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神崛起1：青狼传》--我在深山老林打猎那些年--作者：我是猴三

化不肥

　　见我一个人玩匕首，玩得津津有味，水儿觉得好奇，就问我要匕首。看她一脸的清纯，天真无邪的样子,我就把匕首递给水儿。水儿将匕首接过去的时候，匕首猛地颤动了一下。水儿差点握不住，双手捏着，左右晃了好一会，方能驾驭。
　　“这东西，咋会动呢？不会是……仙家的兵器吧？我在圣山有一次听师傅说，仙家的兵器，有灵力藏身，不但能飞天入地，还会像马儿那样认主。”
　　说着，水儿很兴奋捏着匕首在我面前演练。看她动作优雅，姿态曼妙，我心里有竟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这一路，若是没有水儿陪伴，我不知有多孤独。
　　演练一番，水儿擦着香汗，捏着匕首笑呵呵对我说：“以后，我也是它的主人了！”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匕首，虽是父亲给我的，我也听说，它好像是第三世界的灵石打造。有时候，猛兽见了它，都会被震住。此外，它还削铁如泥，斩荆披棘无坚不摧。但是，它对我而言，还是约显陌生。我并不知道它真正的来历，还有真正的属性……
　　此刻听水儿说它会认主，倒是让我想起那个关于大蜘蛛的梦境。
　　在梦境中，怪人好像刚触碰到这把匕首，就被电开了。
　　见我一声不吭，水儿沉下来问我：“宫恒，你干嘛？愁眉苦脸的！是不是……我能驾驭这把匕首，让你很不开心？早知道你这样小气，我就不玩了！”
　　我忙说：“不是这样的，水儿你想哪去了。”
　　“不是这样，那是啥？”
　　水儿想了一下，突然说：“是不是关于你妈妈的事？我知道，我都看见了。那个怪人，不是你爸爸吧？大人的事，你管它干嘛，别想了！来，我叫你藏刀！”
　　“藏刀？”
　　“嗯！就是通过强度练习，把刀使得出神入化。你看道长他们，平时都想没带兵器一样，其实都藏起来的，要用时，好像只一声吆喝，兵器就来了。”
　　我还是听不懂，然后水儿拿着我的匕首，在我面前晃了一下。
　　“你猜哪去了？”水儿神秘兮兮问我。
　　看着水儿那双白皙玲珑的巧手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匕首的身影。我摸了摸她的袖子，以为被她藏到袖子里面去了，可是袖子里也同样没有任何东西。
　　我问：“被你扔了？”
　　“没！”水儿手掌翻了一翻，匕首竟然吸附在她的手背后面。
　　“可刚才，我明明也看了你的手背！”
　　这简直比魔术还神奇！

　　水儿将匕首给我：“我先教你几种手法，你要是真像师傅跟我说的，骨络清奇，天资聪慧，照这样练下去，假以时日，必定能与兵器的灵力合二为一。到时候……”
　　我迫不及待问：“到时候咋样？”
　　“到时候，这匕首你藏在身上，任何人都找不到，想用的时候，随便都能召唤出来。”
　　我好奇地盯着匕首，心想水儿会不会在玩我？不过看水儿郑重其事的模样，又不像是在说谎。而且，当天，在灵犀道长他们修建窝棚的时候，水儿果真交了我一些手上的基本功。比如抓核桃。她将十几粒核桃放在地上，让我用十个手指头将它们一同钳起来。她说，这样能够训练手指头的灵敏度。等我能够熟练抓黑桃以后，她又朝我扔苹果。
　　水儿让我站在一块石头上，她在五米开外不断将苹果朝我抛来。首先是一个，接着两个，三个，抛的苹果越来越多，速度越来越快。
　　练了大半天，我浑身酸痛，累得趴在草坪上一动不动。
　　水儿说：“今天就到这为止，咱们以后接着练。反正，困在这地方，一时半刻绝对出不去。就算出去，就你这身手，别人想杀你，易如反掌！”
　　见我们在练武，灵犀道长和阿拉干过来，道长说：“水儿这师傅，当得很好。宫恒，你先跟着水儿练练基本功。等基本功扎实了，有机会，贫道也教你几招。”
　　阿拉干呵呵傻笑：“要是他不嫌弃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老子教他几招何妨？”
　　听说灵犀道长要教我武艺，我相当欢喜，脑海里一下浮现在石桥上的时候，道长和鬼仐对战时的情景。我一直想不明白，道长是用什么样的本事，把鬼仐弄到跳崖的地步。要是把这样的本事学到家，以后，看谁还敢欺负我！
　　至于阿拉干，他的身手我不敢恭维，但力气确实很不错，应该是练过气功的。
　　这拜师学艺的事儿，就这样简简单单定下了。
　　说真的，能练成啥样，我心里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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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犀道长他们搭建的小屋很漂亮，地基选在丛林深处的一个土坡上。道长说这地方是背风坡，即便碰到暴雨，雨水也可快速排出。屋子以坡三块天然巨石为柱子，石头间又用藤条编成篱笆用来抵御风寒。屋顶处，则用粽叶遮盖。
　　推开一扇木门，里边空间不小，足以容纳五六人坐卧。看到这栋精致的小屋，水儿和我都很开心。几人坐在里边，阿拉干抽着旱烟，烟味呛得我们直咳嗽。
　　灵犀道长让他把烟给灭了，阿拉干说：“寂寞啊！这屋子比老子当年在外流浪的时候，好多了。啥都好，就差一女的。对了宫恒，你妈呢？”
　　我知道这老不正经的，又想占我便宜，便冷哼一声，不予理睬。
　　灵犀道长批评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嫂子是刘老哥的人，你想啥呢？”
　　阿拉干很委屈的样子：“喂！道兄，我只是问问，关心关心罢了。你说，她一个妇道人家，在这地方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要是出了什么事……”
　　“这个你放心就是，有莫兄弟在，她不会有事。”
　　我立即站起来问：“道长，你说，莫大哥和我妈妈在一起？”
　　道长心不在焉的样子，稍等片刻才回答：“你妈烧了莫兄弟的东西，以莫兄弟的性格，还有他的智商，又怎会放过她？不过，莫兄弟做事小心谨慎，我估计，他暂时只是跟踪你母亲，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前，他不会出手。”
　　我听了，心想不愧是灵犀道长，啥事好像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有莫非在，我当然不用担心母亲的安危。
　　这一天，大伙休息好了，就开始分工合作。依然留我和水儿在这里看屋子，阿拉干和灵犀道长带着胖墩去觅食。小黑因为伤口未愈，躺在窝棚里一动不动。
　　道长他们走后，水儿又开始教我练功。

