在沉重的表示,大半辈子不信鬼神的他,对于守灵那夜里所发生的怪事,确实没有半句瞎话,这是自己亲身经历、千真万确的事实,绝不会拿自己家过世的老人开玩笑,以下是胡大胆的口述,按照惯例,采用第一人称,故事中的“我”,即是胡大胆的自称。


大儍他爷过世的那年,大儍他们兄弟还小,日子是过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老爷子下午还身体好好的,到晚上突然就不行了,来不及给晚辈人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我和我大哥,也就是大儍他大伯二人,给老爷子守灵。


守灵前两天倒也平常,老爷子平平安安没受啥罪,以八十四岁的高龄而走,家中也算是白喜事。老爷子四世同堂,应该也是放心而去。


但守灵的第三天晚上,就有怪事发生了。


那天晚上,我和大哥稍稍吃了点饭,就坐在灵堂前给老爷子守最后一晚。因为按当时乡俗,过了今晚,明天就要送老人家入土为安了。


想到老爷子一辈子辛辛苦苦的,为了一家人吃饱穿暧,风里来雨里去,一辈子守着庄稼地,天不亮就下地或耕或种或锄草,天黑还舍不得收工,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养活一大家子人,很是不容易,一直到晚年,还在惦记着庄稼的旱涝情况……我和大哥就在灵前涕泪长流,心中很不是滋味……


也许是老人家看见我们痛苦于心不忍,想来安慰我们哥俩儿几句,也许是知道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从而格外留恋,也许是老人家还有什么事儿没有交待而放心不下,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他老人家确实在离开这里的最后一晚显灵了!


正在我们感念老人生前的辛苦,而明天就要送他老人家入土为安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身上一阵凉意,头发稍也似乎竖了起来,看看大哥,他好像也哆嗦了一下,大哥也在看着我,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奇!


我们停止了哭泣,抬头看着周围。


只见堂前的两只白烛闪了几闪,烛光竟慢慢暗了下来,但并没有熄灭。灵前的香火之烟由垂直向上,慢慢倾斜,向后飘散。


门外没有一丝风,灵堂内更是无人走动,那一直垂直向上的烟火,竟然向后飘散,我和大哥很是惊奇,都互相看了看,就聚精会神的看着堂前灵位,但心中一点儿也不害怕,因为就算是有什么动静,也是自己的老父亲显灵,所以心中除了对老父亲的怀念留恋,并无其它感觉,甚至希望老父亲的灵魂显现,告诉我们还有什么事要安排,或者告诉我们,以后到哪个地方、应如何孝敬他老人家……


老人家并没有让我和大哥看见他,堂中的寿材也没有任何异常和响动!


就在我们惊异不定的时候,灵前那飘飘渺渺的烟雾中,朦朦胧胧的竟出现了老父亲的面孔,虽然模模糊糊的不是很清楚,但形态非常逼真,和生前一模一样,而且好像面带焦急的看着我们,嘴唇欲动,似乎想告诉我们些什么……


“啊,大哥,你看……”我心中一急,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那团烟雾慢慢变淡,逐渐消散了!那对白烛也就慢慢变亮、恢复正常了!


“你慌什么?我早看到了,看看到底是咋会事儿嘛,看你这一咋唬,啥都没有了不是?”大哥对我的冒失很是生气。


“如果真是父亲显灵,他一定还会出现的,咱再等等看吧!”我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会这样,只能这样回复大哥,期望着那一幕重新出现。


大哥没再说什么,只是提了提精神,紧盯着灵前。


我拉了拉衣领,也不再难过哭泣了,和大哥一样,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过了半夜,灵前的香火也燃的只有二指高了,一直平静如常,没有任何动静,灵前的一对白烛将灵堂照得如同白昼,我上前去换了柱香,又坐回原地。


守了三天灵,虽然是强提精神,但毕竟精力不由人,慢慢的竟迷糊起来。


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一股冷风从身后的门口吹了进来,我激凌一下打了冷战,顿时睡意全无。


我看看大哥,大哥示意我不要说话。


冷风过后,那对白烛又慢慢暗了下来,忽明忽暗的,灵前的烟雾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起来,极像老父亲生前的模样,但表情似乎很急,用手一直在向下比划着什么,我和大哥虽不敢说话,却都是一脸惊愕,不知老人到底还有什么事放心不下。


但那个影子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或许是不能说话吧,反正一直手指灵前的地,一脸焦急的样子!


我想是不是灵前的地下埋着什么东西,就用手也指了指那一片地,表示自己明白了。这时,那个身影,表情慢慢释然放松了,也就慢慢变淡消失……


过了头七,事情已结束。我和大哥就又谈起了老人显灵的事,认为老父亲肯定是走的突然,有什么事没和我们交待,才显灵提示的。


就按我理解的那样,我和大哥找来两把铁锹,在老人手指的大概方位挖了起来。



灵前的堂屋地非常结实,挖了二尺深,仍没见什么东西,我正想放弃时,手中的铁锹却“咯吱”一声,好像挖到了石头一样。


大哥慢慢挖了几下,就见露出一个碗口大小的瓦罐头,不一会,就起了出来,确实是一个黑色的小瓦罐。


慢慢去除封口,里面是一块油纸团,里三层外三层的,打开一看,我和大哥的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原来,一辈子省吃简用的老父亲,积蓄下这一包银元,舍不得花,因为走得突然,没有交待,死后还在为我哥俩操心……


胡大胆的遭遇虽有点恐怖,但他遇到的,毕竟是自己的亲人,虽说吓人,但它毕竟不会害人,比起不久之后,我在深夜中遇到的那头母猪精,真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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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25 13:35: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夜遇母猪精


要说那个母猪精,就必须从村东头那个废弃砖窑讲起!


村东头是大地主胡德坤家的地,本来是块种金得金、种银得银的良田沃土,但因为附近的一片乱坟岗子,而沦落为没有佃户租种,没有长工伺弄的下等田地!


那片乱坟岗子,不知开始于什么年代,听爷爷讲,从他记事儿那时起,周围三里五村的,凡是暴病身亡、横祸而死、无主之尸、夭折之流的,统统都埋在那里。当然,像这样的地方,不太可能有多少好事让人碰上的!


大地主胡德坤说啥也不愿让那大块的良田摞荒长草,租子一降再降,多少收几斗粮食,也比种草养蚂蚱强啊!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这儿成了低租之下必有人种!因为租子确实低少,村里最穷的佃户阿翔,就租用了那片地,本来以为田地肥沃、租子又少,伺弄一年,全家混个肚子圆应该没啥问题的,可没想到的是,刚种上庄稼不久,就出了怪事,差点把小命也种在那块田地里!


