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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阴阳眼(1976年江汉轶事)--作者:七水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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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郁闷
    前天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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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9-10-23 15:55:31 | 显示全部楼层
      青皮瞅伢们听不见,面色一转说:
      “你喊我师叔,我当伢们的面不泼你面子,可要是让你师父,师爷听见了,你往后学武是冇得指望了。”
      蚊子急道:
      “师叔,您家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莫投师父。这里有半盒烟,算我孝敬您家的,您家要嫌少,我改天再弄包整的好烟来。”
      说话只把‘永光’朝青皮荷包里塞。
      青皮把烟推还,说:
      “烟你留到抽,师叔喊你,确实是有事要你帮忙。”
      瞟眼瞧瞧伢们,示意蚊子附耳过来,悄声讲:
      “等下你找由头跟他们分了,去你师父那,喊他备些酒菜去师爷屋里,记得要他带两瓶酒来,就说我有用。这是我自行车钥匙,你一起给他,要他骑我车过来,我车子停在龟山底下龟北路口第五根电线杆旁,他认得的。事不宜迟,你就说师爷等他救命。”
      蚊子见青皮说得郑重,忙点头道:
      “师叔,我晓得了,马上就去。”
      青皮一把拉住他,说:
      “年轻人好扯皮打架不要紧,你师爷,师父,师叔以前哪个不是爱抖狠的,现在我们学武,把这些都戒了。蚊子,你要想练武,就不能再这么混。”
      蚊子点头道:
      “师叔,我懂。”
      青皮说:
      “响鼓不用重锤敲,明白就好。快去快去,莫误了事。”
      青皮嘱咐完,翻堤而去。
      伢们围拢来七嘴八舌,有的讲:
      “蚊子,今日要不是看你面子,我管他是哪里的师叔,早一砖头拍了。”
      蚊子瞪他一眼,喝:
      “你懂个屁,我师叔原来是混这块的,大号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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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闷
    前天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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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9-11-2 15:19:06 | 显示全部楼层
      “啊!他就是以前横扫南岸嘴,独霸龟山的青皮哥,么看到不像外头玩的?”
      蚊子接着骂:
      “你们晓得个鬼,我师叔跟师爷学了武,知道出手会伤人太重,早就不在外头混了。”
      伢们一片唏嘘。
      蚊子道:
      “师叔喊我办事,不能跟你们玩了,赵四,你带我一脚,到我师父厂里去。”



      青皮爬过堤,远远寻块地坐看师父在水里运功。
      大半钟头过去,丫头湿淋淋上得岸来,双手不似先前赤红,胸腹淤痕像也淡些。
      青皮忙脱了衣裳递过,说:
      “师父,穿到。”
      丫头问:
      “那你咧?”
      青皮自把‘缠金甲’披上,道:
      “嘿嘿,趁今天这机会,让我也过过瘾。”
      丫头问:
      “重不重?”
      青皮说:
      “像扛了袋米。”
      丫头轻拍他后脊,道:
      “往后这付重担,还要你来挑。”
      师徒二人说话越堤,缓步往北城巷去。
      到家落座,青皮见丫头似仍有不便,问:
      “师父,要不要紧?”
      丫头道:
      “我又不是豆腐做的,些许皮肉伤不碍事。”
      青皮脱了‘缠金甲’,小心晾起,正想:
      麻木么还不到?不会是蚊子有么闪失吧?……
      忽听门外铃铛乱响,不一会麻木拎些物事闯进门来,嚷:
      “师父,师父!您家么样了?”
      青皮忙挡上,朝他挤眉弄眼。
      丫头在背后说:“好你个青皮,又在背后搞些小动作,你不上班也罢了,还害麻木早退。”
      麻木忙道:
      “不是的,师父,是我想到您家今天正式收了我,做徒弟的也冇得么孝敬您家的,只会弄点吃食,想来做餐饭也算是个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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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闷
    前天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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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9-11-2 15:19:16 | 显示全部楼层
      青皮截住说:
      “师父明察秋毫,你我也莫鬼扯,才将是我喊人要麻木来的,师父您家要骂就骂我。”
      却又暗使眼色道:
      “麻木,你赶紧去生炉子烧火,我跟师父有点事,谈完就来帮你打下手。”
      麻木应声提煤炉去巷子口,抓把刨皮,划洋火点着,待火起来,凑近点根烟,再拿火钳拈煤罩住,霎时间青烟滚滚,便捡本废书,跍地猛扇,待烟渐小,接壶水搁在炉头,拍拍手去厨房整治菜肴……
      青皮拿酒,看是‘二锅头’,喃喃说:
      “这酒度数高,正好正好。”
      拿牙咬开瓶盖,转身望丫头道:
      “师父,来,我跟您家治治。”
      丫头笑笑:
      “做了你好几年师父,我都不晓得你会治病。”
      青皮道:
      “我哪懂这些,不过,师父我有个街坊叫梅竹青,擅治跌打骨伤,我常看他跟人治病,也学了些土法子,从来冇找人试过,今日事急,竹青又去了外地,只得将就试试,不晓得您家敢不敢?”