　　等道长和阿拉干提着野果和野兔回来，我已经能将匕首像水儿那样藏在手上却让人看不见了。水儿夸我是练武奇才，因为要练到我这样，普通人至少得花上半年的功夫。听水儿那么说，我迫不及待在道长和阿拉干面前卖弄，阿拉干看了啧啧称赞：“哟！你小子，不错啊？这藏刀的功夫，有模有样，连老子都被你骗过去了。”
　　道长却说：“小把戏，他真要过关，得把匕首练到身体里边去。”
　　水儿听傻眼了，问：“匕首，咋能到身体里去？我只听师傅说，仙家有这样的本事。”
　　道长说：“不用仙家，普通人经过修炼，也能到达那样的程度。不过，得满足两个条件，第一个条件，兵刃为灵石打造。第二个条件，修炼之人，身体里边，必须存在着一定的灵气。灵气这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修炼出来的。像我，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鸡鸣起舞二十年，灵气才这么一点。但是话又说回来，有些人的灵气与生俱来，根本无须修炼！”
　　“这小子的灵气如何？”阿拉干指着我问道长。
　　道长神色凝重：“这个，现在没法说，只有先修炼一段时间才知道。”
　　阿拉干一拍手：“行，这小子就交给你了。”
　　灵犀道长看着天空，叹了口气说：“哎！只怕咱们的时间不多了。贫道总觉得，心里十分不安。这地方，恐怕将有一场血雨腥风。”
　　阿拉干瞅着灵犀道长：“道兄何以见得？”
　　灵犀道长掐了掐手指：“因为时辰不对，昼夜不分，天地混沌。这地方，必定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彻底改变了大自然的某些特定现象。要真是这样，外面的人进来以后，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必然会随之改变。若是这样的话，诡异的事儿，就多的去了。”
　　阿拉干有点不服：“我才不信，难道这里有鬼不成？”
　　“呵！这个，谁说得好，等遇到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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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过了几天，大伙渐渐对这个陌生的世界熟络起来。没有昼夜之分，那就靠自身的生物钟安排作息。大伙在窝棚睡觉，胖墩就自愿坐在门口替大伙站岗。不知咋的，我隐隐感觉，胖墩有些忧伤，刚开始那几天，它没日没夜坐着，除非阿拉干叫它一同去摘果子，找蜂蜜，不然，这家伙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直溜溜看着远方，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大概过了六七天的样子，有一天大伙正睡的香，忽听胖墩哀嚎，一阵接着一阵。
　　大伙醒来，灵犀道长用手放在胖墩的肚子上，以为它病了。
　　诊了半天，阿拉干问：“这胖熊，咋了？”
　　灵犀道长说：“身体没啥异样。”
　　“你们看，胖墩哭了！”水儿站在胖墩前面，急切地对大伙说。
　　大伙绕到胖墩的面前，果真看到它的双眼湿哒哒的，豆大的泪珠，不时往面颊上滚。阿拉干突然拍掌，大喊：“坏了！坏了！坏了！”
　　道长问他：“啥东西坏了？”
　　阿拉干瞪着眼睛说：“这……会不会是大凶之兆？都说，动物对灾难有强烈的感应。你看，地震来临之前，村子里，是不是会鸡飞狗跳？还有啥，癞蛤蟆过马路……这胖墩，这几天好端端的，为啥突然坐在这里嚎叫，还哭成这样？”
　　道长点头：“阿拉兄弟所言，不无道理，但愿不是灾难。对了，小黑这两天咋样？”
　　我回答说：“也是萎靡不振，喂它东西，就用舌头舔一下。”
　　灵犀道长转身进了窝棚，找到小黑。