那天,老佃户阿翔锄草过午仍未回来,阿翔的老婆担心有问题,就领着大儿子一块到地里去找阿翔,老远就看见阿翔蹲在地里,好像在吃东西一样两只手不停的往嘴里塞着什么。


阿翔的老婆儿子知道事不对头,甩开脚丫跑到一看,只见阿翔目光呆滞,用手不停的往嘴里塞沙土吃,边吃沙土边喃喃的自言自语:好吃,真好吃,我再吃一点……


阿翔的老婆儿子知道阿翔肯定是撞了邪物,就赶快将他扶到家里……


后来阿翔说,当时他正在干活,就看见几个人走过来,让他歇会儿再干,并热情的拿出了很多的砂糖请他吃,看着那黄亮亮的上等砂糖,自己就不由自主的抓起来就往嘴里塞,谁知道,那砂糖就是沙土啊……


阿翔吃砂糖的事发生以后,就更没人敢种那块地了,大地主胡德坤眼看地就要摞荒了,没办法,就在那建了一个砖窑场子,雇人挖土制坯烧砖头。


但没烧几窑砖,因为晚上负责烧火守窑的乡民老是听到附近婴儿哭、大人泣的,吓得谁也不敢再去了,换了几个年轻力壮的人去守夜,一样是屁滚尿流的跑回来!


天长日久,那个砖窑慢慢的也就荒废了,只是种了些平时不需要怎么管理的红薯在那听天由命、靠天吃饭吧……


听爷爷辈儿的人讲,住在废窑洞的那个大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大猪野猪(那当然,否则早就被人改善伙食了),而是一头能说人话、两眼如灯的母猪精!白天找它找不到,晚上碰见吓坏人,多在月黑风高或电闪雷鸣时出现!


二年前,村里的“三只手”胡得财晚上就曾有幸与其会面!


胡得财后来曾对人讲,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老婆躺在床上哼哼,几个小孩又饿的嗷嗷待哺,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寻思到人们不常去的废窑地附近,准备在那儿扒几个红薯糊口。


当时月黑头带阴天,伸手不见五指,胡得财扒了没几棵红薯,就闻到猪特有的腥臭味从后面飘来,并听到身后不远处有猪哼哼的声音,但哼哼声比家猪大的多,顿时感到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回头一看,我的天啊,一头比母牛还大的猪就在身后,嘴长过尺、耳朵如扇,两眼像灯笼一样放光,张开大嘴,瓮声瓮气的口出人言,“滚开滚开……!”


胡得财吓得连滚带爬、跌跌撞撞跑回家后,才发现裤子尿湿,浑身发抖,就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吓得卧床不起,养了好几个月才能下床……


胡得财的话没人怀疑,因为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碰到那个母猪精的人。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竟也是其中的一个!


五月黄、六月天,正是小麦收割时。当时不像现在,有康拜因(谷物联合收割机)可以一次完成收割脱粒,就是手扶拖拉机也没见过,全是手拿镰刀,割完后在打麦场中晒几天再用石磙碾,所以在晒麦时就需要有人晚上看场……



那年收麦的时候,晚上我和狗蛋睡在村东头的打麦场上看场(离废窑还有约一华里的距离),也就是看着小麦不被人偷。


那是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凉风习习,小虫低唱,我和狗蛋很是开心,谈天说地直到实在困得不行,才倒头大睡。


大概到天刚蒙蒙亮的时辰,一阵炸雷把我俩惊醒了,睁眼一看,疾风暴雨,电闪雷鸣,我和狗蛋正要起来用雨布盖麦子,只见一团黑影从东向我们奔来,眨眼间就扑到我们面前,看不清楚,模模糊糊的像一头大牛,浑身一股难闻的骚臭味,熏得人很难受,贴着我们睡的麦垛停了下来。


我和狗蛋都感到了彼此的颤抖,用一张用来防蚊子的床单蒙着头,身上冷汗湿透了全身,躲在床单下动也不敢动,只盼那个怪物赶快离去!


说来奇怪,那炸雷就在麦垛附近响起,闪电在眼前一明一暗的。而且雷声越来越响,闪电越来越亮,一直没人停下来的意思,更让人难受的是,那轰轰的雷声一直围着我们,在周围炸响!那个黑影喘着粗气,臭气儿就在我们身边弥漫!我们就像身处猪圈中一样。


我至今记忆如新,那黑影发出的哼哼声确实和猪一样,好像也很害怕,哼哼声中充满恐惧……没错,从小在家就喂猪的我,对猪非常熟悉!从声音及身上的腥臭气来判断,它确实是一头猪,一头超级大猪!


雷声一直在我们周围响起,霹雳火闪的。那团黑影越发靠近我俩,并瓮声瓮气的口出人言,“让我躲会儿吧,让我躲会儿吧!”


是头超级大猪也就算了,最可怕的是它竟会说人话!还说要在我们身边躲一会儿,我的天啊,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啊,我在床单下度日如年,不,完全可以说是度秒如年!


就在我怕到顶点几乎崩溃的时候,我上衣口袋中的那颗似玉非玉的珠子却掉在了地上,发出叮呤的一声响,那团黑影,确切的说是那头大猪,突然好像兔子见狼一样,吓得大叫:“哎呀,我命休矣!”,发声喊,一溜烟儿的向村里跑去,那雷电也就随之而去,不再围着我们炸响……


第二天,村东头最穷的胡长来老汉对人讲,昨夜废窑的那个母猪精在天快亮时,到他棚子底下躲雷避难,猪腥气儿熏得头晕目眩的,那畜生还一直在低声哼哼“吓死了,吓死了!”,直到天明雷停方走……


从那以后,我和狗蛋再也没敢到村东头的地里去过,并且天不怕地不怕的我们从那至今一直害怕打雷……


我知道,是那头母猪精在我心底留下了雷打邪物的阴影,但我不知道的是,惊得母猪精大叫“哎呀,我命休矣!”,并冒雷逃跑的竟是那个不起眼的、不知是何物做成的珠子!因为,那个珠子是我从梦中得来的!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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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25 13:36: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鬼拍手


说起那两个似玉非玉的珠子,还是有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经历,时间发生在遭遇母猪精的半个月前!


那年夏天,天气热得古怪。白天还可以泡在水里,晚上就没办法了,不像现在有空调电扇的。最后和伙伴狗蛋、大儍一商量,决定不让大人知道,晚上就偷偷的,到村头三角坑旁边的那棵白毛杨树下睡觉!


这里交待一下,为什么在那棵大杨树下睡个觉还要偷偷的不让大人知道。


那白毛杨可不是一般的杨树,俗话说,前不栽槐、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这个“鬼拍手”,指的就是白毛杨,因为它长得快,树粗叶深又稠密,容易招引邪物居住!


那棵白毛杨旁边的三角坑,也不是等闲之地,就几十亩这么大的一个坑,却有一个奇怪而响亮的名字,叫“老鳖窝”!


