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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化不肥

[转帖] 《没有名字的人--我的名字里藏着一个上古文明的惊天秘密》(完结)作者:foxfoxb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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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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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7-9-3 11:00:4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跟着八爪鱼人沿着干涸的地下河床向深处走去,我已经彻底迷失了方向,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它似乎是为了照顾我们,准备了一个大功率的强光矿灯,但它本人却不需要,而是递给了走在后面的张朋。

      “你....是变异章鱼吗?”胖子憋了很久终于问了一句,但随即觉得自己用的词并不礼貌,赶紧改口道:“我是说,你是雅典娜生下来的卵子孵出来的吗?”

      胖子极度不会说话,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见识了,在某种程度上他和达尔文俩人没朋友,是挺能理解的。

      “我不叫“你”,我有名字。”良久,八爪鱼人突然说。

      “啊?......哦。”胖子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八爪鱼人发出了类似笑的声音,在整个矿洞里回荡着,我顿时一身鸡皮。

      “要完全扮演一个陌生人并让所有人信服,就是把自己变成他,”八爪鱼人突然回头饶有深意地看了达尔文一眼:“比如说,我成为过两个月的吉米,我甚至骗过了你的父母,不是吗?”

      达尔文沉默不语。

      “我还称为过珍妮.摩恩,杰克.布朗,英女王的某个保镖,阿拉伯皇室的幕僚,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甚至扮演过本.拉登——或许你们记得2001年那场袭击。”

      我深吸了口气,想起它说这世界上还有六个和它一样的人,顿时不寒而栗。

      “你们可以叫我约翰.凯恩,那是我最初的名字。”

      “呵,没想到这里的科学家还流行给八爪鱼起名字。”胖子显然觉得约翰的执着没什么必要,毕竟无论是什么了名字到头来都是八爪鱼。

      “我只是不习惯人家称我为'It(它)'罢了,也许是扮演人类太久,面具再也脱不下来了。”约翰没有生气,而是半自嘲半自言自语地说。

      突然间,约翰侧身一拐,钻进了矿洞石壁上的一条裂缝里。

      最初裂缝内部非常狭窄,但没走几步就豁然开朗,但地势十分陡峭,呈几乎70度朝向地下。

      “我靠,这是什么路啊?”裂缝的宽度仅够胖子侧身通过,他不满地嘟囔着。

      “汪酱,这个坡似乎是在往地下走呀。”沙耶加艰难地扶着岩壁,一瘸一拐。

      “对,我们正在朝地底走——”约翰回答了沙耶加:“不但如此,我们还在往回走,因为整个军方真正的研究基地,在艾实利镇的正下方。”

      “艾实利镇的正下方?!可那里不是......霍克斯他们住的地方吗?”

      “他们居住的只是盐矿的浅表层,研究基地还在地下五十米的地方。那里才是地下暗河真正的主河道,和盐矿后面的湖泊相连。”

      “所以,这个盐矿其实是空心的?”

      约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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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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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17-9-3 11:00:49 | 显示全部楼层
      钻出岩缝,我们看见一个黝黑的地下湖。直径大约三四十米,水位已经下降了许多,湖面一片死静。

      顺着灯光,我看见河滩上放着几套潜水服、氧气瓶、水和食物。

      “我的妈呀!有水了!”胖子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了,他比中了六合彩都激动。

      八爪鱼人点燃了一只行军燃气炉:“一会我们要从湖底的地下断层游下去,这是风险最小的一条路。”

      我们把食物袋里的压缩饼干和罐头放进炉子里煮熟,这几天都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肉味一飘出来,连沙耶加都按耐不住了。

      “我不饿,你们吃吧。”只有张朋摆了摆手,他似乎有心事。

      “你们说.....写日记的那个Vincent Cheung,现在还在为军方工作吗?”我边吃边抬起头问达尔文,我故意说得很大声,事实上我只想试探一下张朋:“他现在会不会还在这里?在这个矿洞地下?”

      如果Dr. Vincent Cheung真的是张朋的爸爸,这应该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他死了。”黑暗中传来约翰冷冰冰的声音。

      “死了?!”我和达尔文面面相觑,我似乎感觉到张朋靠在岩石上轻微的抖了一下。

      “什么原因死的?因为遗传病.....还是被军方害死的?”