　　“奇怪，伤口基本上好了。这小家伙，真不愧是青狼，就他身上这伤，放一般的狼崽身上，没有个三两个月的恢复期，想都别想！”
　　阿拉干问他：“既然伤口没事了，那它为啥不吃东西？”
　　我告诉道长他们说：“因为，小黑是被山上的青狼咬伤的。就是……小黑想投奔它们，它们却不要小黑了。可能是因为，因为小黑被我捡回来，跟着人类，少了狼性，所以，山上的青狼就把它赶了回来。我也是猜的，不知道对不对。”
　　道长满腹欢喜：“说得好！极有可能是这样。”
　　阿拉干揉着鼻子：“这样说小黑，我觉得挺有道理。可胖墩咋了？这儿没有棕熊啊？它不会，也在思念自己的家乡吧？还有，它会不会有孩子了？”
　　“孩子？”灵犀道长脸都黑了。
　　在龙山屯的时候，大伙确实没有发现胖墩有孩子。如果胖墩真的生了一只小熊，它铁定了不会跟着咱们东奔西跑。它跟着咱们东奔西跑，之前大伙推测，应该和小黑有关。记得曾有人说，小黑可能是被狼群扔出去，让棕熊帮着养的。
　　那时候，我们都认为，小黑在孙家洼子之所以能活下来遇到我，其原因就是有棕熊在暗中保护，并为它送来食物。如果真是这样，胖墩就不应该哀嚎啊？
　　这小黑，它儿子，不都躺在这吗？
　　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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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犀道长是聪明人，通过胖墩和小黑的表现，以及咱们当前的处境，他很快明白，咱们现在应该先做什么，后做什么。
　　“现在大家都别一门心思想着出去，外面既然不安全，何不在这里好好待着？胖墩情绪反常，必有暗示。要么，这地方将有变故，要么，外界大难临头。无论如何，咱们都要提前准备，观察周围的一举一动，防范于未然。现在，咱们当中，就宫恒不堪一击，得加快训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们答应刘老哥，护送他们母子，就要让他们母子平安出去。”
　　阿拉干听了道长的这番话，冷笑道：“他们母子？你得问问，宫恒他妈啥意见。”
　　道长说：“慧芳嫂子那儿，她一意孤行，我们也没办法。咱们兄弟只管尽力而为，做到问心无愧就好。阿拉兄弟，你和水儿负责盯梢站哨，我来传授武艺。”
　　“好！那就辛苦道兄了，站岗这事交给我。一有风吹草动，我马上叫你。”
　　就这样，在道长的安排下，阿拉干带着水儿爬上森林中一棵百米高的大树，两人坐在上面一边磕着松子，一边观察周围的动静。阿拉干抽着叶子烟，水儿抱着小黑。就棕熊胖墩，坐在树下表情哀伤，显然还沉浸在某件悲伤的事儿中无法自拔。
　　道长将我带到森林中的一处空地，那儿鸟语花香，是个顶好的练武场所。
　　“水儿已经交过你藏刀术，那贫道就进一步教你练气。”
　　灵犀道长手里拿着一根树枝，一本正经向我讲解。