      丫头说:
      “梅竹青我到听说过。青皮,你说得这吓人,又举个酒瓶,莫不是要烧了我?”
      青皮笑笑:
      “要不说师父您家聪明,我今日见了‘开极门’法宝,起了歹意,正要烧了您家好篡党夺权。”
      丫头便脱个赤膊,道:
      “好,我倒要瞧瞧你么样烧。”
      青皮说:
      “我听竹青讲,遇有急伤,或冷或热,疗效最为显著,才将您家江水冷浸,淤青已消不少,但伤在胸腹丹田,寒凉进袭,终归不利,所以我正暂把您家烧烫一遍,正好化解寒湿,又解淤伤。师父,要嫌烫您家只管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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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闷
    前天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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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9-11-2 15:19:42 | 显示全部楼层
      丫头道:
      “总不是紧你烧个痛快。”
      依言躺下,看青皮含口酒猛喷在胸腹,又把双掌蘸酒,划火柴点了,但见两手掌心蓝幽幽火苗跳动!
      青皮喝声:
      “来了!”
      双掌按在丫头胸腹,一阵揉搓……
      丫头只见前胸丹田蓝焰一片,似有种说不出的舒坦,将将闭眼调息,突觉丹田处似有金光暴涨,照彻全身,大力如电,直把自己震晕……
      青皮连揉带拍,眼瞅丫头皮肤发红,疾用小碗扣在师父丹田、胸口伤处,再用湿服子擦抹,把酒焰灭掉,看丫头闭目不语,以为师父在运功,悄悄带上门去厨房看麻木。
      麻木把条鲢子鱼放砧板上,正刮鳞挖腮,看青皮道:
      “你来扡鱼(扡:读chi三声,原意为顺着木纹剖开,在武汉话里杀鱼多叫扡鱼。)。”
      青皮说:
      “你不怕我把胆扡破了?”
      麻木道:
      “那你剪毛豆吧。青皮,师父今日么样了?”
      青皮探头瞧瞧丫头那边,压低声说:
      “师父今日与人比武受了伤。”
      麻木惊道:
      “还能有人伤得了师父?对方是么来头。”
      青皮把事情略说大概,末了嘱咐:
      “你晓得便是,千万莫让师父知道,不然又得挨罚。”
      麻木点头,又摇摇头,说:
      “我实在想不通,有哪个能挨师父这多拳……”
      青皮道:
      “如今看来,你我还是井底咳马,连习武的门都冇摸到。”
      正说着,听得屋内响动,青皮跑过去,瞧丫头仿佛大梦初醒,忙揭去他胸腹扣碗,却见圆印内外,并无二致,只凝些水珠,先前伤痕全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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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闷
    前天 18:12
  • 签到天数: 32 天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9-11-2 15:19:50 | 显示全部楼层
      青皮喃喃说:
      “不对呀不对……好怪?师父,您家还疼不?”