      “具体的原因我不清楚,但雅典娜自杀的时候,Vincent的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他几乎无法再在这里继续研究。”

      “......所以,他退出了'拓荒者计划'?”

      “一旦卷入了这个漩涡,有生之年都无法摆脱它的魔爪,他逃不了,艾实利镇的人逃不了,你们和我也不行——也许死亡是唯一的方式。”

      “既然摆脱不了,那你为什么还要逃?”

      “因为我也快死了。”约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这颗炸弹引起的辐射,已经快让我的生命走到尽头了——毕竟我们都不能像雅典娜的生命力这么顽强。在最后的这段时间,我希望能再次以人的方式活着,而不是以这个样子。”

      一时之间,我竟然无言以对。

      “那雅典娜呢?也死了吗?”我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她痊愈能力那么强,应该不会......”

      “神的基因只是给了她智慧和长寿,却并不是刀枪不入、永生不死。”约翰摇了摇头。

      “你恨这些人吗?”冷不丁的,张朋问了一句。

      “你恨这些,在你胸膛里装进炸弹的人吗?”
      他的声音冰冷的就像地下河的水一样。

      约翰愣了一下,它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复杂。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走到了河滩边,把潜水装备递给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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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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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3 11:00:58 | 显示全部楼层
      潜水装备出了每人一只很小的氧气瓶之外,还有一套有水下推进器。考虑到沙耶加的脚受伤了,我们把推进器让给了她。

      八爪鱼人不需要任何装备,它拿着一只潜水灯说:“紧跟着我,氧气瓶能坚持10分钟,不要大口呼吸,不要上下浮潜,以免激起水底的泥沙,这在狭隘的洞穴里是致命的。”

      说完,它扭头跳进了水里。

      地下河的水温冰冷刺骨,水质浑浊,能见度不高,我们一个跟一个地窜进了河道,周围漆黑一片,唯一的方向是约翰手里的那盏探照灯。

      和约翰所说的一样,在地下河道不但十分狭窄,并且怪石嶙峋,我甚至不敢大幅度抬头,害怕撞到洞穴上方成千上万尖锐的钟乳石。唯一能感觉到的事身边的水流分侧,偶尔在左,偶尔在右,我的大脑在极寒之下已经渐渐不会思考,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出现了幻觉,以为自己是史前时期一条逆流而上的鱼。

      洞穴从某个时刻开始突然大幅度向下,越变越窄——这是我一生中过得最漫长的十分钟,狭隘的空间让我差点发狂,我咬着牙在浑浊的水流中控制着身体,直到我们游出洞口,头顶出现了一丝丝幽暗的蓝光。

      约翰带领我们上了岸,脱掉沾满雾气的潜水镜,我看清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天然溶洞。洞壁上是乱七八糟的管道,粗细不一,上面落满灰尘,所有的管道都通向不远处一道人工浇筑的水泥墙内,在这扇墙的另一侧,有一扇金属门,上面的感应灯再发着蓝色的有规律的光。

      “我只能带你们到这里,在过去,我身体里的炸弹会引发警报。”约翰说。

      “我们要到哪里找控制器?”我问:“要是碰到了敌人怎么办?”

      “这个建筑的所有军事防备部署都在地面,地下非常宽松,1分钟之后会到午休换岗,中间有25分钟空白,找到控制室,解除爆炸装置,对你而言不难。”约翰没有回答我,而是转头对达尔文说。

      “你才给了我一个U盘,我指少需要一只手机。”

      “别低估你自己。”约翰似笑非笑:“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手表,记住,只有25分钟。”

      “你有把握吗?”胖子有点发怵。

      “走吧。”达尔文说。

      “等等。”约翰突然把身体一横,挡住了胖子和他扶着的沙耶加。

      “他们俩,要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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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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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3 11:01:1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心一沉,约翰果然不是善茬,它要留下胖子和沙耶加做筹码。

      “不可能,你留下谁我们都不会去!”达尔文怒到。

      “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余地,”约翰不紧不慢地说:“你们只能一起逃走,活着一起死在这。”

      “还有一种方法——”达尔文突然从袖子里逃出那把匕首顶住约翰的喉咙!