　　“在贫道看来，气可分六种，正、邪、污、灵、纯、意。圣人说的仙气，其实就是灵气和正气在纯净的环境中经过修炼提升，反之，魔气便是邪气和污气在意气的驱使下囤积而成。修一日之正，不如炼半刻之邪，所以历来，只有心地善良的天道中人，才肯求道修仙。而那些贪图享乐的小人，更热衷于魔道。宫恒，是要成佛，还是要入魔，你可想好了？”
　　我心里暗讨：“佛是啥玩意，魔又是啥玩意？”
　　想了半天，便圆滑地说：“我不懂佛魔，就懂啥是好，啥是坏，你照着好的教我就是。”
　　“嗯！有了选择，就好……”
　　我打断灵犀道长的话：“对了道长，上次在石桥，你用的是啥……东南亚降头术，那功夫好生了得，一下就把鬼仐弄到悬崖下去了，可不可以教我？”
　　道长微微一笑，掏出一个圆溜溜的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
　　我摇头。道长随手一扔，只听噗一声闷响，地上突然多了一阵烟雾。
　　道长说：“这是烟雾弹。在石桥上，和鬼仐决战的时候，贫道先往地上扔了烟雾弹，用于躲避鬼仐的视线。接着，再利用高深的易容术，将石桥上的尸体变成另一个鬼仐。当时鬼仐的妆扮，和地上的杀手一模一样，这大大减少了贫道易容的时间。”
　　“可是，鬼仐那么狡猾，他难道看不出，被道长提在手里的尸体，不是自己？”
　　道长指着自己的脑袋：“人对外界的反应和判断，来自哪里？当然是大脑！正常人和傻子的区别，就是大脑的区别。只要有法子让对方的大脑变得迟钝，甚至产生幻觉，对方当然就无法对外界所发生的，尤其是突然发生的事情做出正确判断。”
　　“那道长是用啥方法，让鬼仐变成傻子的？”
　　“当然是麻醉药，还有催眠术。在我扔出去的那枚烟雾弹里边，本就含有麻醉药物，能让一个人的大脑进入半麻痹状态。接着，再利用催眠术引导，加上事发突然，鬼仐中圈套，便在情理之中了。其实，大江南北，所有的巫蛊之术，都是心理学和魔术还有部分医学的结合。东南亚的降头术也好，苗疆蛊术也罢，都是一个道理。”
　　“道长可以叫我易容术不？”
　　“你学那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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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我突然提出的要求，灵犀道长感到十分意外。我则告诉他，学会易容术方便逃生。如果这地儿的“结界”被王子殿下等人击破，到时就不安全了。其实我的真实意图是不想离开龙山屯，那片养育着我的土地。那儿，还有我最好的小伙伴。
　　道长听了浑身一颤，问我：“你知道结界？谁告诉你的结界？”
　　“日本的动画片里有。”我说。
　　本来我还想说，真正关于“结界”的含义，是约瑟夫在梦中告诉我的，但是我觉得，与约瑟夫有关的事儿，最好还是不要告诉任何人的好。
　　灵犀道长点头：“嗯！岛国对力量的追求，恐怕要比任何一个国家都疯狂。原本，岛国人的祖先就是秦始皇派出去寻找长生不老有的士兵。长生不老，本省就是一种能量。此外，他们的文化起源于中国，崇尚道家的老庄思想，对大自然的了解，自然也就比其它国家的国民深刻。例如岛国的阴阳师，他们对伏羲八卦阴阳五行的研究，甚至比咱们的老祖宗还厉害。”
　　“阴阳师？”我的脑海中，立即浮现杨老大的恐怖身影。
　　上次，杨老大袭击咱们，连莫非都被打到了。要不是出现一个手里会喷火的阴阳师，咱们恐怕要吃大亏。不过后来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那位阴阳师，竟然是卢瞎子装扮的。
　　卢瞎子既然能假装阴阳师，想必龙山屯，以前确实有阴阳师到访过。
　　如果没有阴阳师到访，卢瞎子又为何要冒充呢？
　　我在想，阴阳师来龙山屯干啥？

　　见我精神涣散，灵犀道长用小树枝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警告我说：“思想不许开小差，你现在认真听好，炼气的第一步是猎气。猎气之法，始于感，止于应。何为感？心中之所想为感，何为应？有所作为方是应。具体做法就是，找一个猎气场所，用心灵去寻找自己想要的气息。找到以后，通过一定的方法，将其收集起来。”
　　灵犀道长自顾自说着，也不管我能不能理解。
　　“猎气场所，在这可以吗？”我问。
　　道长环顾四周，皱着眉头说：“这儿地势不够高，登高望远，要想猎取大自然的更多气息，只有上狼山，登危楼，在教堂顶部打坐才行。”
　　“上狼山？”我心里嘀咕，连小黑跑去狼山，都被咬成这样，我去那还得了？
　　灵犀道长看出我的忧虑，便说：“你有祖传的匕首，狼山的青狼见了这东西，应该不会乱来。当初，你父亲能让你进青狼谷，想必你身上必定就有防狼之物。不然，你父亲不可能连青狼的厉害都不知道。要是他一问三不知，猎人集团也不会煞费苦心抓他了。”
　　想到父亲，我轻轻翻了翻手掌，匕首赫然出现在我的手中。
　　我不禁感叹，水儿教我的藏刀术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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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去狼山之前，灵犀道长先教我打坐方法，让我清空杂念，用心去感受周围的一切。除了打坐、运气这些基本功，灵犀道长教我如何识别六种气息。他拔剑起舞，长剑所到之处，草木寸断。就连地上的石头，也被他用剑削成了一个钵子。
　　就一会儿功夫，道长就地取材，已经削出六个大小完全相同的钵儿。
　　“你先坐好，自己练习，贫道把这几个钵子端走，去收集一些气息回来。”道长说完，将六个钵儿叠在一起，用一只手，像托塔李天王那样拖起，悠闲地走了。
　　一个人坐在这山林中，我确实感觉有点害怕。
　　刚开始无法集中精神，后来慢慢感觉到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游走，那种奇妙的感觉，让我静下心来，意念一直追随着那股气流各处游走。
　　几轮气息运转过后，我睁开眼睛，感觉世界前所未有的美好。
　　有蝴蝶飞过来，栖息在我的头发上。阳光，这时好像变得灿烂了不少，周围的小蜜蜂，嗡嗡飞着，俨然一个世外桃源。若不是父母分离，生死未卜，我真想永远待在这里，一辈子不要离开……
　　“我回来了！”灵犀道长站在我背后。
　　我扭头去看，他将长剑平平端着，六个钵儿在剑身上摆成一个一字。
　　道长猛然收剑，几个钵儿呼一下全飞到我面前。