      丫头晃晃脑壳,想起前事,拍青皮道:
      “看不出你小子还有这手段,是个当医生的料。”
      说话伸掌在胸腹间拍得“嘭嘭”响:
      “好了,好得跟冇得事一样。”
      师徒大笑出屋,去厨房看麻木。
      麻木坚持不让丫头做事,喊青皮泡杯茶端板凳师父坐了,三下五去二做好饭菜,端酒杯道:
      “师父,喝了这杯酒,您家就是我第二个老头,往后只管打,只管骂,我要冇犯大错,您家可莫不要我。”
      青皮笑说:
      “我们盼着师父早点结个师娘回来,他您家不要我们,自有师娘收留。”
      丫头道:
      “酒冇喝多,又说胡话。”
      麻木却说:
      “师父,您家不结,我们做徒弟的哪敢谈朋友,您家可莫把我们耽误了。”
      说笑间酒足饭饱,收拾停当闲聊一阵,各回各家。
      ……



      龟山‘司令部’。
      巨树之巅。
      罗西平远眺青皮搀丫头下到江边,犹似老僧入定。
      一旁大黑狗忽喷个响鼻,眼瞅罗老。
      罗西平作揖道:
      “黑先生,适才一战惊天动地,西平能得一见,足慰平生。若非先生引见,定抱憾终身。西平在此谢过。”
      大黑狗咧嘴像孩童发笑。
      罗西平叹息说:
      “中原能人辈出,我等苗疆些微把式,实不足道,除非雷老在,或能相较长短。”
      黑狗摇摇头忽又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
      罗西平道:
      “黑先生,你是想要我评一评刚才战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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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9-11-6 22:34:4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故事太长了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5 小时前
  • 签到天数: 58 天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9-11-7 10:22:29 | 显示全部楼层
      见大黑狗连连点头,罗西平说:
      “刚刚二人,以腰马身法看老少本是同门,但交手时老者纯以内家掌法对敌,瞧路数又似武当绵掌,粗瞧老者出手绵软无力,实则内力浑厚,由始至终主导战局,只怕内力远在我之上。”
      大黑狗忽冲罗西平低吼一声,似在说不可妄自菲薄,又像不同意罗老观点。
      罗西平微笑道:
      “还没讲完,反观那年轻后生,交手之先懂得以身试力,探得对手内力强悍,立变游击战术,避老者柔掌锋芒,只以快拳闪击其肩臂,不愧是实战大行家。我观其身法之快,拳速之疾,实为平生罕见,连攻对方三百余拳,对方还击三十多招,竟连他衣角都没沾上。”
      大黑狗“汪”地一声,似对这段颇为满意。
      罗西平接说:
      “想来那年轻人与我有数面之源,我观他忠厚,还传了‘一指禅’心法与他,能修多少,全靠他缘分了。唉,今日见他全力一搏,始知这小子实力只怕还在我之上,老夫妄为人师,真是贻笑大方了。”
      大黑狗眼望罗老,面似嘉许。
      罗老轻拍它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黑先生,等此间事了,你我都要还归山林,回老家咯。”
      大黑狗听闻回老家,高兴低吼一声,自高枝上一跃而下!
      罗西平惊呼:
      “黑先生!”
      出手欲拉已迟,眼瞅黑狗似朵黑云,飘飘渺渺落在地上,心道:
      莫不是黑先生有心试我功夫?
      亦学大黑狗,当空坠落,只待跌得快了,便伸指在树干轻轻一戳,连发三指,也稳稳当当落在地上,一人一狗转入密林,但看树影摇曳,复归平静。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5 小时前
  • 签到天数: 58 天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9-11-7 10:22:39 | 显示全部楼层
      吃罢午饭,梅朵身子乏了,对白玛道:
      “我去躺会,你一阵忙完了,上街逛逛。”
      白玛捡碗说:
      “大热的天,有什么逛的。”
      梅朵打趣道:
      “就没想见的人?”
      白玛绯红了脸,说:
      “梅姨,你又瞎说。”
      幽幽望望窗外,道:
      “该来的自然会来。”
      梅朵摆手说:
      “男男女女,生生死死,唉,梅姨过了这年纪,掺和不了了。”
      说话进里屋关上门,便听竹床吱吱呀呀响动一阵,没了动静。
      白玛洗罢碗筷,取件旧衣裳来补,不想瞌睡虫到险险一针扎在手上,便卷好衣衫放一边,在堂屋点枝香,关门盘膝坐定,双手摆个奇怪姿势,嘴里低嗡有声,渐入无人之境……



      日头偏斜。
      有个老头顺解放大道由西向东行来。
      老者白发白须,脚步矫健不在年轻人之下,只是,他走路的姿势却很奇怪。
      不出一刻,老头从中山公园已过青少年宫,忽然一拐,钻入小胡同没了踪影。



      “咚!”
      梅朵刚醒,便听大门轰地一响,心道:
      老柴不在,光天化日的打上门欺负孤儿寡母了!