关于这三角坑的形成,还有一个近似神话的传说。


因为我的老家在豫北黄河岸边,距黄河很近,不过数里而已,历朝历代治黄修堤,都要从村里抓人出力。


但修筑黄河大堤,需要乡民劳力无数,这是其一;还有一点,就是需要天量的沙石土方。


那时的条件,自然不能跟现在比,没有大型的挖掘机,没有开山的炸药设备,更没有强大的运输能力。所以治黄筑堤所用的沙石土方,不可能搬山移岭,多半是就近取材,又方便运输。而距离黄河几里地的我们村,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其中的一个取土点。


相传很多年前,也不知哪朝哪代,在涝季未到之前,地方官就开始未雨绸缪,修整大堤、以防水患!


在我们村的那个取土点,不知取了多少土方,只知道那个取土的大坑,略呈三角型,有几十亩见方,里面有几十个乡民在坑底挥汗如雨,不停的挖土。


有一天,一个在坑底挖土的乡民突然大叫起来,原来竟然挖出许多人或动物的骨架,白森森的,很是吓人。



更为奇怪的是,不一会儿,竟挖出了几条数尺长的大鱼,不是死鱼,而是活蹦乱跳的活鱼,就在这时,在挖出活鱼的地方,竟有水涌出,乡民们赶快跑了上来。


挖出尸骨不为怪,奇怪的是在这无水的地方竟能挖出几尺长的活鱼,连旁边的监工也站在岸边啧啧称奇。


正在大家看着那汩汩涌出的泉水,议论着土中挖出活鱼的怪事的时候,不知是谁发声喊:“不得了啦,地震了!”


大家左看右看,没有何风吹草动的迹象,那人又喊道:“奇怪呀,那下面的地,动的厉害啊,你们看呐!”


这下大家都看清了!


这块几十亩大小,深愈两丈的大坑,下面确实在动,确切的说,是坑底整块地在向上抬高,中间已裂开一道大缝……


正在众人目瞪口呆时,那土块突然高出周围数尺,接着一个一间房子那么大的一个头从裂缝中露了出来,两眼黑亮,仰天一嘶,只听轰的一声,整个地面塌陷下去……


后来那块塌陷的地方,就形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大坑,略呈三角形。据当时在场的人说,那个一间房子大小的头,极像老鳖的头,眼睛足有脸盆大……


那个三角坑,人们就给它起了一个古怪的名字:老鳖窝!


老鳖窝可以说是淹死人无数,还年年召收,每年夏天都会淹死一个人的,听老人们讲,坑虽不大,却至今没人知道最深处到底有多深,村里是对它敬而远之、毫无办法,明明知道晚上肯定没人敢下水,却有很多人晚上听到坑里面有人哭!


那老鳖窝中的哭声让人听的头皮发麻,甚至边哭边用手哗哗的拍水,好像在水中挣扎一样,连看村护院的狗听到那哭声,都不敢出来,灰溜溜的直往床底下钻,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白天去看又毫无一物,并没有人落水或浮上来。


那棵白毛杨就长在三角坑旁边。树龄不知有多少年头了,只知道我们三个手拉手还环抱不了。树叶绿的发黑,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向上根本看不到树叶上面到底有些什么。三伏天大中午,旁边骄阳似火,走在树下却十分阴冷,汗毛直竖,多呆一会儿身上就直起鸡皮疙瘩!


在离地大约两丈多高的地方,有一个脸盆大小的洞,多少年来,也不知雷击过少回了,树身也烧的发黑,却仍未死!因为多少年来,白毛杨上的精灵从未害过人,老年人坚信树上住的是大仙!


那年实在是热的异常,再则,我们那时也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龄。用现在的话说是“无知者无畏!”三人一商量,晚上就各拿一条草席躺在了白毛杨树底下。


说来奇怪,旁边空气就像蒸馍锅上的热气一样烫皮,树下却冷飕飕的。劳累了一天,我们聊了一会儿,很快就眼皮发沉,恍恍惚惚了……


朦胧中,看到有一个年龄相仿的白衣少年从树上走了下来,正在好奇,这少年怎么从树上走下来而不是爬下来时,白衣少年已来到跟前。


“三位起来吧,我家白老爷有请各位,请跟我来!”白衣少年施礼相邀。


我和狗蛋、大儍竟毫无考虑之意,立即起身,跟随少年而往。


来到树前一看,原来竟有一架精美的木梯直通树冠---我们来时怎么没有发现呢,可能是我们只顾说话,没有仔细观察吧!


狗蛋、大儍和我,迷迷糊糊的就跟着白衣少年拾梯而上,丝毫没有梯子很陡的感觉!


走到梯子尽头,发现竟有一铜狮衔环、气势宏大的黑色大门洞开,里面数枝明烛高燃,周围丫环垂手环立,正中宽大的太师椅里,有一老者威严而坐。


见我们来到,太师椅中的老者示意我等坐下,并吩咐丫环上茶。


那时候,阶级森严的清朝虽已灭亡,皇帝逊位,人见人不再下跪,但家境贫寒的我们,见到如官宦似富翁的大人物,自然甚为紧张,根本不敢抬头。


“三位后生不必害怕,我是这里的居士,在这儿已经住了很多年了,我们一向邻里和睦,互不干扰”老者威严而慈祥的说,“因为近来朔方金气冲天,定有兵灾,将有大难,我们全家近日就要搬走,借用这棵大树多年,村民对我们并无打扰,特请你们转达谢意,转告村民,老朽深表感谢,我们走后,这树可以处理了……”


我们频频点头称是。


那老者话锋一转,继而又说:“我们走后,村里可能有大灾,为了表达谢意,特赠送两颗珠子给你们,那是我们仙家至宝,必要时可帮大忙,那珠子就在这棵树下,你们明天可用锹挖取,切记珍藏之,不可轻意示人……”


老者待我们一盏茶尽,吩咐送客,安排那白衣少年送我们回去。


突然,我们三个都醒了,原来是一场梦!但我口中还留有茶香,令我们不知是梦是幻,还是真的曾作客那居士家中。


虽然月朗星稀,如同白昼,我们三人还是头发直竖、浑身发冷,逃也似的冲回家中!


第二天中午,好奇心使我们带上铁锹,来到白毛杨树下,心想,既是老者安排,必不见怪于我们。于是便开始刨土挖掘。


挖不多时,就见一个土块溜圆,和其它土块完全不同,大儍扔下铁锹,慢慢弄破土块,裂开之后,中间赫然惊现两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


我和狗蛋各捡一颗,拭去表面的泥土,发现那珠子似玉非玉,十分光滑……


大儍见我们俩各拿一颗,大度地说,就俩珠子,你俩一人一个,我就没份了!算了,以后烤野兔子时,两条兔腿都归我吃!