　　看着排列整齐的钵子，灵犀道长捏着胡须说：“能不能把七星连珠练出来，就看你的造化了。”我仔细看着地上的空钵，心里暗自猜想，道长是不是在骗我？
　　“道长，这钵子里面啥也没有。还有，明明是六个钵子，哪来的七星连珠？”我问。
　　道长不解释，只说：“你给我看好！”
　　说罢，长剑一抖，六个空钵就像铁块遇到磁铁那样，呼呼飞向剑身。道长手腕向前一送，空钵相继稳稳当当落在剑身上。道长脚下的步伐快速变动，身子如飞鹤般起舞。练着练着，六个钵子飞到空中，围着长剑不断变幻着阵型，随着剑法飞串。
　　数分钟后，空钵流星那样从空中落下，叠成一座小小的六层宝塔。
　　灵犀道长收起长剑，在“宝塔”面前盘腿坐下。
　　他口中不知念着什么，双手叠放于胸前，随后缓缓抬升。约莫过了五分钟左右，道长忽然目爆寒光，大喝一声：“开！”同时将右手按在六个钵儿上方。六个钵儿不断颤抖，发出“哆哆！”的声音。眼看着道长额头冒汗，右手的掌心处，更是汗如雨下。
　　突然，林中刮来一阵飓风，吹得周围的树叶呼呼飞舞。
　　风力极大，我摇摇欲坠，几次差点被吹飞出去。等这阵风过后，我揉了揉眼中的沙子，赫然发现，六个钵儿开始像烧开的水壶盖，慢慢从下面往上升腾。仔细一看，钵儿下面，竟然出现一道蓝光，蓝光里面，还有无数火花跳动。
　　很快，蓝光就转成一个钵儿的样子。
　　就在这时，灵犀道长“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突然垂下头。
　　“道长！道长！你咋了？”我一边心惊胆跳摇着灵犀道长的肩膀，一边大喊。
　　灵犀道长微微睁开眼睛，六个钵儿轰然倒下。
　　看见我，道长擦了擦嘴角的血汁，微笑着说：“看到什么叫……七星连珠了吗？贫道的功力也就这样。普通人三十年的修炼，能达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不过，你是刘伯温的后人，贫道相信，会有奇迹在你身上出现。”
　　我低下头，现在我哪里还在乎什么奇迹，只一心想出去，尽快营救寻找父亲。
　　我问灵犀道长：“我们啥时候上狼山？”
　　“等你把六个钵里的气息辨认出来，贫道就送你上狼山。对了，你既然从未与人学过武艺，以后，就不要再叫我道长了，改叫师傅吧！”灵犀道长揉着鼻子说。
　　“师……傅？”我有点受宠若惊。
　　“你小子！还不跪下，朝我磕三个响头。”道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我噗通一声跪下去：“师傅！受徒儿一拜！”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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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犀道长让我起身，自己坐在一边调息。我回到六个钵儿面前，仔细去寻找那个由蓝光变幻而成的钵子，可是草地上除了七零八碎的落叶，哪里还有蓝色钵儿的身影？仔细一想，我感觉，这第七个钵子，大概就是灵犀道长用灵气所制造出来的。
　　我心里暗讨：“才召唤出这么一点灵气，就把灵犀道长累得咯血，人家好歹是有三十年的功力，我就一十几岁的小毛孩，啥时候才能把灵气召唤出来？”
　　为了不挨灵犀师傅的教训，我只好有模有样照着道长盘腿打坐，闭目养神。
　　这辨别气息的任务交给我，我可是满肚子的苦水无处倾诉。
　　为啥？因为自古以来，师傅教徒弟功夫，必定亲力亲为，一招一式手把手传授。要么，碰到偷懒的师傅，直接甩一本秘笈什么的让你一边练去。这灵犀道长呢？没教我招式也罢，可您老总得给我一本秘笈吧？这不，故意刁难我么？
　　琢磨大半天，我满脑子都是六个钵儿在转，转得我是头晕眼花，昏昏欲睡。
　　猝然间，我感觉身子一阵寒冷，一颗心似乎在打颤。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这是一种恐惧！
　　我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怕啥，迷迷糊糊的，做梦那样，看见一阵黑色的风从遥远的天边吹来，整片树林咔擦喀嚓齐刷刷断了一大片……
　　“宫恒，醒醒！”道长在拍我的脑门。
　　我仓惶醒来，灵犀道长像看怪物似的，弯着腰盯着我看。他问：“你小子，睡着了？”
　　我环顾四周，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天空，依旧阳光灿烂，再看周围的树木，也都安然无恙。
　　看着几只蝴蝶匆匆飞走，我爬起来就跑。
　　灵犀道长追上来将我拦住：“你小子，练功练傻了？”
　　“没！师傅，刚刚，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天上全是黑云，四处吹着黑色的风。我就站在这儿，眼睁睁看着周围的树木，全都断了……”我我舌头打转，心中的恐惧感并未消散。
　　听了我的讲述，道长立即捡了六个钵儿就带着我往窝棚那边跑。
　　两人刚回到住处，就见阿拉干他们匆匆忙忙跑回来。见到我们，阿拉干说：“你们来了，真好，刚才，刚才我准备出去找你们呢。大事不妙！”
　　灵犀道长问他：“啥事大惊小怪的？”
　　跟在阿拉干后面的水儿神色慌张说：“山上的青狼全下来了。还有……树林里的大土鳖，都醒了。现在，黑压压的一大片，全都站在那片沙漠里。”
　　阿拉干接着说：“不止青狼和大土鳖，连那群土人都出来了。”
　　灵犀道长听了问：“打起来了？这办咋一点动静没？”
　　阿拉干搓手顿足，转了转去：“这个我哪知道，要不你自己去看。”
　　道长听了，非也似的往丛林中的大树奔去。
　　等了片刻，道长汗涔涔回来了。
　　“师傅，咋样？”我问。
　　灵犀道长脸色铁青：“果真大事不妙。上一次天色巨变，闪电雷鸣，接着大土鳖和青狼同时出现在沙漠，跟着那群土著民彼此厮杀。最后大土鳖死伤过半，逃之夭夭，土人则和青狼各自脱了一些大土鳖的尸体回去做午餐……可这次，它们却站在了一起！”
　　“站在了一起，没有厮杀吗？”我感到疑惑。
　　道长颔首：“是的。”
　　阿拉干抓着脑袋问大伙：“这啥玩意？难道它们想联合起来，对付咱们？”
　　我回答说：“不像，就咱们几个，它们要对付咱们，用不着组团。”
　　灵犀道长对我的回答表示满意。
　　“宫恒说得好，估计这儿的生态平衡，就要被打破了。这地儿昆虫吃树叶，大土鳖吃昆虫。然后青狼和土著民吃大土鳖，青狼和土人的粪便以及大自然的山川河流，又反过来可以滋养草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现在，敌对双方竟然能够和平相处，站在一起，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它们同时遭受到了第三者的威胁，而且这种威胁是致命的。在危机面前，敌对双方才可以握手言和，一致对外。这和当初国共联合抗日是一样的！”
　　提到“抗日”两个字，我不禁想起我的母亲。
　　会不会是那个怪人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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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拉干听道长这么说，竟然呵呵一笑：“原来这样……既然跟咱们无关，那咱们就……坐山观虎斗，反正事不关己，我干咱们干脆就在窝棚里躺着吧……”
　　水儿指责他：“你这人咋这样！青狼遭殃，咱们还能幸免不？”
　　“咱们得赶紧准备好东西，上狼山！”灵犀道长说着，匆匆忙忙钻进窝棚，拿了包袱出来，又叫阿拉干还有水儿跟他一起去摘果子。
　　阿拉干听说要上狼山，一百个不愿意，嘟着嘴说：“道兄，那地儿，上次咱们过去，差点被啃成骨头渣滓回来，你这不，羊入虎口吗？”
　　道长大步往前走，沉声说：“上次青狼和咱们在教堂打过罩面，大伙不都没事吗？只要心怀正义，相信到了狼山，青狼也不会拿咱们怎样。况且这时候，山上的青狼差不多全到沙漠里来了，少数几只，即便真要吃咱们，咱们也对付得过来！”
　　见灵犀道长执意要去，阿拉干也只好乖乖去摘果子。几人摘了些野果蘑菇什么的，将背包塞满，便火速朝从里外面跑去。
　　经过大土鳖冬眠的那片区域，发现遍地都是蚕蛹那样的空壳子。
　　就在大伙到了森林边缘，将要绕行前往狼山时，我们突然附近的林子里，有打斗的声音。灵犀道长去看了回来说：“是宫恒的母亲，带着一个怪人和莫非决斗！”
　　我心中一震，拔腿就往旁边的矮树林跑。
　　到了矮树林，母亲又穿回来时的模样。她旁边的怪人，也换了一套橄榄绿军装，帽子上，还有一个五角星。莫非呢，正和他们二人周璇。
　　“身上没有火焰，看样子还能劝开！”道长在我身后说。
　　我朝母亲奔去，大叫：“住手！”