      愤然开了里屋门,闻着厅堂檀香,心中怒气顿消大半,再瞧白玛盘坐纹丝不动,暗道:
      惭愧惭愧。
      心想:
      不能叫外头的毁了孩子修行。
      便取墙上刀剑,轻轻敲击。
      “叮”
      声虽不似钟罄,白玛闻之,幽幽回转,出定见梅朵手执刀剑,说:
      “梅姨,我正在法王那听他吹法螺,你喊我作甚?”
      梅朵喝声:
      “业障业障,瞧瞧是哪个业障!”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5 小时前
  • 签到天数: 58 天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9-11-9 09:25: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房门打开,对面贾军雄垂手道:
      “小梅,你拿着刀剑是要砍哪个?”
      梅朵没好气说:
      “正要砍你这老不正经的,好生生的有手干嘛用脚踢门!”
      军雄嗫嚅半天不说话。
      梅朵吼道:
      “苕站到搞么事,还不把东西接过去!”
      看军雄笔直不动,烦不过侧刀身直拍过去。
      贾军雄呆站竟似不敢躲,叫单刀拍在肩膀,闷哼一声,冷汗直流。
      白玛一旁叫:
      “大哥,大拐子,你受伤了?”
      梅朵察觉有异,忙撂下刀剑,去拉军雄:
      “哪里伤了?要不要紧?”
      伸手去拉,不想正抓着贾军雄肩头。
      贾军雄道:
      “莫动莫动。”
      人却隐隐发抖。
      梅朵问:
      “手伤了?”
      军雄说:
      “肩……肩膀。”
      梅朵道:
      “你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小心翼翼解开军雄衣裳,只见双肩漆黑似焦炭!
      不由分说,进里屋取了金针,直把贾军雄肩头扎成刺猬一般……
      金针用尽,连取连扎,手法如穿花蝴蝶……
      乌血似汗珠般沁出,沿军雄前胸后背淌。
      贾军雄索性盘腿闭眼,导引丹田气游走四肢百骸……
      梅朵金针飞刺,终见黑血变紫,由紫转淡,忽道:
      “行了。”
      停手仍让军雄似刺猬一般,转身取条干净服子,轻轻把污血抹干,去五屉柜取根烟点上,深吸一口,缓缓叫烟雾罩住,长吁口气,不知想些么事。
      白玛悄悄拿血毛巾,去厨房洗净,挂走廊上晾好。
      一老一少在堂屋守着贾军雄,默默无语。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5 小时前
  • 签到天数: 58 天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9-11-16 10:03:05 | 显示全部楼层
      瞅过了大半个钟头,军雄兀自坐如铜人像,梅朵自去米缸舀一勺米,抓把绿豆,悄悄要白玛去外头淘了,搁炉子上熬绿豆稀饭。
      两人带上门,取小板凳守着门口剪毛豆。
      一大筲箕毛豆快剪光,忽听屋里“咣当”作响,忙抢进门,却见军雄茫然醒转,险些从板凳上摔倒。
      梅朵忙道:
      “莫瞎动,好点没?”
      贾军雄说:
      “惭愧,惭愧……小梅,又是你救了我。”
      梅朵见他似无大碍,松口气道:
      “一个个的硬是要我操心作急,非得都走干净了要我孤儿寡母的么办?”
      贾军雄呆呆不语,看梅朵背过身肩头耸动,直朝白玛使眼色叫她去劝。
      白玛却似未瞧见,转身出门,捧了筲箕去厨房剪毛豆。
      军雄只好守着梅朵,等她肩头平复,才说:
      “小梅,都一把年纪了,我不在乎性命,更不稀罕名声,可我得顾着师父的声名,我得找出来是哪个害了他。”
      梅朵道:
      “人都走了,捉到凶手又如何,老柴能回来么?”
      军雄说:
      “小梅,你我么样看师父不重要,重要的是外人么样看,我贾军雄但有一口气在,便不能叫人看轻了师父,看轻我‘开极门’。”
      梅朵道:
      “莫扯远了。你今日这样,算是找到凶手了,还是被凶手打了。”
      贾军雄不答话,自去柴勇像前,摸三根香点着上了,磕罢头说:
      “师父,可喜可贺。”
      梅朵诧异不过,道:
      “你神神叨叨地胡说些么事?不是被打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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