我和狗蛋大笑着答应了。


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两颗所谓的宝贝珠子,后来给我们带来了许多惊心动魄、几乎丧命的遭遇!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不出个月,就传来了日寇全面侵华的消息!这时我们才明白,那大仙所谓的“朔方金气冲天,定有兵灾,将有大难”就是对日寇侵华的隐晦说法。


至今也没人知道那棵白毛杨上到底住的是什么精灵仙怪!


而自从白毛杨上的仙怪精灵走后,那棵参天的白毛杨也就慢慢枯死了。不要说走到树旁,就是坐在树下一个时辰,再也没有有阴凉之感!


白毛杨上的精怪虽住了不知多少年,但也没给村里带来什么祸殃。倒是他走之后,村里就鸡犬不宁,人心慌慌,差点让全村人弃村迁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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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25 13:42: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计诛黑狗精


话说白毛杨上的大仙走后,那白毛杨也不再阴凉恐怖,而慢慢枯死,但始终没人敢去砍伐。就从白毛杨慢慢叶黄而枯的那天起,祸事也就此拉开了序幕!


不久的一天晚上,老鳖窝原来令人头皮发麻的哭声,竟变成了叫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刚开始像是一个女人的笑声,那笑声可不是开心之笑,可笑之笑!而是一种凄厉的尖笑,拖着长长的尾音,像要划破黑暗一样,力竭声嘶、剌人耳膜!就像是用铁锹在石头上乱划一样,听得人心脏扭曲、肝肺发疼!


那女人的笑声未停,跟随着有老人的、小孩的、男人的、女人的、沙哑的、尖细的、粗犷的、幽怨的、暴怒的等等,各种瘮人的笑声此起彼伏,好像压抑了多少年,现在突然暴发一样!


那些嘈杂的怪笑让人听起来,比一个人夜晚,在深山老林中独听鬼哭狼嚎、豹鸣虎啸还要恐怖百倍!---因为这是发自夜晚深水中,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并非人类的狂笑啊!


村里人都慌慌不可终日,无心干活。太阳一杆子高了还没人下地收拾庄稼,下午太阳还有三杆子高,各家各户就关门闭户的。


大傻他爹外号“胡大胆”,实在忍无可忍,就召集了本村十多个年轻胆大的壮劳力,准备在阳气最盛的中午,到老鳖窝去会会那些水鬼精怪!


第二天中午,日光普照、阳气最盛。胡大胆拿了一把磨得发亮、尖利无比的渔叉,带领十多个手拿锄头、铁锹、棍棒等物的壮汉,来到老鳖窝旁,站在坑边,要看看到底是何厉鬼妖邪,晴天白日的,胆敢出来找打!


说来也怪,原本日照当头,平静的水面空无一物,四周鸟鸣蝉唱的时候,突然,老鳖窝中心的水气慢慢升起来了,继而雾蒙蒙的,水气腾腾,煞是诡异!接着就有哈哈哈的凄厉笑声从那团水雾中传来!很快,男的、女的、大的、小的、像是千军万马一样,笑声鼎沸……


看不见的才是最可怕的!就在人们回头要跑之时,领头的胡大胆大喝一声,“它娘的,什么鬼东西,吃我一叉!”,拿起渔叉就冲那团水雾中掷去!


只听得那团水雾笑得更厉害了,还兴奋的把周围的水拍得水花四溅,哗哗直响!而胡大胆的那把锋利的渔叉,竟然浮在水上直打转!


大傻他爹脸色灰白,冷汗直淌,头也不回的往家就跑,领头的主心骨一跑,群龙无首的众人就一哄而散……


从那以后,村里人就更是惶惶不可终日了!



后来,请过和尚念过经,请过道士作过法,请过神汉跳过神,请过泰山石敢当……钱花了不少,人忙的不轻,就是没有效果,反而将那些和尚、道士,神汉、巫婆的吓得或抱头鼠窜,或一病不起……


实在走投无路之时,经村里乡绅、长者开会,决定全村家家出钱,重金聘请距此百里的张法师前来作法驱邪。


这个张法师并非等闲之辈,据说是张天师张道陵的后裔,天眼已开。方圆百十里,谁家有个什么邪病怪灾、哪村有个厉鬼冤魂的,都找张法师去看,甚是灵验有效。听说,真正让张法师声名远播的,是多年前张法师计捉黑狗精的传奇故事。



听人讲,十多年前,邻村有一对刚结婚的夫妇。新郎人高马大,是一把种地的好手,耕犁锄耙样样在行,新娘柳眉杏眼,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赛西施。真可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可就是这对人人羡慕的家庭,却传来了不幸。原来新婚没几天,新娘就得了一种怪病,新娘子白天和正常人一样,好好的;一到晚上,就痴呆了,半疯癫,独自钻进东厢的杂草房中不出来,任人劝说就是不进正房,勉强拉进正房,立即哭闹着冲进杂草房中自言自语,好像在和谁说话,时哭时笑的……


一家人请了几个有名的郎中,也丝毫不见效果,而白天新娘正常无二,却记不得晚上的事情。


后来他们又找了几个神汉巫婆的,场面搞得也很大,钱也花了不少,但新娘子的病情却是他外甥打灯笼---照旧(舅)!


实在走投无路之时,家人请来了张法师。张法师到家一转,就画了一道符,烧成灰倒入水碗,让新娘喝下,不足片刻,新娘就不由自主的嘤嘤啼哭起来,边哭边说,是一只黑狗精蛊惑了她,让新娘和它结婚……


周围的人大吃一惊,新郎的父母更是跪下来求张法师诛杀黑狗精,为民除害。


张法师却面露难色,道“此黑狗精道行非浅,不同于寻常的孤魂野鬼,一旦诛杀不成,必有后患!你们还是请另找高明吧……”


新郎家人长跪不起,请法师务必想法。法师沉吟片刻,对家人如此这般云云……而后声称这事他管不了、也不想管,回头就走,而不顾人们的再三请求!


张法师走后的当天傍晚,新郎家人对新娘说,既然我们两家有缘无份,也只好听天由命了,今晚就设宴为新娘送行。


夜幕降临,一家人哄着新娘喝得酩酊大醉。就在这时,张法师左手拿一葫芦,右手握把桃木剑破门而入,大喝一声“天师在此,还不受降,进去吧!”只见新娘浑身发抖,口中哀鸣不已,犹如狗叫……,说时迟那时快,张法师左手拿葫芦,对着新娘一举,旋即封住葫芦口,新娘啊的一声晕倒在地!


过了片刻,新娘慢慢醒来,眼神恢复了明亮,声称自己这一段时间,一直被一黑面男人缠得心力交瘁,非常疲惫,现在终于解脱了……


后来听张法师讲,那黑狗精道行非浅,且十分狡猾机灵,稍有走露风声,就逃之夭夭,再不容易捉拿,从而惹怒它,给人留下后患!必须假意让新娘于它,让它酒后麻痹大意时,出其不意,束手就擒!


从那以后,张法师的大名就如雷贯耳,在方圆百十里内成了活神仙!


