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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3-13 16:0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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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另辟蹊径
专案组继续查访小偷。3月16日,在下关码头索。
这个“耳目”姓张,是个卖瓜子的小贩。他听了钱菊笙的访查目的后提供情况说,一个多月前,大约是腊月二十三前后吧,他曾听几个经常到其摊头上来坐着聊天的小混混说,有个外号叫“小道士”的不知在哪里拎到一件东西,好像体积不大,是不是箱子、盒子之类的他就不清楚了。
钱菊笙对专案组组长刘度一说,“小道士”我知道,那是个比较机灵的小偷,解放前就打过几次交道,后来听说他去了镇江,难道又回南京了?刘度一说那咱们就去找他吧。
“小道士”姓王名根根,从小父母双亡,亲戚将其送进了栖霞山的一座道观出家。王根根十六岁时离开了道观,开始在江湖上混日子,其“小道士”之称由此而来。王根根是一个比较有特色的窃贼,他在道观待了十年,尽管年少无知不过属于混日子的,但看也看得多了,多少知晓一些做道士的门道儿。所以,他平时如果有行窃的机会,就下手;没有机会,就到哪家道观去以挂单的形式混几天饭吃。三年来,他的足迹遍及南京、镇江地区所有的道观,甚至还曾去寺庙住过数日。对于道观、寺庙,王根根是不下手偷窃的,相反当道观被人行窃后,他还四处访查线索,通过江湖朋友打招呼让窃贼送还赃物。
但是,对于另一类他经常涉足的地方,他就不客气了。那就是一些请道士上门做法事的市民家庭。这些家庭做法事时,王根根有时会去凑热闹。他跟南京所有的道士基本上都相识,所以做法事的道士是不会拒绝他一起登门或者中途加入的,而市民自然无法分辨这小子其实是个假道士,也就不加提防地让他进门了,王根根就混在里面滥竽充数。这样做的即时好处,是能够混两顿好饭。至于长远好处,那就是王根根乘机踩点。踩了点通常并不很快就下手,而是隔上三五个月,有时甚至更长时间。他的作案特点是全天候,不讲究什么“灯下黑”,有时出门时并未考虑当天要作案,但是路过某户他曾经做过法事的人家,而此时正好家里无人,他就撬门而入,毫不客气地下手作案。有时他自己不动手,而是向一班小偷同道提供情况,让人家去行窃。所下手作案,不是扒窃(他好像没有学过这项技能),而是瞅准机会把人家放在一旁的包包拎了就走,道上行话叫作“捉兔子”。
刘度一、钱菊笙查找王根根其人,是具有相当难度的。因为这小子没有家,向来居无定所,今天在这个朋友处过一夜,明天则可能在码头或者火车站蜷一宿,后天呢,就住在哪座道观或者寺庙里,有时作案获得了较多的赃款,连续几夜住在旅馆里也是有的。可以说,这是一个每天白天还不知道自己当晚睡在哪里的主儿。侦查员要寻找这样一个家伙,其难度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好在钱菊笙手里有眼线,他又是南京当地人,所以还有办法对付这个难题。他立刻布置那些耳目眼线四下打听“小道士”的下落,打听到了不要惊动他,而是立刻飞报,刘度一、钱菊笙在下关分局坐等消息。
这样,刘度一、钱菊笙就有了一份暂时的悠闲,两人坐在办公室里喝茶聊天。这天傍晚,终于有人前来向钱菊笙报告了,说发现了“小道士”的下落,他在白下区北首巷的“必舒堂”过夜。侦查员于是就向分局要了吉普车,直奔“必舒堂”。
“必舒堂”是一家大众浴室,二十四小时对外营业。顾客洗澡后可以在休息区睡觉,睡醒了还不想离开的,可以享受免费的茶水。肚子饿了也不要紧,自有小贩前来兜售点心,还可以差跑堂的到外面馆子去叫外卖。这类场所,比较适合兜里有了一些钱钞的“小道士”之类的家伙。侦查员过去时,王根根刚一觉睡醒,穿了条短裤,披着块浴巾坐在那里喝茶。他是认识钱菊笙的,一见面就放下茶碗,跳起来让座。钱菊笙说我不坐了,想请你去我那里坐坐。王根根一点儿也没有惊慌,很爽快地点头,说钱哥您太客气了,想念兄弟了只要差个人过来唤一声就是了嘛,何必亲自出动呢?看天都黑了,又是早春时节,乍寒还暖,小心着了凉伤风呢!一边耍着贫嘴,一边穿上了衣服,跟着侦查员出门,一眼看到门口等着的吉普车,又唠叨开了:小子何德何能,还劳您动用车辆来接?唉,这真是……
到了分局,钱菊笙说,现在咱们说正事儿,听说你最近捞到了一样东西?王根根眨着眼睛说钱哥您的耳朵真灵,兄弟难得下一次手,您就听见消息了!唉,真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呀!