      “我们想办法让你开口,告诉我们出路。”

      谁知道,约翰竟然连眼睛都没眨,它带着挑衅,竟然还把身子前倾了半步,刀剑一下划破了它的皮肤。

      “你觉得我怕死吗?”它就像嘲笑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你.....!”

      “你想害死你的同伴吗?”约翰又问。

      “想一想,孩子,他们两个进去只会拖累你,当你们解除装置的时候,交易就成功了,我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杀了他们——我有什么好处?”

      “我跟你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自由。因此我们的命是困在一起的。”

      达尔文的刀,渐渐离开了约翰的脖子。

      “你们已经用掉了2分钟,还有23分钟了。”约翰叹了口气:“快去吧。”


      “你们俩躲到那边去,我没招手不要过来。”达尔文猫着腰走在前面,指了指不远处废弃的垃圾箱。

      我也抬头看了看四周,没有摄像头,不远处有一个大型制冷机在呼呼的往外冒热气,头顶上的的金属管道在发出单调的轰鸣声。这扇金属门的唯一作用似乎只是为了管道检修。除了星罗密布的管道之外,溶洞里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个地下湖口,谁有会猜到湖底有一条连通外部的河道呢。

      我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身边的张朋,他没有注意我,而是盯着远处的门禁。他的眼神与其说是焦虑,倒不如说是兴奋,我甚至能在里面读出一丝疯狂。

      对他的质疑如鲠在喉,被我硬生生的忍住了,约翰给我们的时间不到15分钟,如果这时候大家翻脸,出了什么幺蛾子,我们都得一起死。

      至少现在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出不去的话什么都白搭,我蹲在垃圾桶后面胡思乱想着,远处的达尔文突然跟我们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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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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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4 10:21:5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很想记录达尔文是如何破解门禁的密码,如何在几分钟之内带着我和张朋穿过了门禁,但我确实什么都没看到,我的关注点一直在四周会不会突然冒出一队拿着机关枪的巡逻兵,把我们放倒在地。

      研究基地成圆柱形,并不算大。比起想象中电影里的科幻迷离,更像一个老式的办公大厦——天花板特别低,日光灯管发出低功率的白惨惨的光,天花板的边角上还偶尔有霉斑,一看就是从七八十年代到现在也没有重新装修过了。

      我们所处的应该是最底层。约翰没有骗我们,这里空无一人,走廊里甚至还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咖啡混合的怪味儿,闻起来有点恶心。

      没走多久,就看到一个类似医院的双开金属门,上面写着中央控制室。

      “这里面应该就是——”

      达尔文还没说完,金属门刷地一下开了,一个白大褂的人端着咖啡站在门口。


      三个人四目相对。

      “你们....”

      顿了一秒,白大褂猛然反应过来,冲上前就去按墙上的警报器!

      “别——”

      忽然,某些热乎乎的液体噗嗤喷到我的脸上,我下意识摸了摸脸,一手鲜红。

      白大褂看了看胸口,他的衣服上没有太多血,刀尖从心脏的位置刺出来。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困惑,可还没反应过来就在我面前倒了下去。

      张朋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背后。

      我脚一软坐在地上,顿时一股血腥味涌进鼻腔,我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张.....张....你杀.....人.....”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不然我们都活不了。”张朋异常的冷静,他在我和达尔文惊诧的呆滞中,捡起白大褂的门卡刷开控制中心的大门,把白大褂的尸体往里面拖。


      “你他妈的到底地要干什么?!你不可能是来找你爸爸的,都是Bullshit!!”达尔文惊魂未定,盯着地上的死人。

      “你应该感谢我,否则现在我们已经跟他一样了。”张朋有些厌烦地用白大褂的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血渍:“你的朋友还在外面等着你,他们的命攥在你手里。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再耽误时间问无聊的问题。”

      张朋说话的声音十分缓慢,透露着陌生的威严和自信,在这一刻,我甚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他还是那个在操场上笑着跟我招手的人吗?