当然,他毕竟不是活神仙,更不是什么张天师!驱个孤魂野鬼的也许可以,真的遇到了道行深厚的邪怪精灵,结果也就很难说了,比如老鳖窝里的那些东西,谁都不道张法师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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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25 13:45: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除害老鳖窝


话说全村老小为老鳖窝的邪事,搞的实在是焦头烂额、走投无路,只得请张法师出马。


那张法师已过知天命之年,本欲拒绝,说自已与各类邪物鬼怪打交道几十年,得罪不少阴物精灵,亦折寿不少,近来梦有仙人指点,说他虽有利于苍生,但下手过狠,杀气太重,如不收手,恐有大难!


众乡绅、长者一个劲的请张法师不能见死不救,请法师再出山一次,并奉上重金!


碍于乡情所请,又有重金酬谢,张法师答应再做一次就洗手收山。


次日早上,张法师携带法器来到老鳖窝,进行实地查看,到底是何邪物作祟!


等不多时,坑中心水雾又起,水雾中发出阵阵凄厉的狂笑声。陪同张法师的村民头皮发麻,不是法师坐镇,恐怕全部掉头就跑。


张法师皱皱眉头,沿坑游走一圈,看后连连摇头。说老鳖窝内冤魂太多,煞气极重,但这并不是大害,更重要、更危险的是,坑内极深处恐有大害,而自己的道行功力竟然看不出对方究竟为何物,道行怎样!


思忖再三,张法师决定试探一下。取出所带的一黄裱符纸,打开一看,里面有五颗鸡蛋,鸡蛋上画有各种奇异的符号图案,张法师喃喃念咒几声,大喝一声“起”,那五颗鸡蛋就像长眼睛了一样,飞向老鳖窝中心的那团水雾中去。


随着几声炸雷轰然而响,水雾中的笑声也应声消失!


就在大家认为水怪已除,放松大笑时,张法师的脸色却显得极为难看,阴沉得几乎滴水下来,继而面现恐惧之色,叫声“快跑啊!”,也顾不得众人及个人尊严脸面,跌跌撞撞回头就跑。


村民往坑中一看,天啊,不过几十亩大的一个老鳖窝,整坑水像煮沸了一样,从中心掀起一股污浊的水花,越来越大,越冒越高,很是惊心动魄!莫名的恐怖从心头直升脑门,众人跟着张天师比起了赛跑,只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一样!


张法师回家后卧床不起,不久就一命呜呼了!


法师临死前曾对人讲,自己一辈子捉鬼降怪,杀孽太重,最终反被其害。至于老鳖窝的精灵,法师说自己看不透它到底是什么,但它至少有千年道行,降伏不易,自己不是对手,告诫村民切切不可大意!


村民在慌慌不可终日的恐惧中又过了几天,就在大家商议搬迁时,有一位云游四方的道长经过,进村求访乡绅长者,言可除那坑中之害。


众人听说有人主动要求降伏那老鳖窝中的怪物,纷纷来看对方是何神圣。


只见那道长鹤发童颜、长须飘然。头戴紫阳道冠,身穿绛色道袍;腰系黄绦,脚纳朱履;手执拂尘,神态超凡……


那道长在乡绅长者等众人陪同下,观看了老鳖窝,又看了看坑边的白毛杨,沉思片刻,掐指一算,告诉村民,此坑内怪物为癞头鼋,已修通灵,体型极大,且有千年道行,东汉时的许慎在《说文》中指出,“甲虫惟鼋最大,故字从元,元者大也。”这么些年来,老鼋之所以不敢出来祸害一方,只因为有白毛杨上的仙家所镇伏,如今树上仙家已走,它就要出来为害一方了!


云游道长一席话,说得村民们更是害怕,不知如何是好!忙请教如何才能降伏水怪,安抚一方百姓!


云游老道拈指一笑,说“不妨,我算树上大仙走时一定不忍老鼋祸害乡民,应该留有镇它之物才是……”言罢看着众人。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们梦中所得的那两颗珠子,说是镇村之宝,原来是用在这啊。因为狗蛋走亲戚不在村中,自己不敢多说,连忙将自己的那颗珠子递给道长。


道长看后笑道,这下就没问题了。吩咐众人摆下香蜡纸炮、三牲祭品,超渡枉死坑内的冤魂厉鬼,不多时,只见那坑中的水雾又渐渐升起,但没有聚集在一块,而是逐渐向四周发散,继而慢慢的消失了。


那道长见水雾已散,告诉众人说,水坑内的冤魂厉鬼已经超渡投胎去了,现在开始对付那坑底的千年老鼋……


说完,就拿出自己的太极符印和那颗珠子,一齐祭入坑内。


说来也怪,珠子和符印一入水,坑中的水就像煮沸了一样,从中心翻起水花,水花越来越大,越冒越高,咕嘟嘟的响声惊心动魄!


就在众人认为这道长和张法师降伏失败一样,准备逃跑时,突然咕咚一声巨响,坑中的水一下子下降了数丈,就好像坑底出现一个漏洞一样,而且还在慢慢下降,坑四周淤泥青苔慢慢的越露越多……


水面也慢慢收缩,变得越来越小,收缩到不过亩许大小后,慢慢的水面平静下来,也逐渐变清了,以前那种吓人的乌青色也退去了,人们站在岸上向下看,就好像站在山上看平地一样,坑底无水的地方,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本认为这个老鳖窝永久太平了,但世事难料,没想到几十年后,人为的因素致使它又掀起一场风波,那是特殊时期时代的事了,此为后话,我会在后面的章节中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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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25 13:49: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道长的奇遇


话说那云游道长给村里解决了老鳖窝的大患,全村老小上下,无不感恩戴德,公推乡绅胡德深老先生,代表全村老少,向那道长奉上重金酬谢,道长却坚辞不受、不取分文。


众人深感过意不去,就执意邀请道长在村里多住几天,乡绅胡德深也说,可以不受重金,但不可违民心,道长不小住几天,村里人心里也过意不去啊云云……


道长见言已至此,也就应允,在村里住了下来。茶余饭后,道长给村民讲起了许多往事,也算是劝人为善、布道渡人吧。为了方便讲述,下面采用第一人称,“我”即是道长的自称。


我俗家姓陈,生于乱世。小时候十分顽劣,上树捉鸟捅蜂窝,下水捕鱼又捉虾,能吃的就又烧又煮,不能吃的就当作玩具,杀害生灵无数,从不考虑放生。也就结下孽缘,造成恶果。


大概十来岁那年夏天,兵荒马乱的,家里是缺吃少喝,水中的小鱼小虾,也被人吃的很少见到,没办法,我就常到坑边河沿,逮青蛙烧青蛙腿来吃。


吃青蛙是十分残忍的,青蛙头和身子是不吃的,处理起来麻烦不说,而且没啥肉,我把逮来的青蛙,一只一只的用小刀将它的两条后腿齐根割下,扔掉它们的身子,只将青蛙腿剥去蛙皮,用火烤着吃……