　　莫非看见我，将弓弩收起来。那边，母亲身边的怪人也把手中的枪放下。我仔细看怪人，他的脸色十分诡异，虽不像我在梦里见到的一半黑一半白，但是仍旧花花点点，就像被火烧过一样。“宫恒，你来了！”母亲的语气显得略过生硬。
　　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叫了一声妈。
　　现场的气氛十分尴尬。随后阿拉干追过来，打哈哈问：“咋都……打起来了呢？不都是自己人吗？先前咱们被猎人集团的人追得，像狗似的到处跑。现在把鬼仐他们甩青狼谷了，好不容易清净清净，又觉着无聊？没事找事？”
　　莫非冷冷说：“这不管你们的事！”
　　我走到莫非的面前，轻声说：“莫大哥，你是怪我妈烧了你的东西吗？那些东西，莫大哥应该都看过了吧？莫大哥不是一直都在寻找自己的身世吗？我可以告诉你。”
　　莫非很激动，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你说……你知道？”
　　我看了母亲一眼，发现她同样很惊讶。
　　“这里不方便说话，莫大哥要是愿意的话，请随我们一起上狼山。这里我听师傅说，将有大事发生。事不宜迟，咱们立马就走。”
　　母亲冲灵犀道长行礼，语气异常温柔：“道长肯收我儿为徒，慧芳感激不尽。”
　　灵犀道长淡然回答：“应该的！”
　　“道长要带我儿上狼山？狼山之上多青狼，表哥在这里困了十年有余，带着一个营的兵力都不曾敢去，道长就这么几个人，带着我儿子去，我可不放心。”
　　“那……嫂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要么留下我儿，要么，让我的人护送你们去。”
　　灵犀道长斟酌片刻：“只是你这表哥……”