      还是那个会跟我坐在路边喝糖水,记得我最欢的漫画的人吗?

      这太疯狂了,太疯狂了......我看着手上的血渍。这些红色的液体,和张朋的笑容、和离开学校那一天的记忆交织在一起,变成一场恐怖的噩梦。

      我们杀了人,杀了无辜的人,我们和那些军人没有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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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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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4 10:22:0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还有10分钟。”张朋的声音。

      我回过神来,才开始观察这间总控室——

      这是一个扇形的房间,大门处于外圆弧的位置,内圆弧由三个控制台组成,上面有一堆监视器和乱七八糟的按钮,达尔文正争分夺秒地在控制台上捣鼓着什么。

      控制台前方还有一大块玻璃,后面有一个很大的蓄水池,此时里面的水泵正发出巨大的抽水声。

      达尔文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着,我看不懂这些代码的意义是什么,只有一些对话框飞快的弹出来:

      执行?

      确定

      执行?

      确定......

      我攥着约翰给我们的金属U盘,微微发抖。

      “请插入认证密匙。”对话框弹出一行字,我下意识把U盘插进去。

      达尔文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能承受这个后果吗?”

      “什....什么意思?...”我听到我的声音在发颤。

      经过矿洞漫长的黑暗,这是我第一次在清晰的灯光下看着他的眼睛。他和我一样困惑,但更多的是绝望:

      “这个引爆器是一个连锁装置....换句话说,如果解除了约翰的,剩下的其他八爪鱼人、也许是七个,也许更多,它们体内的炸弹也同样失效了。”

      “什.....什么?”

      “这个U盘会让他们同时得到自由——然后,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控制它们了。无法被定位,无法被捕获,它们可以变成不同人的外壳印迹在人群之中,他们有超凡的行动力和速度,还受过军方专业的特种兵训练,杀人不眨眼.......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像雅典娜那样......”

      “雅典娜那样?”我听到我自己的心跳。

      “像雅典娜那样......繁殖。”达尔文艰难地吐出这个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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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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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4 10:22:26 | 显示全部楼层
      “可,可是,约翰只想不受控制的活着.....是吧?像普通人一样?”我的声音十分无力,连我自己都不确定。

      “如果这只是它们摆脱控制的借口呢?如果它撒谎呢?!”达尔文摇晃着我的肩膀,声音激动:“你没有见识过这些八爪鱼有多狡猾.....它们被军方控制了这么多年,如果它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想复仇呢?你想过吗?哪怕是一个人类,当他被别人控制逼迫着做了很多事情,他会怎么样?!”

      “会....会恨控制他的人...”

      “人类尚且如此,何况是动物呢?!这些八爪鱼人,如果恨的人不止军方,而是人类呢?他们破坏装置的目的是为了可以肆无忌惮的向人类报复呢?这个结果你可以承受吗?”

      “我.....”

      我的手在剧烈的发抖,我不能承受。

      就在这时,一个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宁静的空气,一瞬间,整个实验室的警报器全部闪了起来。

      “我们没有选择了!”达尔文一把把我手里的U盘抢了过去,插进了主机槽口。

      “快走!”


      他拉着我,跑到出口,但大门紧闭,连白大褂的门卡也刷不开,达尔文骂了一声,开始在门后寻找手动紧急开关。

      我惊慌失措,突然发现张朋不见了。

      张朋从中控室里消失了,只剩下右侧的一扇玻璃门敞开着,我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墙上的警报器会不会是张朋激活的。

      “张朋??”

      我冲着玻璃门喊了两声,也许是警报器太刺耳,也许是我的声音太小,里面毫无反应。

      “张朋——”我一边叫,一边踉踉跄跄地跑了进去。

      门后面是一个和中控室同样格局的扇形房间,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金属架上一排排的培养皿,里面装着各种器官——有类似地下居民的头部和躯干,有比加里还小的婴儿尸体,还有包括八爪鱼在内的各种变异动物......它们在警报器一闪一闪的红光中显得特别狰狞,我一阵反胃,差点把刚才在湖边吃进去的罐头吐出来。