侦查员说,你捞到了什么东西?说说吧,态度老实,自有好处。不老实呢,那你就要吃苦头了。王根根说这个我是清楚的,如今是共产党执掌天下,讲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瞒二位大哥说,我捞到的是一个盒子。一边说王根根一边随手比画,说大约是这么一个尺寸。侦查员心里一动:这跟涉案的那个盒子大小差不多。于是就让王根根往下说。
据王根根说,那是大约个把月前的一个夜晚,七八点钟吧。冬天天黑得早,那当儿已经全黑了。他那天没有事儿做,也没跟朋友相约坐坐喝个茶聊个天什么的,寻思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到码头转转吧,于是就到了下关码头。在码头的候船室里稍稍一转悠,对一件东西发生了兴趣,那就是此刻侦查员询问的那个盒子。按王根根的说法,本来他并不准备下手捉这个“兔子”的,可是那个盒子的主人实在太小看像他这样的道上兄弟了,竟然在那里睡着了,不是一般的打盹,而是熟睡,打呼噜、淌口水、说梦话等等要素一样不缺,而那个用一块印花布包着的盒子呢,就放在主人一边,竟然没把手放在上面,也没弄段绳子拴一拴什么的。王根根当时看着就恼火了:这不是小看南京道上的弟兄吗?今天我如果不下手教训教训你,日后还不让你这个家伙把牛皮都吹破了?于是,他就捉了这只“兔子”。
王根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钱菊笙问:“往下说呀!后来呢?”
“后来?唉,别提了!算我倒霉,后来,我就跟那玩意儿拜拜了——扔啦!”
“扔了?”侦查员感到心跳加速,“扔哪里了?”
“长江边上。”
侦查员听着,寻思似乎八九不离十了,就让王根根说详细点儿。王根根却说口渴,想喝点儿水,如果能放点儿香片就更好了。钱菊笙马上给他沏了一杯茶,说香片没有,只有茶叶末子,你将就着喝吧。王根根喝了茶又要求抽烟,于是只好给了他一支烟。
王根根继续往下交代:他把那个包袱偷到手后,立刻往候船室外面走。刚走出去,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暗吃一惊,竟是“小癞痢”!
“小癞痢”跟王根根同岁,也是一个无家无业的混混儿,不过由于长着一头癞疮,又没有做过道士,所以生财之道远没王根根广。但他的无赖劲儿在江湖上是有点儿小名气的,谁让他缠上了,不破点儿小财是没法脱身的。现在,王根根自叹倒霉,寻思该如何打发这小子。他还没想出主意来,“小癞痢”开口了,轻轻吐出四个字:“见者有份!”