那些被割掉后腿的青蛙,被我丢在旁边,虽然流血很多,却不会立即死去,在一边痛苦的睁大双眼,愤怒而又无奈的看着我在吃它们的腿……


就这样,我不知吃过多少青蛙腿,也不知害得多少青蛙生不如死、历尽折磨、血尽而亡!总之,我空就逮,逮着就吃,慢慢的青蛙也就越来越少,捕捉不易了。


一天傍晚,天气稍有凉快,我就又来到了常烤青蛙的小河边,准备再开荤解馋。说来奇怪,找了半天竟一只青蛙也没发现。


就在我准备败兴而归时,发现身边不远处竟有一只硕大的青蛙,仔细一看,那只青蛙有海碗那么大,青黄色的蛙背,白白的肚皮,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健壮肥美。我心里高兴坏了,这么肥大的青蛙真是不常见啊,看着它,我仿佛就看到了已被我切割下来的两条蛙腿,继而烤得肥美鲜香……


我咽了下口水,弯下腰,慢慢走向那只大青蛙,准备在距离差不多时一下子就抓住它。就在我快要接近它时,它猛地一跳,一下子就拉开了距离,又蹲在那儿不动了。我再慢慢靠近,它又一跃而起,让我又扑了个空……


就这样,我不向前,它不逃走;我向前扑,它向前跳,始终和我保持一丈左右的距离。越是这样,越是提高了我捉它的欲望,我直了直腰,搓搓手,决定不捉住它决不罢休。


不知不觉的,我追着那只大青蛙一直追到太阳落山,也不知到底走了多远,只觉得浑身是汗,我停了下来,向四周一看,惊得我几乎尖叫起来!


这个地方我曾来过,名叫“老鬼坡儿”,也就是一个乱葬岗子,平时大人们不准小孩来这个地方,听说这个老鬼坡很邪的,命不硬的成年人来这后,回去也容易做噩梦、发呓症的。


就在我准备返身就跑的时候,发现我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两只青蛙,那两只青蛙足足有脸盆那么大,眼睛非常有神,但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诡异,与平时所见的蛙眼大不相同,与它对视的一刹那,我感到头发乍起,身上的汗像凉水一样,顺着脊背往下淌,那时我心中想的不再是可鲜嫩肥美的蛙肉,而是我如何逃命!


天慢慢的变黑了,周围的景物已不再清晰,就在我转身就跑的时候,那两只脸盆大小的青蛙一左一右向我扑来,在我的两条大腿上各咬一口,虽然不是很疼,却也吓得我大喊一声,狂奔而逃……


跑不多远,就碰到了前来找我的大哥。原来父亲见我这么晚还不回家,就让大哥到我常玩的坑边河沿找我,听到我的哭喊,大哥才迎向我,接我回去……


当天夜里,我就发起了高烧,还老做噩梦,梦中那两只脸盆大小的青蛙带领无数没有后腿的小青蛙向我围来,纷纷高叫“还我腿来,还我腿来……”


家人给我找了几个郎中,吃了几付药,高烧渐渐退了。但我却仍昏昏沉沉,两条腿越来越疼,继而由疼转麻,行走困难。


后来又找了无数的郎中先生,内服外敷的药不知用了多少,双腿仍无法下床走路,家人越来越焦急,我也愈加惊恐绝望!


在我病后的半月左右,同宗的一位“半仙”告诉我家人,我得的不是寻常之病,但他道行浅,无法化解,劝家人带我到几十里外的紫云道观,求那道长少阳真人看看,或许有救!


家人带我来到那紫云道观,由两位道童引路,见到了大名鼎鼎的少阳真人,只见那道长发须皆白,面容清矍,眼睛炯炯有神,白须飘飘,一派道骨仙风……


道长微微看了看我,并无查看我腿上伤势,缓缓说道:“虽说乱世荒年,度日不易,但你小小年纪却造孽不浅!万物相食果腹虽为天道,但万万不该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历尽痛苦煎熬而死,且杀戮无数,冤孽太重,恐将不治!”


我连忙向道长求救,父母也在替我向道长求情。


“除非出家,否则那蛙王及无数冤魂岂能饶你?数日后必将双腿坏死,痛苦哀号而亡……”道长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我们自然不信有此严重,决意回家再找名医。


第二天,我们到几十里外的县城,找了一个洋医生,那洋鬼子医生给我做了各种检查,并未发现什么,我又痛又麻的双腿也确实不青不红,没什么外伤,洋洋鬼子医生也摊了摊双手,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


后来又陆续找了很多大夫,吃了不少药,不但未见好转,双腿却越来越严重,完全不能走路了,继而疼得我日夜呻吟……


实在无奈,我只得按那少阳道长说的,出家避祸!也算因祸得福,幸遇恩师少阳真人,后随师尊学道作法,云游四方、解人危困,才有今日啊!


道长的故事让村民感叹不已,纷纷表示愿听其教导,积德行善!


不管别人信不信青蛙有灵,反正我是深有同感,不过,我遇到的不是青蛙,而是黄鼠狼-----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黄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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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25 13:53: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黄大仙


关于黄鼠狼,大家都知道它是通灵的动物之一,什么黄鼠狼报恩,黄大仙迷人等等,有关它老人家的故事可谓数不胜数,我虽听说过很多,就是没碰上会报恩或迷人的黄大仙,那年我碰上的那只硕大的黄大仙,却给了我另外一种传奇经历。


那年月,不像现在有天然气、液化气,也可烧煤、用电的,做饭用的地锅,烧的全是秸秆、蒿草、树枝类,为了一年四季特别是雨雪天用柴有保证,一般都是在村边地头儿,堆起好大的一个柴火堆,终年不清垛底,里面也就避免不了的有老鼠、长虫(蛇)、黄鼠狼之类的安家落户。


那年腊月,接近年关时,雪后放晴,道路泥泞,我背着一个大竹筐,手拿两根刚炸好的油条,边走边吃、一歪一滑的到村头的柴草垛去背柴烧锅。


走到柴草垛边时,手里还有一根油条没吃完,我准备吃完后再动手薅柴草,就在我津津有味的吃油条时,从柴草垛下钻出来一只硕大的黄鼠狼。


黄鼠狼我见过不少,但很少见过这么大的,从头到尾接近二尺,皮毛油光发亮,它两眼像猫一样,炯炯有神而又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确切的说是盯着我手中的油条。快过年了,家中做了些好吃的,我心情不错,就和它开起了玩笑。


“想吃吗?”我故意将油条向前伸了伸。


就在那只硕大的黄鼠狼向前试图尝尝的时候,我快速收手回来。看到它受骗上当,我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


见我不但没让它吃油条,还拿它寻开心,那只黄鼠狼或许是生气了,或者是想强取硬夺,只见它身子一弓,猛地向我冲来。


没想到它会来这手,猝不及防,我赶紧后退,一不小心,脚下一滑,蹲在了地上,两只手沾满了泥巴,用手一摸脸,又将泥弄了一脸,油条也掉在了地上。而黄鼠狼并未真的扑来,只是往前一冲即回,吓了我一跳,也算扯平了。


我大怒,但手中没有家伙,又不敢徒手去抓它(怕它咬人,那家伙嘴尖牙利动作快的),一时气得满脸怒容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那只黄鼠狼蹲在地上,用前爪摸摸自己的脸,又指了指我,口中发了“嘻嘻,哈哈哈……”的笑声,仿佛在嘲笑我一般!