化不肥

　　母亲嫣然一笑：“道长是对我这表哥，不放心？但说无妨。表哥先前是国际科考队的队员，同时也是一位海军陆战队退伍士兵。十年前，有盗猎份子进入大西南，猎杀珍稀动物，以谋暴利，以此来支持国外的好战组织，表哥和他的战友于是被国际刑警召集起来，进入大西南协助警方抓捕不法分子。同时，还肩负着寻找‘雷神’科考队的艰巨任务。”
　　阿拉干听得带劲：“帽子下看不出，这位仁兄还是个人才啊！”
　　灵犀道长问：“雷神科考队里边，是不是有一个名叫尼南的人？”
　　“是的，尼南的真名叫约瑟夫·罗克，尼南是他进入大西南后，研究纳西族时用的纳西名字。据我们找到的资料显示，该科考队从1922年起曾六次到中国，深入到滇、川、康一带民族地区活动。1922至1924年第一次到中国，由曼谷到丽江,进入四川西南角木里，途经纳西、彝、藏地区。他们回国时，曾携走八万件植物标本以及文物文献。这些文献流入西方后，引起西方国家一些神秘部门的高度重视，然后，又有了第二次科考。这一次，时间从1924到1932年，以川、甘、滇以及青海等地区为重点。第三次，则在岷山和阿尼玛卿山之间的山谷河谷地带拍摄资源照片，测绘地形地图，搜集实物标本以及文物资料。”
　　阿拉干没听明白：“等等，你刚才说，他们失踪了？”

　　“是的！”母亲接着说，“雷神科考队大约在1950年前后，全部失踪。有人说，是中国军方发现他们的科考威胁到国家安全，所以将他们关押。也有人说，是这些科考队误入像黑竹沟那样的死亡地带，因迷路或者遭遇猛兽而牺牲。”
　　站在母亲身边的怪人突然开口说：“雷神科考队是失踪了，这一时期，失踪事件接连发生。一方面，是解放后，咱们国家急于开发各种自然自愿，科考频发。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雷神科考队从中国带到西方的两千多卷东巴文，被二战时期一个臭名昭著的武器大亨买下，从中获悉与生物武器有关的秘密。至此，他们开始与国内一些不法之徒勾结，秘密潜入龙山屯。可惜，他们进入青狼谷，试图屠杀青狼，结果惨遭灭顶之灾。”
　　说到这，怪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母亲则说：“表哥他们来到龙山屯后，为了解开科考队失踪之谜，再次进入青狼谷。这一次他们有备而来，成员多数是退役的陆战队员，还有特种兵。其中，还有一位动物语言学家和一位动物行为学家，他们试图寻找青狼，并尝试与之沟通。”
　　“那么，这一次的结果如何？”灵犀道长问母亲。

　　母亲说：“这一次，他们碰到了黑森林，还有一位自称智慧长老的神秘人。是神秘人把他们送到这里，并且让青狼和他们之间签订互不伤害的契约。因此，你们要上狼山，没有我这位表哥可不行。你们对青狼的了解，实在太少！”
　　灵犀道长看着天空，沉思片刻，扭头问：“那位智慧长老，可否还在？”
　　怪人说：“智慧长老行踪不定，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道兄，这儿既然还有高人，看来咱们一定有机会出去。”阿拉干欣喜地看着灵犀道长。
　　怪人冷笑：“你还想着出去？整个雷神科考队的成员，全都死在这里，你认为，咱们还有机会出去？说白了，那位智慧长老，就是要故意把咱们困在这里。”
　　我暗自猜想，智慧长老究竟是谁？
　　见大伙心情沉重，一个个愁容满面，母亲便安慰大家说：“所以，希望大家同心合力，不然，别说出去，恐怕想要在这里活下去都难。道长意下如何？”
　　“这事，贫道当然希望以和为贵。和大伙一起上狼山没问题，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到了狼山，不可胡来，那儿毕竟是青狼的老巢。谁要胡来，别怪贫道不客气！”
　　母亲冷冷一笑：“一切都听道长安排！”
　　把话说清楚了，大伙开始沿着丛林边缘，继续像左前方的狼山挺近。远处的沙漠里，青狼和大土鳖如同两支大军，各自为阵。青狼那边，如一弯碧湖；大土鳖这边，黑压压一片，如万只野牛。此外，还有数百个土著民敲锣打鼓，疯了似的蹦蹦跳跳。
　　我问灵犀道长：“师傅，那些土人跳啥呢？”
　　灵犀道长摇头表示不知。走在一旁的怪人说：“那是一种独特的祈祷，就好像咱们国家以前的天狗吃月一样，碰到日食的时候，老百姓都担心天狗把月亮吃掉，于是敲着脸盆到处跑，天狗害怕，就把月亮吐出来了。土人在恐惧时，也会这样。”
　　听怪人说“咱们国家”这四个字，我感觉特别扭。
　　要不是考虑到母亲的安危，还有当前的局面，我真想说一声滚犊子！
　　大伙走了半个多小时，总算到了狼山脚下。