王根根看对方一边说一边往怀里摸索的样子,心里就害怕了,因为“小癞痢”是个昼夜怀揣刀子随时敢动手的亡命之徒,“小道士”手无寸铁,而且个头力气都与“小癞痢”有着明显差距,最好的选择就是按照道上规矩行事。于是,王根根只好点头。
“小癞痢”生怕王根根逃跑,伸手过来扣住了后者的手腕,说咱们上江边去,晚上那边没人。于是,两人就去了长江边上,也不顾冬夜江风猎猎,寒冷刺骨,在滩涂上找了一处地方就解开包袱,取出盒子。“小癞痢”一把抢过去,放在地上摆弄了片刻,打开了,王根根连划三根火柴才亮了一根,两人一看,暗呼“晦气”!王根根站起来,“呸”了一声回身欲走,却被“小癞痢”唤住:“等等!把这东西埋了再走!”
“小癞痢”掏出匕首,就地挖了一个不深的坑,把盒子埋了进去。那块印花布,就给“小癞痢”拿走了。
王根根说完,一摊手:“就是这么回事,没了!”
“完了?你还没说那口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呢!”
王根根叹了口气:“唉——什么东西?晦气的东西——是死人的骨灰!”
侦查员的沮丧可想而知!
当然,调查还要进行下去。天明后,专案组分为两拨,一拨带着王根根去江边辨认埋骨灰的位置,另一拨则去找“小癞痢”。“小癞痢”具有明显的特征,而且神通没有“小道士”广大,所以找起来并不特别费劲儿。找到后一问,“小癞痢”的交代跟王根根完全相符。侦查员带着“小癞痢”到达江边时,另一路侦查员还没找到一个月前埋骨灰盒的地方。王根根说当时黑咕隆咚的,埋时又没有想到过以后还要挖出来,天又冷,谁会留意位置呢?就是留意了也记不住。这长江滩涂上到处都是一个样的,再说现在涨水了,兴许那地方早已给淹没了呢。“小癞痢”的到场并未使这一情况有所改观,两人一直折腾到中午,侦查员挖了好几处位置,都没有结果。于是,只好放弃寻找骨灰盒。但是,对于两人所说的情况,专案组研究后认为基本属实。
之后,专案组又调查了四天,未能查摸到有价值的线索。
3月19日晚,专案组开会讨论案情,认为之前把调查方向定位于小偷可能有误,于是就研究寻找另外的突破口。
另一个突破口是侦查员葛新鸣发现的。葛新鸣在铁匠铺当过两年学徒,对于铁器有些研究,开会时他把那把“军人魂”短剑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察看,良久,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说,我听说国民党军官喜欢把自己的名字刻在这种剑的剑柄上,这把短剑的主人会不会也曾刻过?现在这上面当然是没有了,但好像有打磨过的痕迹,是不是请专家鉴定一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这个主意立刻为众人所接受。于是,这把短剑立刻被送去鉴定。鉴定结果是:剑柄上确实曾经刻着字,但已经被磨掉了,仪器下尚可分辨留下的一个字的部分痕迹——“干”。这部分痕迹,在推出简化字后已经是一个完整的汉字,“干净”的“干”,但在当时这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字。从打磨痕迹判断,这个笔画的位置是短剑主人姓名中的第一个字,所以应当是姓氏,于是侦查员认为短剑主人应该姓王(“于”也可被认为符合该特征,但那是后来推出的简化字)。
既然这玩意儿是黄埔军校发给毕业生的,那就查查黄埔军校历届毕业生名单吧。于是,专案组搞来一本华东社会部编的油印资料《黄埔军校历届毕业生名录》。可是,打开一看却傻了眼。创建于1924年的黄埔军校,1927年改称“中央陆军军官学校”, 1946年再度改称为“陆军军官学校”,因一直沿用“黄埔军校第×期”的说法,故在习惯上仍将该军校(包括设立于全国各地的分校)称为“黄埔军校”,因此,从该校毕业的军官人数多达六位数,而王姓又是中国的一个大姓,在《名录》里出现率颇高,所以,是没法往下查的。