我自然不肯就此罢休,捕鱼捉虾逮野兔多少年,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哪个不是对我避之唯恐不及的,今天竟被一只小小的黄鼠狼玩耍一番!


我将柴草送回家后,立即叫上大儍,带着他家的大狗“虎子”,气势汹汹的来到村边的那个柴草垛。


大家都知道,虽然那黄鼠狼号称大仙,特别是它迷人的本事让人敬畏不已,但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狗类正好是它们的对头与天敌!


我和大儍领着虎子,在柴草垛旁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见那黄鼠狼出来。那虎子转了几圈,见没有什么猎物或什么好吃的,就自顾自的跑一边玩去了。


我还不甘心,大声叫起来:“黄皮子,快出来受死,再不出来,我就把这草垛掀翻,让大狗吃了你全家……”


我骂了一通,直当出出气而已,并不指望那只黄鼠狼敢在这时出来!


但事情就是这样出人意料,我骂不几声,那只黄鼠狼就从洞中露头出来,我还没来得及叫虎子回来,就见黄鼠狼尾巴支地,半立起来,两只前爪抱于胸前,眼睛低垂,频频点头,好像作揖认错一样,口中呜呜低鸣……


原来,那黄鼠狼真害怕我叫回虎子,掀翻草垛,让虎子吃了它,甚至它的全家----说不定草垛下真有它的儿女后代呢!所以才冒险出来认错作揖、向我求饶!


我被它的灵性惊呆了,看来黄大仙并非浪得虚名,确实颇通人性,我当然也不想得罪声名狼藉的黄皮子,毕竟那东西有大仙的称号,是比较有灵性的动物,何况这是只不同寻常的大黄鼠狼呢!


见它服软认错,我就见好就收了。


我立即低声说:“好好好,你不害我,我不害你!”话音刚落,那只黄鼠狼呜呜几声,又作揖数下,回身钻入洞中再不出来!


我连忙拉大儍一块离开,一路上还在感叹黄大仙的通灵!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事实证明,大人所传不虚:黄鼠狼确实是一种让人敬畏的动物,民间传说它懂得修炼,易出精怪,也就是平常说的黄大仙,而且它报复心理极强,会在暗中害得人鸡犬不宁的。


但两天后,我家的鸡就接二连三的不见了,全家人都感到奇怪,也没有什么野猫小偷的,这鸡却是无缘无故的少了一只又一只!


家人不知情,我却心里很明白,肯定是那只大黄鼠狼在报复!我恨得牙痒痒的,决定不告诉家人,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


第二天,我将这事儿和大儍一五一十的讲了一番,大儍也表示义愤填膺,决定彻底解决了这只可恨的黄皮子!


但这只黄皮子相当聪明,不是那么容易除去的,我们俩商量了一番,决定依计而行。


我从家里逮了一只又肥又大的公鸡,用绳子拴住它的两只脚,来到村头那个藏匿有黄皮子的草垛,在离草垛百十米的东南方,将鸡扔在那里,我就退到了后面的小树林中。而大儍带着虎子在和我相对的西北方隐藏着,伺机而动。


那只大公鸡又是扑腾又是叫唤的,动静搞的很大,我想那只黄鼠狼一定会察觉的,看着那只又肥又大的公鸡一定会口水直流……


但等了一个时辰,也没见那只黄鼠狼出来,我们只好悻悻的收手回家!


看来我们是低估了黄鼠狼的智商啊。当然,我们也决不会轻易罢手的,于是,商量了一条又一条办法,都感到不是很好,无奈只好请教大儍的哥哥胡大孬!


大孬听我们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都不想,就说:“那黄皮子那么精,你俩想骗它上钩,是不可能的!你俩再去守它三天,它也不会出来!”


“那咋弄?大孬哥,帮我想想办法嘛!”我央求道。


“办法肯定是有的,”大孬想了片刻说,“上次虎子在时,它敢冒险出来求饶,就说明它很聪明,它一定是为了保护它的幼崽儿才服软的!所以我们必须就利用它护崽儿的这个弱点,如此这般……”


我和大儍听了立即拍手叫好!就干就干,我叫上狗蛋带着他家的大狗阿黄,拿上叉子棍棒的,立即冲到了那个草垛前。


大孬和大儍弟兄俩、加上我和狗蛋,共四个人,再加上虎子、阿黄两条大狗,将那草垛团团围住,开始用叉子、棍棒去推那草垛,那架势好像真要将草垛掀个底儿朝天一样,我一边推那草垛,一边高声怒骂“黄皮子,快出来受死!再不出来我就掀翻你的老窝儿,叫狗把你全家全部咬死!”


那阿黄、虎子两条大狗也在旁边汪汪乱叫,配合着我的叫骂,气势很是雄壮!


过不多时,那只硕大的黄鼠狼就浑身颤抖的爬了出来,状若伏鼠,很是狼狈的样子,两眼流着泪,低着头,黄毛乍起,浑身发抖……


看着它那可怜的样子,想到它为了保护小黄鼠狼才冒死出来,否则,以它的速度和灵性,我们基本不可能捉到它的,更不好说让它主动出来受死了!


心中一软,我连忙用棍拦住了虎子和阿黄,决定再饶它一次、放它一条生路!除了大孬表示那张黄鼠狼皮可卖不少钱、放掉它实在可惜外,大儍和狗蛋也同意我的意见!


最后,那只黄鼠狼流着泪,向我们一一作揖,慢慢的退了回去……


从那以后,我们家再也没丢过一只鸡!不但如此,后来这个大有灵性的黄鼠狼,还曾救我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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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25 13:56: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鬼打墙


冬去春来,花落花开。转眼间又是一个小草吐绿、鸟儿欢叫的春天。


我和狗蛋、大傻终日东逛西窜的也没啥意思,大人还嫌我们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虽然当时是无正业可务,但说我们游手好闲确是实情。见村里的胡长来老汉抓个鱼逮个虾的,拿到县城还能换几个铜板,我们三个一商量,决定明天就下手,干别的不行,要说是下水摸鱼、上树抓鸟的活儿,我们三个自然是各有一套、不服别人的。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三个就来到离村较远的那个大池塘。因为太近的坑塘河沟的,经常有人光顾,多少鱼虾也不够逮的,就是抓上来,也不过是些卖不上价钱的碎鱼虾米,绝对不会是什么值钱的大家伙!而大河中,虽然水多鱼大,但因为水是流动的,并不好逮!