化不肥

　　狼山很高，一共有数十座。整座山峰，全是灰黑色，光秃秃的，没有一草一木。远远看上去，这地方，就像埃及林立的金字塔群。其中，最高的一座山峰，大概有上千米的高度，其余的，从几十米到几百米不等。
　　灵犀道长指着最高那座山峰对我说：“看到那座教堂了吗？咱们就去那。”
　　阿拉干有点打退堂鼓了，问：“道兄，真要去啊？”
　　道长点头：“当然！必须得去。”
　　水儿也不大看好这种地方：“道长，这山好奇怪，黑溜溜的，到处是灰。咱们上去，要是被青狼围困咋办？到时候，真就弹尽粮绝了。”
　　道长听了，转身问怪人：“这位仁兄，可曾上去过？”
　　怪人回答：“去过几次，都是偷着上去的。每次去，都折了几个兄弟。像诸位这样，大摇大摆上去，确实从未有过。”
　　刚说到这里，黑色的山峰间，骤然划过一条刺眼的闪电。
　　轰隆隆的雷声，震得大地一阵阵颤抖。
　　大伙全都抬起头，看着天空。天空，乌云四起，从四面八方向中间弥漫，黑压压的，就像一口黑色的铁锅，慢慢朝咱们盖下。此刻，沙漠那边，狼嚎声一阵阵传来，不绝于耳。
　　狼嚎声嗷嗷，土鳖声咕咕……仿佛，大伙一下子就掉进了地狱。这种糟糕的感觉，比上一次青狼下山和大土鳖厮杀更让人觉得恐怖。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随着闪电的频率越来越大，高度越来越低，道长建议大伙先不急着山上，得找一个避难的去处。不然，到了山上，必定被雷电烧成烤鸡。
　　惊慌之际，怪人说：“诸位，到我那儿去，如何？”
　　“你……到你家去？”阿拉干问。

　　怪人冷笑：“大兄弟真会说笑，家倒是谈不上，就一洞穴，临时藏身罢了。从这里出去，疾行十几分钟便是。等这阵雷雨过了，大伙再上山不迟。”
　　道长说：“好，那就有劳仁兄带路了。”
　　怪人折转方向，领着大伙往林子里跑。我背着道长给我的六个钵儿，跑起来的时候，叮叮咚咚地响，真看不出里面有什么稀奇。
　　跑了一阵，我喘着粗气，怪人指着前面一个山丘说：“到了！”
　　山丘前面，有一条河。
　　这地方，前面有树林遮掩，后面有河流环绕，看上去，确实适合隐居。
　　大伙穿过浓密的树丛，一个黑黝黝的山洞，赫然出现。山洞很大，很黑，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不过走到洞口，才发现里面有一个现代化的工事。从台阶和墙壁的新旧判断，大概也就十几年的东西。而且，里面还有一些炊烟的痕迹。
　　跟着怪人进入山洞，里面立即飘来一阵血腥味。
　　这种味道，大伙都觉得熟悉。
　　水儿嘟着嘴：“我看，我还是不进去了吧？感觉，这里边，挺恐怖的。”水儿说完，旁边的胖墩一屁股坐在洞口，也不再走了。我看了看阿拉干背上的小黑，小家伙眯着眼睛，垂头丧气，和胖墩一样沮丧。真不知它们究竟怎么了。
　　见大伙止步不前，怪人说：“不进去也好，大家先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再进去不迟。我先下去，和波罗船长打声招呼。不然，各位贸然到访，恐怕那群小的们会以为敌军来犯。”
　　怪人说着，在大伙一脸的诧异中进去了。
　　灵犀道长问母亲：“这山洞里，除了你这个表哥，还有他人？”
　　母亲微笑：“当然，里面住着的，可是一群海盗，还有一个排的雇佣军。大家也不需要害怕，都是自己人。在这样的地方生存，必须得团结才行。”
　　灵犀道长听了母亲的话，脸色如成精的冬瓜，青一回黄一回，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阿拉干呢，愣着眼睛，好半天才说了声：“我的乖乖！”
　　水儿悄悄问我：“你说，这地儿真有海盗吗？”
　　“可能，真有！”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