      再往前走,就是刚才透过中控室看到的那个大型蓄水池,此刻里面的水正在翻滚着,形成了一个人工漩涡。

      张朋正在从水池旁边一个冒着火花的保温箱里面捧出一只钢化冷冻瓶,保温箱上的玻璃全碎了,一看就是被张朋人为毁坏的,正因为这样才出动了警报装备。

      “张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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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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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4 10:22:3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尽量压抑着我的嗓音,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在我身体里蔓延开来。

      张朋没有回答,而是举起瓶子着迷地端详着,里面有无数颗像雨花石一样还没孵化的卵子,透明的胎膜里面包裹着已经成型地小八爪鱼。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雅典娜产的卵。

      “你要.....干什么?”我喉咙发干。

      “它们是不是很美?”

      “我们没时间了,跟我走.....”

      “不,是你跟我走。”

      张朋看了看我,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两套潜水衣:“我们从蓄水池下面的排水口游出去,抽水泵会把我们推到地表的湖泊里。”

      “什么.....什么意思?两套潜水衣不够我们五个人啊!”

      “是的,不够,所以只有你和我。”

      我愣住了。

      “那沙耶加怎么办,烂鸡鸡和约翰怎么办?!我们现在回去找约翰还来得及.....”

      “你以为约翰真的想带你们出去?它骗你们的,你相信它就是死路一条——那个地下湖底,确实有一条逃生的洞口,但是整条甬道只有30公分宽,只有约翰那样的生物才能钻过去。”

      我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你撒谎!”

      “我没有撒谎,我说过我不会害你。”张朋从墙上取下潜水装备扔在我脚边:“快点穿,刚进艾实利镇的时候我就把这一片的地下河都探过了,除了这里,没有别的出口。”

      没有别的出口,我机械地在心里念了一遍。

      “张朋....我不能跟你走,我要回去救我的朋友....”我转身就要往回走。

      “你还不明白吗?!你跟他们根本不是一类人!”张朋忽然吼了一声:“你们根本无法成为朋友!”

      “你什么意思......?”

      “他们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你的过去吗?知道你的血统吗?他们以为你只是普通人,所以才会跟你成为朋友!但你是吗!?”

      张朋的话像针一样,戳进我的心脏。

      他一语道破我最不想面对的事——从一开始,我只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和达尔文他们成为朋友,尽管这中间有很多次机会坦白,可我从来绝口不提我的过去。

      我开开心心地扮演着一个普通人,得到了和普通人一样的真挚友谊。

      可是我从选择打开爸爸的日记那一刻,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从那一天开始,我已经选择了另一条路,我要面对的是复仇,是不计代价的寻找真相。

      尤其是达尔文。

      我不敢说,我怕我说出来会失去他。

      这样的我,配得到他们的友谊吗?

      “在知道你的过去之后,还有普通人愿意跟你成为朋友吗?愿意跟你活在危险之中吗?——只有我,我了解你的过去,你的家族和经历,但我还把你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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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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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4 10:22:52 | 显示全部楼层
      “跟我走,我们是一类人。”张朋拉着我的手臂:“你不是他们的汪旺旺,你叫徒傲晴。”

      这句话多么耳熟,我一瞬间回到了一年前那个飘着雨的操场。

      我差点忘了,我不只是那个叫汪旺旺的普通高中生,我还是背负着沉重命运的徒傲晴——张朋是唯一知道我的名字的人。

      “傲雪凌风太瘦生,苦雨终风也解情。傲对风霜雨雪,终会迎来晴天,你爸爸希望你成为一个坚强的人啊!”

      我做到了吗?我有没有成为一个坚强勇敢的人?

      爸爸,对不起,我知道让我活下去是你的心愿,但我不能自己逃跑,一个坚强勇敢的人是不会丢下自己的同伴的。

      “我不走。”我甩开张朋的手臂。

      张朋的眼底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就像是意料之中。

      “这个世界很快就会开始洗牌了,他们最后都会死的,你留在这里改变不了任何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手里的钢化玻璃瓶。


      “张朋.....你不能.....”我盯着瓶子里还在缓缓移动的鱼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些东西很危险.....”