我们判断的十分准确,那个偏远的大池塘确实有不少火头鲤鱼大混子(草鱼),加上我们多年的逮鱼道行,一上午就摸了十多条尺把长的大鱼,抓获了几条大黄鳝,更令人兴奋的是,在掏黄鳝的时候,竟然无意中逮到了两只海碗大小的大王八,也就是元鱼,也有人叫它甲鱼!


就凭这些,拿到集上,一定能换不少铜板或袁大头!中午随便吃了点饭,就带着战利品向二十多里外的集上进发!


来到集上才知道,原来买卖鱼类的东西,都是早上,下午买者甚少,等了近一个时辰,也没一个人来买,后来在好心人的指点下,送到集上的一家酒楼里,换来了一大叠儿看似不少、实际上买不到多少东西的金圆券!


眼看太阳已经落山,当时也没手机电话的,能向家人说一声,更没有什么公交或出租车一类的交通工具,所以买了几包洋火(火柴)后,来不及在集上转转,就只能急急忙忙的撒开脚丫向家跑!


跑不几里地,我们三个就累得气喘吁吁,也就顾不得天黑不黑了,反正晚就晚了,所以就不紧不慢的向村里走去。


月亮也慢慢挂在了树稍,虽不是很明亮,但毕竟有胜于无。这样又走了几里路,狗蛋突然停了下来。


“哎,先别走,我想起一件事儿来,咱们马上就快到百家坟儿了,你们怕不怕?”


“对了,这可咋办?咱来时是白天,这时候可真是、可真是有点吓人啊!”我一听说“百家坟”,身上就直起鸡皮疙瘩。


“怕个鸟!咱三个在一块,那些东西还真敢从坟里出来拉咱不成!不用害怕,彦真哥,有我呢!”,大傻一拍胸脯,豪气冲天!


想想也是,又不是我一个人从那儿过,再说,那百家坟儿是回家的必经之地,又无路可绕,只能听大傻的话,硬着头皮向前走!


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我们就来到了那块臭名远扬的闹鬼“圣地”-----百家坟!还没走到跟前,就听一阵风吹过,周围的荒草树叶哗哗作响!正在我直感不妙的时候,也不知是野兔还是老鼠,嗖的一下子从前面窜了过去,惊得我头发竖起、后背冰凉!要不是狗蛋大傻在我两边,我早就回头就跑了!


“是个兔子!彦真哥,不要怕,要不是天黑,我非逮住它吃肉不可!”大傻确实有其老爹胡大胆的遗传基因,就是不同一般!有他在旁护驾,我咳嗽了一声,壮了壮胆,走在大傻和狗蛋中间,向前挪去!


月亮慢慢的躲进了云里,晚风也刮得越来越大,也不知是什么鸟,在旁边呱呱的乱叫,老鼠或野兔一类的东西被我们惊得向远处逃去,弄得野草沙沙作响……我直感到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呼吸也慢慢变得急促起来!


正在我已到害怕的极限时,不远处的坟边竟出现了一团蓝莹莹的火光,像怪兽的眼睛一样幽幽的盯着我们……


“啊!是鬼火!”,我大喊一声,也顾不得狗蛋和大傻,一个人不要命的向前冲去!


“不要慌,不要慌!彦真哥!”狗蛋和大傻一边叫着我,一边紧紧的跟着我……


不知道跑了多远,直到狗蛋他们追上我,我才停了下来,发现自己浑身是汗,头发也像刚洗了一样湿淋淋的!


回头看了看,那团鬼火并未跟来,百家坟也已在身后看不见踪影,我才慢慢平静下来,总算有惊无险的通过了那块令人憎恶而又无奈的百家坟!


就在我刚刚平静下来,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向前走没多远时,别说是我,就是狗蛋和大傻,这次也傻眼了!


原来,我们不知怎么回事,又转了回去,刚刚通过的百家坟又出现在我们面前!


“它娘的,原来我们遇到了鬼打墙!”大傻气得直骂娘,“这次恁俩都别慌,有我在谁也别怕,跑也没用的!”


到这时候,我也冷静下来了,人,就是这样,当真正的危险摆在面前时,反倒镇定起来,求生的欲望压住了心中的恐惧和慌乱!



“好的!大傻兄弟,我不慌,这次就看你的了!”我镇静的说。


“越怕它越不行,这次咱们看好路,一直照前走!看它能挡住咱仨儿不成!”,狗蛋也表现出了令人佩服的冷静沉着!


仔细观察了一下,我们就从那几个大坟中间穿过,直直的并肩向前走去,相信我们自己心中不乱,不绕圈子照直走,看那些骨头都烂掉的东西能挡住我们不能!哼!鬼打墙!听老人说那些东西只是迷人心智,让人原地绕圈子而已,并不是真的在前面打道墙,让人无法通过!


想到这儿,我更加冷静,三人并肩,沿直线向前走去!


大约又走了一袋烟的功夫,相信我们已经走出百家坟好远好远了,三个人都长出一口气,心情也慢慢放松了!谈论的话题也就由刚才的鬼打墙,转到了今天卖钱的多少,要用这些钱买些什么东西等等。


就在我们为买些什么东西讨论不休时,我们面前又出现了一片坟地,定睛一看,完了,这次我们又回到了那个百家坟!!!


别说我和狗蛋,就是不知怕为何物的胡大傻兄弟,也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


一股强大的恐惧感从内心开始升腾!直冲头顶,将头发冲得根根直立,有一种即将丢命的惊悚感,让我觉得自己被人掀开三片顶阳骨、倒进一桶冰雪水一样,浑身发冷、眼眶发疼……


就在我浑身发软、几近崩溃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一只黄鼠狼,一只硕大的黄鼠狼,一只曾经被我两次放过的黄鼠狼!对!就是在村头那个草垛中,我们过招两次、我饶它两次的那只黄鼠狼!


只见那黄鼠狼站在我们面前,口里呜呜的低声叫着,慢慢向前走去,边走边回头看着我们……


反正我们无计可施,只能随它前进!不知过了多时,我们就摆脱了那块百家坟,熟悉的村庄就模糊的出现在了面前……


那只黄鼠狼将我们带出百家坟,领到村口,就响亮的叫了两声,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就快速的消失在夜色当中……


也许是我们打鱼捉鸟、杀生太多,也许是运气不佳,反正是人走霉运时,喝口凉水都塞牙!还没从遇到鬼打墙的恐惧中调整过来,就碰到了一件更加惊悚吓人的东西-----无头尸!也就是农村口语所称的“半截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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