但是,大家认为葛新鸣的主意是对头的,那就另辟蹊径往下走吧。侦查员找了个懂行的人了解下来,得知“军人魂”的颁发始于1934年黄埔军校第九期。这样,加上估计盒主应该是藏匿于南京市的人,所以可以缩小搜索范围。讨论下来,决定采用一个办法:解放后,一些反革命分子被抓进了局子,一小部分已经处决,一部分已判刑的关押在监狱,更多的未决犯则被关押在市局和各分局的看守所。这些关押对象中,很可能有人知道南京这边是否藏有王姓黄埔军校毕业生,可以去向这些人了解。
于是,专案组六人分别前往老虎桥监狱、市局看守所、各分局看守所找此类对象调查了解。
专案组副组长程芝清负责调查秦淮分局看守所。这个看守所一共关押了五十多名历史上有过旧军官记录的犯人,但是,从黄埔军校毕业的只有三名,程芝清决定先找这三人分别谈谈。从材料看,这三人中有一个是姓王的,名叫王一宽,程芝清就让看守人员先把这人带来。材料显示王一宽的情况如下——
王一宽1917年出生于南京,1936年6月毕业于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二分校,被分派到国民党部队担任连长,后升为副营长。当副营长后的次年眼看有希望再度晋升,不料在跟日本人作战时负了伤,一条腿瘸了。于是退出军界,先在重庆待了两年,经营中药材批发生意。1943年前后,接受中学同学叶逊先(其时已经成为汪伪政权官员)之邀,返回南京,与叶逊先合伙开了一家中药批发行。抗战胜利后,叶逊先被捕判了无期徒刑,他跟王一宽合伙开的那家批发行被作为敌产没收,念王一宽是“革命军人”、“抗战功臣”,后来发还给他该批发行三分之一的资产。王一宽用这笔款子经营了一家规模不大的小百货商品批发商行,一直持续到解放后。王一宽家住南京市秦淮区长乐街,妻子名叫袁慧丽,镇江人氏,1944年与王一宽结婚,生有一子一女。
程芝清第一眼看到王一宽时,颇有些出乎意料。这是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一脸斯文的中年男子,若非左腿微瘸,丝毫看不出他曾是在战场上跟日本人浴血奋战的老兵。王一宽朝程芝清欠身鞠躬,口称:“长官好!”
程芝清指指椅子:“请坐!”
谈话开始了,程芝清的第一个问题就把王一宽弄了个激灵:“你是国民党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的毕业生?那你应该有‘军人魂’短剑吧?”
王一宽的眼神里透出一丝吃惊,敏捷地起身:“报告长官,在下没有短剑!”
“坐下说,这是为什么?”
王一宽回答:“不好意思,我当时有两门挂科了,只能算是肄业。肄业生是没有资格授予短剑的,简历材料上是瞎填的。”
程芝清接着往下问关于在南京的黄埔军校毕业生的情况。王一宽说他那一期里在南京的同学可能有,不过他当年从重庆返回南京经商后,跟国民党方面的所有同僚、同学都没有来往了,所以不清楚。至于其他期的毕业生,那就更不了解了。
跟王一宽的谈话就到此结束了。之后,程芝清又找另外两个被关押的黄埔军校毕业生谈了话,没有任何收获。
但是,跟王一宽说到“军人魂”短剑时对方紧张的眼神让程芝清念念不忘,不知怎么,他总觉得这个眼神的背后似乎有什么问题。返回下关分局专案组驻地后,程芝清翻阅那本《黄埔军校历届毕业生名录》, 1936年毕业的那期里果然没有王一宽的名字。程芝清是个生性比较谨慎的人,所以在当天晚上专案组众侦查员的碰头会上,他没有提到对王一宽的那个小小的疑问。