      边说着,我边拽住张朋的胳膊企图把玻璃瓶抢过来。可他的力气很大,一侧身就掰开我的手,玻璃瓶在他手里纹丝不动。

      “它们比人心危险吗?还是比人类邪恶?”

      张朋掰过我的肩膀,我一下动弹不得,疼得直哆嗦。他没有用全力,否则我的整个肩胛骨都能被掰碎。

      “它们即使是怪物,也是是人类制造出来的怪物。”

      怪物.....这个字眼多么熟悉。

      43也曾经说过,他是被战争创造出来的怪物——他不会死,他会伴随着人类的欲望直到世界尽头。

      “这是少部分人的过错,而不是全人类的!”我忍着疼拼命挣扎:“如果你把它们带出去,就是要无辜的人为这个过错负责!”

      “几千万年以来人类一直高高在上,因为比别的动物聪明,就有权利随意奴役、乃至毁灭任何一个物种——为了鱼翅屠杀鲨鱼,把海豚关进游乐园表演,猪和牛被关进不到一平方米的笼子,用激素催肥再宰杀.....你还敢说大部分人都是无辜的吗?事实上每个人都该为之前犯下的罪恶付出代价了。”张朋摇了摇玻璃罐,笑的有些狰狞:

      “从今往后,这个世界该洗牌了。食物链顶端的是它们——”

      “张朋....”我忍着肩膀的疼痛,鼓足了勇气说:“你还记得你是来找爸爸的吗?Vincent Cheung就是你爸爸对不对,....”

      张朋的眼神变的非常复杂,悲戚、愤怒、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坠入冰窟的冷漠。我感觉到肩膀上的力道顿时又打了几分,我知道我赌对了。

      “雅典娜是你爸爸的心血,但他的初衷只是救人,而不是害人......他没想过要用他的研究去摧毁这个世界......他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

      “他也从来没想过要杀了雅典娜,可她还是死了,不是吗?那么问题来了,是谁杀了她?”

      我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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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9-4 10:23:0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哑口无言。

      “是人类,他们在这场实验中扮演了神的角色,他们给了她智慧,教会她文字和情感,给她过生日,把她作为人类一样抚养,却从没给过她人类的权利,你们剥夺了她的一切。如果你是雅典娜,你还会劝我不要带走她的孩子,把他们继续留在这里重复自己悲惨的一生吗?如果你是她,你还会和现在一样正义凌然吗?”

      “可我不是雅典娜!”我吼道:“我是人!我是你的朋友!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张朋的眼神突然温柔下来,他有些怜悯地看着我。

      “你不是她,却和她一样,都只是牺牲品而已。”

      “你说什么.....”

      “小心!!!”

      话音未落,我突然被张朋一把推开,耳边瞬间擦过一股热流,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就撞向旁边的柜子,跌在地上。

      张朋的胸口,出现了一个直径将近五公分的窟窿,洞穿心脏。他的背后,露出了拿着雷明顿散弹枪的特工。

      张朋在千钧一发之间,替我挡下了本该射中我的那一枪。

      “张朋.....不要.....不要!”我慌乱地向他的方向抓去,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身边的稻草,可碰到的只有冰冷的金属架。

      砰!砰!

      张朋胸口的血肉全部绽裂开来,他无声的看了我一眼,向后倒去。

      我想吼,想哭,可喉咙和膝盖像是被铁水堵住了一样,愣是眼睁睁地看着张朋掉进了蓄水池的漩涡里,只一瞬间,血在漩涡中央化了开来,整个水池一片猩红,张朋的尸体瞬间被卷入池底的涡轮机中。

      “不——”我终于听到自己悲怆嘶哑的声音。


      “慢慢站起来,双手放在头上。”那名特工把枪口转向我命令道。

      我呆滞的坐在岸边的瓷砖上,我已经没力气了,闭上眼睛,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为什么救我?为什么要替我去死?

      我更希望张朋拿我去当成人盾挡着一抢,这样我们就再也不是朋友了,至少我能恨他。

      可现在这样算什么?我连恨的机会都没有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因为我而受伤或丧命?

      “把手放在头上!”对方看我没有动作,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一枪打死我吧,我受够了。我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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