次日,专案组继续分头前往监狱、看守所调查。程芝清对王一宽念念不忘,决定去老虎桥监狱。昨晚,程芝清躺在床上还在分析着王一宽的那个眼神,想来想去总觉得似乎反常,于是就有了一个假设:黄埔军校肄业生离校时不发“军人魂”短剑之说,不过是听王一宽自己在说,如果国民党的军校在这方面允许有例外,那王一宽是能够获得短剑的。而所谓的1943年从重庆返回南京老家经商之举如果并非如他自述的那样,而是国民党特务机构比如戴笠主持的“军统局”指派给他的任务,那他就是从军队转调到“军统局”的一名特务。这个猜测如果成立,往下也就好解释了:对于“军统局”来说,既然你王一宽在南京的这两年地下工作干得比较出色,那就利用已经创造的条件继续干下去吧。这样,王一宽就一直干了下去,直到南京解放前夕受命潜伏。以其资格,是能够当一个掌管若干名手下的潜伏特务组织的头目的。
这个假设是否成立呢?程芝清决定去老虎桥监狱找那个抗战后被国民党法院判处无期徒刑的汉奸叶逊先调查——要查清楚王一宽当初是怎么来南京经商的,这一点对于确定王一宽的真实身份具有重要意义。
叶逊先1946年被国民党法院判处无期徒刑后,在老虎桥监狱服刑到南京解放,人民政府甄别在押人员时,认为他罪行确凿,应当继续服刑,于是仍关押在老虎桥监狱。程芝清提审他,问了两个问题:一是关于1943年王一宽从重庆回南京与其合伙经商的情况,二是是否听说过王一宽有“军人魂”短剑。
叶逊先的回答如下:当初王一宽从重庆返回南京经商之事,确实是他向王发出邀请的。不过,那是事出有因之举,之前一年两人就已经有了倒腾中药材生意的合作。当时由于战争的原因,交通不便,贸易中断,东南沦陷区无法获取西南大后方诸省中药材重要产地的中药,所以,凡是西南的中药材在上海、南京等地都大幅涨价。王一宽在重庆经营中药材批发,除了向那些冒险前往重庆进货的沦陷区批发商提供货物外,为了赚取更多的利润,就动起了直接在南京设立批发窗口的脑筋。当时,叶逊先在汪伪南京政府下面的卫生局当处长,负责向日军和汪伪“和平军”调拨中西药材。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务,权力很大。王一宽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这个情况,就派人从重庆赶到南京找其洽谈合伙经商之事。叶逊先当官是为了给自己牟利,财路自然是多多益善,当下就一口答应。但是,出于谨慎,他提议先由王一宽从重庆发些中药过来,由其负责推销出售,属于“试试看”性质。这样一试就试了一年,叶逊先赚到了一些钱,王一宽也获利不少。正当叶逊先考虑是否让王一宽派人过来直接开一家中药材批发行时,王一宽的来函也提到了这个问题,而且其心情似乎比叶逊先还迫切。这样,自然一拍即合,两人于是决定正式合作。王一宽说他在重庆的生意伙伴都是西南人,到南京搞经营恐怕不熟悉,所以决定自己回来直接经营,至于进货渠道,自然确保畅通无阻。这对于叶逊先来说,当然是一个最好的结果。这样,1943年初王一宽就来到南京,不到一个月,两人合伙的中药材批发行就开张了。
叶逊先是学医出身,于军事一窍不通,对诸如“军人魂”之类被国民党军人视为“神器”的东西丝毫不感兴趣。因此,他跟王一宽在一起的机会虽然很多,但是两人只谈生意上的事,从来不谈其他。所以,他并不知道王一宽是否有什么“军人魂”短剑。
程芝清于是就对王一宽产生了怀疑:原来当初回南京跟叶逊先合伙做生意是王一宽的主意,而且是在其要求下实施的。那么这个王一宽是否是个“军统”特工?
程芝清离开老虎桥监狱后,前往秦淮分局了解王一宽被捕的原因。找到了那个承办刑警小季一问,又是一个意外。这个王一宽竟然是犯强奸罪被关进局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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